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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疯过去,后面接二连三有车跟过去,速度依旧很快,只是再快也比不上第一辆的骚包车。
她贴着路边站,两只手按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裙子,不让跑车带起的风掀起裙子,露出她的小内裤。
宫五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还没到大门口,身后传来发动机强烈的轰鸣声,一辆金黄色骚包的跑车咆哮着从身边经过。
宫城山下,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宫家别墅大门上的灯,足足照亮两里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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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付了钱,转身,在所有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的注视下,登上另一辆从后面缓缓开过来的车,关门,急驰而去。
那些人警惕的看着周围,一个个神情严肃,堪比电视上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特工。
再看那豪车周围,只有几个人在查看,倒是原本只有两人跟着的购物者身边,瞬间围满了黑衣人。
主要肇事者跑了,留下围观群众一阵风中凌乱。
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跑的一阵风似得,嗷嗷嗷一阵,从眼前掠了过去,跑了……了……
第3章 狗日的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安静的、站满了人的大厅响起,余音带着磁性,有着浑然天成的诱人音质。
“燕先生。”
宫五想要开口,但是她怕,她从宫四的嚎叫中觉到了十指连心的断指之痛。
眼前的人,不论是固定手指的女人,还是拿着剪刀的女人,笑容愈发灿烂,带了血的剪刀重新落在宫四的中指上。
宫五呆呆地蹲在地上,一手还被固定,惨白的脸上是过度受惊的空洞。
不多时,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地上落下一根带着血的手指,宫四的身体几近颤抖往下滑去。
宫学勤依旧没有动作。
宫传世面部的肌肉在抽动,他看向宫学勤,语气急切:“父亲!”
宫四的呼吸随着消毒棉签的碰出愈发紧迫,那是过于紧张而无法抑制的反应。
“别说话!”
宫五抿着嘴,看着宫四的脸,她开口:“四哥……”
女人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有人拿了另一副支架过来,固定了宫四的一只手。
他闭着眼,努力维持身体因恐惧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宫四伸出手:“先剪我的!”
女人妩媚一笑,重新拿起剪刀。
燕回一脸兴味,看到津津有味:“好呀,一人一只,来吧!”
宫五的手指隐隐的疼,她一动不动的蹲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年轻美艳的女人回头,看向沙发上男子,脸上的笑勾得人心跳就快上几拍,一张红唇微启:“爷。”
宫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心中最神圣的爷爷,最崇敬的父亲,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目光逐渐黯淡。
瘦瘦的女孩,以一个极力拉着裙摆不让自己走光的姿势蹲着,在人群中央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
刚刚咋呼乱叫的恐惧没了,她声音颤抖,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宫四开口:“剪我的!”宫五愣着,然后她闭上眼,稳定心神,不再看那让她觉得恐惧的剪刀,深呼吸一口气,说:“四哥,你别参合进来。麻烦你去冰箱拿几块冰,顺便叫下救护车。要是有止疼药最后一起拿过来,剪了没关系,不定还能接上……”
她的便宜哥哥,宫五的脸上有些诧异,呆呆看向宫四:“四哥……”
宫四看着宫五眼泪汪汪的脸,他上前一步,直接走到宫五身边,往地上一跪,说:“燕先生,我妹妹还在上学,要是没了手,以后什么都干不。我代替她!”
宫传世更是站了起来:“言庭,你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宫学勤老狐狸抬了抬眼皮,声音带了怒气:“小四!”
宫四挤出人群,宫言江没能拉住他。
“等等!”
剪刀缓缓收紧,宫五感觉到了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大骂:“狗日的……我艹你大爷……”
宫五拼命动着手指:“来真的啊!救命,救命啊!我错了!我不想变残疾……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正在给宫五手指消毒的女人手里棉签一松,接过了大铁剪,朝宫五款款一笑,剪刀夹住了宫五的一根手指。
宫五目瞪口呆。
“话多,”燕回笑的勾人心魂:“连舌根一起拔了!”
宫五手指头都要掉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眼睛盯着那给她消毒的棉签,一上一下来回抹着,“破伤风也不要管你,你这个变态!”
声音透着几分阴柔,有种刚刚睡醒似得惺忪感。
“防止你有破伤风,爷体贴。”
看他的衣着打扮和脸,宫五终于知道那辆骚包车的主人是谁了。
一个长着张妖精脸的骚包老男人!
盛夏的天,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嚣张的高调。
难以分辨年龄的相貌。
细长的眼,微挑的眼角,一张充满妖气的脸。
如果说宫学勤是保养得当,岁月厚待了他,那么对燕回而言,岁月只能证明……它来过。
岁月的痕迹从他脸上划过,留下并不醒目的痕迹。
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慢慢起身,那动作比贵妃起驾还要慵懒上三分,他懒洋洋的抬头,露出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面容。
她身体只打哆嗦,停下了絮叨的求饶,骂道:“要杀要剐随便,要剪我手指还给我消毒,有病吧!”
宫五看出来了,她虽然挂了宫家的姓,不过在他们心里,她不重要,根本没人打算来救她。
消毒酒精的味道。
大铁剪消毒完毕,烈焰红唇的黑衣女人走到宫五面前,对她款款一笑,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拿起棉签,一点一点涂在宫五的手指上。
宫传世的视线落在宫五身上,拧着眉头,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女儿,更何况,她还小,好好的姑娘缺了手指,以后怎么办?
