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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鬼打墙幻境的某个角落,叶镜之翻掌取回无相青黎,他身前这个女鬼分|身已经被打得身形消散。叶镜之正抬步要去寻找奚嘉,眼前突然景象大变,他停住脚步,冷静地看着这个繁华热闹的火车站。
奚嘉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周围的人谁都看不见他,甚至一个个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并未慌张,只当这是另外一个幻境。他四处查看了一番,很快发现这是他和叶大师之前去过的那座火车站。
拥挤的人流和奚嘉印象里没有任何差别,一辆老旧的火车从远处开来,下了一拨人。
这辆火车在这里停靠的时间似乎久了点,奚嘉镇定地在一旁看着,认真观察身边每一个人,因为这里面谁都可能是那只厉鬼。然而片刻后,他身后传来一声哀嚎声,奚嘉转首一看,还没看清楚情况,只见一个清瘦的人影快步走上前去。
“没事吧,爷爷。”
“没……没事,就是腿好像有点扭着了。”
“我扶您站起来,您不用急。”
“谢……谢谢姑娘,你这小姑娘真好……”
“不用谢,我扶您去那边坐坐吧?”
奚嘉侧身,给这两人让开路。他目送这个小姑娘扶着一个白头发老头走向火车站的休息室,忽然心中一动,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时,抬步跟了上去。
拐卖来得太过突然。
刚刚还虚弱无力的老爷爷忽然推开了小姑娘,两个粗俗的汉子从旁边一拥而上,将小姑娘塞进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车子一路往山里开,一老两少将这个姑娘卖了五千块,开了面包车喜滋滋地离开。
奚嘉看着这个熟悉的村子,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奚嘉早就猜到,这个女鬼可能是被拐卖进山村,最后不知怎么死了,然后成了厉鬼。
看到袁家村那十四个被活埋在棺材里的年轻女孩,一切就清楚了。如果那些女孩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谁会把自家闺女活活埋死?这些姑娘肯定不是袁家村的人,只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那十四个女孩是袁家村买回来的媳妇,女鬼则是被卖到了李家村。她的丈夫有四个人,是一家兄弟。在这种穷困的山村,五千块钱根本是天价,一个家庭一辈子只能凑出买一个女人的钱,所以这个女孩就成了四个兄弟共同的老婆。
刚醒来时,女孩不敢置信地想要逃跑,她的丈夫们起初还心疼她,觉得她细皮嫩肉的舍不得打。后来女孩闹了好几天,四个兄弟再也不惯了,当天晚上就锁了房门,四个人把她轮了。
肮脏污臭的房子里,长相清秀的姑娘浑身赤|裸,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泪却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又黑又脏的屋顶,已经哭不出声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被四个兄弟轮番强|奸,不听话就打。这个姑娘实在太不听话了,她从没放弃过想要逃跑的念头,终于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逃出了村子,没过多久,李家村的人全部追了上来,一整个村子的人同仇敌忾把她抓了回去,那次四兄弟打断了她的两条腿。
这种日子过了整整三年。
奚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下去的,很多时候他都不忍心去看,逃到屋外,可是里面的声音仍会传入他的耳中。一开始这个姑娘还会努力反抗,会哭会闹,后来被强|奸的时候她已经默默承受了,任凭这四个兄弟糟蹋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人,死的时候,肯定是怨气冲天,也难怪会变成那样的厉鬼……”奚嘉轻声呢喃着。
“只是这样吗?”一道沙哑的女声从奚嘉的身边响起。
他下意识地一拳打过去,看清楚来人时,猛地收回手。
只见那个浑身青紫、衣不蔽体的小姑娘,半个小时前还被自己的第二个丈夫强|暴,现在就裹了衣服,走出屋子,坐在他的身边。
三年过去,她已经不是曾经的白净清秀,脸上一片黄一片黑,眼睛也没有神,像一汪静静的死水。她转首看着奚嘉,表情麻木地抱住了自己的腿,说道:“不用看我,你们不让我杀了那群畜生,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要杀了他们。他们对我怎么样,我都能接受,我恨他们,恨得每时每刻都想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但是三年了,我数着日子过来,我三年前没有杀了他们,三年后也只想逃跑,没想直接动手杀人。”
奚嘉错愕地看着这只女鬼,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四兄弟中的老三回来了。他穿过奚嘉的身体,把女孩一脚踹到地上,直接撕开衣服,就开始干。女孩没有喊一声,但是斜了眼睛看向奚嘉,一声声地说着:“差不多就是今天了,你应该很快就会看见了……”
奚嘉道:“我会看见什么?”
