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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如今。”他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叶青梧哑然,片刻愣怔之后,露出一个苦笑。此前,她总是怨他手中大权在握,疑神疑鬼,不管是帮他处理政事,还是让南砚登基,她都会多加防范和戒备,却不曾想过,其实,那种日子他也并不喜欢。
然,宫廷之中浸淫多年,他已然习惯了权利傍身时带给他的安全感。
“不想站在权利之巅吗?”
“你也说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是否连用膳都得防范他人下毒呢?”他摇摇头,“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如今茅屋陋舍,粗茶淡饭?”
男子未曾回答,在叶青梧看来,与默认无异。
“既如此,那便罢了。”
她拂落他的手掌,转身离去,纤瘦的身影看起来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瘦削,令人心疼。
她走了几步,男子也跟上来,若要回家,两人必要同路,只是路上的沉默谁也不曾打破。
叶青梧路过那村口时,看到小喜将正在水边洗衣,见到他回来立刻笑道:“大河哥,你回来了?”
他沉默点头,没有理会叶青梧,也没有走到小喜身边,而是直接走进了院落之中。
叶青梧深深的看了小喜一眼,说道:“你最好不要这样。”
有身孕初期,最好能安心静养。
小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为何?”
叶青梧摇摇头,没有再做理会,转身离去了。无论如何,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到了。
叶青梧回到家中烧了一壶水,刚刚倒在碗里,男子匆匆而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热水洒在她的手上,叶青梧蹙了蹙眉,“怎么了?”
“小喜肚子疼。”
被人匆匆拉出来,叶青梧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匆匆过来,小喜已经满脸冷汗,身子蜷缩着躺在竹床之上,瑟瑟发抖。
叶青梧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没有见红,对男子交代道:“去烧热水。”
男子怔了一下便出去了,叶青梧拿出小喜的手搭了个脉,果然,自己刚刚还说不让她这样,孕妇冷水洗衣,还毫无顾及的蹲在河边,脚和小腿都被冷水浸泡着,如今果然不舒服了。
她抽出针袋在小喜身上刺了几针,等男子回来,叶青梧已然收了针,问道:“灌个汤婆子,给她暖在小腹上即可,既然有了身孕,便应该多吃一些营养的东西,粗活累活也不能再做了。”
“……哦。”
男子怔了半晌才应了一声,叶青梧见他有些手脚无措,只好从他手里接过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汤婆子灌好,试了试温度放到女子的小腹上,才起身出去。
等走出房子,叶青梧忍不住问道:“家中只有你二人吗?小喜姑娘的爹爹娘亲呢?”
“没了。”男子说。
叶青梧唏嘘了一下,又问:“你来之前还是你来之后?”
男子顿了一下,说:“之前,我只见过他们二人的坟墓,就在村后的坟地边,小喜说今年前已经死了,她在水边看到我,就把我从外面拖了回来,从此两人相依为命。”
叶青梧点点头,又叮嘱了她几句才准备离开。
“你等等。”男子叫住她。
她狐疑的望着他,男子又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叶青梧只好跟上,沿着竹林小路向东,叶青梧闻到一片药草的味道,果然,走了没有多久,一片药草园出现在她的面前。
园子不大,但村中人不多,这些也足以够用。
男子指了指里面,问道:“可用熬些汤药?这些可有用上的?”
叶青梧小心踏入园中细心采了几种草药,将方法告知与他,再次转身,孰料男子再次拉住她,等叶青梧回身,他已迈步进入园中,在薄荷上面采了几片,放入口中嚼了嚼,片刻后拉出叶青梧的手,吐出嚼碎的薄荷叶在她的受伤抹匀,“好了,一天,就不会疼了。”
叶青梧忍不住奇怪,“你怎么知道?”
他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刚才突然想到,就这样做了。”
“……”
再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叶青梧没有再说什么,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男子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一直走到叶青梧的住处,男子说:“你的随从走了?”
“嗯。”
恍然发现,自从失忆之后,他的话多了许多。
只是……叶青梧眯了眯眼睛,那天晚上她脱掉他的衣袍,却没有在他的胸膛上看到任何伤痕,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他脉上,摸到了曾经受伤的痕迹。
她停住脚步,问:“如果小喜姑娘醒来,你准备如何跟她说?”
“就说……”他声音卡住,然后摇了摇头,叶青梧一脸果然会如此的样子,“不如实话实说吧,肚子长在她的身上,就算如今不告诉她,迟早她也会发现不对劲,比如月事不来,比如肚子显怀,这些你都无法解释。”
男子沉默着,竟有些纠结。
叶青梧没有再做理会,无论如何,只要这孩子不是他的,她便能保持冷静,若有朝一日,这孩子忽然变成了他的,叶青梧无法想象,自己在沉寂了三年之后,是否会将这个姑娘亲手杀掉。
刚刚得知洛熠宸死讯时候的疯狂她不想再重温,那样偏执的自己,她也希望一生只出现一次。
叶青梧转身进了房,看到桌案上散乱的茶碗和凉透的水不由微微摇头,一切还要重新来过。
她没有再去关心男子如何将这件事解释给那个姑娘听,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只要不是男子的便好。
此时的她,没有去想多年后南砚与同父异母的兄弟争权夺利是如何情况,她只是……无法接受他有其他女子,无法接受他有其他孩子。
喝了水,叶青梧又将之前送方怀时在林中猎到的一只野兔收拾干净,此时竟开始无比怀念雪狐,只要雪狐在,她都不用自己动手找吃的。
满心郁燥的人吃着烤肉,思索着之后该要做的事,心口微沉。
村口的院落里,男子将一碗药端到小喜面前,等小喜喝下之后才说:“你有身孕了。”
小喜手中的碗“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碎成了几片,男子沉默着将碎片收起,又问:“你想想,你该如何是好?”
