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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云影便在原地等了一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白璃回来,便有些着急。想回头问问国师,却又不敢——开玩笑,要他催国师的女人,不要命了?国师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小跑腿的急什么?
可是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云影终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
“主……主子,白璃姑娘她不会是跑了吧?”云影咽了无数次口水,这才鼓足勇气问道。
然问了半天,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云影缩了缩后脖子,主子不会是生气了吧?生气他多话了?
于是云影又如坐针毡地等了一刻钟,终于鼓足勇气掀起车帘子想看看情况,却正好看到君晏一双寒凉的眸子正冷冷地看着他,面色冷然。
“主……主子对不住……属下唐突……”云影吓了一跳,忙将帘子放下,心里忐忑不安。现在是什么情况?主子这么生气?
君晏抚了抚自己被白璃扎过的地方,好看的英眉狠狠皱起。他君晏,还从来没有被人放倒过!这个小妮子,还是第一个!
君晏紧紧攥起拳头,白璃……
*
白璃下了君晏的马车,远远看见穆言的马车,忙躲到一棵树后。
——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和穆言回镜水庵去。她另有事情要做。几日前听到镜水师太说到她的父母,她便想要去探寻自己的身世——人活两世,她都没有放弃寻找家人。
只可惜前世她被傅博士领走以后,她原本在孤儿院的信息就被毁掉了——杀手,是不配拥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有的,只是假造的信息。
所以她便放信给拈翠,让她查查十几年前的事情。而今日小雪送来消息,似乎有些眉目了。
“师父,国师大人的马车在那儿停了很久了……”小童对车里的穆言道。
穆言掀起马车帘子,朝君晏的马车看了两眼,清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穆言朝周围的树林里看了一看。只可惜四处全都是被雪覆盖的常青树,什么都没有。
“师娘还跟咱们回去吗?”小童问。
“去看看。”穆言说着,朝君晏的马车而去。
白璃的心顿时一提——云影现在还不知道君晏昏迷着,穆言要是过去了,岂不是要坏事儿?而且穆言是她师兄,医术自然比她高明得多,自然三下五除二就将君晏救醒。
到时候君晏和穆言一通气,便知道她没回镜水庵……
白璃心思一动,赶紧拔腿便走——知道就知道吧,她先跑了再说……
白璃前脚刚走,穆言立即朝白璃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茫茫飞雪中没有半个人影。
敛眸,一棵树干粗壮的常青树下的雪地里,尚有几个没有被风雪掩埋的脚印。看起来,是女子的脚印。
穆言看了眼停着的君晏的马车,还有忐忑等待的云影,回身上了马车,指着脚印的方向:“走。”
小童疑惑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将马车往穆言所指的方向开去。
可是才不到半里路,那看着明显的脚印却都一点不剩了。
穆言看着前方洁白的雪地,好看的卧蚕眉一皱。璃儿,有什么事情,竟连他都不想说么?
“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等了好一会儿,小童问。
穆言放下车帘,语气里有些无奈:“回镜水庵吧,让爹给璃儿说说情,否则下回璃儿回镜水庵,就麻烦了。”
看着穆言的马车渐渐远去,猫在树上的白璃这才松了一口气。
*
清风阁里,拈翠正忙着让人将清风阁重新装修过,许多颜色太过晦暗的也都换了明朗的色调。
就连“清风阁”三个字的牌匾,也被拈翠换成了“君来阁”,看得白璃一见拈翠的面就打趣:“君来阁,君来阁,你这等郎君的心思可够明显的啊……”
彼时拈翠正指挥伙计将“君来阁”的牌匾摆正,忽然被白璃从后拍了一记,便吓了一跳。听到是白璃的声音,这跳起来的心这才放下。
“就你知道贫嘴……”拈翠眼神示意白璃上楼。
彼时白璃已然又换了一身男装,一张不同于黎公子的脸。
进了屋,拈翠让锦瑟将房门带上,又将窗子也都拉下,这才将一只信封推到白璃面前。
中等梨花木的桌面上,一只微微泛黄的信封。白璃疑惑地看了拈翠一眼:“这什么玩意儿?”
“信。”
“我看得出来这是信,”白璃将那信封抓在手上,来回看了两眼,“也没什么稀奇,除了这纸看起来比较旧,上头连个收信人写信人都没有……”
“这是在你的襁褓里发现的信。”拈翠看着白璃,白璃也正一眼望过来,有些惊奇。
“这你们都能找得到?”白璃探手从信封里取出里头的信。
“嗤,你别忘了这搜集情报的功夫,那些人是跟谁学的。”拈翠睨了白璃一眼,自己带出来的手下,竟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么?
“不是,这东西要是别人的我倒不觉得什么,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神奇……”白璃没说的是,她是转了一道弯才将这东西嫁在自己身上的——七岁以前的白璃可不是她。她是七岁以后才接手的这具身体。
打开信,上头的字迹清秀而带着一些力道,且带着明显的书写习惯——每到要勾的笔画,总是忽然打住,竖勾成了尖竖……
上头的字言简意赅,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有:“白氏女,璃,生于壬寅年腊月初八戌时三刻,紫玉为赠,愿有缘人抚其成人,天佑其祖……”
白璃反反复复将这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重要信息。
“你说这东西说明了什么?”白璃将那纸放在桌上,“这东西又没说我的父母是谁。”
“说了。”拈翠定定地看着白璃。
“说了?”白璃眼中疑惑,难道是她的智商下降了?看不出来?
