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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如同盘踞了一跳熏了雄黄酒的蟒蛇,不断地扭动翻滚,搅得陆婉珺一腔火气越燃越旺。
顾玉青心满意足瞥了陆婉珺一眼,对滇阳王妃道:“姑祖母叫我来何事?”
陆婉珺躺在滇阳王妃的大炕上,滇阳王妃背后靠着一方靠枕,守在陆婉珺旁边,冷眼看着顾玉青。
贱人,害的她们被寒风吹了一下午,她居然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这是来示威的吗?
一想到今日下午在宫门口的那一通寒风里的无果的等待,滇阳王妃就气的浑身发抖。
若非有人从中作梗,那么顾及颜面的皇上,又如何肯让她一把年岁就那样等在宫门口。
这作梗之人,除了顾玉青,必定再无旁人。
原先滇阳王妃对顾玉青还只是厌恶,此刻,却是实打实的恨上。
尤其再看到顾玉青头上身上的价值连城,心头就愈发不是滋味。
当年她出阁,带出去的嫁妆可谓寒酸,顾玉青倒是从头到脚的阔绰,越看,滇阳王妃越觉得,顾玉青穿戴的,分明就是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也是赤南侯府的女儿,凭什么这些东西,这些荣华富贵,都让顾玉青享受了去。
她必是要讨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死死攥了攥拳头,滇阳王妃心头越是恨,面上就越是扯出了和善来,只是她的这一份和善,浮在脸上,实在狰狞可怖。
满目担忧心疼的看了陆婉珺一眼,滇阳王妃道:“你姐姐肚子疼的紧,你快赶紧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顾玉青转眸瞥过炕桌上那碗醉八仙,心头微动,拧眉道:“可是着凉了?京都不比云南,冬日的风实在猛烈的很,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出去都要里里外外穿几层,可是姐姐方才出门穿的少了?我让人给做了热汤来。”
滇阳王妃顿时……
她的话难道表露的不够清楚?
做热汤来……热汤怎么能比得上大夫!
“是不是着凉了,你我谁也说不好,还是赶紧请大夫吧,你瞧你姐姐疼的。”滇阳王妃再次催促。
顾玉青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碗醉八仙,转头吩咐吉祥,“去请最好的大夫!就请黄大夫就是。”
吉祥应诺,眼底微怔一瞬,立刻抬脚离开。
待吉祥一走,顾玉青朝那碗醉八仙伸了手过去,笑道:“原来姑祖母爱吃醉八仙,我原先只是听人说过醉八仙好吃,却总是没有吃过,今儿在姑祖母这里尝尝鲜。”
滇阳王妃眼见顾玉青手指就要碰到那醉八仙的碗,当即眉尖一跳,飞快伸手将那碗醉八仙向后一挪,道:“都冷了,不好吃了。你想吃让厨房再给重新端一碗热的,这个东西,得趁热吃才好。”
顾玉青闻言,便不再坚持,隐隐收手,道:“既是冷了,我让人端下去吧,一会大夫来了,给婉珺姐姐诊病,也方便些。”
说着,顾玉青吩咐如意,“还不赶紧撤了下去。”
如意立刻上前,滇阳王妃却是拒绝道:“不必麻烦如意了,她跟在你身边,一天不知要做多少事,哪能我这里的事也劳烦她。”
说着,指了屋里立着的一个丫鬟,道:“没眼色的,还不赶紧将这醉八仙撤去。”
如意转头去看顾玉青,眼见顾玉青并无坚持之意,便退后一步,任由那丫鬟将碗端走。
眼瞧着顾玉青再无其他动作,滇阳王妃目送那丫鬟的背影离开,暗暗松下一口气。
顾玉青转头在一侧的双扶手椅上坐下,挑着话题给滇阳王妃添堵,“姑祖母今日进宫,可是和太后娘娘提了中馈一事?”
