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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公仪音睨她一眼,“流珠姑姑便先回去吧,我梳洗完了就过去皇后那里。”长秋宫自然要去的,皇后一向同她不对盘,也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因此出了必要的表面功夫,很少来招惹自己,今日居然一反常态派人来请,不得不让公仪音生了几分警惕。
皇后意欲何为?
公仪音虽然算是答应了,可流珠仍旧放心不下。万一她又去了宣室殿,到时跟主上在一起,自己可就请不动了,回去自然少不得被皇后埋怨。
这么一想,愈发笑得恭谨起来,“若是殿下应允的,婢子随殿下一道回重华殿候着吧。”
公仪音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将她眼中的急切尽收眼底,心中愈发生了几分狐疑。面上不显,淡淡瞥回目光,清冷道,“流珠姑姑若不急着回去复命,那便跟着吧。”说着,再也看她,转身朝冲会员店的方向走去。
到了殿前,青璎和青珞许是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一见公仪音的身影朝这边款款而来,两人眸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之色,匆匆上前同公仪音见了礼,“婢子见过殿下。”
“不用多礼。”公仪音朝两人一笑,“重华殿如何?没有什么事吧?”
两人应了,请了公仪音进殿。
公仪音看一眼身后的流珠,吩咐道,“青璎,你带了流珠姑姑去偏殿候着。青珞,你进来伺候我梳洗。”
青珞叫人打了水进来,绞好帕子递给公仪音,嘴里道,“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公仪音擦了擦脸,瞥她一眼道,“怎么?我就算是在建邺也住不了几天这重华殿啊。”
青珞摇摇头,“虽然如此,但婢子还是能经常见到殿下的。殿下出去了两个月,婢子这心里总有些慌慌的,总觉得少了主心骨一般。”
青珞和青璎身为重华殿的大宫婢,其实是后面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初始同公仪音也并不算亲厚,不过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也摸清了公仪音的性子,偶尔会说几句稍微越界的话。只要她们保证衷心,公仪音并不反感偶尔的多话。
公仪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来重华殿找茬了?”
“那倒没有。”青珞摇摇头,一边灵巧地替公仪音梳着头。
“我让阿素带话给你和青璎,让你们留意着些宫里的动静,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青珞迟疑了片刻才小声道,“没……没有……”
见她这般支吾,公仪音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她道,“有什么就说,这般吞吞吐吐是何意?”她一路颠簸回宫,外头还有个流珠等着,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此时又见青珞这般姿态,顿生了几分焦躁之心,是以转头转得有些急,青珞手中正拿着牛角梳,不小心扯到了公仪音的发。
她神色一慌,忙攥着梳子跪倒在地,“婢子该死!”
公仪音眉头一皱,“起来!”
青珞不敢多说,低垂着头站了起来,紧紧攥着手中的梳子,面上神情有几分紧张。
“你方才想说什么?”
“婢子……婢子不敢妄议……”青珞仍有些犹豫,面上神情似有些害怕和惶恐。
公仪音心神一动,狐疑地看了青珞一眼,道,“恕你无罪,说吧。”
青珞这才镇定了几分,咽了咽口水道,“殿下,曲淑媛最近又重新得宠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各地官员不知为何……都……都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在各地搜寻与……与顾贵嫔相似的女郎送入宫中。”青珞磕磕巴巴说完,不敢抬头看公仪音。
公仪音眉头猛地一皱。
曲华裳重新得宠也就罢了,可父皇居然……居然……,“父皇都收下了?”她沉了脸色抬头又问。
“听说……听说收下了……”青珞声若蚊吟。
公仪音心中不可遏制地升上一股怒意,父皇究竟想做什么?
见公仪音面色大变,青珞心中一乱,慌慌张张又想跪下。
公仪音摆手制止了她,转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雕花铜镜中的女子容颜胜雪,眉目精致婉约,一颦一笑间皆流露出动人的神韵,云堆翠鬓,唇绽樱颗,端的是顾盼遗光彩。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心中颇不是滋味。
大家都说,她肖似母妃。这样一张容颜,的确是令人心旌摇曳。父皇喜欢的究竟是母妃这个人,还是这张绝世容颜?
这一刻,她突然对父皇产生了一丝从前从未有过的怨恨,一时间有些唇齿发寒。
世间男子多薄情,皇家之人更是无情。
过去所有的深情,在时间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现在看来,反而像个笑话。
公仪音心里阵阵寒意漫上,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
“殿下……”这时,青璎从殿外走了进来。
公仪音倏地从沉思中回了神,转头朝她看去,收起方才一瞬间流露出的失望之色,“什么事?”
