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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放心,便让我来护你周全。”
“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前天,府上采买婢女,我才有机会进来。”
“你……”
那小姑娘正说,宋之洛张口阻断她的声音,“你来护我周全?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护我周全?”
那小姑娘莞尔一笑,扬手朝着宋之洛身侧的椅子一掌劈去,风轻云淡间,椅子裂成两半,宋之洛看的瞠目结舌。
小姑娘则是转而挑起宋之洛面前的饭菜,“这饭菜味道可口,荤素精致,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你那嫡母,花了那样大的心思来害你,她能给你吃这么好的东西?”
宋之洛眼底阴郁之色微动。
小姑娘继续道:“自从来了这里,你一日三餐不少,也并无人来寻你麻烦,该送的衣裳锦被,悉数送到,你状似并无什么委屈,怎么反倒日益消沉弥弱?”
宋之洛心头咯噔一声。
他可是跟着父亲征战沙场的,身子如铁打的一般经得住摔打,可自从被囚禁在这偏囿之地,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近些日子,竟然开始咳嗽。
他不是没有心疑,甚至还将锦被拆开来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吸人血的水蛭。
然而一切正常。
后来,他这疑心便消散下去,将自己的身子日渐孱弱,归结于气郁烦闷所至。
可现在,这样的问题再次被这小姑娘提出,宋之洛那被压下的疑惑,便又升起,“你说这饭菜有问题?”
小姑娘点头,“他们给你送来的饮食,皆是相冲相克之物,一起吃了,就会在体内积压寒气,天长地久,湿寒之气犹如毒素,入侵五脏六腑,你的身子,自然而然就垮了。”
宋之洛大惊,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姑娘就静静立在一侧,等他咳完。
待到宋之洛咳嗽的声音消减下去,小姑娘道:“那现在,你觉得我能护你周全吗?”
宋之洛羽睫低垂,面上阴暗不辨,“你说你是四殿下的人,我如何信你?”
小姑娘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殿下救你,也不是图着要让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宋之洛一愣,“那他图什么?”
小姑娘就道:“你是宋将军最为看重的儿子,在沙场杀敌,英勇无边,可谓国之栋梁,难道你身陷魑魅诡谲伎俩之中,我们殿下救你,还用理由?”
小姑娘的话说的凛然,宋之洛不由面容变色,“可……可他不是……”
小姑娘道:“我们殿下再不学无术,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也知道对错善恶。好了,我也不同你解释了,总而言之,你若信得过我,以后他们送来的饮食,你便借着生病不要吃,我会按时给你送馒头来。”
说完,也不顾宋之洛如何,转身退去。
宋之洛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沉寂哀怨良久的心,忽的迸闪起一点火花来。
只是,萧祎可是皇上面前的得意皇子,而且,他被皇上看重,是因为他“德才兼备”,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如何斗得过他。
萧煜想要给他洗刷冤屈,谈何容易!
可现在,除了等萧煜……他别无他法。
与其怀疑,不如尝试。
当夜,宋之洛便按照那小姑娘的话,不再吃他们送来的饭菜,及至入夜,那小姑娘送了三个馒头并几根咸菜过来。
月色下,两人并肩而坐。
那小姑娘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他。
夜夜如此,两人也就渐渐熟络起来。
从小姑娘的话语里,宋之洛深深感受到她对萧煜的敬服,可细问,有关萧煜的事,她又不肯多透露一句。
越是如此,宋之洛对萧煜,就越是好奇。
只是她不肯提,宋之洛也不好为难她,两人说完这一天四皇子和三皇子的斗法之事后,便杂七杂八的闲聊起来。
时光流转,转眼一月过去。
这一夜,宋之洛如往常一样,正等着那小姑娘来。
明明早就过了往日她来的时刻,可今日,却是连影子都不曾见到。
这一个多月来,她可是从未迟到过一次。
莫非是出事了?
宋之洛心头焦灼,烛光下,清瘦的身子满地打转,双手搓来搓去,不住地朝门外看去,走几步,又疑神疑鬼顿足倾听看是不是有脚步声传来。
直到子时,也不见人。
宋之洛就熬不住了。
他虽然身子被嫡母的伎俩拖的不似从前,可翻墙出去,还不是问题。
一番收拾,宋之洛直奔墙根。
这偏囿之地,大门处有人把手,可除了门口把手之人,私下并无什么人在暗中监视他,只轻轻一跃,他就踏上墙头。
可刚刚踏上,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娇俏柔软的身子撞到一起。
他到底是身虚,被这样一撞,两人就团团朝着墙里侧跌了下来。
宋之洛成了肉垫,脊背重重着地,他身上,一个小姑娘几乎趴在他的胸口。
那一瞬,鬼使神差,明明该要两人翻身起来,宋之洛却是不由自主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双手一环,紧紧将伏在他胸前的人抱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
一月的接触,这小姑娘风光霁月,博学多才,他早就倾心。
只是不自知罢了。
现在,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娇软的身子与他此时并不算结实的胸膛抵在一起,宋之洛一颗心,登时荡漾。
第五章 骆志松五(五)
猝不及防被宋之洛抱住,小姑娘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挣扎从他胸前起来,“你疯魔了!”
宋之洛含笑,眼底柔光碎成一地粲然,满是柔情缱倦。
小姑娘便面上红潮又浓一层,好在此时天黑,并不看的出来,只嗔怪瞪他一眼。
宋之洛率先起身,将小姑娘拉起来,“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晚?”
