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感觉萦绕盘亘,眉头紧蹙不松,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一遍一遍的回忆……脑中一个人影便渐渐浮动上来,愈发清晰。
齐妃登时双眼一睁,转头去看身侧宫女,“今儿扶丧,你可是见欣贵人了?”
宫女一怔,思忖片刻,摇头笃定道:“没有。”
齐妃只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立刻便道:“快,快去把欣贵人给我叫来。”
宫婢眼见齐妃神色凝重,一刻钟不敢耽误,立刻离开。
她前脚出去,齐妃便起身更衣。
昨日之事不成,她却在欣贵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欣贵人对她,岂能不恨,这种情形下,欣贵人却是没有出席扶丧……
手里捏着那枚欣贵人留给她的玉佩,齐妃眼中显出杀机。
不过片刻,宫婢便急急折返回来,眼见欣贵人并未紧随其后,齐妃便道:“人呢?”
宫女一脸急色,道:“欣贵人宫里的人说,昨儿出殡前,欣贵人忽然暴病,病情严重且有传染性,慧贵妃娘娘做主,把她送到行宫别院休养去了。”
“什么?”齐妃原本端坐的身子,登时嚯的站起来。
宫女便道:“欣贵人宫里的人,一个也没有带走,听说,是慧贵妃派了她自己宫里的人跟着去的,一同过去的,还有兵部尚书罗大人府邸的罗茜小姐和罗大人不足五岁的幼子,说是过去侍疾。”
齐妃当即面色铁青。
侍疾……
欣贵人多年被母家欺压,罗茜对她从来都无恭敬之意,何谈侍疾,更何况,一个不足五岁的幼童,去侍疾……
这样的话,慧贵妃也说得出!
这哪里是养病侍疾,分明是软禁了欣贵人,罗茜和那幼童。
慧贵妃为何如此!
究竟是冲着她还是冲着兵部尚书。
神思轰动,齐妃一捏拳头,急切道:“快去把父亲请进宫来。”
宫女觑了一眼天色,提醒道:“娘娘,此刻宫门落匙,大人进来不得,娘娘若是有要紧事,还是书信相传的好,以免耽误。”
齐妃摇头,“不行,从今以后,我和父亲说的话,都不能再用书信。”
“娘娘?”
“此事马虎不得,慧贵妃……慧贵妃实在不容人小觑啊!”齐妃长叹一口气,“要是她死了就好了,她死了,我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只剩一个萧煜,不学无术没用的东西,哪里会掀起什么风浪。”
“娘娘是怕慧贵妃已经察觉?怎么会,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严防死守,娘娘和大人的书信,都是奴婢亲手交给门口的卢侍卫,卢侍卫又亲手交给大人,这过程,从未有旁人插手,怎么会!”
齐妃摇头,“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能让慧贵妃抓住踪影,你忘了当年的事了?”
提起当年,那宫女脸色倏然一白,“奴婢至死不敢忘。”
齐妃点头,“所以啊,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一切,等明日父亲进宫之后再说。”
宫女应诺。
翌日一早,京都上下便谣言四起,越演越烈。
顾玉青坐在慧贵妃下首,听宫女回禀,“娘娘,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方向都一样,说四殿下国丧期间对兵部尚书之女起了色心,当着灵堂,就在偏殿下首,惹得祖宗大怒,灵堂失火……”
待到宫女说完,慧贵妃转脸含笑看向顾玉青,“果然如你所说,南安王不会错过这一遭的。”
“南安王出事求名,这样大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昨夜兵部尚书一把火,可是惹得多少人蠢蠢欲动呢!只怕罗大人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把火的威力。”顾玉青淡淡一笑,道。
“现在娘娘软禁了欣贵人,齐妃那边,必定惶恐,惶则生乱,只需坐观其变就是,至于罗大人,他那被当做宝贝的幼子在娘娘手中,他也不敢出尔反尔临阵倒戈。”
慧贵妃轻轻一笑,转头看向一侧的董雪仪,“你怎么悄悄的不说话?”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流言
董雪仪拧眉,“娘娘,一个欣贵人,当真能让齐妃自乱阵脚?”
慧贵妃含笑不语,看向顾玉青。
顾玉青便道:“欣贵人能不能让齐妃自乱阵脚不好说,可若是大理寺卿齐大人府中恰好出点事,而这件事又和兵部尚书罗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齐妃必定自乱。”
董雪仪眉头愈发紧蹙,“这个道理……看似如此,可实际上,可变动的因素太多,只怕未必就真的如我们所想。”
顾玉青一笑,“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今儿一早,宫门口的两个侍卫,就结伴喝酒去了!”
董雪仪一头雾水。
顾玉青解释,“一个叫魏七,是娘娘的人,一个姓卢,是大理寺卿齐大人的人。”
董雪仪顿时恍然,不由转头看向慧贵妃,满目钦佩,“娘娘当真高明,实在万无一失。魏七是娘娘的人,在陛下驾崩之后,便不是秘密,只要魏七和卢侍卫饮酒之事传到齐妃耳中,且不说魏七当真从卢侍卫口中知道什么,单单这饮酒一事,就足以让齐妃忧思重重了。”
而此时,御书房中,萧煜端坐主位,与坐在下手的陶晔和禁军统领议事。
内侍总管手执佛尘,守在门外。
“谣言一事,两位可有良策?”萧煜面色从容,嘴角略带着他一贯的张扬不羁,问道。
几日休憩,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虽经不起波劳,可坐着说话却能支撑较长时间。
陶晔眼见萧煜如此镇定,知道他心中已有韬略,便十分耿直的说道:“殿下既然已经有了定夺,干嘛还要为难臣和禁军统领大人。”
言落,一脸义气的朝禁军统领看了一眼,“是吧!”
