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的。
更大的……当然是谋逆复国!
思绪纷飞,也不过是眨眼一瞬,此刻不是细思这些的时候,顾玉青敛了心思,对西山大营副统领道:“苗疆八王是十日前同你联系,那他是何时正式进宫的呢?”
西山大营副统领闻言一怔,这个,他还真没想过……“好像是他儿子同我联系之后的几天,苗疆八王进宫给皇上磕头行礼,皇上赐了杏花巷的一处宅子给他住。”
也就是说,苗疆八王并非一入京就即刻进宫。
十日前同他联系,那苗疆八王入京的时间,可见远远不止十日,毕竟,他还要花功夫去调查哪些人接管马匹一事,而这些人当中,谁又是突破口。
一想到这样一位如同猛兽般的人物,悄无声息的入京,竟是无人知晓,等到他一切准备充足,大家才发现他的存在,并且还是他主动让大家发现的,顾玉青不由手心一层汗。
这个苗疆八王,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
要问的,已经问清,顾玉青推了手侧点心盒子,“这些你且留着买酒吃茶,之后那边有人同你联系,务必提前告知我,如何安排,等我通知。”
西山大营副统领自然一番言辞恳切拍胸保证应下。
“他们既是同你做生意,你这府邸周围,只怕早就被他们的人盯梢,我如今来你这里,那边该是已经知道,到时候若是问起,你只说,明路打了你,我替萧煜来看你。”
提起明路暴打他一事,西山大营副统领当即怒气直逼面颊,双眼倏忽喷火,可又听顾玉青说,是替萧煜来探望他,他愤怒的心头,忽的又浮上几缕异样。
替萧煜……萧煜都在碧翠阁扬言,要让碧翠阁的苏染同你一日进门了,你还要替萧煜来探视我……
视而无堵西山大营副统领眼底迸出的神色,顾玉青言罢,起身,“之后你寻我,只把消息送到六里桥头第一家茶水铺就是,有人会在那等你。”
语落,提脚离开。
出了他的府邸,一上马车,顾玉青便对吉祥说:“以后这个人若是寻什么由头接近你,只管给我毒打一顿。”
顾玉青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吉祥只当她是厌恶他的为人,便点头,“好!”
“你可记住我的话,不论他说什么,你只管打了就是。”顾玉青又一次强调。
吉祥认真点头,“知道了。”
马车开拔,顾玉青缓缓闭了眼睛,抱着小手炉,倚靠在背后靠枕上,脑中思绪如风暴般席卷,继续思量方才在西山大营副统领处强行收敛的思绪。
一个端着谋逆复国打算的苗疆巫族王爷,面目光锁定到本朝的京都养马场……
若是想要对马匹做手脚,想要削减拉低军马战斗力,他完全不必冒险入京,凭着他不被人知的面孔,只需在其他军马豢养地动手脚就是。
如此,成功率高又风险低,毕竟这些军马,是通用的。
可他偏偏选定了难度系数最大的京都养马场。
可见……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马,而是京都。
京都……从养马场入手,能对京都构成什么威胁呢?
难道他要谋发一场暴动?
可若要暴动,在京都,控制军用马匹,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京都有西山大营驻军,宫里有禁军,宫外又有萧煜的京卫营,都是战斗力十足的存在,就算是没有马,也一样守得住京都。
更何况,他要谋求暴动,最直接的,难道不是应该策反禁军统领或者京卫营或者西山大军吗?
毕竟,他不可能从苗疆悄无声息带了几万大军直逼京都。
眉头仅仅锁成一团,顾玉青百思不得其解,能想到的,都被她一条一条全部否定。
胸口闷气憋得厉害,顾玉青睁眼挑开一点窗缝,朝外看去。
出来时还好好的天,此刻竟是飘起了雪花,团团簇簇,簌簌的落下,地上已经积起一层。
百姓俗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这一冬天,着实下了不少雪,明年该是一个丰收年,起码……只要没有战乱,就不会有那么多流民吧!
流民聚集,朝廷倒是不怕开仓救济,只怕人多起瘟疫。。。。。。
瘟疫!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在顾玉青脑中直直横劈而过。
她怎么就忘了,对方可是苗疆巫族啊,苗疆巫族,最最擅长便是使毒,若是他们在送到军用养马场里的马匹身上下了什么传染力极强的瘟疫之毒……
思绪才起,顾玉青却又是摇头,如果要制造瘟疫,从人身上下手,不是更好吗?为何一定要用马匹。
才冒出头的思绪,又被自己扼杀,顾玉青满心挫败,怔怔望着窗外,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想来去想,却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明白。
因着下雪,马车行的极慢,素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今天却是足足走了两倍,才稳稳停在赤南侯府二门处。
刚下车往里院走,就见大厨房那边,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不由蹙眉,“怎么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惩罚
正说话,就见黄嬷嬷提着一只乌鸡从人群里走出,嘴里喊着,“散了散了,做事去,手里没事可做吗?”
她在府中地位极高,她的话,谁敢不听。
原本还乌泱泱围在一起的人群,顿时四散,只是有人转头一眼看到不远处顾玉青驻足而立,朝厨房这边看过来,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只低头佯做不见,匆匆离开。
黄嬷嬷显然也看到了顾玉青,提着手里的乌鸡,直朝顾玉青而来。
不及顾玉青问,行到跟前,便道:“羊圈里的羊跑出一只,大家顾着去捉那只羊,不小心踩死一只乌鸡,因为是宫里赏下来的,厨房的管事婆子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当时顾玉青受伤,萧煜为了给顾玉青进补,在宫里养了一匹羊和鸡,顾玉青早早康愈,那些鸡羊也不能一直留在宫里,萧煜又是突然人间蒸发,玩起失踪,皇上只得做主,将那些鸡羊赏给顾玉青。
那个时候,皇上若是知道萧煜失踪期间其实是碧翠阁,只怕气急之下,直接就回把碧翠阁改建成养鸡场!
