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念及此,不由气得身子都快哆嗦了,想也不想就跳出去,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糊涂,浑不知为何会如此愤怒。以何家和荆家的关系,如今荆家借着方采薇重回皇帝视线,何家恨她入骨并不意外,做出这种龌龊事也正常,京城哪个勋贵家族,包括自己家在内,还是干干净净的?对待政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成年累月下来,被牺牲掉的人数不胜数,那方采薇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怎么会气到这个程度?且又是后怕又是愤怒,以至于想也不想就跳出来为她出头。
这些心思在他心里不过是一闪念而过,当下便淡然道:“那何家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如此坏一个妇人清白,实在令人愤怒不齿。”
曾夫人点点头道:“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当然显得难看了些。但是那方氏真一脚踩进陷阱去,到那时,纵然人人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谁还会去在乎何家的手段?也幸亏那方氏聪明,奇怪,从前我也见过这女子两面,轻浮浅薄的很,这样陷阱对付她,再没有不着道的,怎么今日却让人刮目相看?”
因疑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问话的初衷,不由瞪了一眼儿子,冷哼道:“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那何家陷害方氏,你是怎么知道的?跑过去了不说,还要跳出来。”
**路咳了一声,正色道:“那何富贵为人十分不堪,当着我的面儿,竟然对子章出言不逊。我正生气呢,看见他鬼鬼祟祟出去了,我就也跟了出去,不料半路遇上荆家世子,他显然也是担心自己夫人,我们便一道跟着那何富贵,亲眼看见他安排了这样一出好戏。只可笑那何富贵进了亭子后,想是就躲在桌子下面,而安排好的婆子媳妇们也不敢露头,听见方氏声音,就以为她到了,却不知她早离开了沧浪亭,以至于丫头一进亭子,何富贵还以为人来了,扑出去也不看也不听就抱住人,那丫头一嚷,婆子媳妇们先入为主之下,也顾不上分辨,还以为这就是信号,一股脑儿钻了出来。当时这一幕全都落在我和荆泽铭眼中,真宛如群魔乱舞一般。”
曾夫人听儿子叙述这些景象,脑海中想了想,不由冷笑一声,摇头道:“可见人啊,莫要动不动就起坏心,她们想害方氏,结果闹得自己灰头土脸,不用等到明天,这消息在京城勋贵圈子大概就要传开了。这么说,你只是因为子章,所以对那何富贵看不顺眼,才跳出去让他出丑的?”
**路毫不犹豫点头:“当然,那势利眼的混账东西,对子章都敢说调笑的话,可见平日里抢男霸女的事儿肯定没少干,加上他们家这一次做的事太过分,所以也该给点教训。”
曾夫人叹了口气,笑着摇头道:“你啊你啊,这打抱不平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不高兴的语气,和保国公府比起来,寿宁公府的确也不算个什么事儿,那何贵妃可还没有子嗣呢。
车厢里沉默下来,**路忍不住就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了看,却只见一片繁华,先前的翩翩倩影,如飞鸿般杳然不见,他目光一黯,心中不自禁生出几分惆怅。
且说常夫人和方采薇温氏等人出了何府,荆泽铭和荆泽贤兄弟两个也辞别了那些朋友,护送她们回去。
到了家,常夫人就对方采薇道:“你和我过来我房里坐一坐,还有铭儿,你也一起过来。”
夫妻两个和常夫人一起来到上房,常夫人遣退了丫头们,方郑重问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和我好好分说分说。”
于是荆泽铭就将何富贵先行挑衅,自己有了警觉,半途离席跟踪他的事说了一遍,方采薇也把自己得到纸条的事情说一遍,说完后就见常夫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方采薇沉声道:“你好大胆子,这样事,为何不和我商量?今儿是你机警,方才侥幸过关,可知一旦行差踏错一步,会是个什么后果?”
方采薇知道婆婆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处在怀疑阶段,忙垂头敛目恭敬道:“太太教训的是,儿媳先前也是年轻气盛,想着她们太过分,须得教训一下,让她们偷鸡不着蚀把米,于是冲动之下,才玩了这么个把戏,事后想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不管如何,总算咱们安然脱身,还反将了何家一军,经过此事,想必他们再要害咱们,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第七十三章:暗含深意
常夫人叹气道:“算你还是个明白的。真真我这会儿听你们两个讲述,还觉着后怕的腿都软了。”说完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恨恨道:“何家欺人太甚,如今何贵妃已经在宫中风头无双,你姐姐都进了冷宫,对她们没有半点威胁,干什么还这样不依不饶?非要将我们逼死了他才甘心?我自问若是今日两家倒换位置,我们家必然做不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
荆泽铭淡淡道:“太太也不用生气。这世上有好人有坏人,难道因为你是好人,坏人便不逞凶了?没有这样道理。何家从前也没到这个地步,我猜度着,必定是因为采薇之前进宫的事。可以说,正是因为她,咱们家才重新进入皇上视线,怎不由得何家人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来看待?今日做法,便是欲除她而后快,幸亏采薇机灵。”
方采薇笑道:“就是我不机灵,有爷和江少爷为我作证,我也不会有事的。”
荆泽铭摇头道:“虽然有**路在,可以证明你的清白,然而你若真是上了亭子,被那何富贵轻薄,名声也终究有损了。世人苛刻,何富贵本就是个纨绔,没人会对他做出这种事奇怪,反而脏水污水都会泼在你身上。”
