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夜,兴奋过度的两个人撒了半晚上的酒疯,天明时分才堪堪睡下。
经此一役,贺兰叶对风刃的暗探们都服气了。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尔凉和之恒做事情很麻利,不但在没有让柳倾和贺兰叶出面的情况下,解决了万两白银的筹资问题,还在走之前,顺带从临阳工部捎来了不少能人巧匠。
这些人就没有尔凉他们好运,还有接风宴。工部的人自打脚挨着漠北,就被康司守派人接走,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给留,直接投入了紧张的修道之中。
那边到底是公事,康司守也知道柳倾和的身份,总是派人来请他去一起商议,柳倾和也只得放下家中,每天去司守府应卯。
与此同时,堂爷爷家的几个姊妹,堂叔伯家的姊妹,都汇聚一起,来帮贺兰叶绣嫁衣。
嫁衣的布料,最终还是用了柳倾和定下的一匹,色泽光亮手感细腻,且轻薄丝滑,垂感极佳。
衣服的剪裁,每一处要绣的图纹,都是活计,若是全部交由贺兰叶一个人来,只怕这个婚,没有一两年成不了。好在贺兰叶身边,这些堂姊妹们多,也知道她不善这个,大家都来你分一些我帮一截,绣花串珍珠描金线,等到嫁衣彻底完工,用了近乎二十天的时间。
而就在贺兰叶的嫁衣缝制妥当之后,贺兰寒带着平氏的绵长车队,终于抵达了漠北。
同行的,还有携带两个儿子同来的柳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乖巧坐等成婚
第145章
柳夫人是彻头彻尾的南方人; 活了半辈子; 第一次长途跋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来到了漠北。
本来她的意思是索性不来了,毕竟之前已经成了一次婚。柳尚书并柳丞相却觉着他们婆家人必须要去代表一下,不然说不得让贺兰家的亲戚会误会,他们男方家不上心,慢待了人家闺女。
这样一想也是,柳尚书身有官职走不得身,柳夫人就直接捉了长子幼子,等贺兰寒从西姜回来,与了他们一道作伴。
柳夫人与平氏曾见过两面,除去第一次的不愉快,之后结为亲家; 她对儿子骗婚的事心虚不已; 对平氏态度也十分的温柔。而同样; 因为女儿骗婚,平氏见到柳夫人不自觉就矮了一头,两个人互相谦让,彼此态度都可以谈得上最佳。
如今她们俩身份一转互换; 柳夫人待平氏更是亲热; 同行一个月; 年纪相仿的妇人最有的是话题,再加上各有儿女,话题源源不断; 从临阳到漠北的漫长之旅,亲家两人从抱怨丈夫夸夸儿子,一路聊到了保养皮肤穿衣打扮。
母亲兄长的车队快抵达漠北,贺兰叶与柳倾和早早就起了,骑着马去十里外的凤竹小镇迎接长辈们。
因为是待嫁新娘,贺兰叶这些日子穿的新衣衫,都是姊妹们给她做的,一水儿彤色丹色,鲜艳夺目。
漠北气候干燥,且靠近沙漠,一有风尘,空气中多有黄沙。出门前贺兰叶提前就把褐色斗篷准备了,教柳倾和这个外乡人怎么把自己保护起来。
与临阳简单的斗篷不同,漠北的斗篷,除了兜帽,领肩那儿还有一条帛锻,戴上兜帽后顺着脖子围一圈,把脸能遮挡一半。
贺兰叶帮着柳倾和把那帛锻围在他脖颈,帛锻宽度刚好能遮到他口鼻,戴着兜帽的他额头都藏在帽檐下,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细长上挑的丹凤眼。
“这是何意?”柳倾和有些好奇这种半遮面的打扮,手捏着脖子前的帛锻拽了拽,饶有兴趣。
贺兰叶退后两步,见半遮着脸的柳倾和不但没有减弱帅气,反倒多出了一种神秘的气息。
“风沙大,出了城最好把人遮起来能够保护一点。”贺兰叶浅显解释了句。
在本地生活的人都知道这里的风沙厉害程度,如今软春不足夏,平日主城周围多少有抵御,主城中也少有围戴兜帽的。
柳倾和来了这么些日子还不太知晓风沙的威力,如今日头起来,干辣辣的,不戴兜帽出了城去暴露在风沙艳阳之下,只怕他这种南方来的人受不住。
贺兰叶也把自己围了起来,褐色长斗篷下露出殷红裙摆,她一张小脸围的只看得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她长得本就小巧,若是只看眼睛,更是显得小。柳倾和看着有趣,两个手轻轻捏着她脸颊,笑吟吟道:“你这般倒是像尚未及笄的小丫头了。”
贺兰叶也伸手去拧他脸颊,打趣道:“你这样也像。”
柳倾和的眼睛长得很好看,粲然若星,他整个脸庞看着很明显就是男人的特征,而若是整张脸只露出那双丹凤眼,仅仅是看一眼,当真分辨不得。
柳倾和眉眼一弯,用少女伪声说道:“喜欢么?”
