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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皇上自己心里也清楚,可话被内侍总管这么一说,皇上只觉顺耳受听,仿佛,当真如此一般。
恨恨一点头,“是啊!朕屡屡给他颜面,他却是拿朕的宽宥当做他为非作歹的资本,朕岂能容他!”
说话间,陶晔已经随着小內侍进来。
一进门,陶晔就一脸委屈带着浓浓的不服,几步行到桌案前,行礼问安,刚要张口再说养马场一事,却是被皇上先一步问道:“养马场的事,究竟如何?”
陶晔一听皇上又问,当即眼睛就亮了,一副看千古名君的表情看着皇上,并立刻将他是如何接到人匿名举报,如何到养马场暗中私访,如何发现苗疆八王的举动一五一十细细回禀来。
皇上被他的眼神看的格外神清气爽。
待到陶晔语落,皇上道:“军马买卖一事,朕早就下令,先要三方商榷,确定入围卖家,再由煜儿最终拍板,苗疆八王送了马匹到养马场,可是经过三方同意?”
皇上此言一出,内侍总管当即心头悬起。
顾玉青先前说,要借了他的名声行一些事,而那日,苗疆八王又在打探他那所谓的徒弟一事……就算内侍总管并非多么机敏之人,也能想到,顾玉青所行之事,必定与苗疆八王有关。
和苗疆八王有关的事……养马场的事……
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陶晔,内侍总管心头起伏不安。
若是陶晔说,有小內侍参与其中,他该如何是好……
第九百七十六章 定夺
内侍总管心头千回百转间,陶晔一脸正气凛然,用他四分之一的眼角余光瞥了内侍总管一眼,转眸看向皇上,中气十足道:“若是经过了三方同意,臣也不会在宴席大殿上回禀此事了。”
“陛下定下的三方,一方是臣,臣事先分毫不知,一方是西山大营,据说西山大营的统领将此事交给副统领全权代理,而那个副统领前几日被四殿下跟前的明路打的下不得床,只怕,也是不知,另外一方,就是内侍总管了……”
说着,他又去看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当即身子一弓,低头道:“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先前并无任何消息,进马一事,按照惯例,都是开春才办,就是赶早,也要等过了年才开始着手。”
陶晔当即接过内侍总管的话,“既是我们三方皆不知,四殿下那里……”语气略略一个停顿,当着皇上这个亲爹的面,陶晔毫不客气毫不避讳的说道:“四殿下只怕更是不知道。”
那语气,完全就是再说:他能知道什么!
皇上瞧着陶晔一脸神色,不由得嘴皮一抖。
说事儿就说事儿,说朕的儿子作甚!
陶晔一副我又没错的表情,继续掷地有声,“苗疆八王说,他之所以私下将马赶入养马场,为的是报恩,这种鬼话,臣是不信。苗疆一族,向来擅长使毒,谁知道他秘密将马匹赶到养马场,是不是投了什么诡谲的毒物。”
他说及此,皇上顿时心头一凛。
还好今夜陶晔及时赶来,不然,他可就派人去养马场接那批萧煜口中的被驯马师驯过的军马来表演。
萧煜驯过的马,自然是无碍,可若被有心人利用这个机会,来个偷梁换柱,将苗疆八王送去的马牵了进来。
又如陶晔所说,万一他这些马是被下了什么苗疆毒蛊……皇上简直想象不到,会有什么后果!
看来,的确是他忽略了。
总以为他一个亡国灭种的破落王爷,根本就不值得他下心思去关注,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竟是忽略了,他虽孤家寡人,可苗疆毒蛊却是着实厉害。
不得不防啊!
转头吩咐内侍总管,“找几个靠得住的,去暗暗查一查那些马,看到底有什么蹊跷。”
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执行,尽管此时早已经是城门落匙时分,可如此迫在眉睫的事,哪分时辰!
内侍总管前脚离开,皇上接着便吩咐陶晔,“这些日子,你除了手头公案,有时间多去杏花巷走动走动,给朕盯着点这个八王。”
陶晔立刻眼睛就亮了!
自从收拾了镇宁候,为一家父母小妹并元娘报了仇,陶晔总觉生活无趣,每天喘着气做着事迎来送往,可每天都觉得自己行尸走肉,心头无半点波澜起伏。
总想寻点什么刺激的事情来让他感觉,他还活着!
余生尚久,他总不能就这么形如枯槁下去。
现在,皇上吩咐的这个,正合他的心意,当即跟打了鸡血一样,抱拳领命,“臣遵旨!”
半夜三更,陶晔气吞山河一声吼,根本不理会皇上是不是被他吓得眼皮一抖,吼完转身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皇上看着陶晔的背影,抖着眼皮在心头默默为苗疆八王点了三根蜡。
保重!
陶晔一出门,就当即吩咐随从,“回去收拾收拾行礼。”
“大人要出远门?”
“不,我们要住到杏花巷去!”
随从……
这厢陶晔恨不得拖车的马长出十六条腿,不断催促马夫快点快点,那厢,杏花巷,愤怒冲天的苗疆八王还并不知道,即将有个雷正朝他头顶滚来。
苦心谋划了数年,终于等到举事这一日,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愤怒像是一头凶猛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欲要撕裂苗疆八王的身体,冲出来咬碎满屋子的人。
安穗一身大红喜服,瑟瑟缩缩贴着穆峥邵的胸膛,死死抓着他的衣衫,不住的低声啜泣。
穆峥邵心疼的揽着安穗,双目赤红,满目愤恨,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穆峥易。
而穆峥易则是跪在当地,眼皮不抬,只低头道:“孩儿是被人陷害的!药物作用,父王也知道,身不由己。”
穆峥邵狂怒道:“药物作用,谁给你下药,谁有本事给你下药!就算是药物作用,那安穗呢?今日订婚大礼,安穗整整一日都滴水未进,就是在宫里的宴席上,她吃的东西,也不过尔尔,难道你说,是宫里的人给她下了毒?”
