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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奴婢没事。是丞相和夫人安排奴婢来照顾郡主的。”素桃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云雪衣一圈,发现云雪衣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脸色也如常以后才松了一口气道,“郡主您没事吧?夫人和丞相都很担心您。奴婢也很担心。”
“我很好。”云雪衣握着素桃的手温声道,“素桃,你不应该来的,这里太危险。”
“不,郡主。”素桃摇头,“素桃的命是郡主的,素桃要跟着郡主。”
自顾自地坐下喝了一杯茶的殊色,看着这副主仆情深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嘲笑道:“得了,你们两个一副都要死了的样子做什么?只要百里初肯回来,你们都没事。不过嘛,”殊色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素桃看着殊色那副样子,立刻跳在云雪衣前面,张开双臂,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
“‘不过’也没你一个小丫头什么事情。”殊色嗤笑,拿着扇子敲了敲素桃的头,“要是百里初那蠢货敢不回来,本殿就睡了他的女人。”说罢,殊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素桃身后的云雪衣。
虽然就算百里初没回来,殊色也并不准备真的睡了云雪衣,毕竟他爱的是小卿儿,他可是要为小卿儿守身如玉的。不过开口吓唬吓唬这小丫头总是可以的。
毕竟他还是第三次遇见这么无视自己容貌的人。第一个是小卿儿,第二个就是云雪衣。
这让颇为自恋的殊色严重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魅力下降了,怎么一个个都无视自己的美貌。
“你敢——”素桃眼睛恶狠狠得看着殊色,开口威胁道,“你敢碰郡主,我就杀了你。”
“就你?”殊色眼含轻蔑地瞥了素桃一眼,“你这小身板估计还不够本殿练手。你还是省点儿力气祈祷你家郡主的未来夫君能回来吧。”
“那也总比你个不男不女的妖物好。”素桃反驳道,“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打扮得和女人似的。”
素桃才不承认殊色实际上很好看。
“你这个丫头,懂不懂欣赏?我这叫不男不女?”殊色一听素桃说自己不男不女,立刻炸毛。
站在素桃身后的云雪衣默默看着两人斗嘴。这殊色虽然嘴巴毒蛇了点儿,可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就是中二了点。
不,应该说是中二病晚期。
“好了,素桃。”云雪衣开口阻拦道。
素桃虽然还想骂殊色,可是听到自家郡主制止了自己,素桃瞪了瞪殊色,突然想起郡主以前说的一个词,于是低声开口道:“人妖。”
虽然素桃说得小声,可是云雪衣离素桃近,就听见了。云雪衣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殊色虽然离得远,可是武功高,也就听到了。殊色虽然不懂“人妖”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好词。
殊色瞪着素桃:“你这丫头。”
素桃却不再看殊色,而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云雪衣道:“郡主,小少爷和奴婢一起来的。可是被这个登徒子带走了。”
“阿瑾?”云雪衣皱眉道,“阿瑾怎么也来了?”
“郡主,小少爷也是担心您。”素桃解释道,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丞相和夫人不让小少爷跟着来,小少爷昨儿个下午就偷偷溜出了府中,走了好久才赶到十里亭。奴婢看到小少爷的鞋都快破了。”
“阿瑾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不过是她捡回来才养了几天的孩子,却把自己看得这样重,云雪衣怎么能不感动。更何况她还很喜欢阿瑾。
“看来小美人儿很喜欢那个小孩儿啊,怎么样,要本殿把那个孩子给你带来吗?”殊色插嘴道。
“还请殿主差人将阿瑾带过来。”云雪衣道。
殊色挥手吩咐下人去将阿瑾带过来。本来他也不打算对那个小孩怎么样,只是那小孩口头得罪了他,他准备让他吃些苦头罢了。
他怜香惜玉,不会对女子怎么样,所以素桃骂他他可以不计较。可是却并不打算放过阿瑾,就算他只是个小孩,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好人,手下死的人可不少。
可是等到下人将阿瑾带进房间的时候,殊色却傻眼了。
他不是吩咐手下的人只是给这小子一点儿苦头吃吗?怎么就浑身是血,没一处好皮肤了?
云雪衣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阿瑾,心几乎疼得绞在了一起。不过才一天的时间,阿瑾怎么就成这样了?云雪衣想伸手抱住阿瑾,可是却不知道抱哪里,阿瑾满身都是鞭痕,不断地溢出血水来。
“你对阿瑾做了什么?”云雪衣眼带狠戾地瞪着殊色。
她还以为殊色只是中二了点,还算善良,可是他竟然对着阿瑾这样的七岁小孩都能下毒手。
“本殿只不过是叫人教训了他一下,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殊色脸色阴郁地道。
殊色也很疑惑,这次手底下的人怎么这么不分轻重。
“这就是你说的‘只是教训’?”
“姐姐?”阿瑾微微睁开眼,看见云雪衣,嘴角扯起笑容,用虚弱的声音道,“姐姐你没事吧?”
