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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平西王府世子妃少有的促狭一笑。
“我今儿进宫不能相迎作陪,老太君少不得亲自上阵,涂家人若是真心实意,必定能感动老太君,老太君是什么火眼金睛,他家人存着什么心思,哪能瞒得过她老人家那副眼睛,到时候,只怕等我从宫里一回府,老太君就要改口夸赞了。”
平西王府,不论是老王爷还是老太君,皆不是拘泥之人。
他们府邸,老王爷当年威武赫赫战功累累自不必说,虽说后来弃戎居家改了性子,一味的只知吃喝玩乐,谁又能说得准,这种吃喝玩乐,不是一种自保。
所谓树大招风……
老太君是实打实的世家长女,身份高贵,母家至今在朝中举足轻重。
世子妃的出身,同样是高门贵阀,在朝中地位显赫。
有这样非同一般的姻亲,再加上平西王府和赤南侯府的紧密关系,一旦平西王府子女的婚事太过显赫,势必要引起皇上的忌惮。
毕竟,君王最为忌惮的,便是朝臣强强联合。
好在世子并不算出色。
这份不出色,反倒成了平西王府的福气,让皇上毫无芥蒂的喜爱洛松,早早给了他王爷身份,可见看重。
老太君何等精明之人。
平西王府想要屹立不倒,靠着这份隐忍自然是不行,府中必须要再出以为骁勇之人,同时又不引起皇上的分毫忌惮之心。
毕竟,这世上,奸臣好做,忠臣难为。
在皇上眼中,你永远无法证明你的忠诚。
老王爷沉迷玩乐,世子庸庸碌碌,仅有的一个嫡孙洛松,就成了平西王府的希望。
要想洛松将来出类拔萃,那洛冰和洛瑶的婚事,就不能太过耀眼。
好的姻亲,反倒不能成为洛松的扶持。
洛松若想要得到皇上的重用,那前提必须是洛松人能干的同时,平西王府以及姻亲不能构成强大的联盟势力,对朝廷不构成威胁。
洛冰远远嫁到杭州,虽说婆家也是当地的耕读世家,亦有人在朝为官,可杭州到底不能同京都作比。
洛瑶……
虽说商户身份低微,可对方若能真心对洛瑶。
对平西王府而言,未尝不是一种隐忍的绝佳手段!
这个道理,顾玉青知道,老太君自然更是知道。
她之前不同意,不过是因为商人多薄情,不愿为了家族的荣耀,毁了洛瑶而已。
第一千六十章 失言
因着宫宴尚早,一路说话,不知不觉,便行到太后娘娘寝宫处。
原本滇阳王妃和陆婉珺与顾玉青她们的距离尚远,只是一路行来,顾玉青她们走的悠然,滇阳王妃她们又加快了步子,以至于到了太后寝宫门前时,几人倒是前后脚的进去,好似一路结伴一样。
一通行礼问安,太后含笑免礼平身,一一赐座。
一行人刚刚各自坐定,太后就朝顾玉青看过去,满目含笑,“你这孩子,自上次进宫,都多久没来看哀家了,真是有了弟弟就忘了哀家,也不怕哀家伤心!”
太后对顾玉青一贯偏宠,这样的话,屋里的人,早就习惯,平西王府世子妃也习以为常,行礼过后,便按着以往习惯,捡了椅子落座,可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却是一怔。
传闻太后对顾玉青格外厚爱,竟是没想到,太后对顾玉青,竟然如此热络亲昵。
这样子,根本宛若是对自己家的嫡亲孙女儿一般!
祖孙两彼此匆匆一个对视间,顾玉青娇笑道:“臣女日日夜夜惦记着您呢,只是年节下忙,父亲又去了沧澜,大事小事都堆在臣女身上,实在分心乏力。”
太后慈眉善目笑着,“哀家知道你忙!都是皇帝,什么时候派你父亲去沧澜不好,偏偏大年节的去,连个年夜饭也不让安生吃了。”
太后数落皇上,顾玉青自然不能接嘴,只抿唇浅笑。
好在太后语落,目光立刻就落在了顾泽慕身上,眼底面上笑容愈发的浓盛,只比方才看顾玉青时的灼热还要多上三分,“好孩子,快让哀家瞧瞧。”
顾泽慕起身,大大方方上前。
太后拉了顾泽慕的手,方才还是一脸的欢喜,此刻却是满目晶莹,“你母亲若是活着,现在还不知要如何高兴,人人都说你姐姐长得像你母亲,现在看来,你倒是更像些,除了眼睛像你父亲,余下的,竟是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端详着顾泽慕,太后眼中脑中浮动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英俊威武!永世难忘!
那张脸,那脸上的五官,仿佛刻在她心头,不论年轮如何转,那张脸,却只越发清晰。
姑苏彦乃祁北第一美人,却肖父胜过像目,鼻子嘴巴,与姑苏老将军,如出一辙。
可惜姑苏彦到底是个女子。
眼下见了顾泽慕,太后心头思绪,怎能不激荡纷涌。
握着顾泽慕的手,越发颤抖,泪水连连,不由簌簌落下。
众人只当她是念起顾玉青的亡母,顾玉青深知太后对母亲的偏爱,也并未多想,只红着眼睛道:“弟弟回来是好事,可若惹得您落泪,就是他的不是了。”
太后立刻嗔了顾玉青一眼,“胡说!他能有什么不是!要说不是,也是端王的不是!当年若非他生了那痴心妄想的歹心,何止于此!”
“你母亲现在必定还能在哀家面前尽孝,你弟弟也不必多年流落在外,受尽苦寒!”
