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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想起女王锦被上的那股子花香——那果然不是什么好香,闻着舒服,却是剧毒。只不知是谁放的,竟要害死女王。
看来这女王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晚上竟然危机四伏,到现在还不知所踪。白璃努力地想着别的事情,分散痛苦。
——今日这样的痛楚,比之镜水师太在她身上试毒时所产生的噬心噬骨之痛,简直不算什么。可也不算好受。
看着白璃痛苦难耐的模样,君晏闪着冷光的眸子难得紧了紧。
09喂她毒药
“主子?!”听到动静,素琴掀了帘子正要进来,被君晏抬手挡了出去。
君晏深邃的目光落在白璃身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冷然的眸子中却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却仿佛在审视,在考察。
半晌,见白璃痛得实在难受,君晏才缓缓道:“你同他们果然不是一伙。”
丫的,白璃疼痛之余真想回嘴,你丫才跟他们是一伙,你全家跟他们都是一伙!要真是一伙,至于把自己毒成这样吗?!
这家伙一早就知道她中毒却不救她,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也不想想,刚才究竟是谁帮他挡住了那个右国师墨胤!
好在如今本主已然被镜水师太炼成个百毒不侵的药人,死是不了,就是痛得要人命。
君晏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描花白瓷瓶,同女王手中所拿的药瓶子一样。
药是解药,花是木槿。
药瓶上的红缨被拔出,药瓶倾斜,滚落两颗豌豆大小的褚红色药丸,红得像血。
药丸被夹在君晏晶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花香,与白璃在女王床榻上闻到的是同一种。
君晏将药丸伸到白璃嘴边,白璃无力地别头去。
“不……”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鼻尖滚落,白璃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不能吃这解药。她一闻便知这药丸与那毒香的成分几乎无差,可以说是同炉所炼,取的正是以毒攻毒的药理。
虽然本主早就被镜水师太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躯,可每次再中毒都会释放与毒性相同级别的痛楚,糟糕的时候还要昏睡好几天。就算不死,也算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所以服下这样的解药,于她来说相当于服下更多的毒药,她还要承受更多的痛楚——不够置之死地,如何后生?!
君晏哪里明白白璃身体的特殊情况?英眉一皱,不由分说掐住白璃的下巴。白璃使出吃奶的劲紧紧咬住上下齿,不料君晏不过往她后背上轻轻一拍,白璃不受控制地张嘴。
君晏两指夹住那药丸轻轻用力一弹,便将那药丸子准确送入白璃口中,另一手往白璃背上再轻轻一拍——
白璃惊恐地听见“咕咚”“咕咚”两声,两粒药丸从她的喉咙麻溜地滑了进去!
两粒!
惨痛直接升级两倍!白璃白眼一翻,索性晕了过去。
君晏看着瞬间不省人事的白璃,剑眉一皱,以毒攻毒,也不至于药效如此之快。
又盯了白璃一会儿,确定她是晕过去后,君晏起身将白璃扶到软榻上,让她远离他靠着车壁坐好。暖黄的烛光映着白璃安静的侧脸,还未完全退去婴儿肥的白璃的脸,虽然同槿颜的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什么,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同槿颜全然不是一个感觉。
比如她昏睡中依然紧皱的眉头,似乎带着一股子控诉的味道。她那轻轻阖着的两瓣丹唇……
半晌君晏别过头去。一定是鬼使神差了,他堂堂南轩国的左大国师,竟然会觉得一个普通女子特别?
君晏从案上取过未曾看完的兵书,再次进入那冷静而杀伐决断的世界中去。女人是什么?向来是可有可无的生物。
马车稳稳地行进着,渐渐出了高高的宫墙,朝王族内城而去。
南轩国女王为尊,左右国师辅政。说是辅政,其实几乎分到了整个国家一大半的兵权,女王手中并无甚实权。甚至为了所谓的女王安全,两位国师在王宫的外宫都各自建有自己的宫殿,只是女王成年之后,为了避嫌,两位国师分别在王宫之外的内城建起了各自的府邸。
而君府,便是两大国师府邸之一的左国师府邸,建在内城的西侧。
出了高高的宫墙,道路两旁的建筑似乎并没有变得低矮——那些伟大的王族们,一面嘴上效忠于女王,一面扩建自己的府邸,扩张自己的势力。
甚至于在朝堂中,还涌动着一股子要推翻女王,建立同恒源大陆上别的国家那样男子为王的新朝。而关于这样的言论,左右国师向来都左耳进右耳出——他们手中的势力,并不比那些男子为王的国家一品大员的权利小,甚至还要更大。
当然了,他们的顶上还有一个摄政王馥逸。这是后话。
此刻在君晏的马车里,毫不知晓自己已然置身于南轩国即将掀起的一场莫大灾祸之中的白璃,仍然昏迷不醒地消化着君晏给她加喂的两颗毒药。
10暹罗残玉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璃就像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总是找准时机往君晏身上靠去,比如君晏刚好翻过一页书,她便一头扎在君晏的臂膀上;比如君晏刚好划过一列小字,她的脸更趁机朝君晏的兵书上扎去——只差一点,便要扎进君晏的怀里。
君晏朝边上退了又退,然白璃像是个攻城略地的无赖,渐渐地在软榻上拓宽自己的领土,最后只差一个趴下,就能倒在君晏的大腿上。
君晏一手翻书的同时,眼疾手快,一手嫌弃地抵住白璃的额头,好在适时地挡住了她的攻势。
然白璃就像喝醉酒一样,脑袋越来越沉,靠不到君晏,就往地上栽去!好在君晏眼疾手快,她才没有再次同地板亲密接触。
君晏剑眉狠皱,忍住一巴掌呼死她的冲动,重新将她扶好——若不是看在她晕了的份上,此刻她哪里靠着他,估计下一刻就不长在身上了!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昏迷中的白璃哪里知道君晏此刻心里对她的深恶痛绝?舒服地往软榻上一趴,没事人似的。
“啪嗒!”