他用女声,总是那种犹如清泉琴弦似的,有种高冷凛然的感觉。
贺兰叶幻想了一下女装柳倾和时的模样,拍手称赞:“五娘美若天仙,自然喜欢。”
柳倾和又压了压声音,手指头勾了勾她脸颊,轻飘飘道:“既然喜欢,今晚让五娘服侍你,如何?”
贺兰叶居然有些心痒痒,却还是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拍开他的手,故作淡定:“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接娘亲她们了。”
柳倾和收回手,看着他家小姑娘按捺着自己,眼睛晶晶亮的模样,但笑不语。
两个人打扮好,外头同行的镖头们也都是如此装扮候在外庭,一行十几人骑着马顶着风尘,在黄沙漫天中抵达了凤竹小镇。
马队驶过,铺天盖地的黄沙蔓扬,柳倾和忍不住抬手捂着鼻息,翻身下马时,抬头看了眼天空中挂着的一轮骄阳,与临阳全然不同的威力。
这身斗篷围帛,果真十分必要了。
凤竹小镇外就是一小片沙漠,沙漠边都是种植的一片树林。贺兰叶等人就是在树林中歇脚,铺了一片布,坐在那儿等候。
镖头们围成一圈打骨牌打发时间,贺兰叶好久没有在这种烈日黄沙的环境行走,一时倒也怀念,倚着树眺望远方,口中哼着小调儿。
柳倾和没有多坐,他起身四处看了看,回来找到贺兰叶。
他站在贺兰叶身后听了会儿她哼的小调儿,摘了一片叶子来,拨下帛锻,咝咝啦啦吹出了声。
贺兰叶听见尖锐的破裂的声儿,一回头,就看见柳倾和手中捏着一片叶子,鼓着劲吹。
“别吹了,叶子都要破了。”贺兰叶都看得于心不忍,指点着他,“漠北这边的叶子,吹不来你们那种调儿。”
她曾走过不少地方,吹叶成曲也见到了,自己也学会了哼哼,可唯独吹,还欠缺火候。
柳倾和本来是想露一手,这会儿捏着叶子,正想给自己辩解,谁知听了贺兰叶的话,他却忽地露出了一个略带色气的笑,意味深长:“也不见得,要看什么叶子,怎么吹了。我平日吹的就不错。”
贺兰叶还没有反应过来:“都给你说了叶子不同了。”
“我知道。”柳倾和迅速看了眼周围,镖头们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打着牌,这边他们身边并没有人来。
他迅速靠过去,凑在贺兰叶耳畔含笑小声低语了几句。
贺兰叶藏在帛锻下的脸迅速发烫,恶狠狠瞪了柳倾和一眼,随地捡起一截树枝就抽了上去。
“哎哎哎娘子手下留情啊!”柳倾和边躲边笑,充满享受,“是为夫不好,为夫说错了话,夫人饶命!”
贺兰叶眸中含水波涟涟,羞恼爬满脸颊,悄悄烧红了粉腮。
两个人正玩闹,远处黄沙蔓起,一列长长的车队伴随着驼铃慢慢出现。
贺兰叶精神一震,不与柳倾和玩闹,骑了马去接。
“哥哥!”
