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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么?”席慕远蓦然问。
顾烟寒应了一声,揶揄道:“王爷现在可还想杀我?”
“记仇的丫头。”席慕远啄了她一口,“你当时也中了药?”
顾烟寒颔首:“钱姨娘给我下的药,意图毁我。还好有王爷的解药。”她狡黠的睁眼瞥了眼席慕远。
席慕远眼中闪过一道心疼,顾烟寒也好奇起来:“王爷的合欢散又是谁下的呢?”
“皇后,但一直都不知道她是为谁谋划。如今总算知道。”他的眼神愈发的沉,“那杯茶一送来,本王就闻出里面合欢散的味道。”
顾烟寒又听他说完皇后千秋那日之事,咋舌:“那你怎么会去顾国公府?”
“临近皇宫的勋贵府中,只有如今落败的顾国公府最为安全,且没有别家的探子。”席慕远捏了捏顾烟寒的鼻子,“本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会遇上你。”
顾烟寒哼了他一下又问:“那刺客呢?”
“呼延无双派来的,正好赶上而已。”席慕远有些疑惑的望向顾烟寒,“你那日究竟是怎么给本王解毒的?”他很难想象他懒洋洋的小王妃在他身上奋斗的样子。
顾烟寒见他眼神灼灼就知道他想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我喝了王爷的解药,血液里就有解药的成分。王爷喝下我的血,毒就解了。王爷,我可划了三刀呢!疼死了!”
顾烟寒伸出手臂来,即使这么久时间过去了,她的手臂上还是清晰的可以看见三道刀痕。
席慕远心疼的抚过,在脸颊边蹭了蹭,又玩笑道:“其实王妃可以选择了一个方法的。毕竟王妃当时也还是处子。”
“我才不会便宜你!”顾烟寒忽然一顿,“说起来王爷你当时想杀我,不会是因为觉得我睡了你吧?”
席慕远躲开顾烟寒的眼神,他的小王妃发出无耻的嘲笑声:“王爷,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坚守节操的时候哦!我可差点毁了王爷的清白啊!”
“本王的清白最后不还是你拿去了?”席慕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他原本是想调戏一下顾烟寒,却没想到顾烟寒理解错了,这会儿笑的更是放肆。
席慕远发现他这小王妃就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不嘚嘚瑟瑟的又要上天?他欺身压上,准备好好调教调教!
第二日清晨,齐芷芊成为太子侧妃的消息便传遍园子。昨晚两人的好事也同时也被下人们津津乐道。
顾烟寒正在用早膳,秦少安急匆匆的走来:“王爷!烟儿妹妹!快收拾东西!呼延无双私逃了!”
顾烟寒不解:“他逃就逃了,表哥为何这般着急?”
“呼延无双是突厥大将!之前父亲一力主张趁他在大应之时将其击杀,这样突厥即使再举兵来犯,没有良将也不足为惧!但皇上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就在今晨,京城八百里加急来报,他已逃了两日!如今草原上正是鲜草肥美之时,粮草充足。若是让他回到漠北,突厥一月之内必定兴兵!”秦少安越说越着急,气得连茶盏都端不稳,“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席慕远神色淡淡:“一切自有皇上乾坤独断,世子不必担忧太多。何时启程回京?”
“午膳过后!”
“好。本王与王妃一定准时跟上。”席慕远送走秦少安,让顾烟寒带人收拾东西,自己则去面圣商议对策。
顾烟寒则想起那日离京之时,呼延无双特地来送她。想必那时就已经准备好要逃了吧。还有前日席慕远对朱雀下的命令……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顾烟寒这才见到去面圣回来的席慕远,不由得紧张起来:“如何?可是需要王爷出征?”
她的紧张如清泉般注入席慕远略有几分烦躁的心,让他再一次释然:“别担心,还轮不到本王。”
顾烟寒不解。
席慕远抬头望了眼皇帝的龙撵,眼中闪过一道不屑。
因记挂漠北形势,一路上所有人的心都沉重起来。席慕远倒是没那么紧张,只是也看得出心情烦躁。
晚上宿在扬州行宫之时,煮酒匆匆跑来:“王爷!出事了!”
席慕远夺过他手上的飞鸽传书,看到上面的字,脸色顿时铁青,狠狠在桌上拍下一掌。
那纸条就被席慕远摔在桌上,顾烟寒拿起看了眼,脸色顿时也不好。朱雀重伤失踪……
“给本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洛风提前出发去洛北。另外,再派两队去追击!即使出了玉门关,只要人活着,不到突厥金狼王帐不准停!”
煮酒应声退下。
顾烟寒握着那飞鸽传书,迟疑了会儿,学着席慕远往常的样子点燃烧掉。
蓦然,她听见席慕远在身后问:“你怪本王吗?”
顾烟寒叹了口气,摇摇头:“家国恩义,我知道王爷有王爷的原则。呼延无双是我朋友,但他是你的敌人,是大应的敌人。洛北王派朱雀追杀他,没有错。”更何况,离京前,席慕远已经警告过呼延无双。
席慕远一直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他早该知道的,他的妻子恩怨分明,是个明事理的女人。
“王爷……你真的要出征吗?”顾烟寒现在更担心这个。
“暂时用不上本王。”席慕远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
离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边关传来加急军报——突厥入侵!
秦少安异常不解:“呼延无双这么快就回突厥了?不可能啊!时间不够!”
“这次进攻是为了掩护他平安出关。想来他此刻在边关伺机而动。”忠毅侯皱着眉头。
齐望岳这会儿还觉得对不起席慕远,第一个请命出征:“皇上,臣愿前往玉门关截杀呼延无双!”
