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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多说:“水龙头拧不紧,你会修吗?”
“会。”周野回答,上前接过许多多的书,“现在就去修。”
开门时,周野低头看着许多多,干净白腻的脖子上有绒绒细发,软软的,看着很舒服。进去,许多多倒两杯牛奶,放在矮几上,切开蛋糕,和周野头对头坐在地毯上,边说话边吃。
有时候,会哈哈大笑。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年。然后实习,周野跟着去,他们同居,只是同居。
这期间,寇瑶考了所有对她有好处的证书,成绩全优,实习分也是第一。
假期里和梁森一同去芬兰看过极光,他们住在玻璃屋中,白雪覆盖着大地,能看见绚烂的极光不停变换形状,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场不休大梦中。
她想,如果蒋一看见了,也会喜欢吧。
和齐远程一起去过蒙古大草原,策马奔腾赶羊群时,她在马背上颠得气血不畅,却很开怀。夜间围坐吃肉,她随口唱起刚学会的祝酒歌。遥远的,唱给蒋一听。
她不和许多多周野一起出行,太虐,不要当绿叶,毕竟小哥哥不在。
头发再没有蓄起来过,一直很短,遮住疤痕的长度,轻软的栗色,自己就是那一片小光芒。然后,毕业,成为毕业生代表,上台做演讲。
有学妹呐喊欢呼,说学姐如星如月,祝学姐一生璀璨。
寇瑶大方道谢,也祝所有的同学心想事成。
张培生巴巴跑过来,还念叨叨问寇瑶,“蒋一回来了吧?”
“没有啊,教授,对不起。”寇瑶行云流水回答道,这已经是四年里的第十几遍了。
“你说他怎么就不发表个作品呢?这样就知道他的学校和情况了。”张培生嘀咕。
寇瑶笑,跟着附和,“是呀是呀。”他多聪明,才不会让这些人窥探到他的踪迹,才不会发表呢。
作为毕业礼物,齐远程寄给寇瑶一张首都最奢贵的青年公寓房产证。周野直接送了一辆车,说以后工作方便。寇瑶不敢开回家,只好存在周野那里。梁森把绿木全部产权转让给寇瑶。再给寇瑶一个盒子,说是另一份毕业礼物。
寇瑶打开,愣住。
“这是你那晚割下来的头发,大部分的,其余的实在是找不到。”梁森说,“一整夜的时间,场地上下,一遍一遍搜寻,捡起来,洗干净,束好的。”
寇瑶拿起来,握住,感受粗细,说:“我的马尾差不多就这么粗。”她放进盒子里,问梁森:“他回来了?”
无需说明,便知道这份贵重的礼物是谁送的。
“不清楚,没消息,这是匿名寄给我的。”
这一份她亲手割断的天真,现在他辗转还给她。大概是在他身边保存了三年多,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说到工作,寇瑶暂时没有打算,她之前也没参加校园双选,现在也不想找。实习的公司打来电话,邀请她正式入职,她婉言拒绝,问起原因时,只说暂时不想工作。
独自远行,回来后,又晒黑许多,却更健康自信了。只有用脚步丈量过这世界,用眼睛亲见过那景色,才会生出无疆的豪气,会懂得天高海阔,人生不过草木一秋,需得尽欢随心。
所以,只想等他回来。用苦学的知识和经验,陪他开疆扩土平山破浪。
何其幸运,同意调剂时,被调到广告系,能够触碰到他的专业领域三分边界。
九月初,依旧天干物燥,偶尔雨水泛滥。
寇瑶刚洗完头,短发不用怎么擦,一会儿就能晾干,她坐在飘窗上喝西瓜汁,拿了一本书胡乱翻。
关悦在阳台上晾衣服,寇瑶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飘荡在那里的衣服,蒋一的。
寇瑶走神,随手拨拉头发,水珠洒一地,“妈妈,我出去转转。”
刮痧,排毒去。
刮痧板一下一下的从寇瑶的脸上刮过,最后是脖子,疼得寇瑶直流生理眼泪,泪腺不受控制了。各种折腾后,寇瑶脖子两侧落下红色刮痕,吻痕似的。
也不算特别疼,神清气爽。就是路人打量她的眼光不对劲。
不好意思了,寇瑶就近折进周野的车店里。许多多看见寇瑶的脖子,嘴巴吐泡泡一样咕噜噜,“啊啊啊啊,谁亲的,这么劲爆,周大爷快来看,快呀。”小不点儿还围着寇瑶打转。
寇瑶:“……”怎么感觉自己成了猴儿。
周野试车下来,看见寇瑶脖子,眼睛直了,“呦,你情哥哥回来了?把你啃成这样?”
“我倒想是他呢。”寇瑶嘟囔,“这是刮痧留下的。”
就是呀,他怎么还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你们每一个人,都如星如月,一生璀璨。
下一章章节提示:春'色撩人。
所以小哥哥回来了。
第29章 、29 。。。
晚些时候; 寇瑶和许多多去小巷子里吃露天大排档; 周野非要跟着,被许多多拒绝。
两个女孩子谈心事; 你一个大老爷们瞎掺和什么?
