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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镜之诧异地地问道:“秦三世不肯走?”
奚嘉点头:“是。子婴说这件事可能与长生殿有关,他不能走。”
为什么子婴在玄学界的人气比始皇爸爸高,嶒秀真君看到子婴离开始皇陵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人家子婴就是这么局气!
这要换成始皇爸爸,谁管你玄学界亡不亡,苏城人民以后怎么样,这座岛和长生殿有点像?朕的长生殿你这座小岛居然敢像?爸爸一掌劈碎你!
旅游计划已经泡汤,奚嘉并不懊恼,只是为子婴这次不能看看世界而感到可惜。他和叶镜之在小岛的假山附近逛了逛,又走到一座小亭子里。
周围的游客在桃花岛上不停拍照。从这座岛可以眺望湖两岸的高楼大厦,苏城的很多地标建筑都在景独湖沿岸,很多游客们来桃花岛游玩不是为了看这座岛,而是为了看看这座现代化的城市。
奚嘉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裤衩楼的照片,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叶镜之抬头看着这座亭子上的匾额,久久不言。
奚嘉笑道:“怎么,对这座亭子有兴趣?感觉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亭子,挺普通的。”
桃花岛是人工建造出来的旅游景点,它上面的亭子只有几十年历史,仿造古建筑建造,肯定没有醉翁亭、陶然亭这些出名。
叶镜之听到奚嘉说话,立刻回过神。他正好站在奚嘉身边,想也没想地去拉小手。周围的游客实在太多了,奚嘉下意识地让开,叶镜之倏地愣住,呆呆地看着奚嘉。
看到叶大师这副委屈不解的模样,奚嘉心里一软,暗自叹了口气,主动拉了小手。
叶镜之这才心满意足地解释起来:“刚才我和嶒秀前辈在古城区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疯子。那疯子大概五十岁,是个妇女,她疯了三十年,见到嶒秀前辈的时候竟然拿刀砍他,还说他是鬼。我自然知道嶒秀前辈不是鬼,于是便想看看这妇女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后来发现她真的只是单纯地疯了,并非鬼上身,也不是邪祟作怪。之后听这妇女的家人说,她是在一座园林里被发现的,当时她已经疯了,躲在荷花池下,那里就有一座亭子,听说是一座很著名的亭子。”
奚嘉脱口而出:“沧浪亭?”
叶镜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奚嘉无奈地笑道:“这个亭子当然出名了,它是苏城非常重要的一个旅游景点。你们之前去的那个园林根本不出名,每个苏城人提起那里从来不会提园林的名字,只会说是沧浪亭。那里三十年前居然疯过人?”
叶镜之轻轻点头。
奚嘉刚想说话,却听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性恋?那两个男人牵着手诶。”
“不是吧,真是两个同性恋?”
“你看你看,真的牵手了。”
奚嘉眉头微蹙,转眸看向发声处,只见几个三十岁模样的男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奚嘉神色淡漠地拉着叶镜之转身就走。叶镜之被奚嘉牵着就走,两人快速地绕进了假山,七走八走便消失在假山群里。
那些男女议论的声音消失,奚嘉松了口气,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嘉嘉,你不喜欢他们?”
奚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曾经和叶镜之说过这类问题,但叶大师一直深居简出,即使出门也只是捉鬼,根本不理解这种事。
比如以前叶镜之给他在长安定了五星级酒店,让他居住,可是后来奚嘉才知道,叶镜之自己出门,大多数时候是不住酒店的。他不需要休息,有时候整夜去捉鬼,有时候没鬼捉,就坐在公园里修炼。修炼比睡觉更让天师精力充沛,叶镜之这个人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少了,他也没想过那些享受的事情,生活十分简单。
不是修炼,就是捉鬼。
这是遇到奚嘉以后,他的生活才多了其他很多事情。
叶镜之几乎不与玄学界以外的人交流。他捉鬼从来只是看到有鬼就去捉,不会刻意去捉积分高的厉鬼。那些高薪请他捉厉鬼的有钱人都是听说了“叶阎王”的名号才会请他,就算这样,他所做的事情也就是捉鬼、拿报酬。拿完报酬,大头捐给易凌子生前经常捐款的一个慈善基金,零头就放在银行里,很少去用。
这样的叶镜之,你想让他明白“现在华夏大多数人还是歧视同性恋,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奚嘉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毕竟玄学界的天师们可从来不觉得这是种病,相反,有很多天师确实会和同性天师共度余生。
天师们讲究的是天人统一,性别在他们眼中,只是阴阳之理罢了。
想到这,奚嘉道:“嗯,我不是很喜欢他们。”
叶镜之诧异道:“为什么?”
奚嘉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他们长得丑!”
叶镜之:“……”
从来不知道自家媳妇居然还会以貌取人,但叶大师毫不犹豫道:“嗯,他们丑。”
不和那些丑丑的人一般见识,奚嘉和叶镜之在假山群里又逛了起来。他们很快顺着一条小道往下走,穿过一座假山,一切豁然开朗。奚嘉站在硕大的荷花池旁,看着这满池枯叶,遗憾道:“我小时候也去沧浪亭看过那边的荷花池,里面的荷花全部开放的时候真漂亮。可惜了,这些荷花居然都败了。”
叶镜之记得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沧浪亭的荷花池也是这样,只剩下枯黄的荷叶。”
两人沿着池塘散起步来,奚嘉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刚刚得到泰山石,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经常出去玩。可惜他因为太久没和同龄人交流过,和那些孩子怎么都玩不到一起去,每天都很难过,他的父亲便抱着他逛遍了苏城的大小景点。
他的童年没有那些好朋友,却有父亲。
奚嘉想到:“现在是九月初,可能十月份工作人员就要把池子里的枯叶清理一下了。对了,镜之,过段时间天平山的红枫就要出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记得天平山也有一座荷花池来着,估计现在荷花也全败了。”
叶镜之自然答应。
两人逛了一会儿,一起再从原路返回。
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奚嘉感慨道:“之前嶒秀前辈说这里是什么向阳之地?”
