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睿心头冷哼,难为慧贵妃,从哪找的这冒牌货,不仅易容易的惟妙惟肖,竟然连这上位者的气势,也分毫不差!
她就不怕这冒牌货生了歹心,鸠占鹊巢,从此不肯离开!
“礼成~四殿下接金印~”
随着唱礼内侍一声悠扬高喊,地上一众大臣齐刷刷跪地,“臣叩见储君千岁!”
虽是储君,尚未登基,便算不得万岁。
大臣声音响起,殿中号角齐鸣,铜钟大作,内侍总管弯腰,礼部尚书接过那金印,满目毕恭毕敬,向萧煜道:“殿下!”
殿中香烟袅袅,冉冉而起,氤氲而下,萧煜一脸从容肃重,伸手接过。
手指刚刚触及那金印,就听得背后一声冷呵,“且慢!”
声音来的突兀又高昂有力,萧煜顿时动作一顿,转身回头,与他一同回头的,还有身着缟素,齐刷刷跪了一地的朝臣。
落目就看到,一众跪地的朝臣间,萧睿鹤立鸡群,挺背而站,眼见众人看过来,萧睿满目怒气,提脚穿过脚下众臣,直朝萧煜而去。
与朝臣的浑身重孝缟素不同,萧睿一身衣衫,虽是黑色,却用金线绣成,在这火烛通明的大殿内,他没走一步,身上衣料便泛出奕奕光泽。
实在不像重孝期间该穿的。
萧睿如此狂肆,立刻便引得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愤怒不止。
刑部尚书陶晔,第一个跳脚起来,“放肆,你是何人,居然敢在这金銮殿上撒野!来人,还不将这没王法的东西绑了!”
陶晔话音儿一出,立刻就有大臣跟着起身,纷纷应和。
禁军统领抬手一挥,两侧重胄之下的侍卫便齐齐钢刀出鞘,上前一步。
萧睿面色从容,一面走,一面将身上闪着金光的令牌举手一扬,“谁敢!我乃南安王世子萧睿,皇室宗亲,谁敢对我无礼!”
他语落,朝臣上下,顿时齐齐倒抽冷气!
这就是南安王之子,萧睿?
那个与南安王并肩造反的萧睿?
长得倒是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果然,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长成这样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裹着一颗谋朝篡位的贼心!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怼回
南安王无召入京,其心召召。
只是,他到底到目前为止,尚无举动。
作为皇室宗亲,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算心知肚明,可他一日不发,朝臣便一日无从指责。
萧睿如入无人之境,嘴角噙着鄙夷嘲蔑冷笑,穿过一众怒目而视的朝臣,直抵萧煜面前。
满殿鸦雀无声,空气却是在大殿之上,凝固冷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萧煜直视萧睿,勾嘴略笑,“南安王倒是动作快,只怕此时,其他藩王还在距京都千里之远呢!”
言下之意,直至他们无召入京。
萧睿毫不避闪,行礼作揖,眼角带着微妙的桀骜张狂居高临下,“我父王思念太后娘娘,屡屡做梦,总有异兆,心中惶恐难安,故而无召入京,却不成想,这梦竟是成真,太后娘娘仙逝,陛下驾崩。”
话语间,带着似有若无的戏虐。
“想来,陛下必定不会怪罪我父王无召入京,事情未发,我父王便已屡屡做梦,可见兄弟心有灵犀,若是我父王没有犹疑,早几日入京,兴许,一切就大不同呢!”
萧睿姿态随意间带着淡淡慵懒,深邃的眼底,却是暗涛汹涌。
藩王皆是宗亲,为避免有人心怀不轨,觊觎帝位,引得朝局动乱,民不聊生,他国趁机而入,本朝祖上就定下规矩,藩王无召不得入京。
如今萧睿巧舌如簧,仅凭一个梦便想将他和南安王无召入京一事的罪过抹掉,实在居心恶毒。
朝中大臣,顿时双目直直看向萧煜。
今儿是萧煜的加冕大典,萧睿前来,明显就是来搅局的,若是今日萧煜占了下风,被萧睿得逞,那日后如何,可想而知。
南安王敢无召入京,就必定是做足了准备的!
可惜,此时此景,朝臣并无置喙的资格。
只能默默注视这萧煜,愤怒之下,浑身紧张,暗暗祈祷,殿下,您可千万别怂了!
只是,萧睿这话说的刁钻,四殿下要怎么接呢!
几个一向以言辞犀利著称的御史,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完美的将萧睿怼回去。
霸气而不失君王身份!
可萧睿提到的那个梦,涉及太后,实在让人为难,稍有不慎,便是落入萧睿挖下的坑中,落一个对太后陛下不尊不孝的名声。
萧睿抢先一步,占据一个孝字,明明是无召入京,偏偏扯上诡谲的梦,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信口开河蓄意编造的诛心之语,可偏偏就是这谁都知道的事实,却无从开怼!
不禁替萧煜结结实实捏一把冷汗!
他们做御史的,长处便是怼人。
眼下他们都暂时束手无策,四殿下这个不学无术的,可怎么好啊!
难道,当真让人给打压下去?
几个御史不由挪目,齐齐看向陶晔!
陶晔接受到几人的目光,不禁挑眉:看我干吗?
几个御史抖眼:你不是一向耿直,想说啥说啥,陛下活着的时候,把陛下都气的吹胡子瞪眼!
陶晔眉毛一动:我是刑部尚书,这里又没有刑事案件!怼人是你们御史的事!少和老子挤眉弄眼,让人误会!
