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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便是“人怕妖鬼三分,妖鬼怕人七分”,只不过有些大妖怪确实厉害,叫人十分恐惧,不过如今几百几千的人聚集到一起众志成城的做一件事,别说是妖怪,就是神佛也要掂量一下。
任由是千年树妖,也抵不过源源不断的人群。
哪怕到了晚上,这些人明火执仗,气势汹汹,吵嚷不断,也叫姥姥不敢轻举妄动。
姥姥只感觉自己遭遇了人间才有的凌迟之刑,这些如蚂蚁一般的人类不停的挖着她的树根,扣着她的树皮,她正在被这些人肢解。
她昨天眼睁睁的看着小倩被那个叫王瑞的书生挖走而采取任何行动,一是她白天无法行动,二来则是她知道王瑞后背的道士厉害。
“姥姥,我打听到了,原来是昨夜晚上城里的好些人受到了神仙的托梦,说您的树根能够防治瘟疫,所以才有这么许多人来这里找您的麻烦。”小青出去转了一圈,带回了听到的事情的缘由:“昨晚派去追查那个书生的小蝶没回来,怕是……”
姥姥不在乎小蝶的生死,只咬牙切齿的道:“什么神仙托梦,分明是有人针对我!”她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道:“不管是谁,他的算盘都打错了,难道只有他会托梦吗?小伎俩!”
说罢,姥姥暂时抛弃树身,阴神出了窍,飞进了城中,竭尽所能的托梦给住民。
在梦中,她化身成为一个容貌倾城的仙子,笑吟吟的告诉众人:“你们被欺骗了,那棵树是神树,是保佑你们的,邪鬼恶神在它的庇佑下动不了你们,想法子骗你们去砍伐它,它倒了,苦日子才真的要来了,砍伐神树不禁不能为你们招福,反而会招致天谴。”
姥姥法力远大于黄九郎,第二天起来,几乎半个城的人都做了同样的梦。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作为平民的他们不知道谁在说谎,该信谁的。
不过,转天醒来,众人在街上一番议论后,没什么人再敢去城外砍树了,都在观望着。
何云一感受到了姥姥发散在城上空的妖气,也知道她做了什么,不由得瞅向书院的方向,王瑞你聪明,可这树妖也不笨,我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王瑞坐在同学中间听着各种议论,脸色由昨天的自信满意变成了今天的愁云惨淡,没想到啊没想到,姥姥不甘心坐以待毙,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了个二度托梦。
现在变成了罗生门,大家都不敢去伐树了。
他犯难了,总不能再来个三度托梦,等黄九郎来了,两人绞尽脑汁想了一番,一时没想到破解的方法,接着先生就进来了,黄九郎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时回头和王瑞交换一下眼神。
先生带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韦兴贤病了,好消息是从从明天开始书院无限期放假,直到疫情稳定。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只要不傻,根据先生这两个消息都能推断出一个讯息:韦兴贤得了瘟疫。
一放学,霍柯牵头说要去探望韦兴贤,问都有谁想去。
因为韦兴贤是知县公子,大家在生命和阿谀奉承间痛苦的抉择着,终后一部分选择生命的离开了,剩下的那部分随着霍柯去探望卧病的韦同学。
王瑞吃不准韦兴贤是不是得了瘟疫,如果真的得了,他怕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他这几日跟韦兴贤也算频繁接触了,还谈了不少的话,飞沫接触这条他实打实的占了。
到了韦兴贤府上,才发现得病不光是他一个,连他爹韦知县也病了。
于是更多爱惜生命的同学在门口退出了探望的队伍,选择了回家,最后只剩下霍柯、王瑞、黄九郎、马萧和另外三个同窗来到了韦兴贤病榻前。
一日不见韦兴贤头肿得斗大,眼睛膨胀成了一条缝隙:“我不是告诉仆人叫你们回去吗?”
王瑞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问:“韦兄,我想问一句,这几天你都跟谁接触了?”韦兴贤的病症爆发应该属于较早的一批,毕竟城中还没听谁发瘟了,他能说的只有韦家一个。
韦兴贤捂着嘴巴,艰涩的道:“我知道是谁将病传染给我的,就是牢里的那个宁采臣,我爹和几个审讯他的衙役都病了……如今还有我……王瑞,我对不住你……唉……”
宁采臣?难道瘟神把人的瘟种播到了宁采臣身上?王瑞忙道:“那他人呢?隔离了吗?”
“幸好还关在牢里……昨天确定他没有嫌疑后,本想放了他,结果他走到衙门口便晕倒了,发热、双目赤红……我们才意识到大事不好……”韦兴贤有气无力的道:“……幸好这大头瘟不难治,大夫开了方子,几日就……咳、咳……”猛地,他咳出一口血,喷到了地上,吓得周围的人全都跳开了。
大头瘟可不咳血啊,王瑞想起何云一交给瘟神的那几个瘟种,难道是黑山老妖的变种被瘟神给播了出来?把他们阳信县当做实验基地了?
“我、我们改日再来看你……”霍柯一边说一边推着其他人出了门,几个人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脱自己的外袍,走到马车口连靴子也脱了,都扔到了旮旯,大家面色惨白的互相看着:“咱们不会也得瘟疫吧?”
