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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言庭不是现在才发现,他早就发现蓝缨特别容易满足,他不过是坐了几顿饭,每次都能把她感动的要死,对他来说,他起的更早,也有时间和精力,起来做顿饭是理所当然的事,结果她就觉得她占了大便宜似得,甚至还有些不安。
他慢条斯理的喝粥,嘴里说了句:“一个正常的家庭里,男人和女人不管是哪方面都有责任和义务。比如家庭里的家务活,谁有时间谁做,再比如做饭洗碗这些事,没有规定必须指定什么人做。包括以后照顾孩子、老人,这些都是一个家庭里妻子和丈夫都应该做的,没有规定必须要妻子一个人独立完成。明白吗?”
蓝缨瞪圆了眼看着他,一脸的怀疑,“不是说男人很忙,又要上班又要干活,很累吗?”
宫言庭对她笑了下,说:“话是这么说的,不过,没有死规定。现在的女人你看谁不忙?又要上班,回家又要带孩子,弄的跟女超人似得,怎么变成男人上班累了,回家就不带孩子了?男人先天的体能条件明明比女人要好,到了女人面前反倒娇弱了,这不是笑话吗?”
隔了桌子点点蓝缨的脑门,问:“谁给你洗的脑?傻啊?”
蓝缨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给她洗脑,只不过是她在和人的相处中自己摸索出来,唯一跟她相处过的男人就是傅清离,后来她接触到医生才扭转了很多认知方面的扭曲,结果现在,宫言庭给她灌输了一个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认知,让她一时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宫言庭说:“打个比方,女人生了孩子。孩子是谁的?肯定是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的,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对吧?所以养孩子和照顾孩子的责任就是夫妻两人的。这才是正常家庭该有的。那些把孩子扔给女人带,自己完全不管的男人,那就是在推卸责任。雇佣一个保姆还要给人家休息的时间,而妈妈既没有薪酬,又不能休息,凭什么?你说呢?”
蓝缨呆呆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勺子,好一会过后才说:“你这样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宫言庭笑着说:“早该明白。我可是发现了,我家这个姑娘,就是个傻姑娘。”
说她傻蓝缨可不认,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傻的,最起码比秦小鱼要聪明吧?
早饭是在宫言庭的说教中度过的,吃完饭宫言庭打车送她去学校,然后自己再继续乘车回公司。
一大早到了公司,刚把当天的工作安排下去,那边秘书过来敲门:“总经理,董事长找您。”
宫言庭应了句:“马上。”
屁股刚挨着桌椅又站了起来,宫言庭敲了敲宫九阳办公室的门,“小叔,是我。”
“进来。”宫九阳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宫言庭推门进去,宫九阳抬头看他:“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挺好的。”宫言庭动了动胳膊,“没什么大碍。”
“事情解决了?”他又问。
宫言庭点头:“解决了。”
宫九阳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坐。我找你来有点事跟你说。”
宫言庭坐下来,看着他,“小叔有什么事直接说。”
宫九阳站起来,说:“行,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知道你跟蓝缨的事,还在热恋期,按理不该这时候提,不过我要是这时候不提,以后说了你们更难办。你跟蓝缨不合适。我不希望你们继续相处下去。”
说完他看着宫言庭,微微抬着下巴不说话。
宫言庭笑了一下,“小叔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宫九阳点头:“对,就是为了这事。你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找个女人还要被人指手划脚,我不接受,就这样。”宫言庭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宫九阳开口:“坐下。她的身份对于宫家来说太尴尬。”
宫言庭开口:“我知道,我爷爷那位年轻貌美的续弦被送到精神病院以后,跟医院的医生偷情生的孩子。这样的身份确实很尴尬。但是对我来收,尴尬的不是针对宫家,而是蓝缨的母亲那时候是个有夫之妇才让她生下的孩子也尴尬。”
宫九阳伸手挠了挠脑门:“你这是脑子洗过了?我才说几句?你这一句冲我十句?”
“这不该是小叔管的事。”宫言庭开口:“我母亲都没有管我,别人更管不了。小叔要是没事了,我先去做事了。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别找我女人麻烦,她自幼的生活环境不同,对外界很多人情上的事都不懂,对于她来说,外面的人无意中说的话或者做的事,对她都是冲击。所有的事我希望我来慢慢告诉她,而不是别人自以为是的找她麻烦。还有,我不接受宫家的任何劝解,人是我找的,跟你们没关系,以后的日子是我跟她过,又不是跟你们过,你们更加无权找她麻烦。”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宫九阳被气的,“你这小子不听人说话是不是?这事就算我不介意,你觉得宫家那帮老东西介不介意?别忘了你爸还活着。那个老古董要是知道你娶的是他后妈偷情生的便宜妹妹,他能饶了你?你脑子被狗吃了?怎么就想不到这点?”
宫言庭站住脚,回头看向宫九阳:“小叔,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给我压力,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但是小叔,你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人我都睡了,我不喜欢她我就不会碰她,现在人我都碰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我孩子了,现在跟我说不行?你觉得我会接受?再说了,你说她是你母亲跟别人生的,她认不认你还不一定,别那她是我长辈来说事,在我眼里,没这回事。惹我不快,小叔我也不要了,我跟我母亲姓去!”
