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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我也!”
一众幕僚面面相觑,南安王闪着满目热烈的光泽,转头吩咐随从,“你现在就带一百精兵,记住,要身手最好的,蛰伏在大佛寺附近,暗中不动,只看住她的动向即刻,何时动手,等本王另发号令与你!”
随从抱拳应诺,踢脚离开。
时光流转,眨眼已过两日。
这两日来,除了各方各处紧锣密鼓的彼此安排,兵部尚书罗大人也几次进出后宫,密禀慧贵妃屡屡长达小一个时辰才离开。
因着萧煜的登基大典尚未举行,各处藩王便齐聚京都,暂时未回藩地。
数日休憩,再加顾泽慕的药物疗效神奇,萧煜的身体恢复的便格外的快。
喜乐齐奏,黄钟大作,储君的冠冕袍服加身,萧煜安坐金銮殿上,从容镇定,姿态悠然,凝着底下两列左右对站的朝臣,捡着近日来的朝中大事说起。
声音清朗有力,所说之言,皆是字字玑珠句句见血,所有朝臣欲要回禀之事,萧煜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不及他们说出,便一一道来,且什么事对应着什么人,一丝不乱。
如此洞察先机,事事了若指掌,让那些心存他念的朝臣,心思渐拢。
朝事议定,扫过众人,萧煜淡淡笑道:“众卿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说?”
殿中鸦雀无声。
还能说什么……我们要说的,殿下您都说了,我们没打算说的,殿下您也说了,我们欲图遮遮掩掩的,殿下您还是说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萧煜的目光,便似笑非笑,落到一侧藩王群中。
一个年迈老者便颤着身子,杵着拐杖,走出人群,“臣有事,求殿下开恩做主。”
说话者,乃萧煜皇叔,陛下长兄,如今已有五十有余,头发花白,瞧着满面憔悴似在病中。
随着话音儿落下,人已走到大殿中央,正要叩首行礼,被萧煜一语阻下,“皇叔不必多礼,何事且说就是。”
那皇叔却是执着一跪,“臣的要求,实在臣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还是跪下说罢。”
叩首之后,自嘲一笑。
“臣的封地在岭南以南,此地瘴气颇重,年轻时倒也罢了,可如今,臣年老体衰,实在有些煎熬不住,还求殿下恩准,臣不求能回京都,但求能在中原干燥之处颐养晚年,至于臣的几个儿子,他们还年轻,可以继续留在封地。”
声音悲恸嘶哑,带着浓浓的哀求。
言落,几声咳嗽,更是撕心裂肺,咳的人心头发颤。
只是……自前朝以来,藩王一旦就藩,就绝无再回来的道理,他这要求,虽然在情,却不在里。
一众朝臣,不禁替萧煜捏一把汗。
近几日,萧煜在朝臣面前的表现,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时而英明能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时而又昏聩无能只知吃喝玩乐……
再加上萧煜之前的名声又不好,一众朝臣,只觉得萧煜背后,必定是有高人指点。
但凡那高人指点,他便表现出第一种英明能干的样子,但凡高人一个疏忽,没有指点,他便原形毕露,不学无术。
很明显,现在这藩王提出的要求,是突发性的……
藩王语落,萧煜温和一笑,“皇叔请起,皇叔的身子,那日太医诊治之后便回了我,皇叔不必多忧,就算皇叔不提及此时,我也正欲要同皇叔提及,皇叔年迈,那岭南瘴气,实在非皇叔能经受,至于藩地的那些兄长弟弟们……”
萧煜之言,虽然模糊,却尽是关切,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这是许了。
朝臣们顿时心思四起。
那藩王却是在萧煜提及他的儿子们的一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有心去看一看萧煜的面色,却是无胆抬头,只惴惴不安屏气聆听。
语气微顿,萧煜继续道:“皇叔所在之地,当年之所以派了皇叔去,实则因为当地屡屡发生暴乱,如今在皇叔和当地官员的合力整治下,已经民风淳朴,皇叔若是想要归京颐养天年,不妨将孩子们一起带回来,也好侍奉膝下。”
此语一出,那藩王当即一怔,错愕抬头,颤着嘴角看向萧煜,震惊过后,满目感激,一时间老泪纵横,又一叩首,“臣谢过殿下!”
这一叩首,实在诚心诚意。
大臣们当众,却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御史拔脚出来,一脸正气凛然,“臣有话要说。”
萧煜叹气看他一眼,“不准说!”
御史顿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险些喷出血来……转头冲着陶晔,“陶大人,这件事您也觉得妥当吗?”
陶晔可是个耿直的性子,他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既然殿下不让他说,那他就让陶晔说。
陶晔被点名,一脸黢黑回头看了那御史一眼,“妥当啊!人家都要死在藩地了,难道你让殿下见死不救?到时候真死了,人家戳的是殿下的脊梁骨,又不戳你的,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藩王……
朝臣……
萧煜……
御史颤着嘴皮,“殿下,藩王就藩,历朝历代,都没有回京的道理,您许他一人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能全家都回来!”
萧煜翻了这御史一眼,道:“历朝历代没有,我就不能有?要是你见不惯我有,要不,你就且先回历朝历代去?”
回……回历朝历代!
御史只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一时间心头血气横流。
萧煜又翻他一眼,“我要是把你和你一家子上下都分开,你愿意?你要是愿意,要不,从明儿起,我就把你家里上下全都送到岭南去,你自己留在京都,如何?”
御史……
这四殿下说话,咋就说的不是人话呢!