滇阳王妃才松下一口气,登时只觉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团抹布……这个顾玉青真是……咬牙切齿,挤出一丝笑来,滇阳王妃道:“陛下政务繁忙,太后娘娘又身子不适,故而改日再进宫。”
顾玉青失望一叹,“没见到啊?”
滇阳王妃……
“我还想着,今儿就能把中馈交出去,既能和姑祖母学一学治家的本领,又能偷些懒呢!哎,可见命中如此,强求不得!”
命中如此,强求不得……
滇阳王妃越听越觉得顾玉青这话实在明嘲暗讽的说她呢!
陛下已经让人退了牌子,她偏要再到宫门口一试,再度被人看了笑话……
压根都要咬烂了,也没有一丝发火的机会,滇阳王妃死死扣着掌心,不断告诫自己,忍耐,忍耐,一会等大夫来了,就能撒气发火了!
顾玉青继续火上浇油,“姐姐肚子疼成这样,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进宫赴宴,若是不能,也算是因祸得福。”
陆婉珺听她提及自己,又说的莫名其妙,不由问道:“如何因祸得福?”
话音儿才出口,就受到滇阳王妃狠狠一记眼光。
忙缩了缩头。
她正装病呢!
瞪了陆婉珺一眼,滇阳王妃转头再去看顾玉青,“阿青这话何意,你姐姐若是不能进宫赴宴,如何就是因祸得福了?她肚子都疼成这般,哪来什么福!”
第一千三十九章 另开
顾玉青抿嘴一笑,“明日宫宴,各府的名媛贵女必定花枝招展,姐姐大病初愈,颜色自然不如其他,更何况,宫宴之上,又是各府贵女争奇斗艳的机会,我怕姐姐去了,徒增伤心。”
陆婉珺登时咬牙!
顾玉青这话,不就是说她比不过那些京都贵女吗!
什么争奇斗艳,还不是比谁的衣裳好看谁的发饰漂亮……就是说她寒酸不如人咯!
原本只是装病,听了顾玉青的话,再看顾玉青一身衣裳一头珠翠,她就当真浑身不舒服了,哪哪都疼。
说话间,吉祥打起门帘,引了一个大夫进来。
各自相见过,那大夫便行到陆婉珺面前为她诊治,一番仔细把脉过后,眼见那大夫收手,滇阳王妃忙道:“如何?她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夫摇头,“小姐之所以腹痛,多半是受了凉气,服些热汤排排气便可。”
排排气?
就是放屁?
陆婉珺顿时面红耳赤。
滇阳王妃立刻摇头,道:“不可能是受了凉气,她一下午都是好好的,喝了一碗醉八仙才开始疼,会不会是消化不良或者是那碗醉八仙不干净。”
说着,不等大夫回话,滇阳王妃似有若无看了顾玉青一眼,吩咐道:“快,把那碗醉八仙拿来让大夫瞧瞧。”
立刻便有方才将醉八仙端下去的丫鬟又重新捧了碗进来,恭恭敬敬递到大夫面前。
大夫瞥了一眼那醉八仙,因着医术被怀疑,脸上表情些许不悦,只是碍着身份,到底转手将那醉八仙接过来,轻轻舀起一勺仔细观察一番又放置鼻尖轻嗅片刻,转而眉头微蹙,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银针,插入到那碗中。
滇阳王妃一脸呼之欲出的怒气冲向顾玉青,只等大夫结果。
陆婉珺当然是没病没痛的,可这碗醉八仙,却是被她放了一些药粉。
只要大夫在这醉八仙里查出药粉,她就能把火烧到顾玉青身上,并且烧一把大火,所谓纸包不住火,不用多久,京都百姓就会知道,赤南侯府的顾玉青给她们祖孙下毒。
准备好的话在滇阳王妃腹中来回的翻滚,只等大夫一张口,她便破口而出。
顾玉青冷眼瞧着那碗醉八仙,对大夫道:“如何?可是这醉八仙有毒或者不干净?”
