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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之母,皇上当然不许她如此抛头露面。
可战前秘密毒杀祁北军将领一事,皇上自己也怄的要死,恨不能连扇自己两个耳光。
如果连扇自己两个耳光能让那些被他毒杀的将领复活,皇上恐怕也做了!
无奈,敌军将至,祁北军有人心不服,这场仗,还未打,就注定结局。
懊悔焦灼间,皇上一口血喷上喉头,一夜之间,整个人苍老不止十岁,原本强健的身体,倏忽倒下,病的连气都喘不匀。
外敌当前,皇上又这般,之前还闹着要去祁北的皇后,立刻秘密召见一众大臣,让太子,也就是她的嫡子四皇子暂领朝政。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此危难之际,皇上病倒,四皇子作为太子当政,理所应当。
七皇子一派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乱子,更何况,清泉寺方丈一死,七皇子犹如被截断一条臂膀,就是想要闹也闹不起来。
四皇子顺利担起储君之责,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了赤南侯府的顾臻,带着赤南侯府私兵一千轻骑,赶赴祁北。
诏令一出,传到赤南侯府的时候,顾臻本人早就率着府上精兵,开拔足有小半日。
朝中上下,一片哀嚎。
谁不知道顾臻是个十足的纨绔,让他去镇守祁北,这不是存心要把姑苏将军给气死。
原本失去暖军心的,这下倒好,直接丢出一块冰坨到军中。
面对朝臣的质疑,四皇子和皇后硬是咬牙挺住,没有做出让步,而朝中大臣忌惮赤南侯的威严,也不敢如何认真的闹。
京都就算不了了之,不过日日人心惶惶。
可祁北那边,听说新执政的储君竟是派了天字第一号纨绔顾臻来做援军,一众将士面面相觑后,纷纷朝着京都方向怒骂不止,随即,集体陷入疯狂的绝望中。
这哪里是来援助祁北,分明是来毁了祁北。
好在姑苏一家,从上到下,从容镇定,不乱章法,让愤怒的人群,情绪稍稍得以控制。
顾臻快马加鞭,一路不歇,等他赶到祁北,战火已经开始。
南越和辽东的敌军,里里外外,将祁北围个水泄不通,顾臻不能和里面的姑苏家联系上,在外围转了整整一日,急的嘴里长出三个血泡。
也不知道……姑苏彦如何了……
越过如蝗虫一般的密密麻麻的敌军人头,骑在马上,顾臻双眼冒着赤红的光。
就算是皇上没有毒杀祁北军的数百将领,这么些敌军围攻,也足以将祁北活活围死。
面对这样数量庞大的敌军,祁北军就算奋力击杀,也是白白送死。
好在,姑苏将军也明白这一点,至今为止,祁北军都未出一人,所有战事,不过都是在城门之上展开。
敌军围城,祁北军便将城中箭羽不要命的射出,能杀多少,算多少。
可这……
终究不是法子。
从根本上,还得要给祁北军撕开一个可以作战的口子来。
可惜,他带来的人数,实在太少,而京都那边派来的援军,纵然是急行,等到赶至这里,怕也三五日之后了。
三五日……
破城随时可能发生,谁能等得了三五日!
意识到这一点,顾臻的焦灼便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挖空心思的想方设法。
能够一举击杀敌军……靠他带来的这些零星精兵,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厮杀肉搏不行,那边只能另辟蹊径。
凝着眼前的地图,顾臻紧锁了两个时辰的眉头,终是随着脑中迸出的一道火花,倏忽展开。
第七章 顾臻(七)
“可是能寻到足够量的火油?”转头问身边精兵将领。
将领闻言,立刻点头,“随军带了许多,世子爷要做何用?”
顾臻眉目间涌出一股激动的狂热,抬手在地图上一指,指锋如剑。
“我要将这两座山上的巨石炸裂。”
语落,周围立着的四五个将领顿时面面相觑。
“炸山?世子爷,这山上巨石炸裂,河道就会被堵死,河道堵死,河水便会逆流而行,位于下游的祁北城,岂不是要被……”
一个将领惊呼之间,忽的明白顾臻要做什么,“世子爷要效仿秦国白起水淹郾城,来一个水淹祁北?”
他话音儿一出,其余将领顿时恍然大悟。
顾臻满目灼亮,“没错!山有脉水有筋,只要将这静脉打通,这河流便能为我所用。”
那将领立刻摇头,“不行,白起水淹郾城,那是淹的敌国敌军,祁北城中,可是我朝子民,更何况,祁北军还在城内,世子爷不能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其他人附和,“没错,世子爷,此计不可!”
顾臻含笑摇头,“若是城中人员,全部撤出呢?”
众将领一愣。
“撤出?如何撤出,难道要让这些南越和辽东的敌军主动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顾臻面上,是从容的笑,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绝妙,“祁北城外五十里的密林中,有一口枯井,这口枯井,是通往姑苏将军府的一条密道。”
这件事,还是当日在清泉寺,姑苏彦告诉他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这秘密就派上用场!
