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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感叹顾臻对姑苏彦的那份痴情,又是羡慕姑苏彦和顾玉青见过军马表演,更是眼红顾玉青在皇室受到的重视。
当时萧煜在碧翠阁放出豪言,纵然是酒后失言,可到底也是让赤南侯府的面子大落。
京中名媛圈,最最不乏的便是落井下石,戳着脊梁骨的风凉话,一潮高过一潮。
今日宫宴,一则是为了苗疆八王,另一则,皇上则是为了当众给顾玉青做主,让那些看笑话说闲话的人,彻底闭嘴。
本就有意在人前替儿子为顾玉青扳回面子,得了顾玉青此话,皇上当即朗声一笑,“听阿青这话音,看来还是很怀念那次军马表演,今儿就让煜儿训练出来的军马,再表演一次,阿青也好看看,是不是比当年,更精彩!”
皇上这话,虽是普通,可配上他一副慈父般的表情,顾玉青顿时面红耳赤,落座时,情不自禁,朝着萧煜方向一瞥,就看到萧煜一双灼热的眼睛,正毫不遮掩的深情凝望她。
皇上语落,看向萧煜,“马呢?”
萧煜正凝着他家阿青看的缠绵悱恻,怎么看都是欲罢不能,忽的被皇上点名,忙收了视线,转向皇上,“养马场啊!”说的理直气壮。
皇上……你既是要表演节目,怎么不提前将马牵过来,难道要现在现去牵马不成!
萧煜抖着眼角,无声回应皇上:儿臣哪知道您同意不同意啊,若是不同意,难道要让几十匹高壮威猛的军马呼哧呼哧在大门外冻着?
他们父子俩的灵魂交流,满座宾客自然是不知道,只双目灼灼盯着皇上,等他下一句。
皇上一扫众人,对一侧内侍总管道:“去,让人把马牵来,另外,用暖轿抬了慧贵妃过来,让她也瞧瞧。”
慧贵妃最近总是身乏体困,头晕恶心,妊娠反应实在强烈,故而今夜的宴席,她并未出席。
内侍总管得令,刚要转身执行,就见大门外一个铁骨铮铮气势吼吼的人影冲了进来,顿时脚下步子一顿,在皇上耳边颤悠悠道:“皇上,陶晔!”
今儿的宴席,陶晔也是提前就告了假,说刑部有重要案子,不能赴宴,可现在……陶晔一脸十万火急的表情,无视殿内所有人,直接一路朝皇上冲过去。
皇上不由心尖打了个抖。
偏偏他一侧,萧煜还一副瞧热闹不怕戏台高的样子,幽幽道:“父皇,陶晔这样,怕是出大事了!”
皇上转脸横了萧煜一眼,出大事了,怎么朕瞧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是亲儿子吗!
第九百六十九章 有事
陶晔一路走得笔直,行到皇上跟前,直挺挺跪下去,“臣有事要奏!”
皇上……“今日乃苗疆八王幼子的订婚大宴,你有事等明日早朝再说,或者,一会宴会散了,你同朕到御书房细说。”
为了不激怒这个行走的火药库,皇上说的慢言慢语,甚是温和,简直要赶上方才和顾玉青说话的语气了。
结果……对陶晔而言,无用!
陶晔一脸耿直,脊背跪的笔直,后脖颈子一梗,“不行!”
皇上……
满座宾客……
最尴尬的,是即将上场的舞娘!
水袖已经挥起,却也只能凌乱在半空,僵持一瞬,默默放下,转头退下,将偌大的舞池,留给这个鼎鼎有名的刑部尚书,陶晔!
陶晔丝毫不觉得,他一个人此刻万众瞩目,背负了所有人各色的目光,只管面不改色跪在那里,“臣要说之事,十万火急,一刻耽误不得!”
苗疆八王早就听闻这个刑部尚书陶晔是个不好相与的,故而当时军马一事,直接绕过他,选择了贪财好色的西山大营副统领,却是没想到,陶晔竟然是这么……不好相与!
连皇上的面子也不买!
一想到今夜要举事,苗疆八王不愿节外生枝,当即便满面低微含笑道:“再大的宴席也大不过朝政之事,臣相信,凭着陶大人为人,绝对不会无中生有虚张声势,能让陶大人如此迫不及待的,一定是大事,陛下不如听一听,若是因为小儿的婚事就耽误了朝政大事,臣昼夜不安。”
皇上也不愿再和这个陶二愣子纠缠下去,本着早说早超生,赶紧说完赶紧了事的心里,手一摆,便道:“你说吧!”
苗疆八王说话之时,陶晔始终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等到他语落,皇上言罢,陶晔当即便中气十足,字正腔圆,道:“军马购买,当时陛下明旨下令,要臣,内侍总管和西山大营三方共同商榷卖家,然后由四殿下最后审核,买进马匹。”
一听陶晔张口说这话,苗疆八王顿时脸就素白了,大有一种自己推了自己入坑的感觉。
不由抿了抿嘴,朝穆峥邵和穆峥易看过去。
穆峥邵满心都在安穗身上,根本没有接收到他的目光,好在穆峥易还算靠谱,可是四目相对,穆峥易双眼迸射的光,显然比他还要错愕!
一时间,苗疆八王一颗心狠狠一缩。
从劫持萧煜起,他就始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后来管家被绑架,他的事却依旧没有被捅到皇上面前,他就更是觉得奇怪。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直到昨夜,那批马终于安然无恙进入军马场,而就在刚刚皇上也点头答应让马进宫,他终于松下一口气,不再去想那所谓的不对劲。
可现在……
他心里活动如何,陶晔自然是不知,只继续道:“可臣刚刚得到消息,原本该年后开春购买的军马,此时已经入驻养马场,据养马场看守之言,这批军马,是被苗疆八王亲手送去的。”
他言落,皇上面上骤然大惊。
比皇上还吃惊的,是苗疆八王和穆峥易。
这批马是他们暗中操作送入养马场不假,可亲手牵了马入养马场的,分明是萧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养马场那里,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露。
现在,陶晔竟然说,是他们牵了马入场!
