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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声,西山大营副统领道:“今儿还得感谢那位小兄弟,若不是他无端冒出来闹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来跟我谈判的,是这么个软蛋!”
“回去告诉你老子,要谈买卖,让他请个有分量的人来,实在没有,就让他亲自来,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和老子说话!”
语落,西山大营副统领站起身来。
起身之际,身上新伤旧伤一齐被扯动,疼得他抖了抖嘴皮,脸色越发难看,瞪了那年轻公子一眼,对他身侧跟来的几个人道:“走!”
眼见什么都没谈,对方就要走,那年轻公子尚无反应,顾玉禾却是耐不住了,当即上前就去拦,“这么就要走?说好的银子呢?”
被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责辱半天也就罢了,这么一个险些被灭了族的苗疆贱婢也敢拦他的路,西山大营副统领火气朝心头一窜,不及顾玉禾语落,抬手朝着她未受伤的半边脸啪的一巴掌打去。
行军习武之人,一双大手,本就是粗糙布满老茧,再加他火气之下,力气更是比寻常大了几倍,顾玉禾怎么经得住他打,登时站不住,整个人侧甩出去。
一直沉默坐在那里的年轻公子,眼见如此,脸色登时一变,口中一声惊呼,“安穗!”蹭的站起身来,疾步朝着被他称作安穗的顾玉禾奔过去。
情急之下,踢翻脚边圆凳。
第九百零二章 猜测
好在终是在被称作安穗的姑娘倒地之前,伸手接住了她,一把抱在怀里,紧紧一揽,抬眼满眸寒凉朝西山大营副统领看过去,“你会后悔的!”
声音低沉,带着戾气。
西山大营副统领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诧异表情拂过之后,满目鄙夷,不屑嘲讽道:“原来是主仆恋!你们苗疆人,真真与众不同!果然是苗疆八王爷最看重的儿子!”
说着话,同他身侧几个人放声哈哈大笑着,提脚离开,这一刻,好似他浑身的新伤旧伤倏忽好了似得。
那年轻公子恨得面色发青,忍不住想要追上去,被他抱在怀里的安穗一把扯住,“算了!”
年轻公子低头,满目愧疚,浓重的不安和隐忍,咬着嘴唇开口,“等你足十五岁,我定是娶你过门。”
安穗嘴唇微抿,浅笑不语。
年轻公子抚着她被伤的面颊,自责道:“是我无用,保护不得你,倘若我会些功夫,也不至你被伤成这般,你放心,今日那醉酒的小子,我定是挖地三尺将他寻出,替你出气。”
安穗抬手,细长的手指抚上他冰凉的嘴唇,“公子莫要自责,今日之事,皆因我太过冒失,若非我怂恿公子不许那些随从跟来,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苗疆八王爷可是给他配了苗疆顶级的护卫。
“怎么能怪你,是我也不愿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一般过活。”扶了安穗在椅子上坐下,那年轻公子一脸落墨说道。
安穗看着他,嘴角微翕,终是什么也没说。
这厢,他们主仆二人沉默对坐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起身离开,那厢,赤南侯府的马车也已经驶回府邸。
如意服侍顾玉青换过家常衣裳,刚刚端了茶盏捧给顾玉青,吉祥就一头扎了进来,此时她面上容貌,还是一个清俊小生,满身的酒水味,浓烈刺鼻。
和顾玉青请了个安,忙去洗漱换衣,收整干净,才又折返顾玉青跟前。
将她女扮男装,浑作醉酒公子误入翰墨轩一事,从头到尾细细回禀。
“……小姐,屋内和顾玉禾一起的那个公子,并不会武功,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眉心一颗朱砂痣,瞧容貌,不似本朝中原人士,旁的如何不好说,可他似乎是格外的在乎顾玉禾。”
“顾玉禾容貌大变,奴婢想她兴许是易容,从进门起便寻了机会捏住她的脸,只是不论奴婢如何用力,顾玉禾的面容,都未有改变,那容貌,倒像是天生如此,若非她的声音还是从前的样子,再加身形未变,奴婢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与他们见面的,一应几人,皆是西山大营的人,为首最高长官,是西山大营的副统领,的确是浑身是伤,看样子,也是强撑着精神体力出来见面的。”
“也亏得是他被明路打的不轻,不然今日,凭着他的功夫,奴婢未必就能这么痛快的脱身。”
“奴婢冲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西山大营副统领在说什么马匹,奴婢进去,打断了他们的话,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在商量什么。”
“哦,对了,还有,和顾玉禾一起去的那位公子,坐的位置,是主宾之位。”猛地想起,在语气略顿一瞬之后,吉祥又道。
“他们离开,奴婢原本是想悄悄更了去,只是才下八珍阁,就来了三五个功夫绝佳之人,一路跟着他们的马车离开,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折返回来。”
顾玉青凝眉细听,神色微微肃重。
能让西山大营的副统领忍着浑身的伤前去相见的人物,必定非同小可,更何况,对方还在他面前,坐了主位。
顾玉禾……还真是会高攀!
二十上下,眉心处有朱砂痣……脑中细细的搜索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却并无这样一号人物。
“不过让你去看一眼屋里都有哪些人,你怎么就冒冒失失的冲进去还打了起来,若是他们当中有高手,你如何是好!”如意小声责怪吉祥,语气里却满是担心。
吉祥痴痴一笑,“我开门一瞧,满屋子人,一个顾玉禾不会功夫,一个西山大营的副统领眼睛还顶着乌青,胳膊也用布条绑了吊在胸前,他身侧那几个西山大营的将士,功夫都是尔尔,唯有那年轻公子……不试探一下,我如何甘心,更何况,眼瞧着顾玉禾就在跟前,我若不做什么,我这心里过不去!”
