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筝,直直朝前跌飞出去。
形势骤变,原本站在一旁笑着萧含玉与明武帝逗趣的元晠,一时也没想到明武帝会突然朝萧含玉出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待要上前护住萧含玉,却已晚了一步。待萧含玉被击飞,他目眦尽裂,飞身扑过去,将飞起的萧含玉抢入怀里。
“玉儿!”
一前一后,贺兰嘉懿凄厉的叫声与元晠的悲恸声差不多同时响起。待元晠哆嗦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身体转过来时,萧含玉已经整个人昏迷了过去。面如雪纸的脸庞,衬得嘴角的鲜血,越发妖异鲜艳。
“玉、玉儿?”
元晠心中大恸,他半跪在地上,紧紧搂住怀中娇柔的身体。颤抖的手指抚上气息奄奄的脸庞。那双灵动狡黠,总是给人温暖纯真感觉的黑亮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闭合,长长的睫毛之下,掩住了所有的生气。就象一朵鲜亮的花朵,顷刻间枯萎凋谢。
“玉儿,玉儿!”
一向端庄高贵的皇后娘娘,此刻不顾仪态,从宝座上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
“玉儿,醒醒!你不要吓姨母,不然姨母不许四喜给你做点心了。玉儿,姨母的小心肝,你快睁眼看看啊!”
贺兰嘉懿涕泗流涟,想要伸手去抱她,又怕碰痛她身上的伤,一双晶莹洁白的玉手,停在空中,如风中的落叶,颤抖不休,却始终不敢落下。
那边明武帝打飞萧含玉,立刻将宫千滟抱入怀中,轻言细语地安抚受惊的美人。宫千滟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更加柔若无骨地依到明武帝身上,嘤嘤地哭泣着。
“太医,太医呢?”
怀里的身体,气息越来越弱。元晠心肝俱裂,恐惧无力,又有些出离愤怒的声音大声地吼道。
失去分寸的声音惊醒了沉溺在温柔乡的明武帝。他环抱着美人,半转过身去,才猛然发觉自己居然朝萧含玉动了手。
他将宫千滟搀扶到椅子上,在她欲说还休的幽怨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一下,便赶紧去查看萧含玉的情况。
岂料一向善解人意的皇后,象一只暴怒的母鸡,将小鸡死死地掩在身后,满是凌厉的目光,直射入明武帝的心中:“你还想对玉儿做什么?”
同时,元晠双手将萧含玉搂得更紧,两眼满是戒备地看向明武帝。
母子俩表情动作如出一辙,竟视明武帝为洪水猛兽,不愿他靠近萧含玉半分。
明武帝脚下一滞,顿时面露尴尬。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这么重,竟将一向爱护得如珠如宝的破军星,打得奄奄一息。因此,就算皇后与太子此刻有些不敬,他破天荒地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心里更是担心。
“朕,朕只是想看看玉儿的情况。刚才,完全是无心之失。朕并无半点要伤玉儿的意思。”
只是他此刻说得再多,结果已经造成。不论是皇后,还是太子,一时半会都无法原谅明武帝的所作所为。
贺兰嘉懿目光冰冷,语气生硬:“不劳皇上费心!说起来,是玉儿不该冲动,方才冒犯了愉才人,看在她已经受了重伤的份上,求皇上饶她一命。”
明武帝第一次在皇后面前,无法理直气壮。目光有些闪躲地说道:“往日朕待玉儿之心,与你并无不同。今天是朕太急躁了,才会错手伤了她。皇后,你要生气,朕也无话可说。还是先看看玉儿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自明武帝登基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服软。若是其他时候,贺兰嘉懿恐怕会惊喜不已。然此时此刻,贺兰嘉懿只觉得讽刺与心寒。
她硬撑起身体,跪在明武帝面前,恰好挡住他欲探望萧含玉的目光:“玉儿自有我和晠儿照看。愉才人本就重伤在身,又受了惊吓,恐怕更需要皇上的照顾。臣妾无能,此刻无心照料其他,求皇上亲自送愉才人回去,并加以照料。臣妾叩谢皇上恩典!”
