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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白璃朝君晏行了个礼,转身毫不留恋地出了凌霄殿,只留君晏看着白璃那蹦跳的小身影,千年如雪的面容,一抹笑意微扬。
她没有拒绝留在君府,这是好事之一。
她要出府,也先告知他一声,这也是她的进步。
这到底代不代表这个小女娃,也渐渐地把他也放在心上了呢?
且说白璃心情颇好地出门,迎面便闻到一阵香甜的鱼香。耸了耸鼻子,这鱼汤炖得极好,十几种中药材一起炖,却丝毫没有将鱼本身的味道覆盖,反而相得益彰。
长期研究药草的白璃瞅瞅四周无人,朝鱼汤飘来的方向猫去。不多时来到凌霄殿的小厨房,朝里头一张望,只见一白衣侍女正细心地将鱼汤置于小灶上慢火温着。
白璃咽了咽口水,馋嘴的毛病犯了。
侍女云兮正细心地调火,忽然听见院子里“啪嗒”一声,一个机警:“谁?!”
云兮抽身来到院中,正见一影子飞上房顶,便抽身追去。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小身影飞快地溜进小厨房,打量云兮还没回来,揭开鱼汤碗的盖子,一阵醇浓的鱼香顿时迎面扑来。
但见精致的碗里,一尾鱼肉丰满的黑水鱼,正躺在各色药材之中,墨色的眼珠看着十分有神,可见此鱼被杀的时候还是活的。白璃暗暗摇头,这杀鱼的可是个行家啊……活鱼下水,只要火候足够,出来的鱼定然是最鲜嫩的。
而且黑水鱼,在这恒源大陆可是十大名鱼之一。
之所以称为黑水鱼,并不是因为养它的水是黑的,只是因为它盛产于天黎和南轩的交界,黑水河。
这种鱼,没有功夫的人吃了补身,有功夫的人,吃了还可以提升功力——其实在中医来说,不过就是这种鱼的养分,正好促进经脉流通而已。
——但是,白璃才不管这东西营养多少,这种鱼的肉,简直味道太太太太鲜美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璃抓过一边的勺子和筷子,双管齐下,又是鱼肉又是鱼汤,三下五除二,不多时整条黑水鱼的一面就被白璃给吃了个干净。
“真是的,竟是只猫……”
院子里传来云兮的声音,白璃飞快地咂咂嘴,将那鱼重新翻了个面,看看还是一条完整的“鱼”嘛,满意地点点头,白璃从窗口飞身而出。
关上窗的瞬间,云兮刚好回来。
白璃庆幸地拍拍胸口,真是好险……
可是一转身,白璃便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白璃心里一跳,一抬眼,正看见君晏凉凉的眼神:“好吃么?”
【148】这下惨了
“……”
白璃才想要走,猛然撞到不知何时埋伏在她身后的君晏,一下子情绪还没收回来,脸上的那种偷笑和满足一下子全都落入君晏眼中。
“那个……”白璃忙将那神情一收,支吾着,一边脑瓜子飞快地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可糊了半天,也只剩下几个字:“好,好吃……”
不用想,君晏肯定是看到了。这真的是尴尬了……
“可……可是我给你留了半只的……”白璃舔着脸指着小厨房道,“我没给你全吃完……那个……”
白璃看着君晏的眼神都有些小心虚——她能说其实她留半只就是想让作案现场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吗?
君晏嘴边难得的轻笑忍都忍不住。不过就是一条鱼而已,看把她馋成什么样了。吃就吃么,偷偷摸摸儿的干什么?
想着,君晏朝小厨房喊道:“来人!”
白璃只想原地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君晏叫人,这事情岂不是被更多人知道了么?这得多丢人……
云兮听到动静出门,看到白璃,面色一愣,但很快收拾了脸上的情绪:“参见女王陛下,参见国师大人……”
君晏“欣赏”着白璃恨不得把脸遮起来的样子,半晌道:“将鱼汤端到主殿来。”
白璃这才松了一口气,才想溜,君晏又道:“你也来。”
“啊?”白璃眉头一皱,君晏这又是干什么?
君晏背剪着手,微微附身:“偷喝了本宫的鱼汤,想就这么走啦?是不是太便宜你?”
“你想怎么样?”白璃微微后仰,皱着眉头“可怜”地看着君晏。
“怎么着也得……”君晏直起身子,装作想了一想,而后道,“惩罚一下你把?”
看向白璃时,白璃的小脸又皱起来了。
*
这头,素纤纤离开凌霄殿回淑静苑去。远远地,便看见西边一处院落亮着灯火,疑惑:“罂粟,那儿什么时候住人了?”
罂粟亦疑惑:“是啊,这地方从前是空的……”
罂粟眉头一拧似乎想起什么:“今天进府的时候,奴婢听说好像……女王住在咱们府上?”
罂粟的话是疑问句,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可是素纤纤却将黛眉一拧:“女王?”
若这里是别的地方,她定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南轩谁人不知,南轩的女王,可以挑选两位国师中的一位成为王夫。所以说,君晏也是王夫的人选之一。
可是这挑选的前提,是两位国师中的一位得看上她。而现在,女王住到了君府?虽然是好像,却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罂粟往前探了一探,神色便一喜:“小姐不必担心,那地方是流槿苑。”
“流槿苑?”素纤纤拧着的黛眉一松,“就是那个国叔特建的流槿苑?”
