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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八王几日前就入京,她却是直到今日才知道。
若非知秋认出他,若非在御书房小院门前听到那么一嘴,她甚至到现在都未必知道。
这种事,她不问及,谁又会知道她会对这个感兴趣……就是知秋,若非清泉寺方丈当年一句嘱咐,她纵然今日再遇上,也未必会来回禀。
……
这苗疆八王,果然不简单。
入京就立刻宣称,代表苗疆贺岁,如此,皇上就算心头对他再怎么有过往之恨,也只能暂时忍下。
……
“他现在住哪?”沉默一瞬,顾玉青又道。
孙立斌立刻回禀,“陛下指了杏花巷三十六号院给他暂住。”
杏花巷……倒是个富贵地,隔一条街就是花巷,皇上这宅子指的……还真是有水平。
皇上什么心思,顾玉青略略揣测一盏茶的功夫,敛了心思,道:“这个苗疆八王入京贺岁,可是什么人同他一起来?”
算年纪,他若是有儿女,儿女也该到了及笄成年的年龄,只可惜,上一世,他对这个苗疆八王,知道的实在太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有子女。
“除了普通随从护卫,还有一个老管家,听说就是这个老管家,当年趁乱抱走了这位八王,他才侥幸活下。至于别的什么人,倒是没有,进宫面圣,他也是一人去的,看样子,该是没有子女,若由,既然进宫,自然是要带上的。”
事实同揣测,孙立斌一起说出。
顾玉青心下却是略略摇头。
若苗疆八王只是一个普通的劫后余生者,这话许还有可能,可他偏偏是个谋逆复国的人……如此,他就算有儿有女,只怕也绝不轻易示人。
一旦他的霸业不成,那被他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子女,便是继他之后的星星之火。
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会把一切打算做足。
“你也不必再去西山大营副统领那里盯着,从现在起,去杏花巷三十六号院盯着,但凡有任何异常,务必立刻告诉我。”顾玉青说的铮铮。
孙立斌一刻不缓,当即抱拳领命,转脚出去。
他前脚才走,如意便带着一脸尘色急急奔回。
昨夜里,顾玉青派了她到碧翠阁盯着那坐在萧煜身侧的年轻公子,此刻如意回来,想来是有了结果。
顾玉青顿时心尖一滞,“如何?”迫不及待问过去。
如意缓出一口气,道:“小姐,今儿陛下派了禁军统领到碧翠阁将四殿下强行带走,之后又命人拆了碧翠阁的招牌,昨夜坐在四殿下身侧的那个公子,在四殿下离开之后,就也匆匆离开,直奔杏花巷去了。”
杏花巷……
果然是杏花巷!
“杏花巷三十六号院?”顾玉青捏着手里的丝帕,问道。
如意眼底一抹惊愕飞闪而过,点头,“是,杏花巷三十六号院。那公子并非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宅子后面的小角门,进去约莫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又从角门出来,一路直奔四殿下府邸,说了一句是四殿下的朋友,就进了宅子。”
第九百二十四章 定金
“因他进了四殿下的府邸,奴婢便没有继续跟着。”
缓了一口气,眼见顾玉青并未发问,如意便又道:“那杏花巷三十六号院,奴婢打听了,是苗疆八王在京所住的宅子,这位苗疆八王,前几日低调入京,说是来朝贺新年的。”
“还有,小姐,奴婢一路尾随那年轻公子到杏花巷的时候,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在跟踪他,是什么人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武功高绝,远在奴婢之上。”
顾玉青闻言一愣,还有两个人……转瞬忽的恍然,若是没有猜错,那跟踪者,应该是萧煜派去的吧。
看来,在此之前,萧煜也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劫持了他。
碧翠阁一事闹出,他笃定必是会进宫,故而提前安排了人跟踪那年轻公子……
思绪及此,顾玉青一直紧悬的心,略略一松。
看来,她的猜测不错,萧煜的确是在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做出安排,而她今日进宫告状,也的确是顺应配合了他的安排。
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错,顾玉青长长呼出一口气。
苗疆八王,明面上毕恭毕敬的进京朝贺新岁,实则暗中一面派人劫持了萧煜,一面又派人同西山大营的人暗中联系。
碧翠阁被封,那劫持萧煜的年轻公子又进了萧煜的府邸,看来他们是打算在萧煜的府邸继续威胁萧煜。
胆子还真是……大!
他们究竟捏了萧煜的什么命脉,能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千头万绪,顾玉青却是没有一点目标。
既是猜不透,便搁在一旁,不再去想,毕竟,萧煜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只会咬人的狼!