几个将领闻言,顿时明白顾臻的意图,刚刚强烈反对,此刻却是跃跃欲试。
顾臻当即指派两个将领秘密潜入密林,从密道进入城中,将他的安排部署告诉姑苏将军。
转而,马不停蹄,带着余下将领,前往河道勘察地形。
及至天黑,那两个受顾臻吩咐的将领,终是秘密潜入城中,到后半夜,城中传出火苗讯号。
立在山头上,顾臻瞧得清晰,是姑苏将军同意他安排的信号。
当即,顾臻命人将带来的所有火油,全部攀山刷在要炸的山体两侧。
只等城中人员全部撤出,便点火炸山。
密道狭长,城中百姓将士数量不少,要想全部撤出,又不引起城外敌军察觉,撤离便进行的格外缓慢。
城中年迈者患病者,在姑苏将军府前聚众请愿,要求让城中祁北军优先撤离,然后是孩子和精壮青年以及妇女,他们这些老弱病残,愿意留在城门前,引诱敌军。
姑苏将军一语回绝,“大家安心撤离便是,有姑苏家在,这断后一事,还不会落到大家身上。”
一个老者老泪纵横,哭倒在地,“请将军听我一言,我等老弱病残,就算逃出,也是累赘,起不到任何抗击外敌的作用,可将军不同,祁北军不同,他们才是真正杀敌的,只有他们好好活着,咱们祁北才有救,至于百姓,青年精壮者,幼童及妇女,他们好好活着,我们祁北,就还能重续烟火。”
这个道理,无人不懂。
可道理如此,姑苏将军却不能当真这样做,“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你们服从安排撤退吧。”
眼见姑苏将军不肯答应,几个老者长跪不起,“将军若是不答应,我等几个,便跪死在这里,祁北不能没有祁北军,却可以没有我们几个,我们几个,最大的价值,就是诱敌给大家争取时间撤出,还求将军给我们机会!”
他语落,身后众人跟着呼喊,“还求将军,给我们机会守卫祁北,祁北不光是将军的祁北,也是我们的祁北。”
“将军,的确是需要人善后诱敌……”几个老者的请求,让立在姑苏将军一侧的副将有些心思微动。
只是他才开口,姑苏将军转头朝着他脑袋啪的就是一巴掌重重拍去,“混账!吃着军粮,就该做好随时为百姓牺牲的准备!”
言落,姑苏将军道:“是祁北的人,就要听我的调遣,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必定会给大家报效祁北的机会,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大家安心撤离就是,耽搁下去,会发生什么,我可就说不准了!”
一语落下,姑苏将军抬手示意,让几个亲兵将这些前来请愿的百姓带走。
满城的人,足足撤离了三天两夜,才从城中走完。
最后离开的,自然是姑苏将军府一家。
姑苏彦和兄长弟弟,扶着母亲祖母,走进密道,与此同时,姑苏将军在密道口,点燃青烟。
青烟升腾,直上晴天。
城门外的敌军眼见城中冒出青烟,又见城门上的守卫半个时辰前全部撤离,察觉异样,开始不要命的疯狂进攻城门。
木桩奋力的撞击,无人看守的城门,不堪一击。
不过转眼,南越和辽东联军,便若蝗虫白蚁,密仄仄涌入城中。
那密道口,早就被姑苏将军炸毁,他们自然是寻不到。
可满城之内,除了四处游荡的牲畜,竟是无一个活人,一瞬间攻破城门的欣喜,倏忽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便是浓浓的惊惧不安,飞快的在敌军军中蔓延开来。
人呢?
人都去哪了?
莫非是有鬼?
涌进城的敌军惊栗不安,没进城门的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朝里拥挤……
正在人群混乱之际,忽的一声巨响从头顶山上发出,紧接着,便接连又是几声巨响。
砰砰砰……
山体炸裂,立在山上的顾臻感受着大地震颤,眼看着脚下山体被火油炸裂,巨石滚滚而落,转眼间,在山中筑起一道结实的堤坝,河道倏忽被堵死,河面技高,原本在山脚下的河面,几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涨至半山腰处。
随着河面不断上涨,河流终于逆行,汹涌奔腾的河水,如同猛兽,顺着河道,直朝山脚下的城中狂奔而去。。
顾臻身侧,几个将领满目狂喜,“世子爷,成了,成了,世子爷!成了!”放声高呼!
第八章 顾臻(八)
城中南越和辽东敌军只觉耳边轰鸣,大地颤抖,尚且未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见不远处河水如同猛兽,向他们迎面扑来。
顿时慌乱之下,私下逃散。
可人腿再快,哪能快的过得激流。
整个祁北城,不过眨眼片刻,变成了汪洋一片。
十万敌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祁北一战,顾臻名声大躁,却是褒贬不一。
有说他机制果敢年轻有为,浪子回头金不换,又说他杀孽太重恐是要遭天谴。
不论大家如何议论,顾臻这个名字,却是如同洪水猛兽,在南越和辽东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直至数年后,在听到顾臻二字,心头都要颤上几颤,更有甚者,在恐吓不听话的小孩子时,都会说:“再哭顾臻来了!”
孩子立刻不哭。
可这恐吓之言,却是在那年幼无知的孩童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以至于在他长大成人之后,听到顾臻,不禁畏惧害怕。
且不提经此一战,顾臻声明如何。
南越和辽东本就是举全国之力来攻克祁北,此番重创,足以让这两国段时间内毫无一点战斗力。
这厢姑苏将军率领祁北众人重建祁北,那厢,顾臻转头随着赤南侯一同,铁骑直踏南越和辽东。
蹉跎隐忍了数年,终于在陛下身体不支,四皇子暂理朝政之时,顾臻彻底不用在做纨绔之态。
沙场之上,英勇无敌,宛若战神附体,就连其父赤南侯,几乎望尘莫及。
经此一役,顾臻在军中地位,彻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