这话,让他如何接!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朝堂
“殿下,这岂能一并而语,臣又不是藩王!”
萧煜又翻他一眼,“藩王也是人啊!”
御史……殿下,您还是刚刚那个妙语连珠字字箴言的殿下不了……这前后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气急之下,若非一侧同僚拦着,御史险些脱口而出:殿下,您要不先去同您那位高人商量商量!
萧煜可不管这御史是不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满面春风看向那藩王,道:“皇叔,快起来吧,你的要求,我已经准了,京都烦扰,皇叔觉得宣同府如何?若是不错,我就让人给皇叔置一处宅子。”
宣同,距离京都不过数百里路程,出了宣同便是关外,里接京都外壤关外,位置实在微妙。
更何况,宣同西面,有大量的煤炭矿业,眼下全国用的炭火,几乎全部源于宣同。
四殿下竟然把这个地方让给他,让他颐养天年。
莫说一众朝臣震惊,就是那藩王,也是惶恐的瑟瑟发抖,哪里还敢起身,只跪地,真诚到几乎央求的地步,“殿下体恤老臣,是殿下仁德,可老臣无德无能,不敢悿居高位,宣同之地之重要,老臣深知,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他如此一番发自肺腑的拒绝,倒是让方才那个御史微微侧目。
萧煜一脸饶有兴趣,“不知老皇叔看上的是哪块地方?”
藩王略略一个沉思,便道:“既然殿下恩德,许臣一家老小一起回来,殿下宽厚,臣却惶惶不安,不如殿下将丰台镜湖山庄那地方赏了老臣,老臣一家数口在那里自给自足,也算乐呵!”
镜湖山庄,前朝幽禁太子之处。
这宅子虽然休憩的雍容华贵,却因为是前朝太子的禁足之处,在前朝太子死之后数年,此处都空置。
此时这老藩王提出此处,其意显而易见。
这是心甘情愿活在监视之下,不求别人放心,只求自己安心。
对于毫无非分之想的人来说,其实这算是个好去处,既在京郊,那宅子又宽敞,所属田地也算良田。
萧煜顿时大笑,“皇叔实在是聪明人,皇叔求一安心,那我就许皇叔这份安逸,镜湖山庄以及山庄所属田地林地,皆归皇叔所有。”
藩王闻言,立刻哆嗦着谢恩。
萧煜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藩王心头一缩,额头渗出冷汗,“殿下请说。”
一众朝臣纷纷目光灼灼看向他们这储君,等着他一语惊人。
数日来的朝堂上,他们早就习惯了萧煜在英明和昏聩间自由切换,丝毫不顾及他们的脑子和心脏是不是跟得上。
萧煜一脸笑容,望着藩王,道:“每年秋收,皇叔可要记着把地里鼎好的东西送进宫,给我尝尝。”
噗~~~
萧煜言落,立在他身后的内侍总管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此起彼伏的吐血声。
藩王一个愣怔,有些捉摸不定的看了萧煜一眼,磕头道:“臣一定年年给殿下送上最好的年货,殿下留七,臣留三。”
萧煜满意点头。
那些吐血的朝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此,这老藩王岂不是就成了给四殿下看守庄子的人下人了?
满朝文武,谁没几个庄子。
每年到了年根,总有庄子上的管家安约定比例,送来庄子上的收成……
意识到这一点,朝臣才缓过神来,心头暗暗唏嘘,四殿下权术阴诡,竟是谈笑间,将一个皇室宗亲,心甘情愿的变作他的私人看庄子下人。
老藩王之事议定,萧煜一扫藩王中的其他人,目光落在南安王阴翳的面上,道:“其他人,还有旁的事要禀奏的吗?”
萧煜言落,南安王便一脸面上阴毒之色,皮笑肉不笑上前一步,“臣有事要奏。”
南安王端着什么心,满殿之人,心知肚明。
拥私兵无数,自无召入京,便一直暗中不动,萧煜加冕大典之上,萧睿忽然发难,却是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告终,在此之后,南安王又陷入静默、
他不动,四殿下也没有什么动静。
数日朝堂之上,有关如何处置解决南安王一事,朝臣争论不休,大家都要急死了,可偏偏坐在龙椅之上的人一脸风轻云淡,就跟看戏似得看着他们吵。
萧煜不拿主意,他们吵翻天也无用。
今日是藩王们第一次进金銮殿朝拜储君,南安王这一走出,殿上空气,骤然冷凝,有些素质差的,竟是微微打起哆嗦。
萧煜剑眉微扬,面带嘲讽,“怎么,这无召入京又坐拥私兵无数的南安王,你的封地也生了瘴气?”
萧煜恣意的姿态,让朝臣略略舒缓一些。
南安王嗤的一笑,也不行跪拜之礼,满面桀骜张狂,道:“殿下对臣了解既然如此透彻,为何不抓了臣,好以绝后患。”
萧煜微微笑道:“我抓了你,才是后患万千呢。”
南安王当即仰头,哈哈大笑。
笑声狂妄,响彻大殿,惹得满朝文武,纷纷怒目而视,南安王浑不在意,指了一侧身穿甲胄的将士,道:“春日已经来临,殿下的朝堂之上,居然还要让这些将士穿的如此隆重,臣可以理解为,殿下这是畏惧臣吗?”
挑衅之言,脱口而出。
他笃定的,就是萧煜的年轻气盛。
萧煜顺着南安王的手指所指方向,略略瞥过一眼,极其认真的点头,“对呀!”
南安王……
朝臣……
南安王原本准备了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