叶镜之耐心地解释:“是风水上的一种格局。向阳而立,阳气汇聚。事实上每座宅子都会选择向阳地,坐北朝南,这样不仅利于阳气聚集,驱散邪祟,对身体也好。”
奚嘉深有体会:“难怪,我感觉这里的阴气好像有点淡。我以前跳下这片湖的时候,记得这片湖太冷了,阴气很重。我看过书,水属阴,这座小岛阴气这么轻,看来风水是相当好。”
一开始听奚嘉说起跳湖的往事时,叶镜之还心疼地握紧他的手,想要安慰。但当他听到那句“阴气这么轻”后,他突然身体一僵,怔在原地。
奚嘉发现叶镜之不走了,回头看他:“镜之?”
叶镜之抬头便说:“这里阴气很轻?”
奚嘉没想太多:“也算不上很轻吧,就是和景独湖其他地方比,是淡了一点。我在景独湖周围住了很多年,大学也在这附近,这片湖阴气挺重,虽然湖也不是很大,但是阴气是真的很重。如果你有机会到湖里感受一下,应该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奚嘉刚刚说完,叶镜之突然拉着他的手,一个箭步冲到了小岛的边缘。
奚嘉错愕地看着叶镜之,只见他手指一动,一小股清澈的湖水从水面上飞出,窜入他的掌心。冰凉的湖水躺在温热的掌心里,仅仅只是数秒钟,便让人感到一阵凉意。这还只是九月的湖水,就已经有一股凉意钻入骨子里,叶镜之再仔细一看,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黑色阴气映照在他的眼中。
刚才坐快艇上岛、乃至于之前一次次从这片湖旁买菜回家的时候,叶镜之从未注意到景独湖的阴气很重。水属阴,水多的地方,向来阴气重。按理说景独湖阴气重是理所当然的,这个阴气的浓郁程度也没超出它该有的程度,只是在适当的范围里属于偏重的那一类。
然而……
叶镜之拿出手机,给嶒秀真君发了一条消息。
奚嘉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叶镜之却转首看他,郑重道:“以这片湖的阴气,这座岛的阴气绝对不该是这样。嘉嘉,这座岛的风水不错,却远没有到能挡住湖水阴气的程度。秦三世之前说这座岛和长生殿很像,我们都以为是说它阴气重。按常理来说,它的阴气明明属于正常,可没想到,它其实不是阴气重,而是阴气太轻了。”
奚嘉有些明白叶镜之的意思,只是他仍旧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多时,嶒秀真君便拿着罗盘急匆匆地赶过来。叶镜之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景独湖浓郁的阴气和这座岛淡薄的阴气。嶒秀真君大吃一惊,和叶镜之一样,立刻召来一捧湖水观察里面的阴气。
最后,嶒秀真君神色严肃:“不错,叶小友,这座岛的阴气不该如此轻!”
两位天师开始探讨桃花岛的风水布局,他们还给烛照真人等人发了消息,让他们赶快过来。当天晚上,奚嘉和子婴回家,玄学界的数位天师却将桃花岛团团围住,由政府下令,桃花岛需要关闭重修,短期内不允许任何游客上岛。
这群天师之前对这件事并不上心,因为在他们心中,两个极阴之体同时出现在苏城说不定真是巧合。没出事之前,谁知道是不是凌霄爸爸心情好,让苏城诞生了两个极阴之体。
可现在,一个确切的问题摆在大师们的面前。
“为什么这里阴气这么淡?不可能!这片湖阴气重了点,但还在允许范围内。为何偏偏是这座岛,阴气很轻?向阳而立,地走水龙,阴阳相合,风雨所会。这只是普通的风水局而已,哪有异常!”
“这是在挑衅老夫的权威,到底是哪位道友布下了这座风水局?”
“就是!把那位道友请出来,我等要请教请教,这普普通通的风水局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
过了半天,政府终于找出了几十年前那位帮着修建桃花岛的天师。大家还以为是哪位前辈大师,谁料接过名字一看。
嶒秀真君:“……陈伟?莫非是贫道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位道友是谁?”
不醒大师:“阿弥陀佛,此人很明显不是我佛道中人。”
其他几个天师也开始琢磨起来,这个陈伟到底是谁。等琢磨过一圈后,跟在烛照真人身后的一个天师突然惊道:“咦,贫道的二十四师弟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众人齐刷刷地向他看去。
烛照真人这才想起来:“对,老夫的七师弟的第十一个记名弟子,好像是叫这个。”
众人:“……”
竟然只是一个弟子辈的天师?虽说大家都觉得不可能,但除去诡异的阴气,桃花岛的风水局确实很普通。
嶒秀真君问道:“那位陈道友如今何在?”
烛照真人哪里知道这种事,他看向自家徒弟:“问你呢,你陈师弟现在人呢?”
那弟子面色古怪地回答道:“陈师弟去年过世了,享年八十二岁……”
众人:“……”
八十二岁!放在玄学界绝对不算是老年人。居然八十二岁就过世了,看样子修为是真的不高……
当事人已经找不到了,大家只能继续自己琢磨。
第二天,奚嘉上岛看叶镜之。一群白头发白胡子的天师围绕着整座小岛到处乱晃,叶镜之则安安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