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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一翻,终是等到前往祁北的大队浩浩荡荡从宫门口彻底走完,甘氏扫了扫身上的大氅,抬脚进去。
不及行至宫门前,身侧丫鬟便悄声提醒,“夫人,太后娘娘在城门楼上呢。”
甘氏一怔,正要抬头去看,却是思忖一瞬,最终作罢,只低声嘱咐身边丫鬟,“佯做不知就是。”
她未抬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城门楼上,太后雍容华贵的面上迎着凛冽寒风,流着怎样的泪,眼底蓄着怎样的哀恸。
这厢,威远侯夫人甘氏一路直奔丽妃寝宫,那厢一个小內侍匆匆从宫门口折返,一路直奔御书房。
“陛下,四殿下倒是还在顾大小姐处守着,慧贵妃娘娘也足不出户,倒是太后娘娘,在城门楼上迎风站了快要一个时辰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 惆怅
皇上闻言,微微愣过后,不由幽幽一叹。
原先太后对萧恪……姑苏恪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皇上还只当太后对这个孙子,并无多少感情。
可直到他宣布了要将其皇子身份废黜,改立为姑苏家后人的时候,太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悲恸,才让皇上意识到,太后是如此看重他的骨血。
原本定下,圣旨发出的当日,姑苏恪即刻奔赴赶往祁北。
可太后要给姑苏恪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哪怕一个针头线脑,太后都要亲手准备,以至于整整收整了两天,直到今日上午,才将将把行礼收整完。
足足十五辆马车的东西……
又亲自点了西山大营的统帅亲自护送,这份看重,实在让皇上意外之余,不由添出几分伤感。
沉水香的袅袅味道伴着御书房内落针可闻的静,沉默一瞬,叹出一口气,皇上将心头情绪拨至一旁,“煜儿那里,没有人送一送姑苏恪吗?他给姑苏恪可是准备什么分别礼了?”
萧恪到底已经是姑苏恪了,再多的伤感,不过是自我为难罢了,再说,他原本并无伤感之绪,不过是被太后那浓郁的感情影响罢了,眼下将心头情绪拨开,自然是轻巧。
内侍得话,当即回禀,道:“四殿下送给姑苏恪的礼物好像是一份名单。”
皇上闻言,不由心头微动,眉宇蹙了蹙,“名单?”
“上面罗列了祁北有哪些好吃的,要姑苏恪到了祁北,一安置好,就让他立刻按着单子上罗列了,给他买了来,让西山大营的统帅捎回来。”
皇上顿时……
原本心头激起的惊疑,一瞬间被满心无力代替。。。。。。他别不是真的生了个傻儿子吧!
抬手扶额,皇上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没了?”
内侍回禀,“除此之外,礼物倒是没有别的了。”
那也叫……礼物!皇上眼皮抖了抖。
“不过,虽然四殿下守着顾大小姐寸步不离,却是吩咐他跟前的明路去城门前送行,明路去的时候,手里提了两只乌鸡。”
皇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提起乌鸡,皇上心头怒气就嗖嗖直窜,他好好的宴席大殿,活生生被萧煜搞成了养殖场。
继数百只乌鸡入住左偏殿之后,他又陆陆续续搞来了十几只羊十几头牛,另外,还堂而皇之的砌了个鱼池养鱼……把个宫殿搞得乌烟瘴气的,直逼平西王府。
想到平西王府,皇上不由问了一句,“听说老平西王让驴给踢了?”
这话,就不是小內侍能回答的了,内侍总管当即弯了弯腰,道:“好像不是让驴踢了,是让驴棚里的驴群殴了。”
皇上……肩头几个耸动,到底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送盒药膏子过去。”
内侍总管点头领命,皇上已经又将话题拽回到萧煜身上,“明路送过去的乌鸡,是死的活的?”
“活的,在城门口,那乌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要命的叫了好久。”小內侍回想之前看到的场景,使劲儿憋住笑,回禀道。
皇上……
算了,还是别问了,再问下去,他只能怀疑,其实萧煜才是平西王的亲生儿子!
至此,对姑苏恪的身份,算是彻底丢开手不再追究,而对萧煜的怀疑,也彻底打住。
今日的折子已经批完,可关于墨烬的处理,已经商量了几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
墨烬的行径纵然罪不可赦,可他毕竟不想与沧澜开仗。
眼看年关将至,若是此时开拔迎战,想必满军上下,士气低迷,可谓出师不利。
行军打仗,装备后勤固然重要,可更为重要的,是将士们那如野狼一般嗷嗷叫的士气,顾臻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他除了会排兵布阵,更会调动鼓舞士气,几句话一说,哪怕就剩三个人,面对对方千军万马,也敢自杀式不要命的冲锋。
这样的军队,不打胜仗都难。
可举目望去,又有几个顾臻……姑苏恪……他若真的能不负太后谆谆嘱托,成为姑苏将军府上真正意义上的香火传承人,就好了。
眉宇一凛,将这荒荒渺渺的思绪收敛,皇上以手托眉,长叹一口气,他娘的,顾臻那么大本事,怎么就不会个分身术呢,那几年道士白混了!
要是有两个顾臻,他何至于愁成这般田地,让沧澜国都欺负到他宫殿里来了,也不敢还击。
战争一事,劳民伤财,若是为了他自己那所谓的尊严和面子,置边境百姓和当朝将士性命不顾,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出来,除非有十足稳胜的把握。
每每想到这些,皇上就会情不自禁,再次想到萧煜的不争气和那原本争气却被他斩首示众的皇长子萧炎。
若是炎儿还在……
心尖猛地一抽,皇上及时让自己打住了思绪,为了不再继续想下去,转头吩咐,“走,去瞧瞧慧贵妃去。”
眼下,唯一能让他心头喜悦点的,就是慧贵妃肚子的孩子了。
长吸一口气,不及皇上站起身来,内侍总管就道:“陛下,丽妃娘娘还在门外候着呢!”