气冲冲的拉开门,“嘭”一声撞起来,直接走了。
宫九阳站在窗口,看着被关起来的门,半响扑哧笑了一声,骂了一句:“混账东西,白长了一张挺好当脸,脾气可比谁都拗。”
本质上宫言庭和宫五一个德性,只不过一个内敛,一个外显,实际上兄妹俩的脾气跟岳美姣很像,都是那种很拗又有点傲娇的个性,宫言庭实在自幼生长的环境所致,让他在环境中收敛锋芒,几个哥哥又比他年长不少,为了自保不得不低调行事。
步生的出现就是一个突破口,他给了宫言庭一个机会,让他完全有机会到另一个世界,顺从他原本的心意自由的生长,曾经的压抑加上顺其自然的发展,形成了如今的宫言庭。带了些小骄傲,又带着些小低调,还有几分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善解人意。
宫九阳骂完,脸上的表情坚决沉了下来,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宫言庭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看了下时间,蓝缨应该正在上课的时候,没打电话,而是发了短信:小叔早上找我了,被我打发了。记住,以后不管他找不找你,你都不要搭理他。我觉得他现在是卯足了劲想要破坏我们俩。心术不正的老光棍,自己找不着对象还想拆散我们。
蓝缨看到他短信的时候差点笑出声,竟然这么说宫九阳,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气死,趁教授没注意,很快回复:嗯,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我们说好的,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放弃你。看到她发的这句话,宫言庭略略放心,总算觉得这是好消息了。
蓝缨觉得宫言庭真的是个很体贴的对象,很多事从他嘴里说过了,就会显得特别容易,虽然她知道过程肯定不会很容易,但是他很会转诉并且消化那些内容的,等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那么严重了。
一周后,宫言庭的车修好了,对方的赔偿款也打到了宫言庭的账户,车祸事件算是顺利结案完成。
傅清离从修车厂离开的时候,面无表情,他伸手拉开路边一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去公司。”
桑弓开车,看了他一眼,“现在怎么说?”
傅清离勾了勾唇角,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还能怎么说?算他命大!”
桑弓咂嘴:“还是计算偏差,差一点就达成目的了。”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清了下嗓子,问:“我说,你对那个叫蓝缨的,到现在还惦记着?我看连续几天都跟男的住一块了,这根本就是睡到一块了,你就……”
“你闭嘴!”
傅清离猛的提高声音,“闭嘴!她可以放弃,可以不选择我,但是我不会允许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绝对不可以!”
桑弓了然,这就是自己得不到没关系,但是别人不管是谁得到都不行。
他阴了阴脸,亏他跟了那么多天傅清离没发现,要是发现了,说不定他也要对付他了。
桑弓觉得傅清离有点要疯的节奏,天天跟踪,在人家楼下能成宿的待,就是为了看灯亮了还是灯灭了,照这样下去,这人疯掉是迟早的事。
桑弓认定傅清离疯了还有一件事,大把大把的钞票他赚来了不自己花,竟然全捐出去,今天捐给某个孤儿院,明天捐给某个养老院,要不然就捐给小动物爱心之家之类的机构。
那么多的钱啊,他真的疯了。
说来也怪,他越捐,生意就越好,人家都说他做慈善,更愿意有生意给他做,简直成了青城新晋的明星人物。
桑弓关于这一点又有点佩服傅清离,做生意的脑子很灵活,说变就变说动就动,说捐就捐说改就改,所以原本一个小小的保镖工作室,愣是让他做成了大规模的第一安保公司。
原本是个一个楼层两三间房子,后来变成了一层楼都是他的训练基地。这样一来,桑给那个就更加不愿意走了,他在傅清离这里不需要做什么事,但是就有大把大把的分红,到了别的地方不一定有钱就算了,干活也算了,还要被人吆三喝五,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桑弓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被人训,抬手就打的,开除是家常便饭。
当然,桑弓有个恶习改也改不了,他好赌,而且和所有赌徒一样,认定自己肯定会赢,所以一直没放弃赌,傅清离劝过,结果桑弓完全听不进去,再加上现在绯红不在他身边,更加没有人管他,空虚无聊的时候,又去赌。
傅清离分给他的钱不少,但是在桑弓手里留不了多久,很快就输的一干二净。
现在傅清离也懒的管他了,爱怎么玩怎么玩,不要影响到他就行。
如果说最初分手的时候,傅清离那简直是活不下去的状态,那么现在,傅清离则完全是被人挖了心,两年,两年的时间,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儿终于走了出去,转身投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傅清离觉得自己要疯了。很快就要疯了。
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女孩儿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场景,他们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她都会跟那个男人再做一遍,他不敢想,也不愿意相信她会真的忘了他们曾经所有的甜蜜。
他一次次的跟着他们,想要看看是什么促使她选择了那个人男人。
从看到宫言庭的第一眼,傅清离就对他抱有敌意,只是那时候两人似乎没有关系,可傅清离就是觉得不对,蓝缨身边也会有其他异性,可哪些人引不起傅清离的注意,只有宫言庭是不一样的。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桑弓看了他一眼,“要不然就抢过来,要不然就撕破脸,干着急啊,要人命了。”他试探的问:“要不然,我我帮你抢?”
傅清离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