“宫里的菜色,都是一样,整个席间都无人对安穗劝酒,更无人劝她用某一道菜,安穗吃什么或者压根什么都不吃,根本就无人关注,难道那下毒的人,要在满桌菜肴里都投毒?”
“还有掩翠阁的香料,旁人不知如何,难道你觉得我也不知道?我虽功夫读书皆不如你,可你莫要忘了,我也是苗疆巫族之人,自幼接触毒物,难道你当真拿我当傻子哄骗?”
“说什么安穗同赤南侯府的顾玉青有仇……”说着,转眸看了安穗一眼,只仅仅一瞬,可那一瞬间,他的眸光里只有温柔和心疼,再转脸看穆峥易,又是怒气滔滔,“我问了安穗,她同顾玉青根本就不认识,何来仇恨!”
对于穆峥邵的咄咄逼问,穆峥易连回答都不愿回答。
在宫里,穆峥邵一冲进掩翠阁,还不等他解释,穆峥邵便抓起手边一只彩瓷花瓶,劈头盖脸,直朝他头顶砸下,并一只砸完再砸一只,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根本就是要将他砸死他才甘心。
他可是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哥哥啊……为了一个女人,不问青红皂白,竟就直接下了死手。
在掩翠阁,穆峥易心灰意冷到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若非之后父王及时赶来,他只怕就让穆峥邵活活砸死了吧。
从皇宫一路回杏花巷,冷风如刀,一刀一刀绞着穆峥易的心,却也让他渐渐清醒过来。
他没错,为何要遭受平白之罪。
他若死了,白薇如何是好,谁去救她!那小內侍可是说了,明日还要同他在八珍阁相见,谈白薇一事。
第九百七十七章 父子
穆峥易的沉默,让穆峥邵越发滔滔不绝。
“你说啊,你倒是解释啊,皇宫里的掩翠阁,为何有我苗疆巫族独有的香薰,为何!”
穆峥邵冲着穆峥易咆哮嘶吼,却是没看到,端坐在上满面愠恼的苗疆八王,嘴皮剧烈一抖,愤怒的眼底光线闪烁。
那熏香究竟如何进了掩翠阁,他再清楚不过,是他吩咐晨妃特意放进去的,为的就是让皇上和安穗干柴烈火。
可是……
可是……
心头犹如堵了一块肮脏油腻的抹布,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他实在憋屈窝火。
说到底,穆峥易有什么错,凭着穆峥易对白薇的那份执着,他怎么会对安穗起了色心,更何可,穆峥易一向看重同穆峥邵的兄弟之情,穆峥邵的妻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更是不会觊觎分毫。
再者,安穗还未及笄,穆峥易更无法接受同一个孩子如何!
理智渐回心头,苗疆八王深吸一口气,在穆峥邵语落一瞬,对穆峥易道:“你起来吧,头上的伤,让大夫给你好好包扎一下。”
穆峥邵怎么也没想到,大哥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父王竟然也这样不了了之。
就仅仅是罚跪片刻,就算了事?
心头愤怒难耐,又添凄冷绝望,百感交杂,穆峥邵不及苗疆八王语落,蓦地松开揽着安穗肩头的手,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转身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一把甩开剑鞘,朝着正要起身的穆峥易就砍过去。
穆峥易早就被冷风吹醒了神志,怎么可能依旧同在宫中那时一般,任由他伤害自己。
在穆峥邵靠近他的一瞬间,抬手一把钳住穆峥邵的手腕,只一用力,穆峥邵死死抓在手心的剑便松落下来。
穆峥易身子一侧,将剑接过手。
被穆峥邵动作惊得豁然而起的苗疆八王,呼的松下一口气,顶着满身冷汗,朝穆峥邵吼道:“逆子,你要弑兄吗?”
他可以没了穆峥邵,却是不能没了穆峥易。
穆峥邵手中利剑被穆峥易轻而易举夺了去,本就愤怒的心,更添浓郁的耻辱,再被八王如是一吼,骤然额头青筋暴突,双目赤红,眼珠凸出,龇牙咧嘴仿若一头失心疯的狮子。
没了利剑,穆峥邵满心的恨催的他低头朝着穆峥易的手臂咬去,用尽浑身力气,恨不能将穆峥易手臂上的肉扯下来。
只是,手臂的痛,再怎么,也抵不过心头的痛。
越过穆峥邵,穆峥易一双眼睛带着腾腾杀气,看向安穗,“你带了我弟弟下去,好生安抚她。”
安穗被穆峥易的目光看的心底生寒。
今日的突变,着实让她惊吓不已。
在掩翠阁,穆峥易野蛮粗鲁的动作,她现在还浑身疼的直打哆嗦,尤其是下身,现在只怕还流着血……
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穆峥易带给自己的,安穗就怒火中烧。
他不仅没有按照约定杀了顾玉青,反倒给她带来痛苦……凡是让她痛苦的,她都要加倍的还回去。
穆峥邵,便是她刺痛穆峥易的唯一利剑。
心思拂过,安穗犹如受惊的小鹿,浑身一个激烈的惊颤,忙忍着疼上前去拉穆峥邵,“陪我回去吧,我难受。”低声小语,在穆峥邵耳边呢喃。
上一刻还愤怒如雷的穆峥邵,闻言忽的身子一震,咬着穆峥易胳膊的嘴便松了开,略一僵滞,抬起身揽了安穗,“我带你回去。”言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安穗将头埋在穆峥邵胸前,朝穆峥易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你的弟弟,唯有我才能控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