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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他们随时随地记载，由纸张钉成的书籍又很轻便。
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草纸容易损坏，而炭笔一个写不好字迹就会模糊，但是比起竹简的笨重，他们还是更愿意使用纸。
实在不行就最后用竹简刻一份以做留存好了。
总体而言，纸张绝对是利大于弊。
有读书人感叹道：“没想到纸张竟然发自秦国。”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秦国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公认的学术沙漠蛮荒之地，读书人承认秦国的国力强大，但那都是群武夫，在朝堂上活跃的有识之士，无不是外国人，虽然可以说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国渴望人才，并且看重人才，但是另一方便也证明了“秦国无士人”这句嘲讽是成立的。
本身的教育水准，低到不能看。
有读书人道：“这纸，是秦国人发明的，还是在秦国的士子发明的？”
后者自然是指秦国的外国人。
大多数人都猜是后者。
然而，却有人摇摇头道：“是秦国人发明的。”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真？
真的，因为叶孤城的国籍是秦国。
虽然没有大肆宣扬纸张是谁发明，但是有心之人却也可以打听到。
学子道：“秦国莫不是要开始重视进学？”
有人道：“只不过是发明了纸，就说他们开始重视进学？这跨度是不是太大？”
又有人道：“但我却听说，灞下学宫请了不少有名的大师。”
甚至连远近闻名的稷下学宫都被挖了墙角。
灞下学宫找得名学者，绝对不是一个两个！
嬴政现在有钱了，七国之中只有秦国才能产纸，虽然不知道技术什么时候会被破解，但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可是靠纸张挣了个盆满钵盈，再加上学宫的建设由商人出钱，国库之中，贵重金属堆得都要溢出去了。
请大师的钱，多的是！
管他秦国的法律允不允许，卖纸挣来的钱，应该算是私房钱才对。
私房钱就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一想到这，嬴政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他并不是不喜欢笑，只不过秦王需要威严，特别是年少的秦王只有表现出少年老成之相才会更让大臣信任，也更让他参与政治的行为有说服力。
不错，因为嬴政出色的政治嗅觉，当年秦庄襄王留下来的遗诏简直就成了摆设，虽然明面上他是在吕不韦的教导下学习政事，但就算是老辣如吕不韦都得承认，嬴政已经十分有自己的主意了。
好在他的主意同吕不韦的主意是一个类型的，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新政的大方向上，两人可以说是十分一致。
想来就算几年以后吕不韦还政于嬴政，他的新政都应该能持续下去。
当然，这么好的开局，一切都要归功于渭南开禁，如果渭南开禁失败，想来嬴政接触政事定然会困难重重。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
灞下学宫即将开学，而在渭南前端的商人早已纷纷开门。
为了保留自然风光这里商铺的开设位置十分讲究，但一点儿都没有影响这里的人气，且别说是来踏青顺便买东西的秦国人，就算是山东六国的人，都有因为听说过渭南风光专门远道而来的。
跟在山东六国宣传纸一个套路，在这个没有广告什么都靠口口相传的年代，只要传播面积够广，就不怕没有人来。
叶孤城可比真正的战国人会炒作多了。
宣传于无形之中。
他走过渭南街道，看见了许多秦人，还有些士子。
这些读书人会成为灞下学宫最初一批学生。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在嬴政开心的时候，他妈却一点都不高兴。
委托莫胡等人去打听叶孤城的家室，当时她以为很快就能得出结论，谁知道能干如莫胡出去了许久，也没有打听清楚事实。
因为叶孤城实在是太神秘，又几乎从来不带人回去，同僚都不清楚他的婚配，至于想跑到他家打听，甚至都不知道叶孤城家里的门往哪个方向开。
可以说是非常之惨了。
但莫胡没有打听出结果怎么敢回去？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赵姬给手撕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打听个结果出来啊！
然而，赵姬手下毕竟没有能人，她一个太后，也没有本事养死士，派出去打听的人虽然已经尽量小心翼翼，还是很快就被发现了。
最先知道赵姬行动的，是吕不韦。
莫胡在跟着赵姬之前是跟着他的，是他养的婢女，但很多年不见，早就断了联系，现在俨然是一副一心以赵姬为主的样子。
但她不联系吕不韦，却不代表吕不韦不盯着莫胡。
叶孤城装gay这事一开始还是吕不韦建议的，虽然不知道叶孤城最后有没有听取他的建议，但他却能从赵姬那方人的表现中猜到一些。
比如说，之前一直忙着骚扰他的赵姬忽然又不骚扰他了，问派安插在梁山宫的探子，只说太后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不适郁郁寡欢，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还时不时暴怒，随便砸东西什么的。
又问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是莫胡姑娘回去后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再说莫胡姑娘之前干什么去了，说她之前好像找了一次太子傅。
哦！吕不韦心里门清，叶孤城十有八九是采取了他提供的方案。
装得gaygay的。
赵姬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叶孤城到现在都没有娶妻，而且同他这个很多年前就死了原配的不一样，对方就没听说有什么关系亲近的女人。
吕不韦还算认识叶孤城，觉得这是因为对方心中全是宏图大业没有给女人留下余地，并没有往对方是真gay的方向想，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更愿意相信叶孤城是个性冷淡。