“大河哥,我……”
“不必告知于我。”
第268章 不肯相认
男子说完便走了出去,似乎对她的答案和选择并不在意,女子咬着唇跺了跺脚,又后知后觉般摸了摸小腹,片刻之后,她走出去,“可这孩子是你的。”
男子正在劈柴,闻言手似乎颤了一下,直起身体丢掉斧头便朝她走过去,小喜被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吓了一跳,直直向后退了几步,堪堪被门板绊倒。
“你要做什么?”
“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可我并不想要,不如直接弄死他。”
男子冷然的面孔说着话,令人不寒而栗,小喜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颤巍巍的扶着门,一只手下意识护着肚子,“别,不要,不是……”
男子却不管她,大步走过去后单手握着她的肩头拎起她便朝里走去。
小喜尖叫连连,男子毫无反映,直到叶青梧疾步而来,拉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与你无关。”
男子挥开她的手,再次朝着小喜说道:“若是我的,这孩子便不必来到这个世上了,你下不去手,我替你了解他!”
“不!”小喜大声尖叫,见叶青梧拉住男子,连连朝后缩去,静静的靠在墙角气息不平的喘息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能杀。”
叶青梧见状便问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是他的!”小喜指着男子,“就是他的!”
叶青梧看看小喜,又看看男子,“她说是你的孩子。”
“绝不会是。”
“为何?”
男子身子僵滞了一下,摇摇头,“绝不会是我的。”
他转身出了房舍,叶青梧又看了小喜几眼,再次问道:“孩子真的是他的?”
小喜梗着脖子不肯说话,叶青梧便点了点头,“既然你坚持,就等你的孩子生下之后再做打算吧。”
她转身朝外走,小喜在身后问道:“你这是何意?”
“等孩子出生,我便能为这孩子言明正身,不是他的孩子,谁都别想侮辱他,是他的孩子……”叶青梧冷眼扫过她,眼中杀气毕露。
小喜吓得瑟缩了一下,叶青梧朝外走了出去。男子静静的坐在院中,见她出来便说道:“可否借你的住处小住几日?”
“随意。”
叶青梧离开时,男子也跟随叶青梧一起离开,然,天黑之后,叶青梧和男子正在房中用膳,外面传来脚步声,叶青梧随即怔了一下,却不曾动。
方怀从外面匆匆而来,叶青梧问道:“怎么回事?”
方怀看了男子一眼,叶青梧说道:“无碍。”
方怀才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被布包裹着,他走过来,将那快步在叶青梧面前打开,叶青梧身子猛地绷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今天下午在小路上发现的。”方怀说道。
叶青梧指了指一侧的凳子,又指了指灶房,“还有吃的,自己吃一些。”
方怀却没动,“姑娘,您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将那东西从他手中接过,三年来这东西风吹日晒看起来旧了一些,不过,仍能看出以前的模样,正是洛熠宸与她共同掉落悬崖时头戴的金冠,此时金簪与金冠已经分离,方怀捡到的也只是一枚金冠。
方怀又说:“我又向前走了很远,没有找到那枚金簪。”
“无碍。”叶青梧说,她怔怔的望着那枚金冠,似乎再次回到那一日,他的样子,他的话语,他所有的心愿,一字一句,犹言在耳,只是,人却不再是那时的那个他。
男子连连被方怀瞪了几眼,不由无辜道:“你瞪着我做什么,此事又不是我做的!”
方怀白了他一眼,转头进了灶房。
男子静了片刻,往叶青梧身畔凑了凑,“这物很奇怪吗?”
叶青梧捧着那枚金冠,小心的往洛熠宸身边凑了凑,“不奇怪。不过,你觉得这是什么?”
“男子的发饰?”他瞧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你怎会知道?”
男子便抓了抓头,“我猜的。”
叶青梧捧着那枚金冠去了里面房里,不多时方怀从灶房出来,朝里面看了看,悄悄的凑到男子身边,“你真不认得那东西?”
“我应该认得?”
“那是你坠崖之前,头上所戴的金冠。”
男子怔了怔,坐在原地,手却微微有些发紧。
方怀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了门口。
男子沉默了片刻,悄悄的走到叶青梧的房门外,一帘之隔,他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谁知,里面却传来叶青梧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他尴尬的掀开帘子,“你知道是我?”
“你和方怀走路的方式不同。”
男子不解,“走路不都是用脚走路?何来不同之说?”
“每人走路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有人是先脚掌落地,有人是先脚后跟落地,有人习惯以右脚着力,有人习惯以左脚着力,走路方式自然是不同的。”叶青梧手中仍捧着那只金冠,轻轻捏了捏眉心,“你有事?”
“没有,”男子局促的站在叶青梧的房中,“我听那个……方怀讲,这东西原本是我佩戴的?”
“你还不是他?”
他蹙起眉,“为何不是?”
“你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