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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大家畅所欲言多好,何必现在。”
皇上横了萧煜一眼,深邃如黑暗沼泽的眼睛,死死凝着以头抵地的苗疆八王,竭力压着心中恨恼。
他就算是用膝盖思考,也知道,苗疆八王往养马场送马,绝非如他所言,陶晔说的没错,必定有猫腻。
可并无如铁的证据,他一代明君,怎么能对异族王爷说抓就抓呢,更何况,苗疆八王的姿态,还如此诚恳卑微,更是将他高高拱起。
拳头紧紧握着左右两侧的扶手,若非此椅扶手乃镶金雕银而成,只是寻常木头,只怕也要被他捏断。
身为帝王,隐忍之术,自然是炉火纯青。
苗疆八王的事,断不能明断,只能暗查……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皇上面上阴霾尽散,扬嘴一笑,“一场误会,陶爱卿坐下吃一杯喜酒,今日的事,是你鲁莽了。”
陶晔顿时……一脸瞠目结舌,“臣鲁莽?”
皇上点头,“可不是你鲁莽,八王分明一番好心,给你说成歹意,这不是鲁莽,是什么!好在八王宽厚,不要你赔礼道歉。”
苗疆八王……谁说不用!
陶晔……“还让臣给这个苗疆王八道歉?”满脸惊讶之情,不亚于看谁活吞了几百只癞蛤蟆一样,五官都抖立起来。
苗疆王八……
虽说这话没错,大家私下里也都这么叫,可陶大人,你再耿直,也不能这么耿直啊……
一种朝臣并家眷,顿时望向苗疆八王的眼睛,充满了绿油油的光。
朝中精明之人,自然知道,皇上如此,不过是要明面上维持天下太平一团祥和,背地里该查还是要查,而且,彻查,不大精明的人呢,则认为,既然陛下都下了决断,那就绝没有他们置喙之地,何必多言。
还有一些耿直如同陶晔的御史,倒是想要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奋力上谏。
只可惜……不等他们跃身而起,皇上就被陶晔的豪言壮语惊得眼皮一抖,立刻吩咐左右,“陶大人许是夜深风寒,病了,快,扶了陶大人去偏殿让御医瞧瞧。”
皇上的话,左右自然明白,当即不由分说,架了陶晔捂着他的嘴就朝外拖出去。
待陶晔一离开,萧煜立刻一本正经问道:“父皇,那军马表演还演不演了?”
一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皇上顿时幽幽看向萧煜……你是不是傻!苗疆人送进养马场的马,能随便牵到宫里来吗?
苗疆八王早就想到,皇上不会再让马匹进宫,当即便顺水推舟道:“不必劳师动众,这宫中歌舞,就已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了,臣一家,对陛下的恩德,没齿难忘。”
皇上凉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苗疆八王暗舒一口气。
帝王都能面色不变的继续这场宴席,一众朝臣,都是活成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也都该说说该笑笑,虽气氛不似先前,却也还算融洽。
几场歌舞跳过,苗疆八王觑着皇上的神色,似有若无朝安穗递去一个眼色。
安穗立刻抬手扶额,正欲张口,忽的,坐在她对面的顾玉青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安穗顿时动作一滞,朝顾玉青看过去,眼底泛着无法遮掩的恨。
“陛下,不知是饮酒颇多还是方才受惊,臣女只觉有些头晕力乏,想要去偏殿歇息片刻。”顾玉青抚胸,面带痛苦,道。
皇上自然应允,“让煜儿送你。”一面说,一面朝萧煜看过去: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顾玉青却是立刻回绝,“不必劳四殿下了,臣女去歇歇就好。”
说罢,顾玉青款款离席,瞧着顾玉青离开,皇上抖着眼角朝萧煜低声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过去。”
萧煜一脸无辜,“她说不用了啊!”
皇上……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这儿子,就是,傻!
顾玉青的突然离席让安穗心头当即大喜,朝穆峥易飞去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便借饮酒颇多有些不适,跟着离开。
不同于萧煜的无动于衷,穆峥邵当即便要请命一同离开,却是被穆峥易一把抓住,在他耳边低语,“出了方才的事,你给我老实点。”
穆峥邵被穆峥易死死抓着动不得,又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明显和穆峥易推搡拉扯,只低声道:“方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安穗身子不舒服,我身为夫君,出去看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穆峥易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顾玉青,可是在及笄大礼上一刀刺了南越皇子的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她突然离席,不知有什么猫腻,你若出去,万一正中她的诡计如何是好!”
穆峥邵闻言,越发焦灼,“如此,我便更要出去,安穗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大哥你若还顾念兄弟情分,你就放开我!”
第九百七十三章 内侍
说话间,穆峥邵双目狰狞,喷火一般死死盯着穆峥易,那样子,穆峥易若是不松手,他仿似当场就要掀桌而起一般。
穆峥易手上倏忽力道加大,“为了安穗,你连我和父王的性命,也不顾了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幽凉。
穆峥邵满心只有安穗,只怕安穗要被顾玉青如何,哪里注意的道此时穆峥易的语气眼神究竟是如何的悲痛绝望,只点头,道:“是!”
穆峥易抓着穆峥邵的手,猛地一颤。
“那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照顾安穗。”弟弟的无情决绝让穆峥易心若被撕裂一样疼。
穆峥邵愤怒瞪着穆峥易,“你?你对安穗不安好心,我会相信你?”