可宫学勤没理他,只是挺了挺腰杆,坐得愈发端正。
他再看向父亲,宫传世的表情纠结,有些坐不住,他动了动身体,看向自己父亲:“父亲!”
宫四看向宫学勤,看到他手拄拐杖,目视前方,无动于衷的坐着。
宫言江咬牙,压低声音开口:“那是燕回,爷爷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充什么英雄?”
宫四是宫五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学名宫言庭,是宫家“言”字辈男丁里年纪最小的男丁,也是宫五母亲离婚之前在宫家生的儿子。
“三哥,小五她……”
原本站在最后面的宫四努力朝前挤来,却被他身侧的宫言江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宫家的人脸色白得跟雪花片似得。
没有人动。
“我那个擦!救命!来人啊!救命啊!”宫五反抗强烈,直接被人摁住,怎么都挣不脱:“这什么世道啊!故意伤害罪啊!我的妈呀……爸,救命啊……爷爷,你救救我!爸……”
宫五开始还不以为意,一看这架势,急了,“我干嘛了?我干嘛了呀?别别别……别呀……”
就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宫五一看是冲着自己的,撒腿就想跑,结果被人直接摁住,那支架往她手上一夹,固定住,大铁剪在消毒。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已经出来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女人,一个手里拿着支架,一个拿着特定的大铁剪,朝宫五走过来。
那没骨头的人懒洋洋地动了动身体,头也没抬的说:“先剪了她的一只手再说。”
宫五的小心肝一阵哆嗦,肿么回事?
以这人为焦点,周围的黑衣人呈扇状排开,犹如众星捧月般,把他烘托在中心位置。
第4章 谁惹的祸谁解决
黑衣人群一处缓缓分开,犹如山河被分流一般滑向两侧,划开的河道中间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走到沙发面前,微微弯腰,把掌心的电话送到他面前,说:“燕先生,母亲的电话。”
燕回表情冷了下来,他一脸不待见的看着眼前对他恭敬有加的人,伸手抢了过来,“喂,死女人……”拿着电话朝角落走去。
“燕先生说一只手指便好。”
那个嗓音再次响起。
宫五面前的女人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让开到一侧。
她的视线里出现两条长腿。
宫五抬头,对上长腿主人的目光,英挺的剑眉下一双如黑曜石般夺目的漆黑瞳眸,直直撞入她的眼中。
他对她轻轻点头,眼中含着疏离又温柔的笑,说:“如果想让一个女孩吸取教训又让她保持体面,其实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宫五一动不动,眼眶中的泪晃荡打转,却始终不落下。
手上的支架被他轻轻解开,取走,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拿过那把剪刀,慢条斯理的擦去剪刀上的血痕,修长的手指扣在剪刀上,起落见带着常人所没有的从容和优雅。
他从她眼前移开,走到她身后。一双手轻轻归拢她半长不短的头发,她听到了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
头上一轻,被剪短的头发从耳侧滑落,挡在她脸颊两侧。
“好了。”
嗓音的主人又开口。
宫五还是蹲着没动,她手脚发麻,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边挂了电话的燕回走了过来,伸手扔了电话,反正不是他的:“来来,宫老头过来,谈正事!”
宫四手上的支架被解开,宫五伸手捡起地上的断指,两根指头捏着,表情木然。
有人端了一杯碎冰过来,她把断指放到了碎冰中。
没人注意到他们,宫五扶着宫四,上了外面等候的车,朝着医院呼啸而去。
将近两个小时的手术后,宫四被推了出来。
宫五面无表情的陪着,她依旧茫然无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宫家本就没有地位,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一整个晚上,她都趴在宫四的床头,一言不发。
早上的时候,宫家派人过来接回宫五,有其他照顾宫四。
回到宫城山,宫家门前恢复了往日的空荡,大厅也恢复了洁净,三三两两的仆从正来回忙碌着。
清晨的早上,山上的空气很清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其实宫五的心很大,可昨晚宫四被人剪断手指的一幕却时时冲击着她。
如果不是宫四,是不是今天掉了一根手指的人就是她?
宫五被人带到了大厅的小会议室,宫学勤和宫传世一大早都在,看到宫五,宫学勤伸手指指单独拉出的椅子:“坐下。”
宫五坐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略微有些红肿,想也知道她昨晚上吓坏了。
可对于他们而言恐怖血腥的场景,在燕回眼里不过就是讨乐子的小玩意。
宫学勤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拐杖竖的笔直,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叹息:“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他们为什么找你?”
宫五摇了摇头,“不知道。”
“昨晚上你是不是砸了一辆车?”宫学勤问。
宫五想起来了,她确实不小心砸了一辆车,然后……跑了。
她看向宫学勤:“爷爷。”
宫学勤抬手,阻止她开口:“你知道就好,也不用多问,有时候有些问题,不是问了就有答案。我们宫家避燕回避了一辈子,你来宫家不过两个月,就惹了这么大的祸,谁救得了你?”
这是为昨晚上他们的无动于衷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宫传世欲言又止的看了宫学勤一眼,宫学勤却看也不看他,继续对宫五道:“这是他们送过来的鉴定报告,你们这一房的事,自己解决吧,宫家的账目上,没这么多闲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