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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眸中一缕灼灼的神色,看向二人道,“希望两位郎君能终成眷属,百年好合。”
秦默轻笑。
公仪音咧了咧嘴,不好多说,讪讪谢过船夫,同秦默一道朝莫子笙停车的地方走去。
走得老远了,似乎还能看到身后船夫落在他们身上的炙热目光。
好不容易拐了弯,船夫瞧不见他们了,黏在身上的火热目光才消失。
“阿音,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秦默似乎心情很好,看着她笑意浅浅道,眉角眼梢落满流光。
“好。”公仪音摇了摇头,将方才之事抛之脑后,乖顺应了。
玩了一天了,现在时辰已晚,坊门将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心中仍有些恋恋不舍,还是先回府吧。
毕竟,来日方长。
两人上车坐稳,莫子笙一扬鞭子,牛车缓缓朝帝姬府驶去。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后头,将车撵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牛车行到帝姬府门前停下,公仪音挑帘一看,见已经到了,恋恋不舍地同秦默道了别,起身刚要下车,垂在身侧的手却被人拉住。
“怎么了?”她心下微奇,低头朝秦默看去。
“这就走了?”秦默淡淡地看着她,将她的掌心摊开,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公仪音手心里胡乱画着。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掌纹,有一种麻麻的酥痒感像触电一样传遍全身。
公仪音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
玩心一起,转身就势在他身旁坐下,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贝齿轻咬,媚眼如丝,语声娇娇脆脆似珠落玉盘,“怎么?舍不得我走?”
秦默在她掌中乱画的手一顿,精致的侧脸浮上一抹红霞。
公仪音玩心更甚,轻笑一声,往他耳畔凑近了些,吐气如兰幽幽道,“阿默,时辰不早了,难不成你今夜想宿在帝姬府?”
秦默曳了眼尾看来,眸中似含清波,荡漾流转。
“我若宿在帝姬府,明日主上那边,就该着急了吧。”
见他这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公仪音嘟了嘟嘴,刚想放弃,却又心生一计,伸出小巧的舌尖在秦默晶莹剔透的耳垂上轻轻一舔。
身侧的秦默蓦然僵住。
见自己占了上风,公仪音眼含得意地看向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觉手腕被秦默轻轻一扯,一阵天翻地覆后,她已经躺在了软榻上,正被秦默压在身下。
秦默双掌撑地支起身子以免压到公仪音,目光炯炯如炬地看着她,眸中神色晦暗如深。
公仪音一惊,似乎嗅到了一丝情动的气息。
“阿……阿默……你做什么?”大惊失色下,她白着小脸去推秦默紧致的胸膛。
却是徒劳。反而慌乱之下,把他胸口的衣襟扯开了些。
秦默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被她这么轻轻一推就推开了?身子纹丝不动,喷洒在公仪音脖颈处的气息愈发灼热了。
“怎么?撩拨完我便想跑?”秦默俯身垂首,在她耳畔低低道,嗓音中带着浓浓的磁性和低沉,听得人心中忍不住一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间,他温热的舌尖擦过公仪音小巧的耳垂。
公仪音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心里头欲哭无泪,不住地后悔,自己刚刚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干嘛“色心四起”想要去撩拨秦默,这下好了,骑虎难下,撩拨不成反被撩的那个!
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秦默服个软。
忙眼波儿微颤,娇娇怯怯看着秦默,米粒般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娇声求饶道,“阿默,我错了……”
“错在哪里?”秦默微微抬了头,直直凝视着她。
感受到身上的灼热减少了一分,公仪音稍稍舒口气,拿眼觑着秦默,小心试探道,“我……我不该戏弄你……”
“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秦默轻笑一声,欺身压来,这一次,对准的是她的娇艳欲滴的红唇。
“我我我……我知道了!”看着秦默越来越近的容颜,鼻尖被寒竹香一激,公仪音突然福至心灵,不由大叫出声。
秦默停下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唇畔一缕深深的笑意。
“错在哪里?”他语声幽幽,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不该放了火又不灭火!”公仪音心一横,闭上眼叫了出来。
秦默低低笑了开来,笑声在小小的车厢里轻漾,似琴弦轻拨,悠悠然划过她的心田,又似柔软毛羽,轻轻落在她耳边。
“倒是不笨。”秦默抬起一只手,用指腹抚着抚她红霞满面的脸庞,动作轻柔而宠溺,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公仪音舒一口气,巴巴觑着他结结巴巴道,“阿默,既然我答对了,你……你是不是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
秦默俯身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眸中光芒璀璨。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下一步是什么?”秦默淡笑问道。
公仪音腮边颜色又浓郁了一分,声音愈发结巴起来,“认……认错……”
“怎么认错?”
“灭……灭火……”她可怜巴巴道,方才乱动间,鬓边丝发垂落,闲闲散在肩头,愈发显得面容清艳妖娆。
秦默本来只是抱着玩闹的心思想要逗逗公仪音,而今却被公仪音勾得有些气息不稳了。
他定了定心神,想要从公仪音身上起来。
不想公仪音见身上压迫感消失,也急急忙忙想要坐起身,好巧不巧的,唇瓣竟碰到了秦默滚烫的唇上。
就像是一星火花,落在了秦默心中辽阔的草原上,带起燎原的火势。
都自己送上门来了,秦默怎么还会让她逃?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温软的唇瓣在公仪音唇上辗转。
公仪音低吟一声,身子酥软得提不起任何气力,初始时还有些微抗拒,到了后来,却不由的揽上秦默的脖颈,顺着他的动作而沉浮,整个人像是一艘在海里飘荡的小舟,已经失了方向,只是顺着秦默的指引而不住的上下轻舞。
缠绵间,头上的发簪悄然落地,墨发四下散开,与秦默垂下的发丝缠绕,映着她玉雪般的容颜,只教人心旌动摇。
秦默的手从她的腰肢渐渐往上,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火热。衣裳半敞间,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往下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只能看到微微起伏的雪白山峦。
秦默心里似有一团火,叫嚣着想要更多,手下一动,公仪音的衣襟已被他拉开。
“不要!”