但是赵姬就不一样了，对方脑子里的选项只有两个，喜欢女人，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
说实在的，要是按照她原本的理解，这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而且都欲望深重，因为她本人就这样，但是现在，因为叶孤层暧昧不明的越人歌，她脑子里又多出了另外一重认知。
这新的认知让她的心情十分之糟糕，连吕不韦都不想见了。
吕不韦发现赵姬不骚扰自己，可以说是心头大石暂时落地，同时对吸引了火力的叶孤城非常感激。
说实在的，就算是他都觉得叶孤城特别无辜，因为自己同赵姬有牵扯，还是因为吕不韦自己定性不足，同她滚在了一起，现在差点脱不开身，可以说是自食恶果。
但是叶孤城，他可以说是非常无辜了。
只是因为长得帅就被赵姬念念不忘，而且怎么甩都甩不开打着太后旗号的牛皮糖，简直糟心到没有边际。
所以他就干脆派人给叶孤城传信，告诉他赵姬在打听你的私生活。
叶孤城：……
心情有点微妙。
说实话，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赵姬能然能这么执着。
叶孤城原本以为，那首《越人歌》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不管他究竟是真gay还是假gay，都充分说明了他不想与赵姬有什么瓜葛，就不知道这女人是真的不死心还是假的不死心，都这样了还派人来打听。
也是非常有毅力了。
顺便叶孤城也坚定了信念，有这样一位摄政太后，必须要好好管制住才行，要不然，秦国的朝堂说不定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陷入暂时混乱。
这可不是同史书一样将国家灭亡的罪证推到一个女人的头上，而是她确实彪悍，又手握实权，一旦赵姬哪天想起来自己可以干涉朝政，或者是为了她的小情人做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不不，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的叶孤城猛地摇摇头，就为了把自己跑偏的思维给拽回来。
他要想想，怎么样才能装gay到底，把赵姬派来打探消息的人给隐瞒过去。
［好愁啊！］
西门吹雪的耳朵里又响起了淡淡的忧郁之音。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
西门吹雪正在下棋，当然，是自己与自己下棋。
只要想，便能找到许多打发时间的方法，在之前的几十年中，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哪怕万梅山庄的人并不少，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同西门吹雪下棋的，而他本人，似乎从小开始就分外享受孤独。
连玉罗刹来了都嫌烦。
不对，嫌玉罗刹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老父亲：阿嚏——
一定是阿雪想我了。
西门吹雪一动不动，远看似乎是在沉思，在思考接下来下哪一步棋，但如果叶孤城来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在发呆。
焦距完全不在棋盘上。
但西门吹雪又不在发呆，他正在聚精会神，听叶孤城的话。
他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一般来说，叶孤城的心理波动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要不就什么都听不见，如果听见了一定是一连串的话。
他在等后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比之以前，更加关注叶孤城的心音了。
过了半天，终于来了一句。
［哎，好烦啊……］
西门吹雪：“……”
能不能来点实质性内容？
然后实质性内容终于来了。
［怎么在赵姬面前装gay啊？］
gay？
西门吹雪被难倒了。
完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观察观察。
好在内心住了一个小公主的叶孤城戏很多，要不就没有心音，要不就冒出一连串的心音。
［龙阳之好，好麻烦啊！］
西门吹雪沉默地站了起来，和叶孤城在一起时间多了，他的联想能力也在不断上涨，现在已经可以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提炼出完整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
他去找了叶孤城道：“一起出门走走？”
叶孤城：？？？
可以说是非常惊讶了。
惊讶归惊讶，西门吹雪的邀约，不管他当时正在做什么都要一口应下。
叶孤城道：“好！”
两人出门走走并不挑地方，西门吹雪看了叶孤城一眼，示意他来定，叶孤城想想，干脆将西门吹雪带到了渭南。
如果战国时代也评选出一个榜单，什么“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旅游胜地No。1”“我心中的香格里拉”，这地方非渭南莫属。
因为宣传到位，以及设计合理，渭南大市开张不到半年，俨然成为了秦国中最受欢迎的地方，竟然超过了经营很多年的咸阳大市。
简直就是奇迹。
但渭南大市能够成功，自然有他成功的道理，叶孤城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为这里的景致而震撼。
现在日子刚好，是春天，渭南正处于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且不说河边杨柳依依，看枝头上嫩绿色的新叶以及地上的花花草草，都能令人由衷产生好心情。
不知怎么的，叶孤城总觉得自己的心情比之前任何一次来这里都要好一些。
难不成是因为西门吹雪在他身边？
西门吹雪的表情不变，但叶孤城侧头看，却能发现西门吹雪现在的心情很好。
他和叶孤城的人设挺像的，其中有一点就是如果不是对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人，绝对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波动。
然而叶孤城就属于对西门吹雪“非常非常熟悉”的人之一，看一眼就能判断出他现在的心情。
叶孤城道：“怎样？”
西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