听了黄嬷嬷回禀,顾玉青瞥了那只被踩死的乌鸡一眼,“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围了那么多人过去?”
黄嬷嬷重重一叹,“因为这些是宫里赏赐的,又是四殿下买的,厨房那边怕小姐回来怪罪,不愿担责任,管事婆子一醒来,便纠集了厨房做事的人到院子里,要踩死乌鸡的人出来认罪,不然大家就都在外冻着。”
“这些人,许多都是一家子在府中做事,眼见这数九寒天的,家人在外挨冻,自然心里受不了,就过去抗议,闹着闹着,就闹大了,偏生奴婢出去给小少爷选衣料子去了,也是才进门。”
“管家这几日又伤风的起不得身,按着小姐吩咐,没人敢去打扰他休息养病。”
一面回禀,一面朝桐苑而去,及至黄嬷嬷言落,顾玉青一行人已经进了桐苑。
一番洗漱,顾玉青对黄嬷嬷道:“那这踩死乌鸡的人,可是认了?”
黄嬷嬷摇头,“哪有人敢认!”
顾玉青脑中浮出方才在厨房门前看到的一幕。
所有人四散之下,见到她,不过是略略一怔,随即埋首低头,提脚飞快离开,却唯有一人不同。
面色倏忽素白如纸,仿若见鬼丢了魂儿,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若非旁边人用力一扯,他整个人就要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略略一思忖,对她道:“厨房钱婆子的儿子,来旺,你去把他捆了,另外将厨房管事婆子,一同叫过来。”
顾玉青指名道姓,直接点人,黄嬷嬷闻言,当即执行。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齐齐跪在顾玉青面前,各人惨白着一张脸。
目光落向来旺,顾玉青道:“你为何要踩死那乌鸡?”
才被黄嬷嬷带人亲自绑了,来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此刻顾玉青张口第一句,竟是劈头盖脸,直接问他,来旺不由身子一瘫,跌坐在地,“奴才不是故意的,当时闹哄哄的,大家都追赶那只羊,这乌鸡不知何时,也跑了出来,因着它太小,又杂乱,奴才没有注意到它。”
说着话,来旺都要哭了。
“既是你弄死的,为何当时管事询问,你不肯认错,要连累大家同你一起受罚,雪地里挨冻。”顾玉青冷声道。
来旺的话,顾玉青倒是一字不差的信。
就他哆嗦的跟筛糠似得样子,怕是也寻不出什么假话来说。
来旺闻言,越发身子颤抖的厉害,顶着一张铁青的脸,道:“奴才怕……奴才怕大小姐要奴才折命,这……这鸡可是御赐之物,奴才实在心里害怕。”
骇然之下,招认一切的同时,竟是连求情求饶之话,也忘记说,只双目死灰,呆坐在那里。
既是来旺已经亲口彻底承认,顾玉青便道:“这鸡与羊,本就陛下赐下来供饮食而用,你虽踩死了它,却也并无多大罪责。可你却因此连累他人,就是罪过了,带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来往闻言,死灰无神的眼底顿时迸出亮光,满目匪夷所思,杖责二十,这就完了?
原本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只是挨二十下板子,倏忽间,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顾玉青言落,来往惊喜错愕之下,砰砰砰给顾玉青磕头,“多谢大小姐恩德,多谢大小姐恩德。”
刚刚骇然之下都没有哭出来的眼泪,此刻却是簌簌落下,说的颤颤巍巍。
待来旺被带下,顾玉青转头朝厨房管事婆子看过去,“好端端的,厨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管事婆子一个瑟缩,回禀道:“奴婢瞧着今儿下雪,想要给小姐炖了羊汤,便让人牵了羊宰杀,牵羊之人从羊圈离开,忘记关门。”
顾玉青不满道:“有羊跑出来,你寻了东西引诱它回圈就是,为何将厨房折腾的人仰马翻,为了一只羊,几乎全厨房出洞去捉它,若非你下令,别人怎么敢丢下手头活不做,去做这个!”
管事婆子白着脸,道:“若是寻常的羊,奴婢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没了主见,这可是陛下亲赐的羊,奴婢当时就慌了……”
顾玉青截断她的话,“陛下亲赐的羊,难道是赐了它到赤南侯府被供起来吗?最后还不是被杀了吃了,怎么,你经受的了它被杀,却受不了它跑出来?不过是跑出来,你就慌成那个样子?掌管整个厨房,却是让一只羊搅得失了主心骨,没了主意,让我如何将厨房管事一职放心交给你!”
顾玉青话语说的犀利,管事婆子登时大骇,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褫夺了她管事一职?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处置不当,只求小姐看在奴婢的的确确是因为它乃御赐之物,才乱了心神的份上,给奴婢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玉青心头幽幽一叹,却是沉着脸,道:“你抓羊折腾的人仰马翻,固然有错,可最可恶,是你为了揪出那踩死鸡的真凶,让整个厨房的人都在雪天里罚站。”
“你不知道雪天罚站的后果吗?若不是黄嬷嬷及时回来,你准备让大家站多久?若是受了风寒,明儿所有人都病倒,厨房的事,难道你要一人去做!”
管事婆子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