方采薇不语,知道荆泽铭说的有道理。却听常夫人道:“行了,你媳妇今日做得很好,虽然莽撞了些,但好在没什么损伤,且也因为她这一出,倒让何家出了个大丑,我当时看着她们那脸色,心中真是比三伏天吃冰西瓜还畅快。”
一面说着,又安慰教育了方采薇几句,这才道:“半下午了,今儿折腾一天,想来你们两个也累了,就都回房去歇息吧。”
夫妻俩答应一声,一齐退出,回到房间,方采薇便没了在常夫人面前的贤淑儿媳模样,伸着懒腰大叫道:“啊!累死了。不行,我要脱了这大衣裳歪一会儿,简直又累又热啊。”
绿枝忙过来服侍她脱了外面的大衣裳,换了套薄缎的小褂和裤子,这贴身衣物更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就是荆泽铭这样并不为美色所迷的,都忍不住看了名义上的娇妻好几眼。
方采薇不顾老板“我有话要和你说,给我上杯茶,我们对面而坐好好谈谈”的眼光,手脚并用爬上窗前美人榻,挥挥手对绿枝说了声:“给你们爷上点茶点。”接着就把身子倚在了大软枕里。这是她自己做的,全用的上等棉花,往上面一趟,大半个人都陷了进去,真是舒服的让坐在红木椅上的荆泽铭看着都嫉妒。
“这还用奶奶说?芊芊早去准备了。”绿枝笑着说了一句,话音落,果然就见芊芊端了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摆着茶水和两盘点心。
“你不要一点儿?这点心做的倒还精致。”荆泽铭咳了一声,企图用好吃的点心诱引那只跟懒猫一样的女人下床和自己“同甘共苦”,却见方采薇摆摆手:“不用了,中午吃的不少,这会儿肚子里还没空儿呢。”
荆泽铭:……能在喜宴上把自己喂饱的女人,到底是怎生一个吃相啊?
思及此,世子爷的冷汗都快下来了,暗道该不会这吃货的名声已经传扬出去了吧?看她这样子,不是没有可能的,嗯,这几日得注意仔细探听一下,真要是传了出去,须得想个办法替她挽救一下尊严。
喝下一杯茶后,方采薇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将绿枝等人都遣出去,她这才好奇地看向荆泽铭:“爷,先前为什么要我出去推波助澜?论理您不该是这种张扬性子啊。”
“为了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
这种话本来不该对一个妇人说,然而荆泽铭也不知为什么,听见方采薇问,他心里竟还十分高兴。想起对方说过,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许可以为自己更进一步出谋划策,而目前看来,这女人的确不是个善茬儿,偏偏又是个赤子心性,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和对方分享自己的打算,反正夫妻一世,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怪道呢。”方采薇笑了,从榻旁桌子上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我就说爷不是这样睚眦必报的张扬个性,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您觉着,皇上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皇上会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但这之后,只要皇上对何家不闻不问,就说明圣心已经不全在何贵妃那里了。”
“爷觉着,大姐姐可还有出冷宫的可能?”方采薇小心问了一句,先前和梅姨娘温氏等人聊天,都说宫妃进了冷宫,便永无出头之日,毕竟千百年来武则天也只出了一个,而且人家可还不是进冷宫。所以即便是她,也觉着荆泽铭若打着这个主意,未免是有些太乐观了。
“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果然,事实证明,荆泽铭从来就不是个痴心妄想的人。
方采薇慢慢点头,却听他又悠悠道:“但当日大姐姐进冷宫的缘由就有些奇怪,如今三年过去,莫说忽然露出了一线生机,便是没有,我也要不懈努力,振兴家族,尽力……试着救大姐姐出那个火坑。”
不是盲目乐观,而是志向凌云,重情重义。
方采薇捧着茶杯,愣愣看着荆泽铭,好半晌,在荆泽铭有些纳闷的眼神询问下,她忽地莞尔一笑,轻声道:“既然爷有此意愿,那妾身自然也会竭尽所能,助您达成目的。”
荆泽铭一笑,点头道:“有你这话,我便更有信心了。”
说完犹豫了一下,忽地沉声道:“依你看,表妹她……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方采薇差点儿没让茶水呛到,看向荆泽铭,却见他眉宇间痛苦之色一闪而逝,她想了想,便断然道:“若叫我说,表妹定然没有参与此事。”
“哦?何以见得?“
果然,荆泽铭的目光倏然亮起。方采薇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却笑道:“李姑娘是你心爱的人,怎可能会参与这样的阴谋?只是若说此事她全不知情,我觉着这也不太可能,爷觉着呢?”
☆、第七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
荆泽铭目光黯了下去,注视茶杯,好半晌才叹息道:“你说的没错,既用她来调你,她怎可能全不知情?万一被她破坏了怎么办?更何况之后她借着你的话为何家掩饰,虽说是不得不为,但却十分从容。所以知情,她是必定知情的,她从前……天真烂漫,怎的如今竟会变成……”
方采薇见他痛苦的手指关节都苍白了,连忙劝慰道:“爷不须难过。李姑娘在那样一个家中,又怎能容她出淤泥而不染?且她和你又毕竟有旧情,如此,就更该清楚她在何府必定是举步维艰,这种时候行出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李姑娘,也是很苦的。”
一番话果然感动了荆泽铭,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动容道:“她差点儿害了你,你还替她说话,且将她处境想的这样清楚,连我都不曾想到她的难处,采薇,你真是……真是……太好了。”
方采薇一笑道:“爷过奖,爷想不到这一节,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我才是真正的旁观者清。好在经过这样事,想必何家也没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