皇后态度强硬,寸步不让。明武帝本要动怒,但到底理亏在先,只得愤愤地拂袖而去,亲自将宫千滟送回了绫绮殿。
这边皇后几乎将整个太医院搬到了凤仪宫,以前所未有的强势,逼着所有太医拿出最有效的办法,抢救萧含玉的生命。
所有太医顶着皇后与太子吃人的目光,聚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商议脉案,不停地调配药方,拼尽全力,只求让萧含玉尽快苏醒过来。
明武帝自小习武,虽然不见得多高明,但也不算太弱。况且萧含玉此次被明武帝击中后心,伤及内腑,加上本就底子不足,竟是频频陷入危机。让整个凤仪宫,随着她病情时重时缓,紧张不已。
得知萧含玉生命危在旦夕,后宫之中,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暗中拍手,有人幸灾乐祸。但一切都在私底下,谁也不敢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关头,出个大气。皇后积威甚重,太子已成气候,明武帝又贯来宠爱福宁郡主。谁也不想被人逮到小辫子,被人秋后算帐。
寄居在萧含玉紫府的莲伽,此刻也是拼尽了全力,将好不容易苦修回来的一点灵气,再次度入萧含玉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挽留住她的生命。只是随着灵气急剧减少,眼看就要耗尽了,萧含玉却依然半死不活,莲伽也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错了。
虽然享受美人在怀,但明武帝终究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安抚了宫千滟几句,到底还是回了凤仪宫。得知萧含玉危在旦夕,也不由得深深后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日。萧含玉虽未断气,却也相去不远。所有人都如绷紧的弦,只要稍一用力,怕不就会断了。
明武帝已是顾不上他的绝世美人了,整天除了上朝,便是守在凤仪宫。第七天了,已是七天了,竟不是半点不见好转。明武帝焦虑地来回踱了几趟,突然眼睛一亮,顿时脚下如飞,连跟随的人也来不及召唤,就独自一人,匆匆进了观星台。此时此刻,明武帝相信只有国师,才有力挽狂澜的本领。
只是,他也没有把握,国师会不会为此出手。毕竟国师一向只为国运占卜,红尘俗世,不愿沾染半丝。前一次出观星台,竟还是差不多十年以前,为明武帝找到了破军星。
观星台的庭院之中,苍翠的古柏之下,一身飘逸白袍,美若冰霜的国师大人,正盘膝而坐,宛若冰雕的修长手指,从一架样式古朴的古琴之上抚过。旷远悠长,清冷入仙的琴声,令人凡尘涤荡,心灵空寂安宁,所有的焦躁忧虑,如过眼云烟,随风而去。
一曲终了,明武帝方才缓缓步到古柏之下,盘膝坐在另一张蒲席之上。
“国师可是已算到朕会来此?”不然也不会凭白多铺一张蒲席在一旁。
第13章 机缘 ,离去
国师眼帘微动,冰雪般淡漠的眸子扫过端坐的明武帝:“皇上种因,也必得皇上结果。”
听这话,竟是不欲插手。
明武帝刚刚因琴声而安静下来的心,竟又有些浮动了。萧含玉不仅仅是皇后的外甥女,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是乾元的破军星,他的天乙贵人。兹事体大,容不得明武帝轻忽。
国师一向尊贵,明武帝也从不在他面前拿大。此刻便低声恳求道:“一切都是朕的错,朕一力承担这后果。只是破军星事关国运,还求国师出手襄助一回。”
国师心中轻叹一声。不是他不愿相助,而是他这次竟也失算。这件事居然也牵涉到自己,身在局中,他也无法看清这层迷雾。
罢了,既然已然身在其中,不如顺其自然,去看看好了。
“破军岌,紫微暗,欲保紫微,必正破军。”
国师扔下这句话,便飘飘然起身,向凤仪宫走去。也不管身后,明武帝听了这句话,作何反应。
从不出观星台的国师,突然出现在凤仪宫,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看着犹如谪仙般的国师,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退后一步,肃然躬身。
而此刻,萧含玉虽然依旧呼吸浅淡,但比之前要稳定了不少。
明武帝惊喜地问道:“玉儿这是有起色了?是哪位太医治的,朕要重赏。”
所有的太医都面有愧色,齐齐避过明武帝的目光。
原来,福宁郡主病危的消息传遍宫中,一直待在东宫为太子谋划的范公儒突然提出,想探探福宁郡主的脉。
范公儒从未在东宫展示过自己的医术,但想到之前母后说过,玉儿之前被九城司大统领伤到,便是范公儒第一时间救治的。又出于对他的信任,元晠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他领到了凤仪宫。
如今玉儿情势危急,多一分尝试,也多一分希望。
诊过脉,范公儒拿出一颗药丸,用温水化开,一点点喂到萧含玉的嘴里,半点都不曾洒落。
半个时辰后,萧含玉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总比之前随时会断气的样子,要好许多。
太医们想知道范公儒之前给萧含玉吃的药丸,范公儒惋惜地表示,这种救命的药,每个从隐岚谷出来的人,都会被赐一颗,也只有一颗。再想要,却是不可能了。
对于这个答案,纵是有所不满,但好在有了好转,总是让人稍稍能松口气了。
得知一切的功劳是来自东宫的范公儒,而范公儒又来自隐岚谷,明武帝很是惊了一把。
隐岚谷啊!
自从从皇室记录中知道这个地方,明武帝做为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帝王,自然也希望能得到如此大的一个助力。可惜一直没遇到。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倒是有此机缘,能得隐岚谷出来的人辅佐。明武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辅佐太子,自然也就是辅佐元氏江山。
国师冰雪双眸目下无尘,衣袂翩飞地走到萧含玉床前。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对明武帝说道:“所有人全部出去。”
明武帝从隐岚谷的遐想中抽身出来,立刻挥退所有人。贺兰嘉懿与元晠有些犹豫。他们与国师很少有交集,知道国师能占卜乾元大运,并不知道国师还懂治病救人。
还是贺兰嘉懿想法转得快。当初萧含玉留宫也是多亏了国师一臂之力。虽然目前还未能参透这其中的奥秘,但想来国师也不会去害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小孩。想通这一点,贺兰嘉懿便很快拉着元晠退出内殿。
明武帝满意地见所有人都出去了,便回头看向国师,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岂料国师一动不动,两眼依旧盯着明武帝。明武帝这才回神,这所有人,原来也包括他自己在内啊!
知道国师性格的明武帝,苦笑一声,立时也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带上。内殿之中,只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含玉,与神情淡漠、恍若天人的国师大人。
待所有人离开,国师方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床上。
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床上这个小孩时,她才不过半岁,长得玉雪可爱,聪明灵气。当时,他便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纯正浑厚的佛力,那是他修行多年,从未曾见过的纯粹。这也是他出口相帮的主要原因。有如此浓厚的佛力缠身,必是福缘深厚之人。帮助她,却是与自己修行有益无害。
如今,那股佛力越发浓厚了,竟似从头到脚,都沁润其中一般。但隐隐中,又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国师伸出宛若冰雕的手指,隔空虚虚地滑过萧含玉的身体,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一蹙。这身体,还真是伤得千疮百孔。若非有佛力护体,恐怕已经夭折。
轻叹一声,国师从怀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