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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蜂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花溅泪道:“他怎样了?”谢谨蜂道:“他很好。看在你面上,到目前为止,我一个指头也没动过他。”他拿出了一个黑布头罩,道:“要想见他,你先戴上这头罩。”
当花溅泪揭掉头罩,发觉自己到了一座极深的山洞中,阴风阵阵,将洞外暑热完全隔绝。洞中很静,哪怕只一点声音,那回声也幽旷不绝,让人不寒而栗。一转身,便瞧见了萧雨飞。
他脸上没有半丝血色,憔悴不堪,衣衫破碎,沾满了鲜血,那正是她刺伤他所流的血啊!他一动不动,显见已被点了穴道,只一双眼睛依然明亮,正深深凝视着她。她不由自主想扑过去,“哐啷”一声,洞顶放下一道铁栅将她与萧雨飞隔开。她蓦地止步,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感情用事。
谢谨蜂半躺在铁栅后的软椅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樽,酒樽是空的。他走到铁栅前,递出一个酒壶,含笑道:“花姑娘,劳驾。”花溅泪默默接过,给他倒了一杯酒。
谢谨蜂笑道:“多谢!”拍开萧雨飞的穴道:“恭喜你们又见面了!”他很想欣赏他们的痛苦,他甚至希望萧雨飞会不顾一切地扑向铁栅边,与花溅泪拥抱。但他失望了。两人神情都出奇平静,萧雨飞根本连动也未动。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四目相对,心意已通。
一名聚雄会弟子递过一张软椅。花溅泪挨着铁栅坐下,道:“谢谨蜂,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不过,你也明白我之身份,我不会做有违良心与道义之事。”
谢谨蜂在软椅上坐下,饮了一口樽中美酒,微笑道:“我明白,我只有一个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自己同意就行,任何人都无权干涉!”花溅泪道:“哦?这我倒挺感兴趣!你说吧!”
谢谨蜂一字字道:“你,嫁给我。”
花溅泪笑道:“谢谨蜂,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并没有丝毫开玩笑之意!”谢谨峰正色道:“我是真心实意地要娶你的人,而不是想利用你的身份与地位。”花溅泪道:“你以为我会答应你么?”
谢谨蜂沉默了一会儿,从腰间抽出那柄相思剑,走到萧雨飞面前,手腕一抖,长剑闪电般在他胸前划了几划,已将衣服挑开,露出了他胸上那刚刚开始愈合的剑伤。萧雨飞淡淡扫了他一眼,目中充满不屑。他哑穴已解,可他什么也没说,只因他与花溅泪四目相对之际,他已看透她心底。
谢谨蜂微笑道:“萧雨飞,我佩服你!想不到你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将剑尖抵在他胸上创处,目光却投注在花溅泪脸上,手腕一用力,已将那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划开,鲜血顿时缓缓流下,顺着剑锋滴落,笑道:“幻月宫主,那天,你一剑刺下,他体内的血也是这样流出来的吧,啊?哈哈……”
花溅泪的心也在流血,几乎已不忍再看,但目光却并没有回避。她看着萧雨飞,只见他连眉也未曾挑一下,反而低头平静地看着剑尖,看它划破自己的肌肤,看那血流出,神情淡然,仿佛这血不是他的。
谢谨蜂拭掉剑尖血痕,回身又端起了那樽美酒,悠悠道:“萧雨飞,你真沉得住气!我却不信,你乃铁打钢铸,可以承受任何痛苦。”浅浅啜了一口樽中美酒,笑道:“这酒本是花姑娘所斟,我正好借花献佛。”一抬手,将樽中酒泼在了那正在流血的伤口上。
萧雨飞身子微微一颤,眉毛轻轻挑了两挑,脸上却神情不变。他知道,自己现在若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哪怕只一点点,她的心就碎了。花溅泪的指甲已嵌进肉里,怒视着谢谨蜂,却说不出话来。