罂粟点点头:“嗯!所以姑娘放心吧,这地方看来……”瞅瞅四周无人,罂粟挨到素纤纤的耳边悄声地道:“依奴婢看,这地方,一开始可能就是给女王陛下准备的……”
素纤纤看向罂粟,但见罂粟眸子里有众多调侃的东西在,遂轻轻掐了罂粟一下:“你个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罂粟忙躲着:“我的好姑娘,饶命……奴婢就是猜测,猜测而已……”
素纤纤收了手,看着流槿苑那一小片灯火:“也是……这事儿还真说不准。有些人,有些事儿,就算要掩人耳目,也是需要一定掩护的。不过这事儿,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不准往外头说去……”
“知道啦小姐,这种事情罂粟可也不敢啊,一个是国叔,一个是女王,再有一个是咱们的国师……这么大的事儿,罂粟还是有分寸的。”罂粟笑得一脸甜甜。
然素纤纤两人走了不多远,便看见一队队侍女从流槿苑中出来,清一色着的,都不是封翊侍女的粉衣,而是凌霄殿中的白衣。
素纤纤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们一个个目不斜视,鱼贯而出,每人手中都是一只精致的食盒,托在手上,连高度和角度都一样。就连她们走路的步子,也都迈得一样整齐划一。
而领头的侍女,正是姬槿颜惠文殿的掌事宫女,素琴。
由于不顺路,素纤纤又刻意拉着罂粟躲了一下,是以素琴并没有注意到素纤纤。
素纤纤目送白衣侍女离去,
皱着眉头冷声问罂粟:“你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国叔的人,不必担心吗?为何我现在看着,这些都是君大哥的身边人?她们手里拖着食盘,这是要去哪儿?女王住在流槿苑,难道不在用膳?”
罂粟亦眉头一皱:“对啊,这是怎么回事?看她们去的方向,好像是……”
素纤纤搅了搅帕子,几乎咬牙:“凌霄殿……”
*
凌霄殿里,白璃战战兢兢地在君晏下首的案前坐下。
上等的梨花木桌案,柔软的狐毛地毯,白璃战战兢兢地席地坐了,头一次觉得凌霄殿其实,也挺吓人的。
凌霄殿很大,若没有那些楹柱和帘幔隔开,看着就像个大篮球场。一分为三,她现在所在的便是君晏的办公区,君晏已经在心无旁骛地批阅奏折了,仿佛她是个空气。
中间的大厅看起来像是会客的,虽然君晏也不会有什么客,但进门而来之后迎面墙上的一幅气吞山河的雪山迎客松水墨画,却给人一种差点想要跪地膜拜的错觉。
而下便是些桌椅等物,再往西没来得及细看,倒像是临时的起居室,走进门时看到的是些屏风等物,将大殿里的小间再次隔开。
凌霄殿里很静,却也有些微凉。白璃四处看了看,偌大的凌霄殿,这么寒冬腊月的,竟然半盆炭火都没有。
白璃忍不住颤了一下。丫的,要不是又中毒又落水身体还没恢复,也不至于这么怕冷……
“冷?”
君晏也不知道长了几双眼睛,白璃才那么轻轻一颤,君晏便好像觉察到了。
可是白璃抬眼,君晏依旧在那儿一目十行,如果不是这殿中没有被人,她还以为是个鬼在跟她说话……
“不……冷啊……”白璃硬着头皮说着话,然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又颤了一下。抬眼悄悄看君晏,这回倒是被君晏抓了个正着。
君晏看着她,目光有些凉凉。
白璃躲开目光——怕冷又不是她的错……
君晏英眉一皱:“你得多吃点……”
“昂?”白璃抬眼,这是什么脑回路?
君晏收回目光:“浑身没几两肉,能不怕冷吗?”
白璃撇撇嘴,不做回应。本主的身体,从小在药罐毒罐里长大,能有什么肉?再说了,十五岁的小女娃而已,都还没长开呢,急什么?
要是放在现代,这会儿本主的年纪在做什么?瞄上班长还是副班长悄悄脸红的年纪吧?
不过,前世的她,十五岁,却早已在暗杀界成了一朵毒玫——拥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冷静和睿智,速度和头脑,成为傅教授手下一名暗杀……
白璃收回思绪,过去的回忆让她一下子反倒没有觉得那么尴尬了。
“你方才说要惩罚,是什么?”
仿若为了回应白璃的话,面前上等梨花木缠枝案上,立即多了一只刚刚才见过的大腕——抬眼,便是云兮恭顺的脸:“女王请慢用。”
白璃微微斜着咧了咧嘴,然后看向君晏:“你说的惩罚就是……”
“把它吃完。”君晏头也不抬地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白璃说着话,手上却已经不老实地掀开了碗盖,抓过汤勺就开始喝汤。这殿里这么冷,喝点儿热汤才能暖暖身子,要不然本主的身子可再扛不住伤病了。
然君晏下一句话,差点把白璃一口汤喷出来:“然后再赔本宫一碗就是了。”
“赔?怎么赔?”本鲜美的鱼肉,在白璃口里就成了苦味。
要知道这黑水河里的黑水鱼,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钓得到的。何况现在大冬天的,黑水鱼都伏在冰面以下,怎么可能会有?
——吃的时候才不会想的问题,到了要自己捉,才会想起它有多难得。何况,本主的惧水之症,有时候她都控制不住。
这种事情说起来特别玄乎,就好像本主还有一丝意识留在体内似的。
白璃耸耸肩,将这种想法赶走。
要不然,求求君晏,用钱赔也行啊?
君晏那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本宫知道此物难得,所以这个不急,等开春了再赔也行。本宫记着就好。”
白璃看着君晏那种索赔索得理所当然,还一副“我真替你着想”的样子,真想一勺子戳过去。然后白璃就这么做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