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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感觉到热。寇瑶被他捧着脚也不好意思,动动,想要抽回来。
蒋一攥住她脚踝,轻声说:“别动。”寇瑶僵硬了。
端来热水洗过擦干后,蒋一把药膏挤在自己掌心,揉揉,捂住寇瑶的脚,仔细涂抹均匀了,又给她穿上干净的棉袜,寻来羊绒拖鞋,给她穿上。寇瑶把围巾拿出来,递到蒋一眼前,“给你的,我手笨,织得不好看。”
深灰的粗棉线,细密的针法,软软的。蒋一握住时,掌心聚了一团热气。
“特别好。”蒋一说,他展开围巾,温柔围在寇瑶脖子里,一圈一圈围到耳朵上,“你先戴着,等会去后,再给我。”
他帮她捞出头发,简单扎住,大拇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好看。”他夸她,言语平白到只剩两个字。不花哨,袒露心中最直接的感觉。
他们相处的如此自然亲昵。
李楚辞了工作,也没有待在家里养神,几日里早出晚归,回来后,笑得牵强。
李楚阿姨是不是藏了什么心事?寇瑶问蒋一,蒋一说是,可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当晚,李楚敲开寇瑶的房门,交给她一个信封,说:“我也该自私一回了。”她拍拍寇瑶的手背,继续道:“先别看,也别告诉蒋一。”
第22章 、22 。。。
“可……”寇瑶为难; 左右摇摆。要她对蒋一保密; 她可能做不到。
“瑶瑶。”李楚叫她,眸色凄惶; 是在求她。寇瑶抿嘴皱眉,手中信封沉甸甸; 快要拿不住。
犹豫好久,寇瑶还是说道:“阿姨,我不能。”
自从奶奶走了之后; 李楚就不怎么正常; 她有心事,而且深重。寇瑶不能在这个时候瞒着蒋一,她又怎么可能去瞒蒋一。她对他,从来都是掏心掏肺。
于是只有对不住李楚,不可以接这个信封,也不会对蒋一保持沉默。实在心硬; 可寇瑶自认她的选择没有错。
李楚叹息; 神色都黯淡,说道:“好吧,我就先放在我房间; 明晚亲自交给他。”说罢失笑一声,仔细听来,有些弥补的意味。寇瑶想不通,李楚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沉重歉疚和自我安慰,到底是为什么; 和蒋一有没有关系。
又听李楚奇异地满足道:“让他住到你们家,算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了。尤其是遇到你。”纵然李楚用心不纯,有所图谋,可到底是亲生的,作为母亲,她也算对得起蒋一了。
突变的话题,寇瑶也愣神,回味后才软软道:“不是,是我幸运才对。”幸运遇到蒋一,不论是早了还是晚了,遇到他,一切就是刚刚好。
灯影疏落,姑娘轻声的调子染上了橘色,眼睛里流光璀璨,漂亮而真诚。
可李楚骗了寇瑶。她在言语里已经将信息传递给寇瑶,深知寇瑶会记住,便在深夜独自离开。不是远离一切禁锢,而是推开了蒋朝进的办公室大门。
李楚从白雪冬天过渡到落叶深秋,她本应暖和,却在看见那幅名为关山月的画后,冷意森然。那是蒋朝进亲手画的,画里藏着的人不是她。蒋朝进双手染血,却擅画,他很少画,外人也不知。
李楚只见他画过两幅,第一幅,是夏意浓时,他从她衣领塞进她心口的、露骨大胆的求欢素描。
彼时他们不过高三,四十个人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为了一个目标心无旁骛奋斗着。只有蒋朝进,内心瘙痒。
李楚在卫生间里掏出来画纸,一眼也不敢看,匆匆回家后偷偷展开,看见画的内容时,眼睛是红热了的。恼羞之下,慌乱撕掉,却在半夜鬼使神差起床,做贼似的拼完整,用胶带粘好,着魔地直盯着看。最后夜凉了,她抖个哆嗦,才回神,准备把画放在枕头下。
起身时突然看见蒋朝进,他翻窗进来,戏谑看她,轻悠走近,手直接探进她睡衣里面,用力摩挲。李楚力气被抽干,画掉落,她抱住他的腰。最后,是半夜荒唐。
清晨,蒋朝进端详半天她拼好的画,用打火机烧了。然后,他如话家常地对李楚说:“结婚吧。”
所以,他们结婚了。
后来被蒋朝进伤得心灰意冷,理智恢复后回想,李楚才恍然,那素描上的女人,是一双桃花眼。蒋朝进娶她,只为了一个优秀的母亲,一个能把儿子养成继承人的工具。
关悦心大,喜孩子,易知足,没有野心,不懂绸缪。只能爱,只能恨,只能放在心头当那故事里的白月光,而唯独不能娶。
李楚也知道,蒋朝进在得到她的身体后,又对关悦求了婚。他贼心不死,想要齐人之福,却遭到关悦拒绝。白月光从此尘埃落定,只能是关悦。
再回神,李楚从思绪里走出来,她看向蒋朝进,喉咙干涩紧张。直到抓住手中的东西,她才稍微安心。蒋朝进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冷声问道:“怎么?”允许她进来,可不是要她愣神发呆的。
李楚近前几步,和蒋朝进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她说:“我要离婚。”
“哼!”蒋朝进嗤笑,翻了一页文件资料,不再说话。
李楚继续说:“你要的继承人已经养大,我对你而言形同废物。”而且她已尽本分,将孩子的爷爷奶奶养老送终。为了孩子,她做得足够多了,她现在也不想再当一个母亲。
蒋朝进终于放下文件,他抬眼,轻蔑看李楚,玩味道:“你有大用。”
蒋一的爷爷奶奶均已去世,有桃花眼的人,蒋朝进只能轻害,不能重伤。唯独眼前的李楚,是他可以放血给蒋一看的、致命威胁。
毕竟不在乎。
李楚深谙蒋朝进的想法,她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靠近蒋朝进。十三步之后,李楚绕过办公桌,终于走到蒋朝进身侧。蒋朝进上下打量李楚,站起来,摸上她的脸边骨,滑下去,停在腰际,“最近衰老很多,不过腰又细了。”
李楚穿了大衣,手在袖子里半缩着,她任由蒋朝进作恶,最后说道:“如果蒋一不听你的话,我也会死,对吧。”很确定的语气,斩钉截铁。
“嗯不错。”蒋朝进承认的坦率而残忍,他又道:“本来还有个老婆子,谁知道断气的早。”
不是被自己亲生儿子气死的,奶奶显然是比爷爷幸运些许。
“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不能让你利用我接着害他。”李楚冷静道,她直视蒋朝进眼睛,手上紧握的尖锐利器直接捅出去。李楚恨意毫不掩饰,她用力刺过去,恨不能一刀扎进蒋朝进心脏上地说:“这也是你该受的!”