“阿瑾,阿瑾,姐姐在这里。”云雪衣还待再说什么,却看见阿瑾醒了,伸手轻抚阿瑾的脸庞,温柔地道,“姐姐没事,是阿瑾有事。阿瑾不应该这么傻。”
“阿瑾没事,阿瑾不傻,咳咳,”阿瑾咳出一口血,轻轻摇头,“从小到大,姐姐是对阿瑾最好的人。虽然姐姐,咳——,没说,可是阿瑾知道,姐姐做了很多事情都是为了阿瑾。咳咳——,去鸾凤阁是为了阿瑾,找寒冰床也是为了阿瑾。咳咳——,姐姐是阿瑾最重要的人。阿瑾喜欢姐姐。”阿瑾爱衣衣,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衣衣。
云雪衣的心一瞬间溃不成军,仿佛那万年未曾融化的冰山,被人轻轻敲开了一角,于是就慢慢开始片片坍塌。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些人看着可能心硬如铁,实际很容易心软,很容易将人真正放在心底。而有些人,表面看着谁都在他心中,微笑宽和,从来不争也不抢。实际上这种人才是最过无情,温和不过是伪装的假象。看着谁都在心里,不过是因为过眼不过心;宽和待人,不过是因为那些人不值得自己计较;不争不抢,不过是因为那些事那些物自己根本不喜欢。
而云雪衣就属于后者,能让云雪衣真正放在心里,珍之重之的人与事太少太少。
除了爹爹娘亲,也就只有一个表哥和一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素桃。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阿瑾。
之前带回带阿瑾除了有同情与怜惜之外,也有无聊的因素存在。她承认,她骨子里透着冷血。
云雪衣泪水瞬间滑落,不停念着阿瑾的名字。眼中不再是往常的淡笑安慰,而是真真切切的痛。
“阿瑾没事,姐姐不哭,咳咳——”阿瑾伸手擦去云雪衣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水。
阿瑾看着云雪衣的表情,眼眸深处浮起淡淡笑意。他知道她已经渐渐地把自己放在心中了。
阿瑾看看自己身上的伤,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如果早知道这点儿伤就能让衣衣心软,他早就动手了。
这次故意受伤能让衣衣将他彻底放在心里是意外之喜,他的本意只是想让衣衣稍稍感动罢了。
☆、风间倾衣
“还没死呢,不用这样哭丧。”殊色华丽低润的声线带着一抹暗沉,看来手底下的人都该整顿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转头吩咐道,“去让易风过来给这个孩子看看。”
“多谢殿主。”云雪衣眼底暗涌翻滚。
云雪衣的理智已经回拢,现在和殊色对着干并不是好事。无论这件事情是不是殊色做的,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需要找到一个大夫医治阿瑾。可是她现在不过是被挟持着,要想找到大夫给阿瑾医治,就必须要经过殊色的同意。
所以,现在她现在必须忍。
“不管你信与不信,本殿只说一遍。”殊色微微蹙眉,声音低沉,“本殿敢作敢当,本殿是让人教训他了,但是并没有让人这样重伤他。本殿会让易风治好他的。至于伤他的人,本殿会一一查清楚。”
殊色深深看了云雪衣一眼。
云雪衣也转头看向殊色,看进殊色的眼底,殊色的眸子是极深的纯黑色,暗沉如深渊,不见丝毫光芒,仿佛可以将人的三魂六魄彻底吸入无涧地狱。
云雪衣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殊色,毕竟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谎,她现在在他的地盘上,生死都由他。
而且就算他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敢随意动自己,却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因为自己恨他与否,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敢在他的地盘这样放肆?除非……他御下不严。
殊色看着云雪衣眼中的迟疑,转身拂袖而去。
“无论怎样,谢谢殿主。”云雪衣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道。
无论怎样,无论是谁做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了阿瑾对自己很重要。而且至少殊色救了阿瑾,所以谢谢。
“不必了,毕竟是本殿绑你来的。这个小孩也是因为你才来到这里,受了伤的。”殊色脚步停顿了一瞬,冷声开口道。
……
江南云阁 书房
百里初坐在书案后,依然是一袭广袖黑袍,衣摆和袖口都绣有牡丹,牡丹是用金线绣制,国色天香,栩栩如生。青丝用墨玉簪半挽于脑后,如一匹上好的黑色锦缎披散开来。
在夜明珠点点光晕下,更衬得精致无双的容颜如诗似画,眉眼温润清雅,自成一派风华。
百里初低垂着眼帘,修长而优美的手握着毛笔行云流水地书写着。
一阵黑影掠过,暗月恭敬地跪在地上,“主子。”
暗风、暗夜、暗月、暗阳四人是百里老家主为百里初挑选的四个专门负责保护百里初的暗卫。暗风擅长武术、暗夜擅长隐藏与易容、暗月擅长收集消息、暗阳擅长医术与毒术。
“京城那边怎么样?”百里初搁下毛笔,抬头,温润的开口。
“一切安好。” 暗月道。
“郡主呢?” 百里初眉梢微凝,须臾,清淡开口,眸底是浅浅的思念。
“郡主也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且退下吧。”很快,很快,他就能回去了。
“属下遵命。”
……
罗刹殿明镜湖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薄薄的青雾漂浮在湖面,仿佛笼着青纱的梦。
微雨淅淅沥沥地滴落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浅浅的涟漪,倒映在湖中的雪白梨花瞬间破碎成幻影。
湖岸,树树梨花,花深似海,淡洁素雅,在微雨的润泽下如漫天飞雪,纷纷飘落湖面。
朦胧山色烟雨中,荡起微波的湖面之上立着一名男子。
男子着一袭雪色衣袍,墨色的长发用白玉簪随意挽着,泼墨一般披散于身后,白皙如玉的手撑着一柄青骨伞半掩素颜,如一尊玉佛立于湖中央,天地俱籁,梵香缭绕,万物得以复生。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明明雪色衣袍快要和雪白的梨花融为一体,却偏偏仿佛那山水梨花都成了陪衬他的背景。
“本殿倒是不知有什么事情竟然能够惊动风间阁主,让风间阁主亲临罗刹殿。”
洁白如雪的梨花林中,一阵红色幻影闪过。
殊色一袭红袍,手执折扇,妖娆的立在岸边梨树下,心里暗暗惊叹风间倾衣的武功已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