皇上那口气才吐一半,就被内侍总管这句话给堵得憋回去了,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
自从让丽妃掌管六宫大权,她就像是戏精上身一样,每天要往御书房跑八百趟不止,皇上甚至怀疑,每次她从御书房离开,其实根本就没有走出小院,而是出去透了口气就又折返回来。
宫里死了只麻雀,她都要一脸惊悚满目需要安慰的表情战战兢兢前来回禀!
一只麻雀而已,关朕屁事!
“她又有什么事?”皇上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琢磨着,满宫里,除了丽妃,还能用谁。
其实能用之人还有很多,比如德妃,比如祥妃……可吋就吋在年关这个节骨眼上,又要选秀……这就需要大批的银子啊……
满宫上下,谁的银子能比得上丽妃!
倒不是皇上惦记自己个妃嫔的家当,实在是国库里的银子就那么多,而沧澜一事,随时都能爆出战乱,他不敢动那些银子啊!
万一出兵,他拿不出军饷,难道要去空手套白狼!他又不是顾臻!
还有这这年,又不能不过!
第八百四十五章 诡异
内侍总管觑着皇上的脸色,抿了抿嘴唇,道:“说是四殿下养的乌鸡,有一只跑了出来,跑到琪嫔的宫里,吓坏了十一公主,十一公主有些发烧说胡话……”
一只鸡能越过满宫里的宫人,大摇大摆直接冲到和那大殿隔得十万八千里远的琪嫔宫里,还吓坏了十一……
是他满宫里的宫人都是瞎子还是十一是纸糊的那么脆弱!或者以为他是个傻子!
皇上一听这话,明显的就是在找萧煜的茬。
他的儿子,在宫里养鸡养鱼的,只有他能嫌弃……当即冷了脸,道:“告诉她,那只鸡是朕放出去的。”
内侍总管顿时……陛下您护犊子可以,可是这也太……
不及内侍总管答话,方才回禀姑苏恪离宫一事的小內侍眉目翻动,低了头道:“陛下,方才奴才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威远侯夫人进宫。”
皇上眉头一凛,她来了?不管她来做什么,当即抬手一挥,“正好,快去告诉丽妃,让她回去陪她母亲去!”
内侍总管吁出一口气,捧着佛尘朝外走去,要真让他告诉丽妃,那只鸡是皇上放出去的……内侍总管打了个寒颤,丽妃一定以为他失心疯了。
御书房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立在门外的丽妃当即眸光闪亮,抬脚就要朝里走。
内侍总管赶紧一步迈出门槛,将身后的大门关掩,迎上丽妃一脸倏忽茫然的表情,道:“娘娘,威远侯夫人来了,这会正在您宫里候着呢!陛下的意思是,让您先去见威远侯夫人,什么话,等威远侯夫人走了再说。”
丽妃一听,满目惊诧。
母亲怎么来了,难道是映秀进宫选秀的事不顺利?惊疑拂过心尖,眼底诧异散去,眉头却是微微蹙起。
内侍总管眼见她这副神色转身离去,不由看着丽妃背影的目光多了几分狐疑,深深一凝,转手招了一个心腹小內侍,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吩咐,那小內侍得令,当即抬脚朝外而去。
内侍总管折返御书房,扶了皇上直奔慧贵妃处,才进宫门,就见琪嫔从里面扶了宫女走出来。
遇上了,自然少不得一番行礼问安。
觑着琪嫔有些发红的眼睛,皇上眼底泛上狐疑,及至到了慧贵妃跟前,问道:“朕刚刚进来,碰上琪嫔从这儿出去,怎么了?红着个眼,没惹你生气吧?”
一面说,一面抬手去摸靠躺在床榻上的慧贵妃的肚子,“可别气着朕的儿子闺女!”
慧贵妃嗔笑将皇上的手拿开,“怪痒得!臣妾肚子里的宝宝,现在只怕才指甲盖的大小,她哪知道生气不生气的!”
笑过之后,幽幽一叹,“还不都是煜儿!琪嫔说,煜儿养的乌鸡,惊着了十一公主,让臣妾和煜儿说一说,管好那些乌鸡。”
皇上顿时嘴角一抽……
这厢皇上和慧贵妃说着话,那厢,丽妃一路风风火火回了寝宫,“威远侯夫人来了?”才进宫门,就问道。
门口宫婢当即点头,“正在屋里喝茶等娘娘回来。”
随着她的话音儿,丽妃早已走出几步之外。
虽是母女,却也因着身份悬殊,威远侯夫人不得不给丽妃行礼问安,待礼数完毕,丽妃的贴身宫女遣散了一屋子伺候的宫人,听着大门一声被合掩,丽妃才急急牵了威远侯夫人的手,“母亲怎么来了?”
“娘娘还是小心点,规矩要紧,若是让人听了去……”眼见丽妃直呼她母亲,甘氏不由心惊,赶紧道。
丽妃一笑,“不碍事,眼下我执掌六宫,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挑这个错儿,就是当日慧贵妃掌管六宫,我听人说,董策私下觐见,还叫她一声姑姑呢!”
“那也小心是好。”甘氏摇头。
她虽在内宅之事上,格外的苛刻家中庶子庶女姨娘妾室,可对于涉及到整个威远侯府安危的事,却是受威远侯的影响,甚是小心。
丽妃眼见她执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怎么?是映秀的事情不顺利?九姨娘从中作梗?”
甘氏摇头,“她敢!”说着,将今日平西王府世子妃登门为陶晔求娶映秀一事,告诉了丽妃。
“您说,平西王府的世子妃,替当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