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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董渊对董慧,还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
这一点,一直是永宁侯夫人心头一根硬刺。
双目看着醉醺醺站都站不稳的董渊,永宁侯夫人嘴皮微微发颤。
董渊嘿嘿一笑,“就在刚才,我把白家的嫡女给睡了!”
永宁侯夫人顿时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董渊则是一脸报复性的笑,“母亲不是想要毁了慧儿吗?既然母亲要毁了慧儿,那我便毁了自己好了!从今儿起,母亲但凡再对慧儿做一件不好的事,我便加倍的在自己身上,让母亲的罪恶得到报应!母亲是儿子的母亲,这报应,自然该由儿子来承接!”
永宁侯夫人气的面皮发紫,抄起手边的茶盏,朝董渊砸去,又怕这茶盏失了准头当真砸到董渊身上,只奋力甩在地上。
咣当一声!
董渊不羁的笑,“母亲不信,试试看!儿子今儿敢睡了白家的姑娘,母亲若是敢对慧儿不好,明儿儿子就敢再睡一家,只要永宁侯府撑得住!”
永宁侯夫人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栽倒在一侧。
董渊面上笑容一僵,却是捏着拳头忍住上前的动作,转身离开。
等到永宁侯夫人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她面前,只有弟媳在一侧守着。
眼见永宁侯夫人醒来,方卓然的母亲忙给她到了一杯水,“什么事,非要和渊儿置气,他可是你的命根子。”
永宁侯夫人恨得牙根痒,“我拿他当命根子,他偏偏为了个董慧,要这样对我!”
捶胸顿足,永宁侯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方卓然的母亲,在听到董慧的一瞬,满目杀气。
都是因为董慧,她的儿子死了,女儿……尽管并非亲生,却是喊了她数年娘的女儿也死了,董慧……都是董慧!
试探的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方卓然的母亲道:“渊儿如此,都是因为慧儿,若是慧儿没了,渊儿不过伤心一阵子,之后,也就无碍了。”
永宁侯夫人闻言,神色一怔。
方卓然的母亲,顿时心跳如雷。
再怎么说,董慧也是永宁侯夫人的亲生女儿,纵然厌恶憎恨,可她真的会杀了她吗?
惴惴不安看着永宁侯夫人的脸色,正心里琢磨,该如何再将这话圆回来,就听到永宁侯夫人道:“那包毒药,你可还有?”
方卓然的母亲闻言,顿时心头一喜,立刻道:“有,还有一些。”
永宁侯夫人便道:“你都拿来给我,我明日进宫,那个小贱人,害死我的心儿,我让她偿命!”
愤怒滔天,一张脸,狰狞可怖。
翌日一早,永宁侯夫人梳洗一新,递了牌子进宫。
可牌子递进去,却被退了回来,宫门口的内侍告诉她:“慧贵人身子不适,夫人改天再来吧!”
没想到董慧居然拒绝见她,永宁侯夫人气的头顶嗡嗡作响,转而对那内侍道:“将牌子递到皇后娘娘跟前!”
内侍应命,不过多时,折返回来,引了永宁侯夫人进去。
皇后的寝宫,永宁侯夫人颇为局促的坐在那里,刚刚喝过一盏茶,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皇后被贴身婢女扶着过来,永宁侯夫人忙起身行礼。
皇后一脸温和,“怎么不去慧贵人那里坐坐,倒是来了本宫这里,可是有事?”
永宁侯夫人便道:“心贵人死的冤屈,臣妇心头不甘,想要给她报仇,满宫之下,只有娘娘能助臣妇一力。”
皇后一怔,压着心头惊疑,面容不变看向永宁侯夫人,“杀了方濯心的,可是董慧!”
永宁侯夫人扑通跪下,“臣妇养出这样祸国殃民的女儿,实在是家门不幸,但求娘娘做主,将这狐媚子除了,永宁侯府,也算积了阴德。”
言落,将一包药粉捧出。
那药粉,正是当日董慧塞给方濯心的。
皇后越发惊疑,纵然早就知道,永宁侯夫人对女儿董慧状似怜爱实则冷漠,却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心思打了个转,笑道:“你们的家务事,本宫怎么好插言,你若有什么话,只管同慧贵人说便是,她若无礼,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教导她一二还是可以。”
话说的滴水不漏,似是答应了永宁侯夫人,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可有这话,永宁侯夫人也觉足够。
她不求其他,只要能杀了董慧,她搭上一条命,也值得。
九泉之下,她的心儿,也好有人作陪!
第十三章 慧贵妃(十三)
既是得了皇后的默许,从皇后处出来,永宁侯夫人便直奔董慧处。
不过几日不见,董慧便是骨瘦形销,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永宁侯夫人被人带进来,董慧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无表情,眼底浮动的,是不出所料的冷笑。
眼见董慧如此,永宁侯夫人微微一愣,待到董慧遣散四下宫人,只留了贴身婢女在身边侍奉,永宁侯夫人冷笑,“瘦成这样?怎么,亲手杀了你表姐,夜里噩梦不断寝食难安吧!”
董慧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我杀了你的女儿,你怕是恨透了我吧!”
隐藏多年的秘密被董慧就这样直接宣之于口,永宁侯夫人顿时一惊,“胡说什么!”
董慧凄厉一笑,“身为永宁侯夫人,却是在出阁之前,就同自己的亲哥哥诞下女儿,这样有违人伦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方家和董家,都彻底抬不起头了吧!”
巨大的惊骇,永宁侯夫人一瞬间瞳孔涣散,惊得豁然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死死盯着董慧,沉默良久,“你都知道了?”声音暗哑!