御史集体……
……
萧睿语落,萧煜俊逸的面上一片冰冷,挑起剑眉,嗤的一笑,讽刺道:“昨儿父皇给我托梦,还专门说今儿我的加冕大典上,一定会有小人作祟,让我多加小心呢!”
语罢,萧煜剜了萧睿一眼,又道:“皇祖母也给我托梦,说她这次病故,就是因为有藩王异动,冲撞了她的运数!让我查清,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无召入京,让我给她老人家报仇呢!”
萧煜语落,底下刚刚还提着一口气捏着一把汗的朝臣顿时不厚道的笑了!
有定力不足的,肩膀都在抖!
对呀,你们南安王能做梦,我们四殿下一样能做梦,而且这梦比你们更理直气壮!
这可是嫡亲的父子嫡亲的祖孙!做起梦来,理直气壮,想梦啥梦啥!天经地义!
刚刚一紧张,怎么就忘了。
他们四殿下不学无术归不学无术,这怼人的功夫,满朝御史都赶不上他,说起话来,那叫个针针见血!不对,应该是,针针飙血!
一众朝臣就目光如火,齐刷刷射向萧睿。
显然,萧睿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作草芥,无一是处,除了吃喝玩乐毫无用处的萧煜,居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接了他那句满是陷阱的话。
而且,字字带着锋芒。
萧睿顿时……
萧煜则是深深看了萧睿一眼,继续道:“还有我皇长兄,也给我托梦了!”
提起萧炎,陶晔和禁军统领不由二人相视,眼底浮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被萧煜猝不及防的怼回,正要启唇的萧睿,却是结结实实一抖。
他好容易拨至一旁的悚然,倏忽以山雨欲来之势,将他从头裹到脚。
萧炎……
灵堂内那小內侍的阴笑,宛若振翅小虫,鼓动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笑声一声凄厉过一声。
萧煜上前一步,在萧睿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你猜,我皇长兄说什么了?”
萧睿顿时向后退一步,浑身汗毛战栗,梦魇一般怔怔看着萧煜,拳头紧捏,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个乱臣贼子说的话,我没有兴趣听,所言,大概不过谋逆篡位!”
萧炎一事,梅家一事,皇上早在处决英国公的时候,就昭告天下,还他们清白。
萧炎、梅妃和梅家,皆乃枉死,朝中上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扼腕叹息……多好的皇长子啊!就那么被奸人所害,没了!
此刻萧睿这般说起萧炎,众臣登时大怒。
转头一眼扫过群臣愤怒的面色,萧煜轻笑,幽幽说道:“我皇长兄说,他死的怨,那害他的人,今日必定要去灵堂祭拜,他要亲自去找那人问问清楚,问问那人,当年为何勾结英国公等一众人,构害他,构害梅家数百口人命,我皇长兄说了,血债血偿!”
萧煜说完,阴测测一笑,又补充一句,“你见过鬼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失策
萧睿顿时目瞪口呆,惊悚之下,宛若木雕泥塑。
在灵堂,他本就被吓得不轻,此刻萧煜所言,又字字句句与灵堂之事吻合,萧睿心头,一时间如鼓槌猛击,烈风席卷。
悚然大骇之下,眼神狂乱,面色素白,“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光天化日之下,何谈鬼怪!”
满朝大臣,顿时一脸狐疑看向萧睿。
这个被南安王倍加倚重的世子,一向精明能干,怎么就被四殿下胡诌的几句话给吓成这样!
难道,皇长子和梅妃当年那件事,当真和南安王有关?
皇长子优秀卓越,梅家又是百年耕读世家,梅老先生门下门生不计其数,一旦萧炎登基,他的皇位,几乎是无人可以撼动。
莫非,数年前,南安王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
能站在这金銮殿上的大臣,哪一个不是历经宦海沉浮,略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捕风捉影。
看着萧睿被吓得微微扭曲的面容,朝臣越发觉得,萧煜之言,绝非无的放矢。
极度的惊骇之下,萧睿无心再与萧煜多费口舌以求什么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一步站定,深吸一口气,竭力不让自己去想那小內侍阴笑的脸,冰凉的手指,抬手直指萧煜,道:“你根本就不是四皇子萧煜,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散布谣言,接受重臣朝拜,授储君金印!”
此话一出,萧炎反倒是从惊悚中暂时缓出神来。
风华无限的面上,虽依旧略带苍白,却是眼底一片正气凛然腾升而起,转身对向一众朝臣,满面慷慨激昂。
“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萧煜!他是慧贵妃寻来替代品,被人易容,装作萧煜的样子,行储君之礼!”
萧睿此言一出,朝臣中登时如火药炸响,响起一片嗡嗡低语。
议论之声叠叠传来。
有说萧睿被吓得失心疯的,有说南安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有说南安王和萧睿把满朝文武当傻子耍的……
总而言之,却没有一句是萧睿想象中该听到的!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应该震骇,然后要求验明真身?
真是一帮蠢物!
“你们睁眼看清楚,这储君之为,非同儿戏,将来可是要问鼎天下,荣登帝位的,这皇室江山,怎么能让一个冒牌货来坐!”
“慧贵妃倒是端着好主意,找个冒牌货登基,这太后之位,依旧是她的,可皇室宗亲,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如何安歇!”
萧睿言之凿凿,神情激荡。
朝臣中,便有人向萧煜投去狐疑之色。
之前有所传闻,四殿下受苗疆八王投下剧毒,生命垂危,卧床不起……
这个四殿下……
议论之声,一时间分做两派!
萧睿眼见话语起到作用,冷笑一声,趾高气扬转头,直直看向萧煜,“还不赶紧跪下,现出原形,尚且能饶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