谢谨蜂道:“怎么,你心疼了是不是?这算什么,不过是一杯酒而已,若是杯兑了盐的辣椒汁,味道就更好了!其实,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他弄死的,我只不过想慢慢折磨他而已!待他快死了,就将他治好,然后再慢慢地折磨他,这样周而复始,直到你答应为止。反正,我聚雄山庄的近百种刑法足够他慢慢消受。我研究过历代酷吏列传,通晓各种能带给人体最大痛苦的方法,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会让他一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知,折磨他对我来说是一种很特别的快乐?时间耗得越长,他受的痛苦越多,我就越快乐。”
他偷眼看她,见她脸色发白,目中露出恐惧之意,笑了笑,道:“现在,要不要我随便演示一个给你看?比如,我新发明的梅花三弄,这名字很雅是不是?它的施刑过程的确很雅,简直就是一门艺术。第一弄,先将几十根削得细细的竹签,钉入他的指甲缝里,反复数次,他的指甲便会松动,第二弄,用钳子钳着他的指甲用力一拔,那指甲就会被连根整片地拔掉,你有没有见过从活人手上拔下来的完整的指甲,半透明的,很有趣!若是觉得滋味不够好,还有第三弄,用狼豪笔,蘸了兑盐的辣椒汁,慢慢刷在他没了指甲的手指上。十指连心,那滋味,你不妨想象一下,呵呵!”
“住口,你,你不要再说了!”花溅泪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等稀奇古怪折磨人的酷刑,脸色惨白,颤声道:“你,你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谢谨蜂笑道:“好,这才是聪明人。”
萧雨飞忽地笑了,大笑:“何必那么麻烦!”身子猛地往前一倾,扑向谢谨蜂手中那寒芒流动的相思剑!
花溅泪“啊”的一声惨呼,本能地将手伸向栅内,似想阻止他,一只手却忽然从背后伸了过来,点了她腰间软麻穴。铁栅内,谢谨蜂已闪电般将剑移开,一指点了萧雨飞的软麻穴,冷笑道:“死?有那么容易?别人千方百计想活下去,你却是想死都死不了!我已说过,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看看她现在岂非也同你一样?”
萧雨飞不理他,却仍忍不住向外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的心已被撕裂!花溅泪穴道被制,已落在一个精悍的聚雄会弟子手中。他忽然愣了一下,怎么这弟子如此眼熟?盯着他脸瞧了半晌,失声道:“你,你不是那铁口神算吕铁口么?”
那弟子笑道:“想不到你的眼力这么好。那日不过匆匆一见,竟还能认出我来。怎么,我那枝签,你们可都还记得么?”萧雨飞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竟是有备而来,要让我们误以为天意难违,迟早都会分开。”吕铁口得意地道:“对你二人的情况我们早已了如指掌,那几句签,也算是对症下药。只要你们一分开,我们再各个击破就容易多了。”
谢谨蜂得意之极,躬身钻出铁栅来,对花溅泪道:“上一次,我们正好扯平。这一次,你却又输了。爹没有说错,对付你们,最好的武器就是情感!”花溅泪似乎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手还紧抓着铁栅。谢谨蜂微笑着,伸手去摸她那秀美的手。忽听有人道:“小心……”
但已晚了。花溅泪手腕忽地一翻,已闪电般扣住了谢谨蜂的脉门,脚步一滑,带着他滑开七尺,靠在石壁上,同时另一只手已飞快地点了他胸前三处要穴,迅速夺下他手中相思剑架在他颈上。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吕铁口还未反应过来,谢谨蜂便已落在花溅泪的掌握中。她目中精芒闪动,背靠石壁环顾四周:“是谁叫的‘小心’二字?”
“是我!”铁栅内,一块巨石忽然向旁移动,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出来。
聚雄会主!花溅泪脑中第一反应便是:他乃聚雄会主!虽然他的穿着打扮并非有什么特别,但她却有个清晰的感觉,他便是聚雄会主!她道:“聚雄会主?”