女孩笑了笑,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没回答奚嘉的问题,而是看着房梁,仿佛魔症一样地呢喃着:“你快看到了,他们要来了……你很快就要看到了……”
女孩说话的时候,在她身上动作的粗汉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看不见奚嘉就坐在旁边。
没有给奚嘉多长时间去思考,几分钟后,一道凄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小菲!小菲!”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女孩身上的粗汉推开。他一拳一拳地揍着这个男人,另一个头发全白了的妇女哭泣着跑上前,将地上的女孩拉起来,死死抱在怀里,痛苦地喊着:“小菲,我的小菲,我的小菲……”
这个妇女哭得痛不自已,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女孩的眼里渐渐有了亮光。
原来半年前,一伙人贩子被抓到,他们供述了很多被拐女孩的消息将功抵罪。这对夫妻已经苍老到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他们找到女儿后,一直抱着她,不肯再让她离开。
警|察带着夫妻俩来李家村找女儿,但找到了,四兄弟怎么肯让她走。
那四兄弟得知这两人居然是女孩的父母,竟然不害怕愧疚,反而厚着脸皮,一声声地喊着“爸妈”。他们的年龄比这对夫妻只小了几岁,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任凭夫妻怎么骂,他们都还是喊着“爸妈”没有改口。
即使有警|察在,女儿也带不走。
整个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阻止他们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带走。那四兄弟还说女孩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要带走也可以,得给几万块钱,还得把孩子生下来。
夫妻俩怎么能同意?
“给钱可以,孩子不能生,绝对不能生!”
李家村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居然还有几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也拿着锄头,挡在车子前。奚嘉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女人,他知道这几个女人也是被拐卖过来的,但是现在居然一人一口唾沫,吐在女孩麻木的脸上,叫嚣着:“那是你的孩子,你个没心没肺的女表子,你必须把他生下来!”
两个警|察根本没法应对这么多愤怒的悍民,女孩也被他们抢走了,夫妻俩被村民打得逃出了村门口,死活不肯离开。
“带不走小菲,我们死在这里好了!”
夫妻俩在李家村待了四天,李家村的人团结一心,日日夜夜地拿着农具守在村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几十个村民,还有好几个同样被拐卖过来、拐卖了多年的妇女,她们拉着自己在李家村生的孩子,对夫妻俩怒目相视。
第五天的时候,警|察一直在说先离开,回去后想办法,但夫妻俩突然听到女儿痛苦的喊叫声。四兄弟气不过,在屋子里轮|奸她。她大声地喊着:“妈!妈!妈妈救我!救我!”
苍老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住,她跳下车,哭喊着冲进村子。
村民们根本没想到这个妇女会不怕死地冲过来,他们一吓,纷纷让开,妇女竟然冲进了村子,把趴在女儿身上的两个男人推开,赶紧抱紧了女儿。她的父亲也忍不住了,冲下车,跑进屋子,说什么都要把女儿带走,可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被村民们堵住。
“她是我的女儿,她要跟我们走。我给你们钱。我三年前把房子卖了去找女儿,我还剩下五万块钱,我全给你们。都给你们!”
村民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头走上前,伸出十个手指:“十万块。”
夫妻俩瞪直了眼,抱紧女儿:“好……好!十万!”
四兄弟哪里肯依:“把孩子生下来,要孩子,把孩子生下来!”
母亲立刻回过头,怒目瞪视:“给你们生孩子?畜生,你休想!”
夫妻俩拉着女儿就走出门,奚嘉茫然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他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喊道:“小……”心。
砰!
四兄弟里的老二拿着菜刀,直直地砍在了女孩母亲的头上。
“老东西,老子呸!杀了他们,他们身上有钱!”
听到这话,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冲上来,一下下地砸在了濒死的妇女身上。女孩的父亲吓得浑身颤抖,他大声骂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下一刻,数不尽的镰刀砍在了他的身上,七八十个村民一起冲上去。谁也不知道哪一刀把这对夫妻彻底砍死,他们的女儿跪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砍成了肉沫。
两个警|察赶紧冲过来想救人,却已经晚了。李家村扔出了一个同样被拐卖的年轻女孩,硬是说是这个女孩杀了那两个人。女孩不知所措地颤抖着身体,之后警|察来了一拨又一拨,只能勉强抓走了四兄弟,却也无法面对这群彪悍的村民。
隔壁袁家村的人也全部来了,坐在李家村里和政府对峙——
大不了就是死,杀了他们这两个村子一百多人!
四兄弟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女孩坐在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们。我该不该……我该不该!”
奚嘉至始至终将所有的事情收归眼底。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喉咙里干涩得像被火烧。
当天晚上,奚嘉没有想过,才发生了那种事,袁家村的一个粗汉竟然就着夜色,溜进了四兄弟的屋子里。他将女孩按在地上,强|奸了一遍,女孩一边被强|奸,一边声音平静地对奚嘉说:“他是我杀的袁家村的第一个人。他没钱,娶不到老婆。”
原来是那个袁老头的表侄。
当天晚上,那汉子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把女孩翻来覆去搞了三次,弄得浑身是血,才擦干嘴满意地离去。女孩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她爬下床,一点点地爬到了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菜刀。
奚嘉突然明白,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死的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女鬼没有一刀自杀,而是开始一片片地割自己身上的肉!
满世界的血从她的身上留下,她一直在割自己的肉,疯了一样地傻笑着:“我死了以后,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部杀了……全部杀了!”
血肉被割下,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大概割了一百多片肉,这个女孩竟然没有疼死,而是血流尽死。
接下来,就是一场大屠杀。
袁家村的人全部回了村子,李家村一夜死绝。
第八十九块墓碑被这只厉鬼按在了李家村的坟头,正对着她父母死去的地方,仿佛要坟墓里的这些人忏悔赔罪。
天边突然大亮。
奚嘉双眼干涩。他转首看向那轮升起的太阳,还没看清楚,轰然一声,幻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