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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清嗓子看着萧染道,“阿染,那个……还有一事……”
“何事……?”
公仪音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她本无事再同萧染说了,只是又不想先告诉她秦肃回来,以免毁了她的惊喜,想半天也只想出个蹩脚的借口来。
“那个……你若是在京中待着无趣,可以去找我皇表姊玩,你也见过几面的。她性子和气,你定会喜欢的。”
萧染微愣,“无忧是说初云宗姬叶衣衣?”
公仪音点头,笑容有一缕不自在。
萧染狐疑地看她一眼,不明白公仪音为何突然提到叶衣衣。但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遂点头应下。
正要开口告辞,忽然听到身后有车辇行进之声传来,转头一看,是一辆普通的牛车,正朝城门处驶来。
牛车呈半开放式,构造颇为简单,只在两侧和车帘处垂下帐幔微微遮挡了一番,如此一来,车厢内坐着的人便一览无余。
此时虽是清晨,街道上来来往往也已有了些百姓。正好有那晨起去地里摘完瓜果蔬菜的女郎从车辇旁走过,不经意一瞟,不由尖叫一声,刚要拿出篮子里的瓜果往那车上人,却见车上人冷冷转身往来,俊则俊矣,只那双清寒的眼中神色冻得吓人。
那些女郎一怔,瓜果还未扔出,车辇便从她们身侧缓缓经过了。再回过神来时,车辇已然行远。她们本就被那人的眼神所震慑住,也不敢再追,悻悻地一跺脚,依旧往家里头去了。
萧染愣愣地盯着那越驶越近的车辇,忽然觉得车内之人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瞧,可不是秦五郎?
她突然明白为何公仪音方才那么突兀地提起叶衣衣了。她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让自己等到秦五郎到来。
萧染感激公仪音的帮忙,可一张白玉般的脸颊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从耳根处一直红到脖子处,愈发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在阳光中盛放。
公仪音看一眼萧染的面上神情,偷笑一声,用手肘捅了捅她,嘴里道,“秦五郎是阿默请来的,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啊。”
萧染一听,面露窘色,急急问道,“秦九郎知道我对秦五郎的心思了?”
公仪音两手一摊,“许是巧合呢?阿染,你待会可要好好表现才是。”说着,再不说完,只笑眯眯地看着秦肃的车辇行到了他们跟前。
秦肃伸出一只手打起了车帘。秦肃是从军之人,是以他的手不及秦默那么玉白修长,微显粗粝,手的侧面还隐隐有伤疤脱落后留下的淡粉色痕迹。因是如此,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男子气概来。
听得人来报说秦肃的车辇来了,秦默便也下了车,恰好一抬头,便瞧见秦肃从车中下来。
许是今日休沐,秦肃难得的没有穿虎贲军的服制亦或是窄袖骑装,而是一袭墨蓝色宽袍大袖,乌发用小银冠束住。因着这一身装束,倒模糊了几分他身上原本的凛冽气质,优雅的轮廓泛着玉一般的光泽,显出温润和清朗来。
难得见秦肃这样清雅翩翩的打扮,倒把萧染看呆了去。
秦肃和秦默互相行了个礼,秦默看向他浅笑着道,“麻烦五兄走这一趟了。”
秦肃也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说着,目光往旁侧的公仪音和萧染身上一扫。
公仪音笑吟吟迎了上去,行了个礼唤道,“五兄。”
“殿……无忧。”秦肃颔首,从善如流地改了对公仪音的称呼。
公仪音退后两步,悄悄戳了戳一旁有些发愣的萧染。
萧染回了神,也朝秦肃行了个礼,“秦五郎。”
“萧家女郎也在呢?”秦肃的眸色微深,目光在萧染面上微微一顿,却并未显出多少吃惊之色,想来原本就猜到了萧染会在这里。只是……他心中微有狐疑,静仪怎么没来?
萧染暗暗吸了口气,不让秦肃看出自己心内的激动来,面上是得体的微笑,柔声答道,“来送送无忧。”
秦肃点点头,看回秦默,“老九,你此去天水郡,凡事也要多加小心。”
秦默颔首应是,面上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秦肃定定打量秦默一瞬,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来,可见到的,只有那轻轻浅浅的笑意,心中不由微有狐疑。
昨日他突然接到秦默派人送来的信,说是他今日会带重华帝姬一道回天水郡,若是他得空的话,希望他能去送一送。
秦肃当时便有些纳闷。
他同秦默虽算得上意气相投,秦默也是他在秦家唯一能看得过眼的人,但两人的关系却并未好到如此亲密的地步。秦默忽然给他来这封信,让他不由有些摸不著头脑。
想了想,不知秦默是何打算,正好今日休沐,便过来了。
“老九此去秦州,怕是有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吧?京中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秦肃是大气爽朗的性子,只当秦默今日唤他来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也不客套,径直问了出来。
原本秦默只是单纯地想替萧染和秦肃制造个机会,如今听他这般问来,忽然脑中闪过一事,脸上笑意微敛,点点头道,“的确有一事需要五兄帮帮忙,请五兄借一步说话吧。”
秦肃点头,随着秦默往旁侧走了走。
“五兄。”秦默站定,抬眸看向秦肃,“一直还不曾问过五兄,五兄从豫州回来之后,在虎贲军待得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秦肃言简意赅道,“主上器重,同僚和上级待我亦是没得说。”说到这里,微微一勾唇,竟也同秦默开起了玩笑,“再者,建邺乃一等一风流繁华之地,方方面面比豫州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秦默也跟着浅笑一声,说起了正事,“我近日在追查一桩案子,因延尉寺的规矩,细节暂时没法同五兄细说。之前种种迹象表明,这案子的嫌犯极有可能藏在军营之中,或是北军,或是南军,当然,也不排除在州郡军之中,但可能性较小。”
他抬头看一眼秦肃的面上神色,接着又道,“前几日我们又得了个线索,这嫌犯的右手手背上,似乎有一颗细小的黑痣。因为此案证据不足,若大张旗鼓地进军营调查恐打草惊蛇,便想请五兄平日里帮忙留意留意,看北军中是否有这样的人,若有,还请尽快告知于我。”
秦肃神色也变得端肃起来,听了秦默的话,点点头应下道,“老九放心吧,我日后会多加留意的。”
“如此,那我就先谢过五兄了。”秦默行了礼,又同秦肃转身向萧染和公仪音处走去。
秦默和秦肃在商谈的同时,公仪音和萧染也没歇着。
公仪音朝萧染眨了眨眼,凑到她耳边道,“阿染,难得有此机会,你若不好好把握把握岂不浪费了?”