“不会不会。”王瑞故作轻松的道:“回去赶紧洗个澡,没事的。”
“对,回去洗澡。”
各自分别往自己家赶,黄九郎则安慰王瑞道:“你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想办法。”千年人参包治百病,小小的瘟疫不在话下。
王瑞道:“如果有可能,你也帮韦兴贤想想办法吧。”
这个黄九郎就不愿意了,毕竟他不欠韦兴贤的,王瑞见状,也没再开口。
现在麻烦的不止是韦兴贤得了瘟疫这么简单,而是瘟疫从衙门里爆发,感染的面积势必十分广大,衙门每日进出衙役和小吏,交际最广的就属他们了,每次接触的人众多,现在弄不好城里已经濒临瘟疫集体爆发的前夜了。
或许瘟神正是看到宁采臣要进衙门,才将瘟种放在他身上的,为的就是在衙门内爆发。
坏,太坏了。
王瑞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何云一因为他去书院没有跟着,见他只穿了中衣回来,惊诧极了,十分想问上一句,但这个时候他不方便现身开口问,心里干着急。
“少爷,您外袍呢?”有丫鬟迎了过来,问出了何云一想问的问题。
“扔到外面了。”王瑞随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新外袍后,坐在桌前杵着下巴发呆。
何云一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你光说扔外面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扔啊?难道有人要对你不轨?
他摩拳擦掌,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找死。
这时就见王瑞突然如梦初醒的大声道:“快备水,我要洗澡!彻底的洗一洗。”
何云一不由得更惊了,你不晌不夜的洗什么澡?难道真的遇到了什么污浊的事情?一瞬间只觉得怒气冲冠,恨不得捏碎那个不知名的混账。
“哥,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青瑗的声音。
“你别进来,”王瑞道:“韦兴贤病了,我才探望他回来,虽然扔掉了外袍,可我还是觉得不太保险,等我彻底清洗一遍,再去找你,你有什么事儿吗?”
“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最近总不露面,娘让我问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你告诉她,我没忙什么。”
青瑗在门外一撇嘴:“回答的好敷衍啊。”
“你这么回她就行,快去吧,去吧。”
王瑞将妹妹打发走了之后,不久洗澡水也来了,何云一见状,忙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何云一站在门外,等冷静之后,回忆起王瑞的话,不由得担心起来,韦兴贤如果只是简单的生病,王瑞去探望后何必将衣裳全部换掉,可见他知道韦兴贤得的是厉害的病。
瘟神都来过了,厉害的病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瘟疫了。
而王瑞又接触过韦兴贤,这让何云一的担心变成了揪心,他不敢再耽搁,立即动身去找瘟神。
身为天界的神仙,他的行踪,何云一是算不到的,但是却有线索,他当初给他瘟种的时候,他说过要去调查蝎鬼。
即是说瘟神释放完瘟疫,也会在附近徘徊寻找蝎鬼和背后的主谋。
主要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便会找到瘟神。
何云一敲出土地,开门见山的问:“你可知道蝎鬼一般在来走动?”
土地笑了:“奇了,瘟神昨天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快告诉我,他往哪里去了。”
“我告诉他蝎鬼是山魈的手下,山魈住在二百里外的透骨山中,他往那边去了,呵呵,何真人是不是知道了瘟神在这里散了瘟种,想要救世呢?啊,何真人?人呢?”土地摇头,拂袖钻回了地中。
何云一见这透骨山不大,山洞只有几处,便一一寻过去,终于进入一个隐蔽的洞口后,听到里面传来了痛苦的嚎叫声。
“……呵呵,知道痛了,知道痛了就老实告诉本神,为什么你手下的蝎鬼会有瘟种?”瘟神坐在一个石头做的宝座上,慢条斯理的问下面的众山魈。
山魈们外表丑陋,此时因为身中瘟毒,七窍流血,更显得面目狰狞恐怖。
“都告诉您了呀,是从黑山老妖那里盗取的,而黑山老妖被一个道士给杀了,我表妹和蝎鬼都没回来复命,我以为他们失败了,直到您登门,我才知道蝎鬼成功取到了瘟种,只是被那个道士夺去给了您。”一个体型巨大的山魈,大张着嘴巴,露着獠牙,痛苦的呻吟:“您、您就饶了我吧,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黑山老妖死的好,至于你,一个小小的山魈也妄图拥有瘟种……嗯……不可饶恕啊不可饶恕,就让你死前为我做点事吧。”
瘟神朝这山魈大王吹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一只小虫子钻进了它的鼻孔中,很快,这山魈的皮肤迅速溃烂,绿色的脓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瘟神见了,不停的点头,似乎在记录症状:“这便是黑山老妖那里得来的瘟种之一,看起来蛮厉害啊,溃烂流脓。”
说着又盯上了另一只山魈,吐出一只瘟种钻进了它耳中,就那山魈打了个哆嗦,接着不管不顾的上吐下泻起来。
瘟神看它的窘样子,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今日要在你们身上好好试试这些瘟种。”
如果山魈大王知道,觊觎瘟种会引来瘟神,哪怕死也不敢动这份心。
何云一向前走了一步,发出的响动引来了瘟神的注意。
“何云一?”
“您既然忙着,我也不浪费您的时间了。我希望您将治疗阳信县瘟疫的药方给我,那个地方于我十分重要,我不能放任不管。”
瘟神捋了捋胡须:“这件事……很难办哪,每一个瘟种都想发挥自己的作用,阳信县放出的那一只真的十分招我喜爱,是个可爱的不得了的小家伙,它现在正在履行一个瘟种的使命,我身为他的养父怎么好拆它的台,叫它难过伤心呢?”
何云一听的想翻白眼,说这些四六不靠的话很有趣吗?
既然对方如此态度,他也就不客气了:“那我不打扰了,我这就去找药王神求助,顺便说说我的见闻。”
瘟神和药王神不对付,药王神秉持普救众生的想法,对动物亦仁慈有加,这就是为什么山中的小动物也懂药性,受伤了会找药草自救的原因,全赖药王神的恩赐。
而瘟神呢,专职残害各种生灵,甚至在山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