大夫面容不变的将那银针拔出,依旧泛着银光,并未变黑,道:“醉八仙没有问题。”
随着大夫的话说出,滇阳王妃立刻便道:“顾玉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给我们下毒!”
……
滇阳王妃话音儿一出,顿时满室落针可闻的安静。
在一侧伺候的丫鬟一个个恨不能将头低到地缝里去,天啊,太丢脸了!
滇阳王妃不及语落,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只是脑中虽是意识过来,可嘴巴却是没有脑子反应快,这句憋在喉头许久的话,到底是一泄而出。
大夫一脸惊愕看向滇阳王妃,“我说,这个醉八仙,没问题。”
滇阳王妃……
是啊,大夫说,这碗醉八仙没问题,她却是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让她如何……
嘴皮一抖滇阳王妃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是怒吼,这醉八仙怎么可能没问题,药粉是她亲自放进去的,当然有问题了。
然而,这样的话,她自然是无法说出口的。
一时间急怒攻心,羞愤难耐,滇阳王妃只觉喉头发腥,胸口疼的像是让人用刀割开。
陆婉珺眼见如此,忙扭着一张痛苦无比的脸,道:“我当真腹痛的紧,我觉得我不是受凉,这种疼,像是中毒。”
顾玉青冷笑一声,“姐姐都有自诊的本事了,还何必请大夫。”
方才滇阳王妃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昭示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人人明白,更何况顾玉青一早就怀疑那碗醉八仙有问题,此刻得到验证,就更是面色发凉语气不善了。
语落,顾玉青凉凉瞥过滇阳王妃,起身道:“既是姑祖母信不过大夫,那便自己给婉珺姐姐配一些解毒的药吧。”
滇阳王妃顿时咬牙。
情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要大夫如实说出,这醉八仙中有令人腹痛的药粉,她便能火力全开的攻击顾玉青,可偏偏这个大夫……冷眼睃过那大夫,滇阳王妃怀疑这大夫是被顾玉青买通了,不然,他为何睁眼说瞎话。
可,这种质问,她一样说不出口。
她说不出口,顾玉青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姑祖母既是觉得这醉八仙有问题,我看,以后姑祖母和婉珺姐姐的饮食,还是自己解决的比较好,吃什么喝什么,就不要从赤南侯府的大厨房要了,秋香园里原本就有个小厨房,我现在就让人给收拾出来。”
“至于厨娘,眼看年关将近,也不知能不能顾到合适的,怕是要姑祖母费些银两了,这件事,我就不好插手,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问题扯不清楚。”
“至于这小厨房的日常开销,姑祖母若是拿不出来,我便让管事给姑祖母支银子,这点小钱,赤南侯府还是承的住。”
顾玉青一通话,说的滇阳王妃满面通红,火气直窜头顶。
且不说其他,单单最后一句,简直是直捏她的命脉。
厨房开销绝非小数目,偏顾玉青说这是一点小钱,赤南侯府承的住,难道堂堂滇阳王府就承不住?说出去让人笑话。
可事实上,她偏偏承受不住。
此次入京,她做的是长住的打算。
赤南侯府一贯厚待上门之客,更何况,她最初的打算,可是要掌握赤南侯府的中馈,将顾玉青姐弟拿捏在股掌之中,如何会担心吃穿用度。
她所带的银两,也仅仅是够给陆婉珺添置新装置办首饰而已。
根本没有一分多余的银子。
现在,另开炉灶,让她上哪去找银子,“你这孩子,我不过是怀疑这醉八仙里不干净,你就说出这样另开炉灶的话,也不怕大夫听了笑话。”
一副长辈嗔责晚辈的慈爱姿态十足。
第一千四十章 另过
“大夫只管瞧病,为何要笑话我赤南侯府的家事。再说,我说的也并非无道理,姑祖母既是对赤南侯府大厨房的饮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