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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说的没错,她是顾及赤南侯府的颜面。
毕竟弟弟才十岁,纵然身份是隐军之弟,可那到底是暗中的,明面上,弟弟日后成年,总要有正经的官职事务去做,若是她的名声不好,自然对弟弟并无助益。
更何况,弟弟还要娶妻。
她们无母亲,那些提亲之人,怕就要参照她的名声。
她怎么能连累弟弟的婚事。
这些种种,都是顾玉青不愿和滇阳王妃撕破脸的原因,她在乎赤南侯府的名声,在乎弟弟的前途。
可她越是在乎,就越不能让对方知道她在乎。
几步行到那丫鬟面前,顾玉青素手一抬,死死捏住那丫鬟的下颚,微微挑起,道:“你说我温柔和善,那也只能说明你看走了眼,不妨告诉你,我本就不是和善之人。”
“至于颜面,面子哪有里子重要,我一向是个务实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从不在乎!”
“你不在乎,难道你弟弟也不在乎?他可是未成亲呢!有你这样的姐姐,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他!”
丫鬟语落,屋里滇阳王妃和陆婉珺竖起耳朵仔细听。
她要拿捏顾玉青,这颜面名声便是其中一个利器,这也是为何她要在进京前就让人散步赤南侯府对不住她的种种流言。
为的就是赤南侯府的人顾及流言,不敢轻易对她如何。
顾玉青犹怕屋里的人听不见,刻意扬高了声音,“距离我弟弟成亲还有七八年呢,谁知道这七八年里能发生什么!我何必要为那么远的事来添此刻心头的堵。”
语气里,尽是漫不经心的浑不在意。
滇阳王妃闻言,顿时端在手里的茶盏打翻在身上。
她竟是不在乎……
顾玉青语落,捏着那丫鬟下颚的手一松,道:“你一个丫鬟,也敢对我如此说话,看来,滇阳王府的规矩,当真是宽松的紧。”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今日你敢对我如此大不敬,明日就敢对来赤南侯府的贵客不恭,你是我姑祖母跟前的丫鬟,礼仪素养,最是要紧,既是你先前不懂规矩,我便替我姑祖母教教你,也免得你来日冲撞了贵人,给我姑祖母添麻烦。”
顾玉青声音不温不淡,那丫鬟却是听得心头大骇,不由得向后缩身子,“你要如何!”
顾玉青冷眼瞥了她一眼,凉悠悠道:“把这个目无主子,以下犯上的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
那丫鬟闻言,心头狠狠一颤,登时两腿就发软,“你敢,我是王妃跟前的人,大狗看主人,你怎么敢打我。”
顾玉青没理会她,说话间,已有赤南侯府的仆人冲上去,将她一把按住。
方才听她言语冲撞顾玉青,赤南侯府的仆人早就心头恨得牙痒了,得了这个机会,岂能不发泄心头怒火,拖拽她的动作,就愈发粗暴。
第一千
第一千三十五章 回绝
一时间,一个滇阳王妃跟前的一等丫鬟,一个陆婉珺跟前的一等丫鬟,在赤南侯府齐齐受罚。
一院的奴仆眼睁睁瞧着,再无一人敢说一句求情的话,无人不是心头瑟瑟。
屋里,陆婉珺听到顾玉青如此吩咐,立刻急的咬唇看向滇阳王妃,“祖母!”
滇阳王妃横她一眼,“她自找的。”
陆婉珺没想到,她一贯雷厉风行手腕铁血受不得半点气的祖母竟然忍下这口气,“祖母,她可是您跟前的一等丫鬟,顾玉青连她都打,可见根本就不给您留一点体面,打的是她,可伤的却是您的面子!”
滇阳王妃恨恨叹一口气,“拦下?我如何拦下?方才她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到,顾玉青随便说出一句,都能治她一个欺主,我如何拦?”
滇阳王妃不是不想拦,她只怕,她拦了,万一没拦住,如此……她的面子就越发折损的更大了。
说话间,顾玉青打起帘子走进来。
陆婉珺一见她,立刻两眼冒火,“连我祖母跟前的人你都敢打,妹妹当真是不把我祖母放在眼里。”
顾玉青淡淡一笑,“婉珺姐姐冤枉我了,我不过是替姑祖母教训一下不懂礼数的婢子而已。”
“那丫鬟是姑祖母跟前的贴身丫鬟,必定要时常陪伴姑祖母外出见客,她若不知规矩礼仪,只怕日后惹下大祸连累姑祖母和婉珺姐姐,毕竟这里是京都,高官贵眷随处可见。”
朝着陆婉珺说完,顾玉青转头对滇阳王妃道:“姑祖母不会生我的气吧?”
滇阳王妃……人你都打了,又何必在我跟前装模作样!
恨得牙根都要被咬烂,滇阳王妃也只得吞下这口气,任由五脏六腑被憋得生疼,嘴上笑道:“做错了,就该罚。”
看着滇阳王妃面上扯出的扭曲的笑容,顾玉青心头一个冷笑,“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我还要去花厅议事,就不多叨扰姑祖母和婉珺姐姐了。”
说着,顾玉青行礼告退。
陆婉珺立刻叫她,“一会我们要进宫的。”
顾玉青一笑,“宫里来了消息,我自然立刻过来,眼看年节,府里有好多事要处理,姐姐且容我片刻。”
得体的话说的滴水不漏,顾玉青转身离开。
顾玉青前脚一走,陆婉珺指着大门方向道:“祖母瞧她那轻狂样,人都打了还假模假样,明明就是进来惹祖母生气的,这口气,祖母咽的下,我可咽不下。”
滇阳王妃眼皮一跳,“你要干什么,可不许乱来,什么事都不如你的亲事重要,等你的亲事成了,你想怎么样,还不是容易!”