皇帝瞥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席慕远:“洛北王对漠北边关最为熟悉,怎么看?”
“边关情况复杂,除却突厥外,还有龟兹、楼兰等几十个小国。呼延无双对边关熟悉,且外邦容貌相似,很容易混入出关的商队中。”席慕远如实道。
皇帝皱眉。如今边关城池早已经戒严,但一点消息都没有。诚如席慕远所说,要拦截住呼延无双太难。
席慕远适时的又道:“此番只是突厥部队的试探与佯攻。大波攻击必定等在呼延无双返回突厥之后。臣愿先行返回洛北。若有异动,随时反击。”
这是最好的选择,但皇帝想起席慕远离京前,呼延无双特地去见他,就忍不住怀疑此番呼延无双的出逃是与席慕远勾结。
若果真如此,将席慕远放归洛北,无异于放虎归山。大应的大半江山就完了!
皇帝不敢赌,只能容后再议,另外派骁骑将军潘开元领兵应战。
回到京城之时,镇远侯担心辽东失守已经先一步请命返回,但是如老王妃所想,将江清珏与江清玫兄妹留在京城。
顾烟寒回府之时,江清玫就等在门口。席慕远看都没有看她,直接抱起顾烟寒往里走去。
江清玫得个没脸,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老王妃今日倒是一如往常的坐在正厅内等席慕远,见他回来,连忙追问是否要出征之事。那焦急的模样,第一次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席慕远淡淡应声,低头瞥向将头埋在他胸膛内的顾烟寒,倒是有些迟疑。
又是三日后,边关传来了捷报,潘开元将突厥先行部队击退。但席慕远在书房内看着最新的飞鸽传书,脸色却是差到极点。
哪里是潘开元获胜,分明是呼延无双已经回到金狼王帐,突厥主动撤兵,好让他重新整合兵力再做图谋!
想到这里,饶席慕远耐性再好也忍不住,即刻进宫去面圣。然而,皇帝依旧没有让他出征。
养心殿内,席慕远看着这个鬓毛发白的老人,第一次由衷的感到厌恶。他知道皇帝忌惮他,但没想到皇帝的忌惮心比边关百姓的安慰还要重!
非但弃他不用,还要他分出三十万大军分别给潘开元、韩冲和忠毅侯。
前两个去漠北抗敌就算了,忠毅侯镇守京城,哪里需要那么多兵力!
可国难当头,席慕远若是不分权,言官和百姓们能用唾沫淹死他!
他终于忍不住,问:“皇上可见过边关突厥入侵时的惨像?”
皇帝沉脸:“你想说什么?”
“臣想说,每过一日,边关百姓的日子就艰苦一分。他们不仅要承受朝廷的赋税,还会被突厥抢掠。皇上见过五岁的孩子抱着两岁的妹妹单独出逃,最后两个孩子都被拐子骗去,卖给蛮夷当牲畜一样吃掉么?”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忠毅侯等几个大臣不断的给席慕远使眼色,席慕远却视而不见。
“皇上见过妻离子散的男人,跪在军前要求参军时痛哭的模样么?”
“见过将结发妻子卖掉,只为一碗薄粥的丈夫么?”
“见过将年幼女儿卖作瘦马,只为一口胡饼的父母么?”
“见过那些百姓人不像人的模样么!”
“够了!”皇帝大声打断席慕远,“家国面前无小义!死一两个流民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你的皇位就是坐在他们的身上!你的国,就是这些人的家组成!”席慕远不甘示弱。
“洛北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帝怒斥。
席慕远冷笑:“本王一直都记得,倒是皇上是不是忘记了?”
皇帝一口气没喘上来,只感觉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等到他缓过神来之时,席慕远已经转身离开。
“臣率幽州十万铁骑先行一步!”
偌大的养心殿内,只回响着这一句话。
顾烟寒收到席慕远要出征的消息之时,有种意料之中的意外。她慌忙给席慕远收拾四季衣物,又让丫鬟将她这几日做好的肉干与伤药等物一一给席慕远交代妥当,看的席慕远心里暖暖的。
“本王出征在外,将扫雪留在王府。他脑子笨,你莫再支开他。”席慕远嘱咐她。
顾烟寒颔首,席慕远即刻便要出发,她又忙抓住他的手臂:“王爷要答应我平安回来……”
“好!”席慕远一笑,也不顾下人们都在,抱住顾烟寒便是重重的落下一个吻,“等本王回来!”
顾烟寒点头:“好……”顿了顿又道,“王爷带上我吧!我可以当军医!”
“别胡闹。你乖乖呆在王府,便是帮本王最大的忙。听话!”席慕远最后恋恋不舍的摸了摸顾烟寒的脸颊,转身大步离开。
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熠熠光辉,顾烟寒一路从后院送到门口,老王妃与卫氏等人都在。
“王爷……”老王妃这会儿眼中也多了些许泪水。
“本王出征,还请母亲不要令本王在前线担忧。”席慕远认真的对老王妃道。
老王妃瞥了眼顾烟寒,不甘心的点点头:“王爷放心,为娘晓得的。”
席慕远又看向两个妾室、诗诗以及身后的下人们,冷声道:“王府万事皆有王妃做主,若是有闹事不安分的,直接杖毙。”
众人皆呼:“王爷放心!”
席慕远握着顾烟寒柔弱无骨的小手,看着她略微发白的面容,心底升起一股舍不得,用力将她拥入怀中:“等本王回来!”
内心深处,其实席慕远怕极了他的小王妃会趁机逃跑。
顾烟寒的双眼因为担心而湿漉漉的:“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