说着,太后又将顾泽慕拉近些,“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如今既是回了家,哀家必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有什么事,尽管和哀家说。”
姑苏彦可是被顾玉禾毒死的!
太后尚且不知顾玉禾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端王的骨血。
虽然端王是她的亲儿子,可端王让顾玉禾杀了姑苏彦,这桩事,太后心头始终无法原谅他。
比起端王谋逆篡国,太后更恨他害了姑苏彦。
当时皇上那般处置端王,太后之所以狠下心一句话不发的默认,就是为着这一桩。
情绪激动,太后真情流露。
可她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足足一怔!
顾泽慕是赤南侯府的人,就算是弥补,也是赤南侯府的人弥补,太后此言……
宫中之人,自然不敢擅自揣测主子用意。
可平西王府世子妃和顾玉青却是心头生疑。
当年母亲离世,太后一病不起,之后太后对她的格外厚爱已经让顾玉青心头有了隐约的疑惑,现在情动之下,太后对弟弟又是说出这样的话……
浮光掠影,有什么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可惜太快,顾玉青刚刚反应过来,那思绪便已经消失,隐隐约约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可再去细想,却又什么也没有。
而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们倒是不觉太后此话不妥,只觉太后对顾家姐弟,似乎太过厚爱了,如此……太后还能轻轻松松的让顾玉青将赤南侯府的中馈让出吗?
而且,自从进了屋行过礼,太后先后拉了顾家姐弟说话,对她们这初次见面又是远道而来的,反倒不闻不问。
这种明显的被冷落,让陆婉珺心头嫉妒的火焰发疯的长出。
凭什么!
十指死死扣着掌心,陆婉珺看着顾玉青的眼睛,发出噬人的凶光。
凭什么顾玉青就能享受太后的垂爱,她就要被晾在一边!
还不是因为顾玉青命好,生在赤南侯府,比她早结实太后,若是她也出生在京都,此刻坐在太后身边的人,定是她!
在云南,她可是最受大家追捧的第一美人!
疯狂的嫉妒刺激的陆婉珺面色苍白,恨恨剜了顾玉青一眼,蹭的起身,上前一步,跪地叩礼,“臣女陆婉珺给太后娘娘请安。”
陆婉珺的大胆冒失登时让滇阳王妃心头一惊,天,这丫头要做什么!
惴惴不安,却也无计可施。
只死死捏着手里的丝帕,小心翼翼觑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正凝着顾泽慕的脸陷在对故人的追忆中,忽的思绪被陆婉珺打断,顿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起。
松了顾泽慕的手让他暂且坐回,待顾泽慕退回坐下,太后朝跪在地上的陆婉珺看过去。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声音还若方才,带着慈善。
只是,熟悉太后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这份慈善中,已经含了不悦的冰凉。
人人知道,太后最不喜不懂规矩的人!
可惜,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并非熟悉太后的人。
眼见太后满面含笑,又让陆婉珺抬头相看,滇阳王妃高悬的心登时一松。
陆婉珺更是喜不胜收,依言抬头。
第一千六十一章 初见
陆婉珺长得美不错,只可惜,城府太浅。
徐徐抬头,眼角眉梢,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太后心头,顿生不满,只觉美则美矣,在她面前还露出这样的笑,实在太过轻浮。
不过,滇阳王府虽然就此没落,可祖上到底也是功德之将,虽不喜陆婉珺的冒失和轻浮,却也不能落了滇阳王府的面子,更何况,上次滇阳王妃递了帖子来请安,被她一口回绝,慧贵妃又无暇接见,就已经落了人家一次脸。
这岂能一而再再而三。
传出去,还以为皇家是故意如此对滇阳王府呢。
滇阳王府没了爵位,那些踩低拜高的小人还不知要如何作践他们。
对于赤南侯府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姑奶奶,太后从未见过,也只是年轻时听平西王府老太君提及过一嘴,只知道有这样一位人物,却不知究竟为何被赤南侯府雪藏。
赤南侯府的人,从祖辈起,便光明磊落德行端正,骁勇善战军功累累。
雪藏嫡亲的女儿,只怕也是迫不得已,究竟为何为之,太后却是不愿深究。
只是上次滇阳王妃递帖子进宫,顾玉青作为晚辈却并不陪同,也不将赤南侯府的帖子一同递入,顾玉青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品行如何,太后自然知道。
绝非那种攀高踩低的势利之辈,更非目中无人不知恭孝的。
她既是如此做了,必定有她的道理。
只是这些日子顾玉青一直不进宫,她不得机会问一问罢了。
敛了心头心思,太后到底还是给了滇阳王府的面子,笑盈盈的颔首点头,转头对滇阳王妃道:“倒是个俊俏的丫头。”
对于太后的夸赞,滇阳王妃心头微悦,忙起身应答:“多谢太后娘娘赞她。”
比起陆婉珺的轻浮,滇阳王妃的表现,就正常多了。
太后含笑,道:“上次你们进宫,哀家恰好病了,慧贵妃又是这一胎怀的艰难,自顾不暇的,按理说,你们第一次进宫,无论如何,哀家都该见上一面的,不说其他,到底你也是赤南侯府家里的女儿,可偏偏就那样不凑巧了。”
上次的事,得太后亲自解释,滇阳王妃只觉脸面得光,当即低头行礼,“得知您身子不适,臣妇心头始终惶恐惴惴,只盼着您赶紧好起来,婉珺也是心头焦灼惦念,回去就不日不夜的抄写金刚经,也是赶巧,今儿一早出发前,恰好抄完一卷。”
给太后抄写的金刚经,自然是要在宫里的佛堂供上。
陆婉珺闻言,当即取出早就藏在衣袖中的一摞宣纸,低头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