“可我现在咽不下这口气!”陆婉珺扭着帕子道,心头的愤怒催的她一张小脸狰狞可怖。
滇阳王妃心疼的看着陆婉珺,“你放心,祖母不都说了嘛,一旦接过赤南侯府的中馈,立刻就给你出气,中馈大权在手,难道还怕没机会打人?到时候,你瞧谁不顺眼,随便你打,可好?”
陆婉珺听着,心头的气焰稍稍降了分毫。
正说着,一个丫鬟匆匆打起帘子进来禀报:“王妃,小姐,宫里的内侍公公来了,正朝咱们院子过来。”
滇阳王妃心头一动,莫非宫里还专门派了人来接她们?不及多想,忙对陆婉珺道:“你快去换身衣裳。”
陆婉珺不顾先前气恼,当即提起裙角就朝闺房奔去。
她一走,滇阳王妃问那丫鬟,“内侍是直接来的咱们院子还是先去了桐苑?”
“先去的桐苑,顾大小姐在花厅议事,便让管事接待了那内侍,因着是咱们这边的事,管事便将人引了过来。”因着今儿早上的事,丫鬟回禀起来,格外小心翼翼,不住地觑着滇阳王妃的神色。
语落,眼见滇阳王妃并无愠恼之色,不由松一口气。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好好地来做客,也不知王妃和大小姐打着什么主意,竟想要拿捏赤南侯府的人。
这赤南侯府的顾大小姐若是个软弱好拿捏的也就罢了,可偏偏……
哎……若是以后王妃和大小姐还存着拿捏人家的心,怕是他们的日子就要如履薄冰了。
再一想到从昨日到今日,短短两天的时间,她们这些人,竟就被打了两个卖了两个,可王妃和珺小姐却是连头都不肯替她们出,看王妃和珺小姐,只满心记挂着进宫的事,根本不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这丫鬟心头便升起几分怨怼。
“顾大小姐没见他?”滇阳王妃顿时蹙眉。
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丫鬟立刻道:“没有,顾大小姐一直在和赤南侯府各处的管事婆子说话。是吉祥姑娘传了顾大小姐的意思,让府里管事接待了那内侍的。”
语落,就有一个小丫鬟急急进来,“王妃,宫里的内侍公公到了,马上进院子。”
虽是王府的人,可到底云南地处偏远,再加顾玉青方才不断强调京都不同云南如何如何,此刻见了宫里的人,即便是一个内侍,这丫鬟也不由如临大敌,深怕自己错了一点规矩给王妃添了麻烦,紧张的小脸煞白。
宫里来人,不分身份,总是尊贵,滇阳王妃忙扶了丫鬟起身到外间相迎。
她才在外间主位坐定,那内侍便打起帘子进来。
正是当日被顾玉青重金收买的那个。
几步行过去,朝着滇阳王妃行了个不算恭敬的礼,也不及滇阳王妃开口说话,那内侍便道:“陛下忙于朝政不得空,太后娘娘身子抱恙,慧贵妃娘娘又身子不大爽利,至于宫中其他主子娘娘,陛下有空辱没了王妃的身份,故而让奴才传话,说请安就免了,王妃舟车劳顿,好生歇着便是,明日就是年节宫宴,再见不迟。”
尖悠悠的声音漠然响起,再配上那内侍微微抬颚,一张脸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他的话,便越发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滇阳王妃闻言登时瞠目结舌……
宫里这是回绝了她递上去的牌子?
第一千三十六章 死了
虽然皇上断了滇阳王府下一辈的荫封,可她到底还是王妃,数年不曾进京,头一次递了牌子进宫就被回绝,她这张脸,往哪搁!
震惊过后,恼羞的满面通红,缓了好一会,才理顺了呼吸,飞快的给一旁立着的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立刻将准备好的一个红封递了上去,“公公公务辛劳,拿着买茶喝。”
小內侍落眼去瞧那红包,都不用捏,只瞧一眼那红包的大小厚度,他便知道里面装的银票怕是还没有顾玉青给他的五分之一多,顿时心下撇撇嘴,到底是破落户,这么点打赏当是打发要饭的呢!
身子向旁边一闪,那公公一脸嫌弃,尖着嗓子说道:“王妃把杂家当什么人了,杂家是吃皇粮替陛下办事的,杂家喝茶,自有俸禄。”
滇阳王妃顿时嘴皮一颤……那内侍话虽如是,可他眼底面上的嫌弃鄙夷,她却是看的真真的。
真是人善被人欺……她堂堂一个王妃,竟然被一个太监嫌弃。
心头怒火蹭的就蹿了起来,死死扣着掌心,才憋着没有发作出来,忍着肝疼,对那内侍道:“公公可否行个方便,这牌子,究竟是为何被退了出来。”
那内侍白眼一翻,“是杂家口齿不清还是王妃听力有问题,难道方才杂家说的不够明白?王妃若是执意要问,不妨等到宴席那日,亲自问一问陛下。”
其实像他这样的小內侍,是只能自称奴才不能自称杂家的,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嘱咐他狠狠的打一打这滇阳王妃的脸,他当然就要把姿态端高了。
“杂家只是传话,如今这话也传到了,杂家就不叨扰王妃休息了,告退。”微微一个象征性的作揖,小內侍转身出去。
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滇阳王妃一眼,却是句句堵得滇阳王妃嗓子就像含了一块火炭,疼的要死。
这辈子,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从昨儿开始就让顾玉青顾泽慕那俩小崽子气的肝疼,今儿一早顾玉青又在她的院子里大打出手,现在这小內侍又……
都说本命年事多,这也不至于就点背到这种地步!
待小內侍一走,滇阳王妃憋着一肚子的火终于撒了出来,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了出去,“一个太监,也敢小觑我!”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