如意横了她一眼,“就你有理,若非小姐命我吹口哨唤你回来,你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来。”
吉祥嘻嘻一笑没有说话,知道顾玉青要想事情,两人语落,各自沉默。
外面有大团大团的阳光照进来,洒在地面上,一地白光有些刺眼。
微微眯起眼睛,顾玉青脑中思绪纷纷。
马匹……与西山大营的人谈论马匹,对方却又并非军方惯用的马贩子……
要么,对方的确是马贩子,想要走西山大营副统领的路子,卖一批马到军中。
要么,对方是想要与西山大营的这位副统领勾结,欲图对西山大营的军马做什么手脚。
最近因着沧澜国被父亲以碾压之姿,风暴过境般破城,周临小国,都歇了作乱之心,并无战事,对方对西山大营的军马做手脚,又图什么呢?
难道是有人表面臣服实则想要趁着年关之际挑起战事?
可西山大营的大军,主要职责,是守卫京都极其周边,说白了,不过是皇上担心有强国破城而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样的军营,轻易不会开拔奔赴边疆战场。
敌国就算是打了马匹的主意,这主意也不该是落在西山大营的马匹上啊……除非,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京城。
蓦地,顾玉青想到沧澜国墨烬一事。
当日若非她早对韩朝恩有所怀疑并验证他身份有异,再加慧贵妃机敏,及时的转移了太后,宫中又有萧煜暗中布下的一些人可用,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京都看似固若金汤,宫城看似巡防森严,可这样的地方,若非提前早有准备,对那些不怀好意的魑魅伎俩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第九百零三章 消息
只是一点,顾玉青依旧想不通。
就算对方的目的是京都亦或宫城,可为什么是对马匹做手脚而非直接对人做手脚呢?
难道对方所提的马匹,并非她想象中的样子,不过只是在吉祥进去的那一瞬间,恰好说及马匹,而他们的谈话重点,根本不在此?
凭着这些零星,顾玉青实在揣测不到,他们和西山大营的这位副统领,究竟在谈什么交易。
深吸一口气,顾玉青舒展了眉心,去看吉祥,“你从二楼跃身下来,之后藏匿一旁,可是瞧见,究竟是西山大营那位副统领先离开还是他们先离开?”
吉祥道:“西山大营的人先离开的,他们走了之后半柱香的时间,顾玉禾他们才出来。”
顾玉青略略颔首。
也就是说,纵然那位公子身份绝对高于西山大营的副统帅,可在这场交易中,他的身份,却并无优势,他们却并非主导地位。
如此,顾玉青微松一口气。
只要这的确是一场交易,而非上司对下属的命令,那么一切就有机可乘。
交易嘛,重在利。
既是不知道顾玉禾一行人身居何处,顾玉青对如意道:“你去告诉孙立斌,让他这些天且不必在我跟前守着了,去暗暗跟踪了西山大营的副统帅,留意他一切言语,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悉数记下。但凡有异常处,即刻来禀。”
如意得令,登时面红耳赤,扭着帕子出去传话,惹得吉祥悄悄咪咪抿嘴笑,一双眼睛,贼兮兮的亮。
这几日,都不见萧煜踪影,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待如意提脚离开,顾玉青对吉祥道:“你去一趟四殿下的府邸,倘若他在,你把今日之事细细告诉他,倘若不在,问一问府中管事,殿下何时回来。”
吉祥敛了神色,领命而去。
凝着那一地阳光,顾玉青凝神细思,只要一想到此刻顾玉禾正不安好心的立在京城一隅,顾玉青就恨得牙根痒,浑身激荡的血液,怎样都平静不下来。
她就算用膝盖去想,都知道,顾玉禾的归京,必定是冲着赤南侯府,甚至就是冲着她。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如意复命回来,顾玉青敛了心思拨至一旁,唤了黄嬷嬷和姜妈妈过来说话。
沧澜发回加急文抵,父亲将于十日后从沧澜折返大归。
文抵一路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已经是六天之后,及至再传到赤南侯府,也就是今日她离府前一瞬,已经是第七天,按着路程粗略估算,凯旋大军,最晚也会在除夕夜前夕抵达京都。
萧煜已经托董策给父亲捎去信函,告诉父亲,那率狼群前去相助的少年,十有八九,就是她嫡亲的弟弟……
父亲接到信函,在沧澜战地,必定是会与弟弟相认。
届时……一想到未来不久的那场姐弟相认父女团聚,顾玉青心头对顾玉禾的那份恨,总算是减了许多,可随后而来的,又是漫天漫地的恐慌。
一旦弟弟归来,而顾玉禾还没死掉,以她的性子,必定会对弟弟下手……
沉重的心思始终无法轻扬起来,直到听到外面脚步声,抬眸看去,眼见黄嬷嬷和姜妈妈拿着布料进来,顾玉青才呼出一口气,竭力将那份不安丢至一旁,“如何?”
指了吉祥给两位搬了绣墩,顾玉青嘴角含笑问道。
今儿出门前得了父亲大归的消息,顾玉青忙吩咐黄嬷嬷收拾弟弟的房间院落和置办衣裳。
黄嬷嬷道:“院落屋子已经收拾妥帖,小少爷的院子,在侯爷院子一侧的青竹院,距离内宅外院皆是不远,旁边就是侯爷的书房,背后就是演武堂,另外,原先顾玉禾住过的院子,按着小姐吩咐,已经改成圈养场。”
顾玉青颔首点头。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