黑衣人点点头:“不错!”他毫不慌张,走到萧雨飞身边站定,缓缓道:“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我的武功你也听说过了吧?你是个聪明人,以现在的情形,你纵然抓住了我儿子也无用,就算我把萧雨飞给你,你可有能力将他带走?”
花溅泪默然。她无法突破聚雄会主之手,把谢谨蜂带出这诡秘的山洞,而即便以谢谨蜂换回武功已失、身负重伤的萧雨飞,要将他从聚雄会主面前带走也是绝无可能。
聚雄会主道:“我们作个交易如何?你放了我儿子,我送你出去。”花溅泪默然半晌,道:“好,我走!不过,我还有三个条件!”聚雄会主含笑道:“说说看。我这人比较好说话。”
花溅泪沉思片刻,道:“一,对于你儿子所提条件,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再来给你答复。”聚雄会主道:“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谈判,我并不急。”
“好!”花溅泪道:“第二,你们不得折磨他,我要你保证他免受任何伤害!”聚雄会主道:“好,我也答应你!”
花溅泪道:“第三,他受了伤,我想给他上点药。”不待聚雄会主回答,谢谨蜂已叫道:“爹,不能答应他们接触……”聚雄会主微笑道:“无妨!幻月宫主是个明白人,她一定很清楚她不可能从我面前将萧雨飞带走。”这话很有点狂,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事实。他在石壁上拍了拍,“哐”地一声,铁栅升了上去,没入洞顶之中。
花溅泪将谢谨蜂夺去的暖玉箫系回自己身上,这才举步走到萧雨飞身边蹲下,撕下一块衣裳拭净他伤处血污,小心翼翼地敷上伤药。聚雄会主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以防她暗中动什么手脚。
她的动作仍是那么轻柔、仔细。萧雨飞凝注着她,纵有万语千言也无从说起。她上好药,慢慢抬头看他。目光相对时,所有的情感已交流万千次。还是谁也没有说话,她却忽然用手捧了他脸,将唇凑到他唇边,吻他。
萧雨飞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眼睛却忽然瞪大,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自从与她相识,她还从未与他有过这般亲昵之举。但这惊讶也只一瞬,他闭上了双眼,似已陷入无边的幸福与疯狂之中。无论她曾怎样伤害过他,只这一吻,已尽可抵过。
谢谨蜂看着两人深情相吻,眼中闪过浓郁的杀机。他气恼地将目光移开,却发现聚雄会主也正盯着两人,眼中也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有迷惘,有痛楚,似乎还有嫉妒。他心中一惊,难道父亲也会嫉妒萧雨飞?
花溅泪与萧雨飞旁若无人地吻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她笑笑,道:“珍重。”萧雨飞点点头,没有说话。花溅泪将那对相思断肠剑也全都系在了自己身上,这才缓缓起身,主动蒙上了眼睛,对聚雄会主道:“好了,现在,你可以送我出去了!”
聚雄会主果然守信用,将她平安送了出去,送到那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待她走后,谢谨蜂忍不住道:“爹,你为什么不把她一起留下?”
聚雄会主凝望着她的背影,缓缓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利用她去做一件事!刚才我已答应过她,保证萧雨飞不受任何伤害,我要遵守诺言,不许你再对他胡来!”谢谨蜂无可奈何地道:“是,孩儿遵命!”
第二十七章 负命者,上钓来
花溅泪回到月府,月丽人最先迎了上来,双手合十,连连道:“阿弥陀佛,总算平安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姊姊只怕就要急死了!”花溅泪歉然一笑。月几明望着她俩,心中甚是欣慰,他未料二人竟会相处得如此之好。
花溅泪道:“我虽无事,师兄却还在他们手中……”将经过说了一遍,道:“这聚雄会主当真是个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