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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丝,蚕丝中的极品,皇宫贵族也不过在某些贵重织物中加入一些,此人却用天蚕丝来织成衣裳来穿,可见其身价不菲。
另一粉衣侍女高高撑起天青色绣浅紫木槿花的绢伞,然而等了许久,轿中人依旧没半点动静。
斜风撒雨,半点不湿伞轿;雪色衣角翻飞,伴着三分酒气。
桃花酿,三十年陈酿,取自北地天山极寒之水酿制,酒气清冽特别,乃是桃花酿中的极品,可见此人品味之高。
雪衣轻动,撑伞的侍女忙将伞撑直了些。然轿中人正要起身,一支银镖忽然从殿中飞驰电掣般射来,眨眼便到了轿前。
轿中人伸手接住,修长的指尖便是一封尚透寒气的信,打开只见:
槿颜被劫,速寻!
信中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刚劲力道,尚游走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槿颜,是女王曾经的公主封号。
“调头!”轿中响起一个略带焦急的清润嗓音。
信纸在夜雨中消散成粉。软轿片刻间消失在夜雨中。
与此同时白璃蒙在被子里,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很是舒服。
她回想着方才在雨中所见的场景。那如梦似幻的出场,不知道轿子里到底是个怎么样谪仙一般的人物呢?能买得起天蚕冰丝做衣裳,出入皇宫这么轻易,定然是皇亲国戚吧……
就在白璃还想继续探究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重甲之声!
“砰”得一声,惠文殿大门被猛地撞开,迅速涌进一队神情严肃的精兵。
他们个个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银色红缨枪,进门后分两队分列而立,看起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规矩森严。
君晏立在案前,墨袖不慌不忙地随意一翻,案上端砚泛起一丝寒气,墨便干了。
抬眼正见门口昂昂然走进一个身姿魁梧的男子,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的蟒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高束于顶,浑身散发着张扬的味道。
这也算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子,妖野的红唇勾着一丝阴冷的魅笑,精致的凤眸猫眼石一般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而他的右耳上,还挂着一只硕大的银质耳环,显示着他与众不同的个性。
他那直飞鬓角的眉,更是将他的张扬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呦,君晏,原来你也在啊。”来人无意看见君晏一般,自卫队中间缓步而来。
他背剪双手,与君晏雪松独立般的森然气度自是不同,透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不妥协。
君晏立在案前,冷冷地扫了一眼门口分列两旁的银甲卫队,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如同冰泉破出:“右银甲卫队,隶属皇家卫队,若非紧急,万不可调动。墨胤,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胤近来野心膨胀,行事越发嚣张僭越,如今竟将右银甲卫队公然带进女王寝殿。其心昭然若揭。
“哦,是这样,”仿佛听不懂君晏语气中的质问似的,墨胤状似随意地将整个大殿环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女王床榻隆起的棉被上,“本宫接到线报,说是有人擅闯惠文殿,这便带人前来护驾。不想左国师已经在这里,不知女王此刻……还好么?”
白璃心头“咯噔”了一下。左国师?!
原来君晏竟是南轩国万千少女心中的高冷男神,左大国师。平时不苟言笑,不近女色。传说曾经有人大胆地将小手伸向他的衣襟,结果整只手臂都被砍断了!
而后头进来的墨胤,南轩国右国师,更是传言杀人不眨眼,折磨人的手段最是狠辣无比。就是杀人,也能让人有四十六种死法!落在他手上的人,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哒,哒,哒!”
白璃听到墨胤的脚步声在靠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被他知道她就是闯宫的那个,恐怕真的会把她剁成肉酱的!
墨胤走到床边停下,十分恭敬地对着床上的白璃行了个大礼,尽管低着头,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隆起:“微臣护驾来迟,让女王受惊了,还望女王恕罪。不知那该死的刺客是否伤了女王?”
出声?不出声?她可不是什么女王呐。原来刚才那个要闹自杀的才是女王……
就在白璃左右为难的时候,君晏忽然凉凉地道:“女王吓晕了。”那声音明明没有半点温度,可此刻听在白璃的耳朵里,宛如救命稻草。
白璃双眼一闭,立即“昏死”过去。算他小子聪明!“晕”过去,就不用说话了!
05国师斗法
“吓晕了?”谁料墨胤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眼圆瞪极尽浮夸之能事,随即转向君晏,“君晏你好大的胆子,女王都晕了,你还敢用被子将女王闷起来!你想把女王闷死不成?!”
话音未落,墨胤忽然大袖一挥,一阵阴风毫无预兆地朝床榻袭去!吓晕?!他才不信女王现在还在殿中,这恐怕是君晏的障眼法!
只要女王不在,君晏便有失职之罪,他便能轻易将君晏从左国师位上推下去!从此,这南轩国还不是他墨胤一个人说了算!
想到这儿,墨胤只觉得胜利在望,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凤榻上浅紫色床帐猛地被阴风掀起,锦被眼看被掀起一角。
君晏墨袖轻翻,一阵更加强劲的罡风后来居上,硬生生将那阴风给摁了下去!
被子中的白璃只觉得先后两股不同的气流压向自己,差点一个没忍住便咳出声来。胸口的那阵子痛楚当真不是常人所能忍的。
丫的,这两人斗法,能不能别把她当炮灰!
墨色身影一闪,君晏挡在墨胤面前,浑身冷气腾腾:“墨胤,你莫得寸进尺!”