禁军统领顿时……
飞快的抓起手边茶盏,也不顾茶水滚烫,就着嘴唇就是一口……
陶晔眼瞧着禁军统领被茶水汤的面皮发抖的样子,又道:“大人最近莫非在练什么功?这么滚的水,不怕把嘴烫熟了?陶晔佩服!”
禁军统领……你闭嘴吧!
萧煜眉目含笑,“既然禁军统领的嘴都让烫了,看来实在不方便说话,那我就说说吧。”
“谣言一向宜疏不宜堵,想要制止一个谣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制造一个比他更有冲击力的,新的谣言。”
陶晔当即拍手,“殿下之见,和臣一样!”
萧煜……“既是一样,那之后的,陶大人便说罢。”
陶晔一脸耿直的谦虚,“还是殿下说罢,臣不敢居功。”
禁军统领被烫的嘴皮,当即就是一抖。
这个陶晔……和他说话,要命啊!
萧煜笑道:“罗茜引装作我的董策去偏殿的那日,拜陶大人所赐,几乎所有人听到的人,都知道,是罗茜主动引了我去说话的,所以,其实朝臣和各府命妇,心头都是有杆秤的。”
“莫说没有发生什么,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一定能想到,是有人在设计我。”
“那么,重点就来了,究竟会是谁在设计我呢?设计我对谁有好处呢?”
陶晔脱口而出,“当然是南安王!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正谋算什么呢!他家门口的烂白菜叶子,都够开个养猪场了!”
萧煜……
“可是,朝臣们明知如何,却除了平西王府,陶大人,禁军统领大人,礼部尚书以及工部尚书站出来替我澄清事实,旁人却都是静观其变,为何?”
萧煜自问自答:“自然是他们也以为,是南安王在设计我。既然南安王作乱,那他便有胜的可能,他若胜了,那些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人,不就得罪了他!”
“所以,这些朝臣,不是不明事理,而是太明事理不敢说话。”
萧煜自嘲一笑,“谁让我不学无术不得人心呢!此事若是发生在父皇身上,早就满朝文武慷慨激昂的讨伐南安王去了!”
陶晔小白眼一翻,“谁让殿下您不把真实的一面露出来呢!”
萧煜笑而不语,“这件事,归根到底,还得靠我自己,我已经让明路和顾泽慕去散布新的谣言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效。”
陶晔点头,“可殿下,这设计您的人,并非南安王,而是兵部尚书罗大人,您当真对他就不闻不问?”
萧煜摇头,“兵部尚书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他想设计我不假,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让人给啄了!不把啄他的这只鸟挖出来,如何收拾他!”
陶晔满目敬佩的看着萧煜,双眼冒光,心头热血沸腾。
跟着这种君主做事,这种暗戳戳的来个闷声发大财的行事风格,还真是挺爽的。
正如萧煜所言,不及暮色时分,坊间流言就变了风向。
那些笃定的,活灵活现的传播萧煜是如何与罗茜在灵堂偏殿行污秽之事的人,正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南安王是如何设计四殿下,而四殿下又是如何巧妙的躲开南安王的阴谋。
南安王本来就是借风起浪,此事和他毫无干系,闻到流言,不由大怒。
然而,他这怒火还未撒出,流言就又起风波。
坊间渐渐传开,南安王为了能确保夺位顺利,私自将自己的封地割让给辽东和南越两个敌国,还好四殿下英明,早早发现,及时派兵驻扎辽北之地,才避免祸端。
这个流言一出,南安王就不只只是怒火滔天了!
“那个竖子!”满面怒气,对着一众幕僚,南安王气的跳脚,“丧权辱国的人是他,居然把这污水泼到本王头上来!”
一众幕僚将头埋的极低,大气不敢出。
按照原计划,他们是要将此事散布出去,作为南安王的举事之名,可为了缜密而万无一失,这原本该早就散播出去的谣言,却是被萧煜颠倒黑白自己散播出去了。
如今,这原本对他们有利的谣言,也再无用处。
王爷动怒,一则因为萧煜,更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他们失利。
哎!
头顶空气,如铅石一般压下,终是有人扛不住,胆怯看向南安王,道:“王爷与其我们静等最佳时机,不如当断则断,立即举兵,耽搁下去,怕是要生出更多变故。”
“出兵之名呢?”南安王没好气的说道。
那人便瑟瑟道:“就说……就说四殿下诽谤王爷,王爷要讨回公道,还有辽北封地一事,不管现在坊间如何流传,王爷只坚定我们先前所言,这出师之名,不过一个给人看的名头,成王败寇,只要王爷事成,这出师之名,谁还去想他的真假!”
南安王眼底神色微动。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藩王
正说话,南安王随从一脸急色匆匆从外面进来,也不顾及满屋子幕僚正在同南安王商议何等重要之事,连礼都来不及行,径直走向南安王。
南安王骤然蹙眉,那随从却已经行到南安王身侧,俯身在他耳边低低一阵回禀。
南安王脸色霎时大变,悚然大动,“竟是真的?可查清楚了?”
随从点头,“千真万确,奴才收到消息,立刻就动身前往大佛寺,亲眼看到的。”
南安王眼底放出异常明亮的光泽,沉默一瞬,忽的仰头大笑,笑声狰狞自得。
“真是天助我也!”
一众幕僚面面相觑,南安王闪着满目热烈的光泽,转头吩咐随从,“你现在就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