突然的变故让苗疆八王心头涌上莫大的惶恐,那隐隐约约的不对劲,终于开始浮出水面,可这一刻,猝不及防,他毫无准备。
陶晔依旧在掷地有声,慷慨激昂,唾液横飞。
“且不说,此时送了军马到养马场是否合规矩,也不说这批军马是否真的符合军马的条件,单单一点,苗疆八王乃入朝贺岁,他从何处搞来这么些军马,投放到养马场,臣有理由怀疑,苗疆八王,不安好心!”
陶晔说的气吞山河,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苗疆八王和穆峥易却是被惊得四肢百骸。
不安好心的这样的话,就算是要提,不也应该是隐晦暗示吗?他怎么就这么吼一样的说出来,而且还是强调式陈述句,莫说大殿之内人人听得清晰,并为之变色,看向苗疆八王的目光骤然一冷。
就连大殿外的人,伴着呼啸的北风,也听得清清楚楚。
苗疆巫族,擅使剧毒,本朝内外,本就对他们无一丝好感,此刻又得一向忠正耿直不会弄虚作假的陶晔如此之言,一时间,大殿中的空气,飞速降温。
如寒霜直压头顶,苗疆八王和穆峥易同时起身,颤着眼角双双绕出矮桌,几乎与陶晔并肩,跪向皇上,“臣冤枉!”
皇上如鹰的目光,深邃黝黑,仿若不见底的黑暗沼泽,迸着如刀光芒,直射苗疆八王。
这个当年在宫中兴风作浪的人,果然……数年再来,还是死性不改!
苗疆八王喊完冤,陶晔当即扭头,满面愤怒的厌恶,“冤枉?你说我冤枉你?我陶晔为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来秉公断案,我手头的案子,从未有过一个冤假错案,你说我冤枉你?”
陶晔一副人格受到侮辱,要讨回公道的样子,双目咄咄逼视着苗疆八王。
苗疆八王匍匐在地,微微侧头,阴狠的目光带着威胁,看向萧煜。
只可惜,他的目光尚未到达萧煜,就被陶晔身子一横,彻底挡住,“我同你说话呢,你看谁呢?”
苗疆八王……这个陶晔真是……只好丧气转头,继续以额贴地,“陛下明察,臣当真是冤枉,臣从未向养马场送过任何马匹,陛下不信,臣可以同养马场的人对质。”
说着,身子微微一抬,侧脸去看陶晔,“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了陶大人,要陶大人如此污蔑栽赃于我!我身份地位微妙,陶大人难道不知,你随便一个栽赃,就能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九百七十章 舌战
陶晔的突然出现,军马一事突然被公之于众,原本的秘密倏忽间曝露在赫然大殿之上。
惊恐慌乱过后,苗疆八王飞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并针对皇上的弱点,迅速找到突破之口,诛心之言,张口就来。
穆峥易深谙苗疆八王的意图,本就骇然,再加他竭力伪作,更是浑身颤抖,一副受到灭顶之灾的惶恐样子,抿抿发干的嘴唇,道:“陶大人此言,对我们父子,是何种后果,陶大人可知?”
惊惧之色,浮于面上。
而尚先前尚无动作的穆峥邵,终是后知后觉回过神,当即身着大喜红袍,起身绕桌而出,急急跪倒穆峥易身侧,磕头道:“求陛下恕罪!”
皇上眼皮剧烈一抖。
他之所以厚待苗疆八王,不过是为了一个大度贤德的名声,若非什么实在天理难容之事,就算是为了这个已经被他传出去的名声,他也不能将他们父子直接处决,最多责罚一顿。
偏偏苗疆八王和穆峥易张口便是这样的话,直接将他架起。
苗疆八王抬头觑着皇上的面色变化,心头涌上一丝窃喜。
当年,他之所以能从宫中成功逃生,就是因为这高座之上的男人极度的看重那并不真实的颜面,现如今,他有把握,他一样能逆转。
不露痕迹,与穆峥易相视一眼,父子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一瞬间彼此达成共识。
然而……苗疆八王终究还是误判了一点,他直接面对的人,并非皇上,而是……陶晔!
在苗疆八王和穆氏兄弟暗藏玄机的话音落下,不及皇上作答,陶晔就满目愤怒,看向苗疆八王。
“八王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蠢钝,明白不过来,我不过是将我所知道的事实回禀陛下,且不说,这回禀是不是栽赃陷害,单单一点,你说你现在的处境身份微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话何意?”
“你一个覆灭之国的幸存王爷,多年不露踪迹,却是突然入京,要代表苗疆向我朝朝贺新春,你且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朝贺新春的身份,是什么?是附属之臣还是他国之主?”
“你如今,我朝陛下多番垂怜宽宥,将京都最为繁华的杏花巷三十六号院指给你做你的暂歇之地,如此恩宠,可谓隆盛,你却红口白牙,说你处境微妙,万劫不复,你还有没有良心?”
陶晔放声质问,声音如战场擂鼓,一声一声,激荡在大殿上空,听得满座宾客热血沸腾。
齐刷刷所有目光无声落向苗疆八王和穆氏兄弟。
是啊,你倒是说啊!
皇上简直想要为他这个二愣子朝臣击掌三声。
这种发自肺腑又分量十足的回击,他原以为会出自萧煜之口,毕竟,按照往常管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