周野不放心,又照旧偷偷跟着。许多多知道; 也不拆穿,笑眯眯地和寇瑶剥麻辣小龙虾,边吃边喝啤酒。周大爷就在路对面奶茶店里坐着; 喝着甜腻的奶茶; 食不知味。
许多多勤快剥了一碟子小龙虾,肉质鲜嫩,辣汁红润。寇瑶去夹,被许多多拍掉手,“自己剥。”
寇瑶翻白眼,“偏心啊; 我掏的钱; 你给周大爷剥。”
“他又不喜欢喝那些甜腻腻的东西,再坐下去会毛躁的,当然要给他剥。”
寇瑶看着满桌火辣辣的狗粮; 吃不进去了。
突然间,周野站起来,动作很大,把椅子都给碰倒了,他跑出去。
这边许多多刚剥满一碟虾肉; 就随意往寇瑶身后一瞟,被口水噎住了。小可爱油腻腻的手抓住寇瑶肩膀摇晃,“看看看看看,大大大……”半天也没憋出有用的话。
寇瑶扒拉掉许多多的爪子,“看谁呀,你这么激动。”说完抬头。
就是那么一瞥,寇瑶头晕目眩,好像又重新刮了一次痧,整张脸疼得火燎火燎,脖子上也感觉被掐住了,瞬间呼吸困难。
蒋一,他,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对,他回来了!
事事如潮,过耳呼啸。
蒋一眉眼平静,似乎并未太大变化。他看着寇瑶,琥珀色的眼珠子本就颜色偏淡,在灯光下潋滟着波光。寇瑶呆住,歪头,努力消化这个事实。
他离开了三年半,她乖乖听他的话,都想着他。也盼着他回来,可真见着了,整个人都绷紧,连话都哑口。
周野悄然拉走许多多,许多多手快,端着装满虾肉的碟子走了。寇瑶不知如何开始说话,就要跟着许多多跑,被蒋一捞住胳膊。
他变得更有力气了,手掌也有了温度,抓住她胳膊时,非常舒服。
这是阔别重逢后,寇瑶感受到的第一点。
“瑶瑶。”蒋一叫她,说的话却教人辩不出情绪,“都这么大了,还乱糟糟的跑出来。”
寇瑶瞬间不悦,心里的委屈冒了泡,泛了酸,成一腔火气。
我怎么了?哪里乱糟糟了?我很好看的好不好?你都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一见面,就说我?
心里咆哮一大堆,嘴上却说不出话来,委实没出息。寇瑶索性还不理他,自顾自喝起啤酒来。
蒋一叹口气,“瑶瑶,我回来了。”软软的,没有丝毫力度,好像小猫用尾巴挠她的心尖尖。
寇瑶心里的墙哗啦啦塌了一片,她给自己灌酒,眼睛里也被酒被熏到,醉呼呼湿漉漉的。蒋一按住寇瑶的杯子,他的手指干净秀雅,比寇瑶的要细腻文气许多。
寇瑶的嗓子里都是酒了,神志却还是有些微微清明,整个人整个身体,都是又醉又醒地疼着。
“蒋一?”
寇瑶撑着头仰脸看他,傻笑,“蒋一呀。”她每年祭拜奶奶的时候,总能看见沾着露水的鲜花,可他却狠心地不让她见他一面。
多么狠心。
蒋一蹲下来,捧着寇瑶的脸,说:“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寇瑶推开蒋一,跌跌撞撞地走着。出了小巷子,寇瑶伸手拦车,却发现两手空空。蒋一在后面跟着,手中是她的背包。
他借着灯光仔细地看看寇瑶,说:“你没怎么变。”
寇瑶固执强调,“我变了!”她揉揉自己的短发,说:“看见了吗?我变了!”她就是要撕破他的平静,他怎么可以平静?
“蒋一,你为……”一个怀抱打断寇瑶的话,蒋一抱住了她,尖瘦的下巴搁在寇瑶脖子窝里,呼吸渗进她的血管中。
“我想你,一直都想。”
想得厉害时,他会失眠,会在黑夜里坐到天亮,会从天亮坐到深夜,会酗酒,不会醉。会浇愁,不会抽烟。
寇瑶僵立在蒋一怀里,双手下垂着,指尖躁动,突然抱住蒋一的腰。
脸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呼吸变了节拍。
她抬头,他低头,四目相对。
然后魔怔,咬住彼此双唇,半咬半含地碾磨着。
他成熟了,更有男人味了,却也微微,陌生了。
寇瑶放开他的嘴,嘲讽道:“蒋一,你真狠。”
蒋一承认,“嗯。”
他的眼睛透着灯光,潋滟而落寞,刺中寇瑶的神经。
寇瑶小心翼翼问他:“你还走吗?”这是今夜,她最卑怯的询问。
蒋一说:“不走了。”
前面是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橘色的,光线深暗,洒下小片圆形的光圈。有小虫子扑扇飞过,一个黑点在光圈上绕来绕去。
很静,又无比喧闹。
他唇似樱花浅粉,鼻挺直,眉眼总是平静,冷清到不行。
可就是,再也移不开眼了。
贪得无厌,又似近还远,非得折腾死她才甘心。
恍若大梦初醒。寇瑶从床上弹起来,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吞没她的身体。她一长一短喘气,呼吸很不稳。昨天晚上,后来呢?
手机骤响,寇瑶吓一跳,看号码,陌生的座机。
犹豫接听,是一家公司的HR,听见寇瑶的声音后,莫名松口气,快速说明来意,诚邀寇瑶入职。短信今早已经发送到她手机上,还请寇瑶抽空查看,若是同意,请直接来总部报道,可随时入职。
寇瑶半梦半醒,拉下任务栏,看见黑名单提醒。
先是十几个相同的手机号码,然后是邀职短信。
可见这位HR是多么艰难苦恨,锲而不舍。
这位敬业的HR搞定寇瑶后,转去新任总裁办公室,鞠躬后说:“用座机打通了。”还好那位老板钦点的助理没有把座机号也直接扔进黑名单中。
蒋一没抬头,飞快敲着键盘,淡淡道:“以后记得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