穆峥易面容凄绝,道:“顾玉青是安穗的仇人,这般安穗出去,怕是顾玉青必定要对她动手,顾玉青身边两个丫鬟,吉祥如意,皆是武功高强,这里又是顾玉青从小就熟络的皇宫,她若是对安穗下手,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你能保护安穗?”
到底,穆峥易也没有告诉穆峥邵,是安穗几次三番要求他杀了顾玉青。
先前没有答应安穗,不过是想着,过了今夜,一切尘埃落定,不需他另外动手,顾玉青也绝无活路。
可现在,变故生起,宫变不成,而前一夜,安穗又威胁他,若不能杀了顾玉青,她便对弟弟下手。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并且狠得下心来杀了弟弟,他也决不能让弟弟因为安穗而伤心。
不过是杀一个迟早都要杀的人罢了……何必在乎早一时晚一时。
穆峥易想通,趁着此时顾玉青离开,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故而对穆峥邵如是道。
穆峥邵闻言,当即大惊,“你说的是真的?”
穆峥易点头,“你自己想好,到底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眼下情形你也该知道,若是我们二人皆出去,必定惹起旁人注意,到时候,只怕谁也离开不得。”
穆峥邵连想都没想,只眼底浮着隐忍和不甘,咬唇道:“你去啊,只一点,你不许欺负安穗,她已经嫁给我了。”
穆峥易不解释,拍了拍穆峥邵的肩头,起身借了出恭,退席出来。
他刚刚从宴席大殿出来,一眼就看到那个前几日和他谈生意的小內侍,正满面焦灼在廊下徘徊,满怀心事被廊下大红灯笼照的赫赫浮在面上。
穆峥易朝他看去的同时,他恰好也看到穆峥易,登时眼前一亮,提脚就过去,“你可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穆峥易一脸奇怪,左右环顾一番,问那内侍,“你等我作甚!”
内侍立刻道:“刑部尚书陶晔查到了那批马,带人去养马场了,你们越过我和西山大营副统领,直接走了四殿下的路子,虽然马匹送进去了,可陶晔是个认死理的,更何况,这件事原本是该通过他知道的……”
听到小內侍说这个,穆峥易不耐烦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陶晔已经带着养马场的人来闹过一场了,眼下陛下已经知道,这是我父王对他的一番心意,虽然方法有失妥当,可到底是一片真心,陛下并未怪罪,已经默认了那些马。”
小內侍闻言,顿时面容一怔,喃喃道:“这样啊……”沉默一瞬,就在穆峥易提脚要离开之际,忽的又道:“那说好的金条……”
穆峥易厌恶的看着他,“一分不会少你的!”
他们父子眼下处境,因着马匹一事的暴露,越发如履薄冰,又怎么敢得罪这个小內侍,他随便几句话递到皇上耳边,与他们,都是杀身之祸。
好在一点,萧煜的命,还死死攥在他们掌心。
一句话丢给小內侍,穆峥易道:“你可见到赤南侯府的顾大小姐?”
小內侍眼底波光微动,转手指了回廊远伸的方向,“去那边了。”
“那你见没见一个身穿喜服的……”
“大公子是说二公子的未婚妻吧,也朝那个方向去了,她刚刚出来,还向我打听顾大小姐的去向呢,看样子,是去寻顾大小姐了。”
穆峥易闻言,登时心头一紧。
这个安穗……她要做什么!
她是要自己去报仇吗?
蠢驴!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这深宫内苑,四处危险密布,不说其他,单单她的脑子比的过顾玉青吗,她的小胳膊小腿,比得过那个吉祥如意吗!
若是闹出什么事,他们父子三人都要被这个蠢妇给害死。
凛冽寒风中,穆峥易登时急出一身汗,提脚就走。
才走不过两步,小內侍转身,望着穆峥易的背影,幽幽说道:“听说公子近日满京都的在寻那个苗疆逆贼白薇?”
白薇二字,顺着风飘到穆峥易耳中,穆峥易急促的步伐骤然一顿,整个人僵在那里,宛若一尊瞬间石化的人像。
小內侍嘴角便勾出一抹笑。
穆峥易愣怔一瞬,倏忽回头,箭步冲到小內侍跟前,“你说什么?”
小內侍嘴角笑意早就收敛,“我说,公子是不是在找白薇?”
穆峥易浑身的血液都激荡沸腾起来,“你知道她?”
小內侍一脸高深莫测,“公子若是想要找白薇,只怕不通过我,是寻不到的,公子若是舍得金银,我比给公子指一条明路。”
穆峥易滚着一身的沸血,双目赤红,激动道:“她在哪!”
内侍道:“上天真是厚爱我,马匹的生意没了,又送我这样一块肥肉,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也知道,白薇是朝廷死犯,明日,明日中午,我在八珍阁等公子。”
说罢,内侍转身就走。
穆峥易有心要拉住他一番询问,只是伸手之际,正好有两个内侍从远处过来,似是听到动静,正偏头看过来,穆峥易当即收了手。
又想到那头安穗还在不知死活的自掘坟墓,只好压下心思,转身拔脚朝那小公公指的方向奔去。
那小內侍,向前行了不过数步,听得身后脚步声渐渐走远,顿了步子,回头去看。
大红灯笼将一条长长的回廊照的光影绰绰,穆峥易匆忙的身影,终是消失在远方拐弯处。
而此时,那两个从远处行来的内侍,也及至这小內侍身边。
第九百七十四章 狂怒
“都安排好了?”那小內侍换回了原本的嗓音,问面前两个内侍。
面前两个内侍点头,“放心吧吉祥姑娘,按着顾大小姐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只要几盏茶的功夫,那边就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