胸前突然一片冰凉,公仪音蓦然回了神,双手在胸前交叉护住了那一片乍泄的春光。
被她这么一惊,秦默眼中的幽幽神色刹那间变得清明起来。
他暗自自责,伸手将公仪音扶了起来。
“阿默,我……”公仪音低垂着头,似有些不敢看他,毕竟方才正在情动处,她却突然出声打断,也不知秦默会不会生气。
只是……她不想在车厢里……
秦默伸出一支手指抵住她欲启的红唇,一面替她整理好身上衣衫,一面温柔地低喃,含了一丝自责,“阿音,对不起,我不该在这里……”
说着,伸手抱了抱她,“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阿默……”他越是这样,公仪音越是心疼,却见秦默抬头看着她笑得心无芥蒂,顿了顿,似在给她保证一般,一字一句道,“阿音,在成亲之前,我不会对你……”
说着,似有些羞赧,微微别了脸,颊畔一抹红霞。
正当车内气氛突然有些诡异的沉默时,车外却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呼唤。
“殿下,您在车里吗?”
是阿灵。
莫子笙伸手一拦,本想制止阿灵出声,却不想阿灵的速度比他更快,嘴里的话语连珠炮似的就蹦了出来。
“诶,你的脸怎么红红的?这是秦府的车撵不是?我们殿下和秦九郎是不是在车里?”
莫子笙低了头有些心虚,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这让他怎么说?
牛车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又是习武之人,方才车里的动静全都听到了。本想走开,却又怕没人在此看守,只得双手捂住耳朵,尴尬地待了下来。
见车里久久没有动静,莫子笙只得清了清嗓子,干巴巴道,“九……九郎……帝姬府的女婢来了……”
“知道了。”又是许久的沉默,终于听到秦默凉淡的语声传了出来。
莫子笙这才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车里,公仪音正垂着头,面上一片绯红,眼中波光盈盈,任谁也能看出不对劲来。
见她这幅羞羞怯怯的模样,秦默原本忐忑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含笑道,“阿音,你女婢来接你了。”
“知……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说着,起身欲走。
“等等。”秦默叫住她。
“怎……怎么了?”公仪音结结巴巴转身看去。
秦默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身后柔顺的黑发,轻笑道,“簪子忘了。”说着,示意她坐下,双手灵巧地上下翻动,将她的乌发重新束了起来。
束好后,又端详片刻,见瞧不出什么端倪了,方才示意一下,“可以出去了。”
“那……那我走了……”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笑笑,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殿下!”
见公仪音久不出来,阿灵都有些等急了,突然见到公仪音的身影出来,忙像百灵鸟似的迎了上去,“殿下,你总算是出来了,您在里头做什么?九郎也在吗?”
公仪音有些不自在地笑笑,避开了她好奇打量的目光,不敢看莫子笙,头一低,示意阿灵跟上,尔后脚步匆匆进了府。
刚一进府,迎面却见宁斐朝这边走来,不由脚步一顿。
“见过殿下。”宁斐也停下了脚步,冲着公仪音行了个礼,面容清俊,举止有礼。
阿灵偷偷抬眼打量了宁斐一眼,小脸儿浮现一丝红晕。
公仪音定了定心神,抬头看他一眼,挤出一抹笑容道,“宁……宁斐……”
“殿下没事吧?”宁斐看着公仪音潮红的面色,面露狐疑之色。中午被谢七郎劝回了府中,心里头却怎么也放心不下,现在见公仪音似面色有异,不由有些着急。
“殿下又感风寒了?”
前几日公仪音生病的事,秦默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护卫,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内院探望,好不容易盼着公仪音好了起来,怎么今日一回来,又是这幅发热的模样?
“殿下又生病了?”阿灵吓了一大跳,伸手往公仪音的额头上摸了摸。
“我没事。”公仪音忙笑笑,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阿素呢?”怕两人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公仪音忙问起了旁的话。
“阿素想着殿下快回来了,在后殿替殿下准备沐浴用品。”见公仪音无碍,阿灵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色。
“殿下当真无事?”宁斐抬头又看了公仪音一眼,仍有些不放心,鬼使神差又问了一句。月光下,她的容颜似比月色还要皎洁几分,颊边的胭脂色衬得眼波流转,反而比平日更加动人了。
宁斐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眼帘,不敢再看,慌忙垂了头。
公仪音笑一声,好奇地打量着宁斐,“宁斐,你怎么也这般婆婆妈妈起来了?该不是跟阿灵待久了吧。”
“殿下!”阿灵扭了扭身子抗议道。
“好了,累了一天了,我得舒舒服服泡个澡去。”又看一眼宁斐,“宁斐,你也早点休息啊,我回房了。”
说着,带着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