“额……那个……流珠姑姑让婢子来问一下,殿下还要多久?”青璎小心翼翼抬头打量她一眼,斟酌着说了出来。
公仪音嘲讽地一勾唇,“急成这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要紧事。替我取套衣服过来换上。”
青璎应声是,取了套绛色宫装过来。
准备妥当,系上斗篷,公仪音带着青璎和青珞出了重华殿。
随流珠行了一会,皇后所居的长秋宫出现在眼前。
长秋宫是历来皇后的住所,琼楼玉宇,气势恢弘,琉璃瓦白玉栏,恍若九天之上的宫阙,让人挪不开眼去。公仪音淡淡朝恢弘的宫殿群瞟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踏入殿中,一阵暖香袭来,公仪音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殿下,您这边请。”流珠带着公仪音进了内殿,皇后正懒懒斜靠在上首的坐榻上,脚旁燃着个火盆,盆中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皇后手中拿了个小巧的掐丝手炉,目光低垂在手炉之上,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皇后抬了头望来,见是流珠领了公仪音而来,直了直身子,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重华来了。”
公仪音行到皇后跟前微微一福,“重华见过皇后。”
“不用多礼。”皇后的面容依旧端庄而雅致,一双凤眼带着细碎笑意打量着公仪音,“重华瘦了,此去冀州,一定很很辛苦吧?”
她笑意莹然地看着公仪音,仿佛是个再慈祥不过的长辈一般。
公仪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面在流珠的指引下坐了下来,一面抬头看向皇后轻笑,“劳皇后关心,一切都还好。”
说着,垂首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皇后,等着她开口。
皇后的容貌,算不上极漂亮的那种,那好在五官有种开阔的大气,侧面轮廓优美,眉眼间自有一股端肃的神态,恰似盛绽的牡丹,雍容华贵。
可惜……安帝似乎并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所以安帝对皇后的态度,一直是敬重有嘉,却喜爱不足。至于当年为何又要立她为后,大概要牵扯到颈深层次的原因了。
“当时听主上说你去了冀州查案,本宫还吓了一跳。听说那里邪教肆虐,你一个娇娇女郎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知主上怎么放心的。”皇后微微眯了双眸看向公仪音,话语间透露出关切之意。
公仪音轻轻一笑,“替父皇分忧,是重华的本分,皇后无需担心。”
皇后也扯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话是这么说,可这些政事什么的,不还有你皇兄吗?本宫真是想不通,主上为何不派他们前去,你说这一路过去这么危险,你若是有所闪失,顾贵嫔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吧。”说完这话,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睨着公仪音。
听到皇后口中的“顾贵嫔”三字,公仪音嘴角的笑容明显淡了淡,垂下头没有接话。
皇后没料到公仪音敢在她面前把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说了那么一通,却见公仪音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有些尴尬,轻垂眼眸眼下眼底的憎恶,语带慨叹道,“重华大了,本宫记得从前你可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十分惹人喜爱。”
公仪音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先不说她小时候都是由父皇亲自抚养带大,同皇后并无多少交集,再者皇后也不会觉得她从前叽叽喳喳会有多套下。眼下这般急不可耐地向公仪音示好,她的心底越发狐疑起来。
“重华以前还小不懂事,现在大了,总该有一国帝姬该有的样子了。”她假意垂了头,面露羞怯道。
“重华啊,你跟本宫说说,这次主上怎么会想到派你去冀州的?你大皇兄和三皇兄听说此事,当时可气炸了,抱怨你父皇偏心于你。”
公仪音勾了勾唇,“也不是什么好差使,何来偏心一说。如今朝中政务繁多,大皇兄和三皇兄自然要留在建邺协助父皇处理政事才是,两位皇兄都是明白人,不会因此而抱怨的。”
她这话一出,就像是在指责皇后的挑拨离间了,只是话语间又并未提到皇后的任何不是,所以皇后虽然面上挂不住,却挑不出她的任何错处。心中骂了几句,这个重华,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她不甘心将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公仪音手中,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个切入点,“听说这次的冀州邪教一案,还有好几位官员卷入了其中?”
公仪音若有所思地睨皇后一眼,似笑非笑道,“皇后好像对冀州的案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邪教猖獗,容易动摇国之根本,虽说后宫不干政,但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选择忽视这些问题。正好重华又是此案的第一经手人,所以本宫才想从你这儿得到些确切消息。”
公仪音目光闪了闪,点头笑道,“皇后有心了。是的,此次冀州一案,的确卷入了几位官员。这些人受了才朝廷的俸禄,却不为朝廷办事,反而替这些邪教组织坑害百姓,实在是该死!”
皇后眼皮跳了跳,抬眼看向公仪音道,“怎么?主上想将这些人处死?”
公仪音奇怪地看向皇后,“难道皇后觉得他们不该死?”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皇后讪讪道,“那他们……是要押入京城来处斩了?”
公仪音心中生了几分警惕,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重华就不清楚了……父皇急着召我回京,所以我就先行回来了。至于那些人该怎么处理,父皇自有分寸,我没有多问。”
“原来是这样。”皇后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公仪音看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皇后今日唤重华前来,不会就是为了问重华冀州一案之事吧?”
“当然不是了。”皇后忙笑着否认,“本宫方才也说了,自然是看看你这些日子在外过得好不好,你虽然不是本宫一手带出来的,但本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怕你这些日子在外,难免有过得不舒坦的地方。”
公仪音这才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意,“多谢皇后关心,在外面的确没有京中舒服。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重华可不敢第一个冲上去了。”
她又笑着同皇后虚与委蛇了几句,刚要找个借口告辞,殿外却传来几声交谈声。
话音落,转入殿中的是披着一袭大红色织锦夹金丝狐裘斗篷的公仪楚,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十分醒目。
公仪楚脱下身上的斗篷交给一旁的宫婢,露出里头一袭淡蓝色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