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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他看着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失踪也有三十多天了,阿雪怎么还不来呢?
想到这,竟然从心底生出升腾起一股幽怨之情。
莫不是成亲之后被叶孤城那个小妖精迷花了眼睛,竟然忘记了自己这个还在苦苦挣扎的老父亲。
越想越愤怒,觉得叶孤城这狐狸精真不是一个好的,结婚之后竟然就把儿子的心神完全钩住了,根本就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自己这么一个长辈!
叶。狐狸精。孤城:???
西门吹雪:呵呵。
虽然想的就像是八点档家庭伦理剧中才会有的婆媳关系,但玉罗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儿子跟他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啊!
不如说要不是因为叶孤城同意了,就西门吹雪一个人杀到大漠救玉罗刹的可能简直就是零。
他始终相信祸害遗千年来着,玉罗刹的自救能力足够他活着逃出来。
空荡荡的水牢之中,玉罗刹独自咬着并不存在的小手绢。
他要恨死那个勾走自己儿子的狐狸精了。
叶孤城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
并不是因为花粉过敏,也不是因为罂粟花的味道太刺激。
他就是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特别想打喷嚏。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他很迷信地想到。
西门吹雪时时刻刻关注叶孤城的情况,当他因为想要打喷嚏而慢下脚步时,西门吹雪也同时慢下了脚步,他很关切地对叶孤城道:“怎么了?”
当然,常人完全体会不到西门吹雪的关切,因为他的脸还是冷冰冰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但是叶孤城却觉得挺甜蜜的。
哎,怎么说,虽然是老夫老妻吧,但是结了婚之后反而如同才结婚的新婚夫妻一样,变得有点甜蜜。
叶孤城道:“不,没什么。”
他才不会打喷嚏,冷艳高贵的白云城主是不会像凡人一样打喷嚏的。
鼻子痒痒算什么,完全能忍住。
西门吹雪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他们面前的花田。
罂粟花田,石观音制造白色粉末的原料。
原本,这里的花田应该是无边无际的,但是几个月前,玉罗刹来与石观音起冲突时烧掉了超过一半的罂粟花,那里已经被补种了新的花苗,只不过还没有长大。
但是另一边,这才是让叶孤城有点在意的地方。
另一边是并不完整的花海,追求完美的石观音就算是赚钱用的罂粟花田都会让手下的奴隶修整得平平,看过去所有的话似乎都在同一高度。
但是这里却不一样。
就好像是被手艺拙劣的园艺师傅修剪过的草地,有的地方低,有的地方高,跟狗啃过似的。
西门吹雪点了看花田的人穴道,自从玉罗刹一把火烧了花田之后,这地方便多出了不少巡逻的人。
有的是石观音的弟子,有的是她的奴隶。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再来个和玉罗刹实力差不多的人,就算是有再多人巡逻都无济于事。
以他的武功,一个人可以吊打这里一百个人。
但是石观音很放心啊,因为她觉得这世界上和玉罗刹实力差不多的人很少,两只手绝对能数得过来。
而以他们这种强者特有的孤僻性格来看,玉罗刹绝对不存在什么能够为她赴汤蹈火的朋友。
事实上,石观音猜得不错。
但是他没有想到,玉罗刹这样的搞事精,竟然会有一个儿子。
而且那儿子还能够破碎虚空,还能在他遭难的时候过来找他。
同样是有儿子的人,只能说是同人不同命了。
巡逻的人都倒下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行走于罂粟花田之中,就如同巡视自己的后花园。
当然,他们的品味不会有那么差。
西门吹雪纡尊降贵蹲了下来。
他似乎在查看些什么。
叶孤城站着,对他道:“怎么样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是他。”
是玉罗刹。
武功啊,内力啊,这些东西其实都很玄妙的。
说起来是无形之物,但如果你真追究的话,又能感觉到无形之物的存在。
当然,那是对西门吹雪叶孤城这个境界的高手而言。
就比如说西门吹雪蹲着,看这些半路折断的罂粟花,看的时间长了,就能感觉到这些花上附着着玉罗刹的真气。
他在这里,在这片花田中,与人大打出手过。
但是很奇怪。
西门吹雪的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
以玉罗刹的气性,都在这里大打出手了,破坏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小块地方?
而且他竟然没有把花田都烧掉?不是说他最讨厌的就是罂粟花了吗?
真奇怪啊。
西门吹雪顿了一下,对叶孤城问道:“你觉得,为什么这里没有被毁掉?”
叶孤城沉默一下道:“可能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
这是最好的解释,因为他们都清楚玉罗刹的脾气,也知道他是一个搞事精,既然这样的话。只要他选择在这里出手,罂粟花应该十不存一。
所以,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就很明晰了。
叶孤城想。
这里是玉罗刹获擒之地。
无花小心翼翼地躲在沙漠之中。
说是躲,也不太恰当,因为他现在的处境绝对算不上是危险。
首先,他有水,有干粮,这能保证他在沙漠中不会因为饥饿而死。
骆驼给他放走了,因为它们的体积太大。
从现在的位置跑到下一个水源的补给点并不遥远,无花觉得,靠自己的两条腿跑绝对比骆驼要快。
最重要的是,安全。
他是个喜欢万无一失的人,更不要说其实他在的位置还挺微妙的。
和他相隔几个沙堆,就能看见手持扫把扫地的男人。
他们都是石观音的奴隶,而且是因为罂粟操控而失去思考能力变得麻木不仁的那一批。
这段距离,以他们被毒品麻木的神经,怎么都感觉不到无花的存在,但是无花却能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
完美的安全距离。
他想。
就算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从石林洞府中出来了,他也能看见那两个人。
至于为什么不跑?