墨胤收回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君晏的速度,近日越发提升了。这般下去,君晏岂不在南轩一人独大!
“君晏你紧张什么?”墨胤眯起了长眸,深黑的瞳仁泛起一丝猩红色的阴狠,勾着嘴角一幅稳操胜券的模样,“本宫不过是想让女王透透气。你这般拦着,莫不成心里有鬼?”
君晏背剪双手,语气寒凉:“本宫心里是否有鬼,本宫自己心里清楚。”
“好一个‘自己心里清楚’!”墨胤冷哼一声,斜斜地瞥着君晏,眼神中充满了讽刺,“左大国师向来眼高于顶,苛正严明,自诩正义的化身!可本宫看你今日如此行径甚是可疑!本宫可是收到线报,不止一拨人潜入这惠文殿,你君晏纵使有三头六臂,本宫也不信你有这般能耐,能从几拨人手中将女王抢到手!”
白璃暗忖,她来的时候,的确不只有她,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如此看来,这个墨胤也不是吃素的。
君晏凉凉地对上墨胤咄咄逼人的眼,默了半秒,只道:“信不信,在你;可做不做得到,却在本宫。”
那一字一句,清冷,没有温度,却透着无比的自信。
“君晏你别跟本宫来那一套!”墨胤大袖一甩恨恨地接道,瞧君晏那遇事风吹不倒雷打不动永远高高在上的冷冰冰的姿态,究竟做给谁看?!还不是装腔作势!
“事已至此本宫也不怕将事情挑明了!本宫怀疑,女王根本就不在这惠文殿里!”墨胤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在惠文殿,铿锵有力!
“女王不在惠文殿,在哪儿?”君晏逼视墨胤,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女王究竟在哪儿,本宫也在查找,”墨胤缩了一下,随即背了双手重又阴阳怪气起来,“床上的这位,被子一蒙谁都可能被说成女王!君晏,女王的真假事关南轩江山社稷,本宫身为南轩国右国师,可不容你左国师一手遮天!”
墨胤冷测测的眼神打在君晏脸上,满满都是讽刺与怀疑。
白璃转了转眼珠子,看来这个墨胤是有备而来,君晏单枪匹马,能保得她的周全吗?
看来必要时候,还是得自救了。
君晏冷笑一声,深邃的冷眸对上墨胤,丝毫没有躲闪:“墨胤,你既已知女王被人挟持,不仅不带兵前往营救,反带着银甲卫队闯进女王寝宫,你又意欲何为?”
一字一句仿佛冰冷的锥子,一下一下凿在最关键的点上。墨胤脸色一绿,他的确放那些刺客走了——可若非这样,他如何能治君晏的罪?可君晏竟然反咬一口!
“君晏,你可别血口喷人!”墨胤恼羞成怒,“跟本宫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若你心中没鬼,就痛快些地让开,让本宫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女王!”
“同意。”君晏竟爽快地应道。
墨胤愣了一下。
君晏的面色依旧冷,坚毅的五官与平时无甚差别,就连那双讨人厌的眼眸,此刻也平静得一览无波。
难道床上躺着的真是女王?君晏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墨胤忍不住朝床上瞥了一眼。
不对!
墨胤脑中灵光一闪,他明明看见那些人带着女王跑了,难道君晏还能变出一个不成!
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墨胤得意地勾起嘴角,猛地催动内力朝床上伸出狼爪:“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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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以假乱真
“慢着!”岂料君晏伸手一格,又将墨胤拦了下来。
墨胤暗暗使劲,青筋都快起来了,却还是动不了君晏半分!顿时放下脸来:“君晏,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出尔反尔!”
他最讨厌的便是君晏这般,做事情就不能干脆些!
该死的是他永远都猜不透君晏下一步是什么!
“本宫答应过的事,从来不食言,”君晏悠然收手,全然不将墨胤的急躁放在眼里,“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若床上不是女王,本宫任你宰割。但若床上确是女王,你这以下犯上的罪名……”
“本宫担了就是!”墨胤心里冷笑,看君晏能装到什么时候!等他揪出君晏的狐狸尾巴,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得意!
君晏满意地点点头,将白璃让了出来。
白璃顿时将君晏全家酣畅淋漓地问候了一遍,亏她刚才还觉得这货不错,原来竟是个任意出卖人的小人!
小人!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大国师,没一个是好惹的。也不知道君晏使的是什么手法点的穴,她竟然半点也用不上内力,更别说冲开穴道了!否则等墨胤一掀被子,她就能跳起来跑路。
墨胤猛地将被子一掀,突来的光线让白璃的眼珠子不自觉地动了动。
——两道冰人心肺的视线加上两道探照灯似的审视视线,白璃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扎出洞来了。两个是被冰扎的,两个是被镁烧的……
而在君晏和墨胤的眼里——
晕黄的烛光打在白璃不施粉黛的脸上,吹弹可破的莹润肌肤泛着一层淡而柔和的光,不知要羡煞多少佳人。小巧的琼鼻微微挺着,柳叶裁的眉轻轻地皱在一起,与女王端庄典雅的气质倒是有些不同,却平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君晏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刚逮着白璃的时候暗夜里瞥过一眼,当时只觉其面部轮廓与槿颜有些相似,不想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墨胤当即愣在当场,床上的女子穿着红衣,虽然表情有些怪异,可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