一块残碎的玉佩从君晏身上掉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君晏动作一顿,白璃立即瞅准时机往榻上软去。
那是一块碎得极其规则的极品暹罗紫玉,其切面因为岁月和忍不停摩挲的痕迹变得有些圆滑,但还是可以看出是被利器削断的。
当年深雪红梅林,残阳如血,那死士首领一剑凌厉劈向他头顶,便是一枚紫玉从斜刺里击出,“铿锵”一声,硬生生将那长剑从死士首领手中震落!
君晏好看的剑眉皱得更紧。
那是一把两指来宽的长剑,由精铁淬了铜制成,削铁如泥。
当时还是稚嫩少年的他瞅准时机,飞身上前一把夺过长剑架在死士首领的脖子上……
只是那枚珍贵而质地坚硬的紫玉,亦被生生劈成两瓣。
君晏修长的指尖紧紧地捏住这半块残碎的紫玉,眸光复杂。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差另外半块紫玉,便能对上。
只是另外半块紫玉,究竟在哪里?
昏迷中的白璃似乎同毒魔争斗得不太舒服,轻轻地哼了哼,打断了君晏的思路。
不知何时雨停了,偌大的马车从皇宫驶向君府。万籁俱寂,唯有马车轮子驶过湿漉漉的地面带起的脆响。
……
次日清晨,雨停是个好天气。天边的鱼肚白不多时退了,竟显出难得的冬日里晴空蓝天来。
君府,景华阁,一女子正着里衣,蹙眉对镜梳妆——长夜漫漫,睡不着,便早早地起来了。
“姑娘,还是再睡会儿吧。昨儿晚上几乎等了一夜,可不乏么?国师也常这般早出晚归的,平常这个时辰未归也是有的。说不定,国师在宫里歇了,也未可知的……”侍女拾夕在女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道。
对着镜子看那女子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独有一段妖艳的风流。面容丰腴,又自有一段富贵态势。只是一对细长的眉头,却看着有些尖刻。
听了侍女拾夕的话,那女子细眉一蹙:“你懂什么?国师表哥住在宫里,那是从前,且是为了保护女王的周全。现如今女王渐渐大了,难道国师表哥还住在宫里不成?表哥同墨胤一样是王夫的不二人选,这王夫究竟是谁,还不一定呢!”
“是,是……”拾夕被墨采青一顿抢白,不敢说半句不是。
这墨采青,原来是君晏表妹,早年死了亲娘。她的父亲墨彧本是君晏娘亲墨梓兰的亲兄弟,却只可惜当年君家惨遭屠门,墨彧前去救妹,反死于那些死士剑下,墨采青也便成了孤儿。
于是顺理成章地,墨彧托孤,墨采青一路跟着君晏闯荡,也吃了不少苦。后来君晏成了国师,建了府邸,这墨采青便也住到了君晏府上。
只是她并无任何封号,于是整个君府的人也只称她作“姑娘”便罢了。一贯的吃穿用度,却比得上一国公主。
墨采青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嘀咕道:“前儿女王刚正式继位,未曾加冕之前什么变数都可能有。这个王位,空出这些年,那些人怎么可能甘心让这么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娃夺走?这两日正不太平着呢。国师表哥昨夜也不知道回来没有,别是出了什么事吧,怎么能叫人不担心……”
拾夕听了这话,更是不敢接。这可是国家大事,她一个奴婢哪里能议论的?若是不会她不敢惹自家姑娘,她还得劝着不让说的。
不多时院中传来细细的脚步声,墨采青立即站了起来,迎上去问道:“如何?表哥昨夜回来未曾?他没事吧?”
这个着蓝色凌花小袄的丫头名叫拾叶的,鹅蛋脸上显着些着急:“国师倒没什么事,昨夜的确回来的。可是国师昨夜的时候,是抱着个女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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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亲们看过泡芙旧文《倾君策之帝妃有毒》,就应该能明白这块神秘的暹罗玉的来历。此文的男女主曾经在旧文出现过哦,细心的宝宝应该发现了。
11女人????
“你说什么?女人?”墨采青顿时如临大敌。君晏,那是什么人物?南轩国高高在上的左大国师,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莫说是南轩国,就是邻国,也有不少王公贵族之女削尖了脑袋想尽了办法要来见他一面。
可墨采青跟在君晏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哪个女人能轻易近得了君晏的身,更别说是亲密的举动,更别说是抱了!
当年其父墨彧托孤的时候,就曾经对君晏透露过要君晏长大后娶了墨采青的意思,墨采青也一直都以君晏未婚妻自居,更是一直以做君晏合格妻子为自己最高目标和准则。
这么多年,君晏身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女人,这让她很是欣慰也很是满足——她的心里,是有些小自信的,觉得君晏就是为了自己而放弃了那么一大片花丛。
可现在君晏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不等于告诉她她的国师夫人之位不保了么?
想想,君晏那么晚回府,回来的时候还将女人抱回来,这得让人产生多么暧昧的联想!
这对于墨采青来说简直就相当于晴天霹雳!
墨采青腿下一软,好像明天君晏就要和那女人成亲了似的,声音都开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