无花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石观音的儿子。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容貌,他过人的天赋,还因为他邪恶的心思以及孤注一掷的勇气。
他是个相当疯狂的赌徒,野心家,善于披着高僧的外壳施展阴谋诡计。
就比如说,他其实非常讨厌石观音,讨厌到了憎恨的地步,但只要对方还比他强大,他还没有能力杀掉石观音,他就绝对不会动手。
但这是在他没有能力杀掉石观音的前提下。
借刀杀人,他一点都不排斥。
石观音不喜欢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为他们都是自己过去弱小岁月的证明,同时也在提醒着她,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如果不是当年天峰十四郎都安排好了,她定然是不会让这两个孩子活下去的。
说实话,对无花以及南宫灵的感觉,绝对来的没有比对曲无容以及柳无眉的感情深,但是那两个被她当作女儿养大的少女她都能痛下杀手,更不要说是两个从来没有关心过的儿子了。
这样的石观音对无花来说,简直就是不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
他恨着杀害了自己父亲的任慈以及天峰大师,但是更多的憎恨,却留给了石观音。
在石观音离开之前他已经懂事了,所以他知道石观音的离开对天峰十四郎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而且,因为无花同石观音相似的容貌,很长一段时间内,天峰十四郎对他的感觉都很微妙。
对儿子的爱,以及部分对妻子的恨,都被转移在他的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度过了一段不太美妙的岁月,无花会恨上石观音,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正是这样的恨,让他在现在,明明自己可以直接逃走的现在,还在沙漠上等待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他想听见石观音的死讯。
只要听见了她的死讯,自己剩下的计划就能开启了。
想到这里,无花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难用语言来描绘他的笑容,远远看,无花的笑容是端庄的,是让人爱的,就好像是端坐在脸台上的菩萨,一举一动都令信徒沐浴着慈爱的光。
但是近看,他的眼中却翻腾着无尽的恶意。
痛苦、仇恨、隐忍,扭曲的感情沉淀在他的眼底深处。
稍微敏锐一点的人看见这样的无花,都会打心底深处感到恐惧。
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游走在极限与疯狂的边缘。
比起人,他更像是野兽。
披着人皮的,精明的野兽。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扯断你的脖子。
但妙就妙于此。
明明他的眼神中蕴含着多种黑暗而深沉的情感,但是他的人却还是端庄的,还是不含一点杀意以及烟火气的。
倘若他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想到,凶手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绝妙的人物吧?
也只有当他一人独处时,才会显露出一点点致命的獠牙。
忽然,无花收敛了可以放在恐怖片中的笑容。
他听见了声音。
有人来了。
无花一愣,这时候,这地方,哪里来的人?
他是个细心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很警惕,他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将自己藏起来。
没办法,石林洞府特殊的地势让他无法通过声音辨别其到来的方向,或许是因为沙粒,让他觉得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但是根据无花主观判断,他下意识认为声音是从石林洞府方向来的。
毕竟这时候,有什么人会从龟兹国方向来石林洞府?
但他偏偏就猜错了。
楚留香有一双很厉害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鹰隼,可以看清十米之外的人或者物。
说实话,这视力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一般的人类,哪有这能力?
但是他偏偏就有。
“那里有人。”
他瞧瞧对陆小凤他们说道。
楚留香等一行人来的方向非常微妙。
他们正好在无花的视觉死角,除非无花现在回头,否则他绝对看不见身后的一群人。
他们已经将骆驼抛弃了,理由就跟叶孤城他们抛弃骆驼的理由一样。
陆小凤的运气相当不错,除了账本,他在龟兹王藏东西的瓷砖底下还找到了一张地图。
地图上标注了四个小字,石林洞府。
显然,这是能找到石观音住所的图,所以才会被小心翼翼地从账本放在一起。
某种意义上,已经证明了石观音在这片大漠中的地位。
虽然龟兹国王已经是一个小国家,或者说一个大部落的国王了,但是他还远远比不上石观音。
对大漠中的人来说,石观音是神。
神出鬼没的神明。
在楚留香过后,陆小凤他们也看见了无花,当然,在他们的眼中,那就是一个身穿斗篷的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判断。
“这里怎么会有人?”
陆小凤问道。
楚留香道:“不知道。”
他眯起了眼睛,这能让他看得更远。
他注意到,那被斗篷所包裹的人还在看向某个方向,看他动作,似乎也十分警惕。
石林洞府虽然是一块绿洲,但在石观音的打理下却更像是沙漠中的一座宫殿,现在尚未起风,沙子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