藏在袖子里的半截手露出来,赫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尖半厘米,刺进了蒋朝进的手掌里。李楚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力,想要刺穿他的手掌,把刀捅进他心脏里。蒋朝进轻巧夺刀,踢开李楚。
刀子滴血,被蒋朝进扔在李楚脚边,蒋朝进拿巾帕擦干净手,“这一刀,算是允许你解恨了。”
李楚想要捡刀,被蒋朝进踩住手腕骨。被强大的力气折断腕骨,李楚疼得额头上冒冷汗,可她嘴巴紧闭,一声未吭。
还是和上学时候一样的表里不一,蒋朝进哼笑,踢走匕首,蹲下来,双指箍住李楚下巴,逼她仰望他,目光如狼凶残。
蒋朝进坐在李楚身上,揪住她领口,‘撕拉’的裂帛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很快,李楚的身体被一览无余。
“你混蛋!”李楚视死如归的气势被蒋朝进掐灭,只剩颤抖害怕涌向四肢百骸。李楚疼得肝颤,发出求生不能的呻|吟。
最后把东西留在李楚体内,可怜的女人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蒋朝进处理好自己,叫了方曼进来。
“把她关在地下,找人看着,别让她死了就行。”蒋朝进仰靠在办公椅上,神色惬意,他果然是喜欢李楚的肉体。方曼多看几眼蒋朝进的表情,垂眸,半跪着给蒋朝进处理伤口,然后弄干净地面,这才扶了李楚起来,半扛半拽地带她出去。
不多时,蒋一闯进来。开口就是质问:“人呢?”情绪也是一触即发的恼怒。
蒋朝进在泡茶,他丝毫不拐弯抹角,淡然回答道:“来了我这儿。”却不说后续。
蒋一只得忍住怒意再问:“现在呢?”
“儿子,见了我得叫什么?” 蒋朝进答非所问,等待蒋一的回答。
蒋一突然沉默,他双手紧握,骨节白到手面全无血色。没有指甲,掌心却依旧因用力而破了皮。
外面,方曼看着大厅监控。寇瑶被保安拦住,她急得大吼,手上紧握着一封信封。方曼拿出手机,打给大厅,擅自下命令道:“把她带过来。”
寇瑶从监控里走到方曼眼前,她看见方曼,丝毫不意外,寇瑶问她道:“蒋一呢?”
显然是蒋一没让她来,她担心他,跟过来的。方曼了然,瞥眼寇瑶手中的信封,回答她道:“在里面。”说着侧身,任由寇瑶推门进去。
然后,寇瑶听见蒋一那一声‘爸爸’。她脑中浮现这两个字,一笔一划,扎进心里。信封掉在地上,细微的动静,格外的响。
蒋朝进先看见的寇瑶,刹那间涌上来双重的享受,来自蒋一和这个小丫头的。蒋一回头,愣神,继而屈辱上头,薄脆的自尊心瞬间分崩离析,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方曼也跟着进来,蒋朝进用眼神给她示意,方曼便捡起信封,来不及拆开,就走过去要递给蒋朝进。走到蒋一身边时,蒋一快速伸手,企图抢过来。
自小就锻炼身体,蒋一敏捷的程度远超常人,方曼只见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过去,心知是蒋一来抢了,但她反应不过来。恰此时,蒋朝进拉住方曼胳膊,将人带进怀中,紧紧护住。
“身手不错。”蒋朝进夸赞道。蒋一身上冷冽森然的气场使方曼发寒,她僵硬着不敢动,却觉得这个尚未长大的少年强大如神,很有吸引力。
手上骤然一空,方曼回神,发现信封不见了。望过去,是那丫头。
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靠近,机灵敏捷抢走信封。就在蒋朝进眼皮子底下抢走的。
寇瑶得手,她捏住信封,藏在蒋一身后,下巴似有若无搭在他肩膀上,把他当作唯一的靠山和护盾。
软而不弱,快而不燥。
蒋一的心,海潮翻滚,大浪滔天。
以后,若不能拿命宠她,给她最丰饶的生活,他宁可孤独终老。
蒋朝进直愣愣打量寇瑶,忽而大声笑出来。他感觉到腹部有一种热火上涌。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焚身欲|望,在李楚身上发泄过一次后,愈加强烈。而方才,寇瑶挑起了他赤|裸猖獗的情|欲,想要她,想得到她,狠狠地拥有她。
她年轻健康,拥有最蓬勃的身体和鲜活的心脏,眼睛带粉,红唇饱满,多漂亮呀。想折断她的腰身,咬开她的喉咙,放肆地蹂|躏她。
想要那个女人亲眼看着,她的女儿是如何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欲态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