董慧嘲蔑一笑,“难怪这些年,不论舅母如何,你都忍让默许,我一直不明所以,如今,真是恍然大悟!和自己的亲哥哥,你也不觉恶心!”
永宁侯夫人脸色惨白,抬手直指董慧,指尖发颤,“闭嘴!孽障!我是你母亲,无论如何,轮不到不来说我!”
董慧嗤的一声笑,“你是我母亲?你当真是我的母亲吗?你若是我母亲,今日为何又要进宫!”
董慧的眼睛,带着永宁侯夫人所不熟悉的毒辣凌厉,那种仿若能刺透一切的尖锐,让永宁侯夫人心头生出骇然。
董慧则是满目厌恶,凉凉说道:“收起你的心思,我的命长着呢,这以后,我必定是会长长久久风风光光的活着,至于你的心儿,她才是真正的孽障,有违人伦的孽障,她活该下地狱,至于你,只要你不怕董渊一生被你毁了,你就尽管折腾!”
永宁侯夫人被董慧冷若冰霜的面孔和声音惊得五脏俱颤。
这还是那个慧儿不了……“你怎么变得……”
董慧接了永宁侯夫人的话,“你想说我残酷无情?还是想说我精明能干?”
言落,不由嘴角微弯,勾出一缕笑,“后宫若染缸,我既是进了这染缸,若是不让自己五彩斑斓,岂不是辜负了你们送我进宫的好意!”
说罢,董慧对身边婢女道:“好生送夫人出宫!”
永宁侯夫人还欲再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身虚体弱,浑浑噩噩跟着那婢女离开。
这婢女,正是当日跟着董慧一同进宫的婢子。
行至无人处,永宁侯夫人一把扯了这婢女的衣袖,“那些话,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婢女神色复杂,看着永宁侯夫人,道:“夫人进宫之前,舅太太就来过一次了。”
舅太太……
永宁侯夫人一瞬间,如五雷轰顶,“她来做什么!”
婢女目光寒幽,“小主知道的话,自然都是舅太太告诉的,舅太太想要通过小主,让她娘家侄女,成为新的永宁侯夫人。”
婢子一言,犹若尖刀,直插永宁侯夫人胸口。
深一脚浅一脚出宫,浑浑噩噩,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坐上马车回到永宁侯府。
她回去的时候,满府大乱,一个老仆跌跌撞撞奔来,“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少爷要杀了舅太太,奴才们拦都拦不住。”
永宁侯妇人状若死人一样,点了点头,浑身无力,双眼无神,扶着贴身婢女,提脚朝内院而去。
她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董渊被两个小厮奋力拖着,舅太太披头散发,一脸惊恐,
眼见她过来,舅太太失魂落魄朝她奔来,“姐姐救我!”
听到舅太太的声音,永宁侯夫人飞散的魂魄,倏忽回来,及至舅太太刚刚奔至她面前,永宁侯夫人扬手朝着她面颊,奋力一巴掌打去,“贱人,敢算计我!”
言落,不及舅太太反应,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落下,就连董渊都怔住。
舅太太委屈的直落泪,匪夷所思盯着永宁侯夫人,“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有多对不起我,你敢打我?”
永宁侯夫人冷声道:“我在对不起你,这些年,也还干净了!”
说罢,转身回屋,背后丢下一句,“给舅太太收拾东西,立刻送她回方家!”
舅太太顿时嚎叫一声,“你敢!”
永宁侯夫人步子顿都没有顿一下,下一句又吩咐,“去置办彩礼,明日到白家提亲。”
白家的女儿,如何配的上她的渊儿,可就算配不上,该娶进门,还是得娶进门。
大不了,好好再给渊儿选两个贵妾侍妾补偿便是。
眼见永宁侯夫人根本不搭理她,舅太太一怔,拨开一侧丫鬟,拔脚朝着永宁侯夫人的屋子直奔过去。
董渊一脸匪夷所思,怔然呆立,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母亲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转瞬想起母亲今日进宫,顿时心口一跳,忙转脚朝府外奔出,直奔宫门。
到了宫门口,打听一番,并未听说宫里慧贵人出了什么事,才一颗心踏实下来。
董渊到宫门口打听一事,很快就传到董慧耳中。
母亲虽然让她厌恶痛恨,可哥哥董渊待她,却是真心的好,还有父亲……
这些年,若无父亲和哥哥的关爱,她怕是早就……
迎窗而立,望着窗外黑压压阴沉的天色,董慧长长透出一口气。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终究她是这辈子离不得了,既是离不得,那就只有不断的让自己向更高的地方去爬。
只是,董慧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了活下去,她这一生,将会这般艰难。
数年后,成为太后的她,回想当年廊下接那无根之水的一幕,眼角泪痕,怎么也擦不干。
那样天真无邪的少女,永远只能活在她的梦里了。
梦里,还有一个温柔的少年,走路有些跛,可对她关怀备至。
第一章 顾臻(一)
京都天字号纨绔,倘若赤南侯府的世子顾臻要排第二,怕是无人敢排第一。
他做下的荒唐事,旁人是连想都想不到。
赤南侯府祖辈忠烈,战功赫赫,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一代赤南侯,居然得了这么个孽障。
白白生的玉树临风一副好皮囊,却是除了吃喝玩乐,其余一概不感兴趣。
赤南侯被他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膝下就这么一个活宝。
在顾臻又一次在赌坊输的差点连家底儿都交出去之后,赤南侯给他一顿毒打,然后狠下心,咬牙决定,把他丢到清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