小姑娘道:“出了点事,不过不要紧,已经解决了!”
说着,将三个馒头塞给宋之洛,这次居然还有一只鸡腿,“你快吃吧,我得回去了,这几日,你小心些,千万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我们殿下逼得紧,三殿下那里有些扛不住,没准儿要唆使你的嫡母,要给你来一出畏罪自杀。”
宋之洛一愣,“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笑:“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焦,只记着我的话,切莫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
说完,小姑娘转身,纵身一跃,脚尖点着墙头离开。
咬下一口鸡腿,宋之洛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失神,方才她趴在他胸口时,两颗心,一起跳动的感觉,还在宋之洛脑中心尖盘亘。
第二日,便有府中奴才引着一个大夫过来。
奴才恭恭敬敬给宋之洛行礼,道:“少爷这些日子总是咳嗽,人也日渐消瘦,夫人命人寻了王大夫来,给少爷瞧瞧。”
宋之洛抬眼瞧了那大夫一眼,四目相对,大夫眼神慌忙躲闪。
宋之洛心头一个冷哼,伸手过去。
大夫忙上前把脉,片刻后,道:“少爷气血郁结,故而食欲不思,日渐消瘦……”
大夫还在叨叨说着,宋之洛心下冷笑,食欲不思?他昨儿可是一顿吃了三个馒头一个大鸡腿!
“……我开些药,你们一日三次煎熬,给少爷服下,三五日便可病除。”
大夫说完,小厮觑着宋之洛的神色,说了几句劝慰他的话,引了大夫离开。
及至中午,就有人端了汤药过来。
宋之洛眼底飞着一抹笑,“汤药苦口,你先尝尝,若是苦的厉害,我就不喝,若是不苦,我就喝。”
那人顿时吓得脸皮一抖,“这药不苦,小的在来之前,已经尝过了!”
宋之洛顿时大怒,扬手将那小厮手中端着的药碗打翻在地,“连你一个狗东西也要欺辱我?明明是给我的汤药,不经我的许可,你怎么能事先就尝过!”
药碗被打翻在地,那小厮只得连连告罪,退出去。
及至他走了,宋之洛立刻弯腰,取出一方棉质帕子,将洒在地上的汤药吸起,转手拧到桌上的茶盏里。
等到夜里,他趁着无人,捉了一只麻雀回来。
只用小勺邀了一点,送到麻雀的嘴里,麻雀立时丧命。
第二日,那小厮又来送药。
宋之洛指着桌上麻雀的尸体,道:“它偷吃了我的药,死了!这药,我不敢吃,要不,你当着我的面,再尝一尝?”
那小厮看着麻雀的尸体,吓得腿软。
可夫人交给他的差事,却不能不完成。
硬着脊梁骨,道:“少爷的药,奴才不敢尝,少爷还是赶快喝了吧,良药苦口,至于这麻雀,是药就有三分毒,麻雀无病,喝了药丧命,也是情理之中。”
宋之洛冷笑,“我明令你尝。”
小厮嘴皮一颤,没有动作。
宋之洛便起身,“要不,我来喂你尝一口。”说真,伸手就要去端那小厮手中的药碗。
小厮吓得手一松,一弯腰咣当落地,他则转身,旋风一般夺路而逃。
这药碗里的鹤顶红,是他亲手放进去的,只要沾上一点,就是立即毙命!
一碗汤药没有要了宋之洛的命,在那之后几日,倒是一切风平浪静。
那小姑娘夸奖宋之洛机智,宋之洛满目柔情,细细碎碎的落在她身上。
有时候,宋之洛甚至庆幸自己遭此一难。
不然,他一辈子也无机会见到这姑娘。
在小姑娘叮嘱他要继续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的第四天中午,宋之洛正在院中晒太阳,忽的看到荒院一角,一个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一闪而过,那女子……分明就是他的生母。,
难道是姨娘终于寻到机会来瞧他?
自从他被关押在这里,他姨娘一次没有来过,宋之洛不止一次的想,她兴许已经被自己连累,丧命了!
此时见到,心头怎能不激动,立即提脚过去。
只是他才走到那拐角处,就见那抹衣裙飞闪到一旁的假山乱石堆里,“洛儿……”
竭力压低声音唤他。
宋之洛忙追过去。
这处假山,原本是按照苏州园林所建,只是因为院子荒废,乱石成堆,便没了章法。
进了乱石堆,宋之洛并未看到那女子,在里面转悠几圈,渐渐心头生出一层寒意,发现到不对劲。
若是他姨娘偷偷来见他,怎么会引了他到这乱石堆里却又不露面呢!
“你到底是谁?”
朝着空寂无人的前方,宋之洛愤怒喊道。
然而,语出,却并无人回应。
他却在这乱石堆里,迷路了,明明刚刚还有路可走,可走着走着,却是面前身后各一块大石,堵住了所有的路。
宋之洛顿时脚尖点地,欲要纵身踏着乱石朝高处飞出。
可他用力之际,却觉浑身绵软无力,竟是一点力气使不上,几次尝试,居然累的瘫倒在地。
心头顿时生出骇意,脑中电光火石,猛然想起,方才他在追那女子的时候,呼吸间,空气里似乎是有淡淡的甜香气息。
冬天本就风寒,此时,乱石堆里,仿佛所有的寒风都朝着他涌来一样,宋之洛抱着胳膊立在石头间,哭丧着脸恼骂自己愚蠢。
心里隐隐庆幸,好在他还有她,不然,这大冬天的,非要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