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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纤纤狠心退身,胸口的鲜血立刻如泉涌。她咬住牙关,猛地攥住什么东西一挥!
呛眼的烟雾模糊了凌霜的视线。凌霜忙闭眼退后。等烟雾散去,素纤纤已然不在屋内。
地面上是素纤纤留下的滴滴点点的血迹。那血迹延伸到素纤纤的床前,便消失了。
凌霜拔出丝毫不带血的凌厉长剑,慢慢挑开床帘,素纤纤不在,然她的床,却明显有移动过的痕迹。
“云初!”
凌霜朝暗处喊道。
“姑姑!”暗处的云初立刻现身,神色凛然,一副待战的模样。
“回去告诉主子,素纤纤从密道跑了。”凌霜收回长剑,看着那床的缝隙,冷冷道。
对方,果然侵占了君府密道。好在主子早有准备,否则……
“姑姑,那您呢?”云初问。
“素纤纤受了重伤,定然走不远。素纤纤必死无疑,但若是能从她身上找到对方的据点,对主子的反击,也是大有好处。”凌霜挪开素纤纤的床,道。
云初想了想,应了声“是”,便去了。
这方凌霜沿着血迹追踪素纤纤,那头凌霄殿的侧殿中,安静异常。
没有人说话,这一夜仿若格外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过去,小玉儿的脸色便白上几分。白璃看向君宴,他显然知道了自己是药人这个事实,却阻止了她用自己的血来救小玉儿,这说明君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可目前有药人之血的地方,便是上回她在仙水医馆所留。但后来听闻被人假冒君府之人取走了,君宴此番如何还有这东西?
可君宴面上的神情,却是自信。
“云影,取药人之血来。”君宴忽道。
云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主子:“主子,这……”别人不知道主子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知道。
上回从仙水医馆取走药人之血的不是别人,正是假冒青衣青鸾两姐妹的红衣红鸾二人。而这两个人,是主子好容易安插在墨家的眼线,若是此刻从君府拿出了药人之血,这不等于告诉墨胤,那两个人有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和右国师墨胤宣战吗?
“去。”君宴却不动声色,只道。
云影不能违背君宴的意思,不多时便取了那一银针细管的药人之血来,由素琴接了,调了解药,给小玉儿服下。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倚翠楼的某间屋子里,却传出同君府不同的声音。男女之间的调笑,过了半夜仍然未减半分。歌声中觥筹交错,舞蹈的女子们个个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讨得上位的欢欣。
那上位者一身红裳,似乎是有些醉了,便露出胸膛一抹结实。然偶尔酒水洒落,却也未曾湿了他半点衣襟。
乍看他的目光淫邪,盯着这女子那女子郎朗一笑,但细看之下,其目光中所露出的警惕和杀机,却如同冬日里蛰伏的浣熊。
或说是蛇。
此时已近黎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要告一段落,又好像有新的事情要发生。
而这里,百日和黑夜似乎没有交界。
不多时,一黑衣人行动迅速从外而入,来到墨胤身边,悄悄耳语一番,墨胤饮酒的手一顿,看向来人:“果真?”
短短两字,压抑着墨胤的喜,以及一丝怒。
喜的是,看似铁桶的君府,果然并不是无懈可击。怒的是,对方花了这么大阵仗竟然没能上得了君宴和姬槿颜毫分!
——最新线报,君府内部出了奸细,女王所住的院落被蛇虫攻击。索性君宴救驾及时,陛下无碍,但陛下身边的婢女却死了一个。
“该死的却不死!”墨胤的酒杯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屋子里所有女子立即齐齐跪下,歌舞声停,只剩下满屋子的肃杀,显得屋外倚翠楼里别的房里传来的调笑,尤其刺耳。
墨胤忽然有些烦躁,抬身便走:“回府!”
“国师大人!”几名花魁见墨胤要走,有意叫住墨胤,却又互相看看,欲言又止。往日国师大人总是这儿通宵达旦的,不知从何时起,国师大人已然不习惯在这儿过夜。
而今,也不知是第几回了。这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墨胤离去的身影却像一阵风,又像一团雪夜中渐行渐远的火。也许,他从来就未曾在这些人身上用过半点心思。看起来十分热闹的场面,瞬间显得有些格外萧条。
墨胤的身影从倚翠楼中消失的瞬间,倚翠楼对面的花满楼,某扇窗子悄悄合上。
*
墨胤回到墨府,已然是半个时辰以后。然他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感觉到不对劲。
此时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边的鱼肚白还没有显出。
然墨胤还是凭着那人强大的气场,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尽管,那人掩饰得很好。
能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他墨胤的院子来,不被暗卫发现,又不触动任何机关,此人的功夫,定然不低。若不是他平日里警惕性高,差点发现不了此人。
“阁下此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墨胤背剪了手,盯着暗中某处,也不叫人点灯,也不挪动半步。
未曾探明对方来意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若对方是朋友,倒也罢了。若对方是敌人,那么……
又不知为何,此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右国师好生风流,黎明方归来。”来人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略略的压迫感,似乎还带了一些不满,一些不耐。
墨胤倒也不反驳,只是略略理了理袖子:“阁下也是男人,自然是懂得男人的……”
墨胤微微眯了眯眼:“只是阁下此时造访,不会是为了管在下的床笫之事吧?有何来意,不妨直说。”
“和右国师说话就是痛快。正好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此番前来,是想同右国师做个交易。”来人的声音听不出来阳刚,也听不出来轻柔,倒是一股子清泉一般,仿若波澜不惊,最是记不住特色的嗓音。
“哦?愿闻其详。”墨胤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呼之欲出。此人来的时间点……
“我来讨要府上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可以用消息来换的东西。”
*
月落日升,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然暗里涌动的潮汐,却只有明眼人能看得明白。
君府,凌霄殿的侧殿,小玉儿渐渐转醒。
她扶着微微疼的脑袋,慢慢坐了起来。又因为牵动脖子上的伤口,略略用手扶了一扶。
屋子不是她熟悉的屋子,很宽敞很明亮,这里的布置不同于流槿苑的小巧精致,反而透着些大气的味道。
屋子里没有人,小玉儿来到菱花镜前,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回想起昨夜惊险的一幕,心里一惊,陛下呢?!