“说来听听?”白璃将那纸张推到拈翠面前。
拈翠也不客气,纤细的指头指向了信上的第一个字。
“白?”白璃看向拈翠,“白能说明什么?白氏而已,南轩国姓白的人可多了去……”
白璃忽然顿住:“等等,白氏?”
若不是她的穿越之旅,她都不知道姓和氏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在这个女子为王的南轩,作为母系家族标志的姓,比如姬,就成了贵族的姓。
而作为父系家族标志的氏,也是区分血缘关系的重要标志,更是区分贵贱的重要标志。而白氏一族,在南轩可不多。
白璃迅速在脑中搜寻南轩白氏一族在南轩各氏族中的地位,猛地一睁眼——白氏,王族之氏,姬姓直系……
白璃看向拈翠,正见拈翠点点头,笑着亦打趣她:“想不到你竟也是王族。如此看来,我给你使唤了这么多年,也不算冤枉。”
“妈呀……”白璃往身后的椅子里一倒,“想不到我丫的白璃竟然不是什么尼姑庵里的小尼姑诶嘿,说不定我还是个公主郡主什么的?”
“看美得你,”拈翠“嗤”了一声,“说不定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所以才被人遗弃……”
“诶诶诶,话可不能这么说……”白璃又指了指信上“紫玉”二字,“你看啊,这东西,紫玉,这是平常人可以佩戴的东西么?就算我是个扫地丫头的女儿,那身上流着的,也是贵族的血,也是配戴紫玉的身份……”
“紫玉?那紫玉现在在哪儿呢?”拈翠睨了白璃一眼,毫不留情地将白璃打回现实,“你要是有着东西,说不定还能凭着这个认个亲什么的。”
“谁说我没有紫玉的?我曾经可是戴过一块……”白璃将那张信纸又抓在手上,“只可惜还没到手几天,还没来得及拿到当铺估价,就被毁了……”
“嗤,毁了也就是没有了,”拈翠道,“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当初不懂得珍惜。这玉佩可是你的亲人留给你唯一的东西。现在这东西没有了,你可怎么认亲?冲到白府门口大喊你是王族,可是会被人给打将出来的……”
“又不是我的错……”白璃撇撇嘴,“要不是为了救一个毛小子,这么好的东西才不会被毁……”
“毛小子?”拈翠眸光一亮,“什么毛小子?这里头有事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美人救英雄了?”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璃瞥了拈翠一眼,“瞧你脸上八卦的神情,还不快收一收……当初我看那小伙子被十几个人追杀,看不过,随手就把这东西飞出去挡了一剑,结果它就碎了……”
“唷……”拈翠“啧啧”了两声,“真是豪爽,拿个价值连城的玉佩救个毛小子,你还真不愧是王族后代……”
白璃耸耸肩:“对啊,谁让人家心肠倍儿软,心地倍儿善良,天生就是拯救世界的命呢?”
“嗤,”拈翠睨了白璃一眼,“你的世界,就那毛小子啊?人家现在在哪儿呢?你损失了那么尊贵的玉佩,人家还不定记得你。还拯救世界呢,这个世界要是有你这么个拯救法,迟早得毁灭。”
白璃瞥了拈翠一眼,并没将拈翠的话放心上,反问道:“诶,你说的这个白府,到底什么底细?当年真的丢过孩子?”
“要说这个白府,和你现在假扮的这个人,可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拈翠看向白璃。
“姬槿颜?”白璃望向拈翠,可别告诉她,她和姬槿颜,南轩国的女王,竟然是亲戚关系?
“可姬槿颜不是孤儿么?先女王死了,先国师也死了。而且先国师姓封,跟白府有什么关系?”白璃的柳眉一皱,只觉得脑子都快不够用了——王室的复杂,就在于放眼都是亲戚。
拈翠看着白璃:“你别忘了,姬是王族之姓,而白,才是姬槿颜的氏。姬槿颜,白氏,名槿,槿颜是她的公主封号。而白府,正是先女王白滟的来处……”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白璃制止拈翠的话头,“你让我理一理,理一理……你说,姬槿颜其实也是白氏,大家称她姬槿颜,是因为姬,是南轩极贵才能拥有之姓,也就是女王之姓……而姬槿颜的生母白滟,其实就是现在白府某人的女儿……”
“不错,白滟,正是现在白氏护国公白起的孙女。”拈翠点点头,“普通人,是不配有白这个氏的。而你既然是白氏,自然亦是贵族。”
“可是……”白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可是如果姬槿颜是白起的曾孙女,为什么这个护国公不保护姬槿颜,反而让姬槿颜认摄政王昊天几乎作父?”
“这便又涉及到南轩的另一些旧事。说来话长,简言之便是,白府自认为是王族正宗,从不认姬槿颜为王,”拈翠看着白璃几乎要晕倒的神情,轻笑着道,“这回可不是我要故意把你绕晕的,是你自己要问的。”
“好吧……”白璃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感觉找到家了,半点开心都无?这事情还是先放着吧,感觉这里头又是个大坑……”
“放着?”拈翠怀疑地看向白璃。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就放弃了?这可不是白璃的性格。
“要不然,你还是给查查,当年到底谁丢了孩子?”白璃看向拈翠,扬扬眉。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