贺兰叶一眼就看见在马车队伍最前面,骑着马裹着黑色斗篷的贺兰寒,笑着抬手招了招。
她骑马轻快上前,风一吹,褐色斗篷飞扬,露出殷红裙摆,在这一片黄沙之中,艳丽夺目。
“玥儿!”
贺兰寒驾马上前,打量了一番妹妹,笑着道:“都跑到这里来接了,你也不嫌麻烦。”
贺兰叶笑眯眯道:“接自己家人,有什么麻烦的。”
贺兰寒颔首:“这样也好,亲家夫人也在,你去打个招呼。”
后面的马车也发现了纵马而来的迎接队伍,前头的马车掀了帘子,柳夫人与平氏看见了自己孩子,纷纷招手。
“三……玥儿!”
“五……五郎!”
同样的异装经历,让两个母亲对孩子的称呼形成了习惯性,同时差点喊错之后,面面相觑,而后齐齐笑出声来。
后面镖头们也赶来,得知亲家夫人两个郎君都在,好客的迎了两位柳家公子去,陪了一路。
贺兰府早就准备着宴席,柳夫人她们被热情的迎了进去,长途跋涉累了许久,贺兰叶安排着她们先回房洗漱好好睡上一觉,下午了再开宴。
火烧云弥漫天际,贺兰家早早儿挂起了红灯,前厅外院摆满了席面,柳家的和贺兰家的不分彼此坐在一处,热热闹闹的。
柳夫人坐在平氏身侧,她们一桌只有自己人,却也是不分彼此,亲若一家。
“柳姐姐可是不习惯?”平氏比柳夫人小两岁,一路上以与柳夫人姐妹相称,如今一看柳夫人打量着周围,就笑着说,“若不习惯我们就摆屋里一席就是。”
临阳那边精细,没有漠北这边粗狂,平氏由此一问。
柳夫人收回视线,新奇着笑道:“没有不习惯,只是初见这样,倒觉着有趣。”
两处地方不同,习惯相差甚远,柳夫人也不是挑剔人,且这种一院子热热闹闹的气氛,也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倒也新奇有趣,嘴角含笑看着。
坐在主位的是两位母亲与周氏,分别陪坐两侧的是贺兰叶并柳倾和,其后贺兰寒并桃儿杏儿,柳大公子并柳家七郎。
这边摆开了酒坛,年纪最小的柳七郎起身开了酒坛,略过年幼的桃儿杏儿倒了一圈,到达贺兰叶面前时,笑了笑:“嫂嫂可喝酒?”
不等贺兰叶说话,柳七郎忽地又笑了,贱兮兮道:“哦,不行,嫂嫂可不能喝酒。”
贺兰叶闻言眉头一挑,有些好奇了:“哦?”
柳七郎扫过长辈,见柳夫人与平氏相谈甚欢,估计顾不上他,他就胆儿肥了,坏笑着低声道:“因为嫂嫂和二哥不是在准备孩子么……哎!”
柳七郎脑袋上被柳倾和响亮敲了一记,他脖子一缩,柳大公子夹起一筷子肉塞进他嘴里:“老老实实的吧你!”
柳七郎被两个哥哥修理了顿,顿时老实了。
贺兰叶回过味儿来,这是当时柳倾和与郑狄月饮酒时的借口,流传了出去?
好丢人啊!贺兰叶单手捂脸,有一种无力感。
酒过三巡,有年纪小闹腾的镖师端着酒杯过来,嘴皮子极溜的说了一串儿祝福词,什么都有,逗得柳夫人平氏捂着嘴笑。
那小镖师自己也乐呵呵的,敬了姑爷,敬了柳家两位公子的酒,又敬了贺兰寒,小镖师挠着头,好奇问道:“怎么不见咱局主呢?”
贺兰叶顿了顿,咬着筷子看向自己哥哥。
贺兰寒淡定道:“三郎在临阳还有事,没有回来。”
“原来如此!”那小镖师又问了句,“那三奶奶也没有回来?哎呀,真可惜,见不到新奶奶了!”
柳七郎这会儿又皮了,笑嘻嘻问:“为什么想见你们三奶奶?”
柳倾和感觉不妙,放下筷子,正要阻拦,只听那小镖师大大咧咧道:“外头都说我们三奶奶是临阳最美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