小玉儿顾不得腿脚还在发软,便要开门去找白璃,正好一个白衣侍女推门而入,正是素琴。
素琴看见小玉儿,忙放下手中物件,伸手过来扶她:“小玉儿,你怎么就起来了?重伤未愈,不适合走动的。”
素琴的语气关切,然小玉儿却全心都在白璃身上,只问;“陛下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玉儿,你弄疼我了,”素琴看着小玉儿因为紧张而掐着自己的手,没有抱怨,倒是笑道,“你别紧张。昨夜虽然凶险,但多亏了国师及时赶到,陛下没事的。这不,今日国师带陛下出门散心去了,留下我来照顾你。”
小玉儿“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然她想到昨夜发生的事,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素琴抿了抿唇,并没有告诉小玉儿,她其实中了很重的毒,为了救她,国师冒了很大的风险。
而这一切,只因为小玉儿是代陛下中的毒。
可见陛下在国师心中的位置,真的无人可以代替。
小玉儿这头乖乖喝药,那头她牵挂的白璃,已然和君宴同乘马车来到了西郊城外一处破庙附近。
马车很小,不同于君宴平日里所用。而白璃和君宴的装束,也不如平日里的显眼。
白璃换回了平日里自己常穿的红衣,尽管布料没有做女王时候奢华,但那一身修身的衣裙,却还是将白璃玲珑的身材包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白璃本在观察破庙的动静,忽然察觉到君宴投过来的目光,便问。然不期一回头,便捕捉到君宴眼里闪过的一丝迷恋。尽管君宴立刻转开了视线,还是被白璃发现了。
“本宫只是看你今日穿着,仿若初次见你而已,”君宴不动声色,目光细细地察看破庙。
白璃低头,可不,她今日穿的这一身,可不就是当日和君宴初见时候所穿。不过似乎小了些,看来在君府,还真是吃好穿好,都养得胖了一些。
白璃收回思绪,亦看向破庙。破庙里没有半点动静。
“其实今日你大可以不来。”白璃悄声道。
“那怎么行?”君宴未曾放松警惕,“本宫可不能再让你独自身处险境。毕竟,你可是我君宴的女人。”
冬日的阳光映着君宴线条明朗的侧脸,短短几个字,仿若誓言,刻入白璃的心底。
他说的不是本宫,他说的是,君宴。
她白璃,是他君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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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独闯荒庙
日头渐升,距离和炼血堂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破庙中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枝头,扑扇扇而过,卷起几片来不及融化的飞雪。
天气很冷。
君宴的马车早就已经隐藏在附近。
白璃的人早就在接到白璃的飞鸽传书之时便到镜水庵中确认过了,镜水师太果然不在镜水庵中。
——镜水庵中没有人烟,镜水师太房门被破开,里头的东西被翻动得乱七八糟。那些人似乎并不只是在绑架镜水师太,更像是要在找什么东西。
“炼血堂的人十分谨慎,不到约定的时间绝不出现,”白璃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低低地对君宴道,“那些人说了就我一个人前往,否则将危害镜水师太的性命。”
说着,白璃抽身便要朝破庙而去,被君宴轻轻拉住手。
白璃回头,君宴默默不语,只从兜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戒指,轻轻拉过白璃的右手,慢慢地戴在白璃的无名指上。
白璃眼前一亮。那是一枚打造精良的指戒,却暗藏玄机——按下机关,就能立刻弹出锋利的指刀,能够在近身攻击的时候瞬间锁喉毙命!
而掠去它的武器杀伤力,它表面上镶嵌着的红宝石,却是它最好的伪装——鲜血赤色,就算染上血迹,也是一道掩护。她曾听人说过有这等武器,却还是第一次见。
“这东西早就想给你了,”君宴轻轻握着白璃的手,细细地看了看,“想不到尺寸刚刚好。”
“谢谢。”白璃轻语。一般男人总是喜欢拿些钗环首饰讨女孩子欢欣,而这个南轩国手握重兵的左大国师,就算送首饰,也送得这么特别,这么合她心意。
“嗯?”君宴抬眼,佯装愠怒模样,“你同本宫说什么?”
白璃轻笑不语,起身而去。她晓得君宴的意思,如今两人不分你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