萧煜同那年轻公子周旋,她便去同西山大营的副统领周旋好了,心思打定,留了如意在府中休息,顺便等各方回馈来的消息,顾玉青一番梳妆后,带了吉祥出门。
马车行到鼓楼大街,提了六盒点心,直奔西山大营副统帅家。
顾玉青突然亲自登门造访,惊得那原本正在家休养的西山大营副统帅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忙一挥手,让跟前服侍的四五名衣着暴露的妾室褪下,换了衣衫,急匆匆出去迎接。
他迎出去的时候,顾玉青已经行至会客厅门前。
“不知顾大小姐登门,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身子一侧,做出请的姿势,引顾玉青进会客厅。
因着身上还有伤,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瞥了一眼他左脸颊的黑青和右脸颊的红肿,顾玉青款款落座,“听闻副统帅受伤,特来探慰。”
顾玉青此言一出,西山大营副统帅登时眼底一亮。
这可是赤南侯府的顾玉青啊,她竟是屈尊来他这里探病?是他听错了,还是顾玉青梦游了。
且不说顾玉青的身份,单单她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就如此高调登他的门,就实在是……
猛地想起今日一早外面传开的谣言,说四殿下萧煜在碧翠阁大放厥词,要碧翠阁的苏染同顾玉青同一天进门……
想及此,西山大营副统帅看顾玉青的目光,不由带了三分复杂,原本降低姿态略带谄媚的神情,略略一滞,转瞬身子一倚,靠在椅背上,抄起手边茶盏,送至嘴边。
吹着茶盏浮沫,面上带了些许端起的姿态,“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顾大小姐突然造访,所谓何事,我军中之人,一向说话直来直往,不会那些弯弯绕,顾大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说着话,他眼睛溜过顾玉青一张精致的脸蛋,转了转眼珠,朝吉祥看过去,眼底泛着贪婪的欲望。
吉祥低着头,没有注意,顾玉青却是顿时被他那毫不遮掩的赤裸裸的眼神激的心头大怒。
吉祥如意,虽为奴婢,她却一直视为亲人,岂能容他用这样猥琐下流的目光去瞧。
捏了手中丝帕,顾玉青眼底精芒一闪而过,道:“既然副统帅是痛快人,那我也不在兜转,吉祥!”
顾玉青手边桌上,摆了她们带来的点心。
吉祥闻音,当即身子一探,将最上面一盒点心盖子打开。
西山大营副统帅眉毛一抖,目光从吉祥脸上挪了下去,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是一瞥过后,再也挪不开目。
那盒子里,装的哪里是点心。
整整一盒的银票!
掀开第一个盒子的盖子,吉祥素手翻飞,行云流水将第一个盒子拿下放在一旁,又去打开第二个盒子,一样,同是一盒子的银票。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整整六盒银票。
为官数载,熬到今日这官职,大小贿赂,他也算是收了不少,可像今日这样的阵仗,他却是头一次见,对方还是顾臻的女儿,萧煜的未婚妻,当今太后的偏宠,顾玉青!
登时浑身血液沸腾,不由得眼角一阵抽,只觉口干舌燥,吞了吞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目光从那六盒银票上挪开,朝顾玉青看过去,“顾大小姐这是……”
此刻再张口,早没有方才端起的姿态。
言落,情不自禁,又去看那银票,伸舌抿抿唇,满目贪婪。
吉祥心头一声冷哼,厌恶的将眼别开,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顾玉青指了桌上六盒银票,嘴角含笑,“我知道副统领军旅之人一向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也知道副统领手头宽绰,并不缺这银子,不过……正如副统领所言,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副统领能满足的我的条件,这六盒银票,算作我的诚意,全做定金,供副统领喝茶。”
定金……
副统领顿时嗓间喉头一滚,吞下一口不存在的口水。
这六盒子银票,是……定金!
他没听错吧!
这是定金!定金?定金……
满眼冒着惊愕无措的光,朝顾玉青看过去,顾玉青却是一脸风轻云淡气定神闲,低头摆弄着手腕一个色泽通翠的玉镯,“这定金,足够副统领在杏花巷买四五处宅子了。”
副统领嘴皮一抖。
杏花巷地处闹市,四通八达,乃京都低价最高之处。
第九百二十五章 诱导
单单定金都如此,那若是全款……巨大的喜悦如同浪潮,劈头盖脸朝西山大营副统领砸去,砸的他头晕耳鸣眼冒金星。
他这不是梦游吧……
也顾不得顾玉青就在面前,伸手朝自己左侧面颊一捏,脸上还有被明路和吉祥先后暴揍留下的伤,用力一捏,当即疼得他发出一声锥心大叫。
顾玉青置若罔闻,继续低头摆弄着手腕的玉镯,吉祥眼底厌恶却是又浓上一层。
叫声出喉,副统领自知失仪,眼底飞过浓浓的尴尬,却是因着一声叫,整个人从这银票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顾玉青肯花这么一大笔钱,可见她所求之事,非同小可,更是非他不可,既是如此……心思拂过心头,禁军统领登时神色一变,又端起姿态。
“不知顾大小姐下如此血本,是要如何?”
顾玉青轻描淡写瞥了一眼手边银票,“血本?”呵的一声冷笑,“副统领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不过是几盒银票,我的私房钱就足以支付,还谈不上血本。”
副统领顿时……
知道姑苏彦有钱,当年嫁给顾臻时,她的嫁妆何止十里红妆,单单是紫檀木匣抬着的金银细软,据说就有足足十六抬。
太后偏宠姑苏彦,姑苏彦同顾臻成亲,太后是按着娘家人的陪送,给了姑苏彦的压箱礼。
那份大礼,至今京城之人都不适要拿出来说道说道。
就算当年公主出阁,也未见太后拿过那样的大礼。
顾玉青的私房钱……眼下姑苏彦过世,赤南侯府仅顾玉青一个小姐,虽说还有一个少爷,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在那个犄角旮旯窝着,她的嫁妆,自然悉数全部都是顾玉青的。
她的私房钱……只怕比整个赤南侯府的银两都多。
顾玉青不顾他神色如何,满目平静,仿佛她拿来做资本的,不是六盒子银票,而是六盒子白纸。
“两日前,副统领大人在八珍阁同苗疆八王的人谈了一笔生意,这生意……我想截了。”在又一次看到西山大营副统领吞口水抿嘴唇之后,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