萧染狐疑地看她一眼,“如何利用?”
公仪音嗔她一眼道,“你可真是呆子。虽则你方才见了他一面,也不过是打了个招呼。等我们走了,你们自然是各自回府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
萧染愈发迷惑起来,“可是……你们走了,我自然也没有借口同秦五郎继续待着了呀?”
“说你傻,你还真傻。”公仪音面上神情愈发神秘起来,朝萧染的车辇呶了呶嘴道,“若是你的车辇出了些故障,你说……秦五郎会不会送你回府呢?从城门到萧府,这路程可不算短。”
萧染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
公仪音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睛,“正是如此。”
“可是……”萧染有些犹疑。
“别婆婆妈妈了。”公仪音睨她一眼,“你难道不想与秦五郎同乘一车?”她佯装泄气,“罢了,你若是不想,就当我方才的话没说罢了。”
“好阿音。”萧染一听急了,忙晃着公仪音的胳膊道,“自然是想的。只是……”她扫一眼各辆马车旁站着的仆从女婢,面上显出几分为难之色,“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如何能明目张胆地在我的车辇上动手脚?”
公仪音嘻嘻一笑,面上显出几分狡黠之意来,在她耳边低低道,“放心吧,不用你亲自出马,你就等着待会好好把握机会吧。”
说着,朝候立在帝姬府车辇旁的莫子笙招了招手。
莫子笙眉一挑,有些不解地朝公仪音走了过来。
公仪音带着他往旁侧走了几步,在他耳旁低低嘀咕了几句。莫子笙先是诧异,继而眉头舒展开来,面上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点点头,轻声回道,“殿下请放心吧,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说着,依旧往方才站的地方走去。只是经过萧染的车辇时,趁人不注意,手一拂,一阵劲风吹过,车轴处有个固定用的小楔子便断裂作了两半,却并无人注意得到。
公仪音暗暗偷笑一下,很快收敛了神情,不让人看出端倪去。
恰好这时,秦默和秦肃也谈完了,一道朝她们走来。
行到两人跟前,秦默望一眼天色,看向萧染和秦肃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谢谢二位特意来送我们。”
萧染和秦肃忙道不用客气,目送着公仪音和秦默上了车。
公仪音掀起车窗帘子,古灵精怪地朝萧染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这才放下了车帘。
只听得驭车的车夫吆喝一声,车队缓缓驶出了城门。
萧染和秦肃立在原地,看着公仪音和秦默一行渐渐远去,直到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这才双双收回目光。
秦肃朝萧染笑笑,微微一颔首道,“女郎也回去吧。”
萧染点点头,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只尽可能不让秦肃看出什么来。她知道秦肃等着她上车后才会离开,便同秦肃道了别,娉娉袅袅朝车辇走去。
绿绮和碧绡替她打起车帘子,迎了萧染上去,尔后自己也上了车,将帘子缓缓放了下来。
见萧染的身影被车帘阻绝,秦肃转过身,刚要跨上车,却听得身后有“砰”的一声巨响。急忙转头一看,原来竟是萧府的车辇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卡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他收回跨上车厢的一脚,转身朝萧府的车辇走去。
“女郎没事吧?”秦肃站在车厢外,沉肃的声音透过帘子飘入萧染耳中。
见秦肃第一件事就是问自己的安危,萧染心中似有一道暖流淌过,心里头忍不住小鹿乱撞起来。她微微吸了口气,清亮道,“多谢秦五郎挂念,我没什么事。”
“请女郎在车内稍等片刻,我看看是什么情况。”秦肃又说了一句,示意萧染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如同甘冽的酒酿一般,听得人心里都微醺起来。
绿绮和碧绡瞅一眼萧染红扑扑的脸颊,心中都有几分狐疑,只当她被方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忙温声宽慰了几句。
萧染胡乱应了,一颗心早飘出了车外。
秦肃打量了一眼萧府的车辇,身子微蹲,仔仔细细检查着车轮处,很快便找出了问题所在。
“女郎。”他直起身子,看着车厢内开了口,“我方才检查了一下,是车轴处有个固定车轮的小楔子裂成了两半,短时间内这车应该是动不了了。”
“啊,女郎,这可怎么办?”绿绮和碧绡不明就里,慌张地看向萧染。
萧染并未出声,似在沉默。
秦肃思忖了片刻,脑中鬼使神差般,有一瞬竟浮现出萧染清丽的面容,心中微悸。他微微运功,压下有些紊乱的气息,看向车内又道,“女郎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