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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是真的皇家血脉才成!”张贵妃冷哼,“陆篱,本宫且问你,为何刚刚麒麟图消失之时,你不为自己辩解!分明就是心虚!”
“皇长子失踪发生在二十一年前,彼时臣尚在襁褓之中,怎么知道真相?如今人证物证面前,臣也不敢妄言,自然皇上说是便是,皇上说不是便不是。故而,没什么好辩解。”陆篱宠辱不惊的回答。
张贵妃被他这番无懈可击的话气得不行。
太子也不瞒的哼哼:“分明就是心虚。要不是重麟,你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尸首异处!”
“多谢洛北王!”陆篱语气好似无比真诚的冲席慕远道谢。
席慕远冷哼一声。
皇后看的欢喜。她知道席慕远素来与太子不合,但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很奇怪。太子有时就会卖席慕远好,席慕远也时不时会帮太子。但如今他帮了陆篱,将来陆篱恢复身份,有洛北王相助,夺位还不是妥妥的!
大儿子找回来,皇帝心里也欢喜:“既然如此,钦天监,择一个吉日便为皇儿举行认祖大典!”
钦天监正要答应,外头传话的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皇上,镇远侯带着江氏在外等候!说是有急事求见!”
“哪个江氏?”皇帝疑惑的问。
小太监下意识瞄了眼席慕远,又飞快挪开眼神:“洛北王的母亲……”
皇帝疑惑:“远哥儿,你可知什么事?”
“想来无事,皇上不必多虑,见了心烦,臣这就让母亲和舅舅离去。”他说着要出门,被张贵妃喊住。
“洛北王且慢!”记恨他坏自己的好事,张贵妃这会儿说什么也要跟席慕远对着干,“镇远侯镇守辽东,此番不到述职便返回京城,想来是真有急事。瞧王爷这神色,莫不是要瞒着皇上?”
“并非。”席慕远冷冷道。
“那就让镇远侯姐弟进来!”张贵妃立刻道。
皇帝也道:“有什么事便进来说吧。”
小太监人机灵,趁着没人注意他就跑出去传话。
席慕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镇远侯扶着跑的快飞起来的老王妃便已经进来。
“皇上!臣妇有重要事禀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席慕远蹙眉出去想要将老王妃带出,但已经晚了。
“皇上!远哥儿他才是皇长子!”
霎时间,太液池内众人都诧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慕远脸色铁青:“母亲勿要胡言!”他抓住老王妃的手臂想要将她带出去,却被镇远侯拦住。
“舅舅!你也要陪着她发疯吗?”席慕远低斥。
镇远侯叹了口气:“你父亲留下了亲笔信。”
席慕远一怔。
老王妃趁机挣脱他跑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远哥儿背上也有麒麟图!”
帝后愕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贵妃冷笑,语气间充满嘲讽:“这可真有趣!皇长子一失踪就是二十一年,这么些年都没有半点消息,如今一下子就冒出来两个!还有一个是堂堂洛北王?”
席慕远冷着面走进殿来:“母亲得了失心疯,还请皇上不要在意!”他再一次想要将老王妃扶起带出去,却得到老王妃强烈的反抗。
“我没有疯!我有你爹留下的亲笔信!还有证据!”
“什么证据?”皇后连忙问。
老王妃从怀里拿出来一只锦盒,席慕远想都没有多想便夺过,却没想到镇远侯那里上交了一份同样的东西给帝后。
皇帝不明所以,皇后看完却是震惊无比:“这、这是皇儿当年的襁褓!”
席慕远一怔。
老王妃笑了:“远哥儿,你手里那个是假的。你那日毁掉的襁褓,也是为娘假冒的。”
皇后千秋,请来赴宴的都是王公贵族。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席慕远的身上。
席慕远稍一走神,再一次稳住心神:“皇后娘娘,家母因家父的休妻书而受了刺激,如今看着与正常人无异,实则头脑已不清醒,还请不要在意。本王这就带她回去!”
“远哥儿……”皇帝蓦然出声,双手颤抖的拿着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你爹留下的亲笔信?”
席慕远望向他手中那已经泛黄的纸张,第一次心生胆怯,倔强道:“母亲与父亲成婚多年,能模仿他的字迹也不为过,还望皇上不要降罪。”
“这是他写的。”皇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怀念与感慨,“朕曾经与他约定,若是遇上什么意外需要传信,为防止人他人伪造信件,落款之时,他‘席斐然’三个字上,‘斐’字下面的‘文’少一个点,‘然’字下面多一点,为五点。”
汤富贵将信件送到席慕远面前,熟悉的字眼一下子刺痛席慕远的眼,落款果然如皇帝所言。
他想要夺过,汤富贵眼疾手快的后退一步,低声提醒:“王爷慎重!”
席慕远收回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母亲知道此事,伪造不难。”
“我不知道!”老王妃立刻喊起来。
皇帝叹息:“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这是朕与他的约定,说好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他绝不会说出。”
席慕远再次看向那封信,信上写明了老王爷捡到他的经过,以及不敢轻易交出他的原因。
一来是因为不知道当年害他的人究竟是谁,二来那些年漠北形势危急,老王爷长期戍边,担心席慕远因血统质疑而受到猜忌,被人暗害。
还说明打小将席慕远寄养在宫中,为的便是让席慕远与帝后培养感情,也方便以后认祖归宗。
字字拳拳,看的席慕远双眼发酸。
“远哥儿……”皇后握着襁褓站起身,“你真的是……”
相比于凭空冒出来的陆篱,与她有着差不多二十年母子情谊的席慕远,自然令皇后更为震惊与本能的想要亲近。
席慕远望着她,从小到大的重重从眼前划过,最后吐出生硬的两个字:“不是。”
“你是!”老王妃立刻叫起来,“给他们看你背上的麒麟图!”
“本王背上没有麒麟图!”席慕远愠怒。
“就算没有,朕也要看!”皇帝站起身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期盼自己的儿子也能如席慕远这般出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要查清楚!
汤富贵会意的上前询问:“王爷,咱们是去后殿,还是就在这里?”
“本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席慕远恼怒,“没什么可验的!”
汤富贵被吓了一大跳,为难的看向皇帝。
皇帝望着他,席慕远毫不示弱的对望,终是让皇帝动了怒:“来人,除去洛北王上衣!”
“本王看谁敢!”
侍卫们齐齐冲进来,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皇帝恼怒:“楞着干什么!给朕上!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席慕远!”
他这会儿已经从一开始的期待转为愤怒了。让席慕远认自己当老子,这小子居然这么不情愿!
看不起谁呢!
迫于皇帝的压力,侍卫们硬着头皮上前:“王爷,得罪了……”
在侍卫长的带领下,四五个侍卫朝席慕远而去。
席慕远闪身躲开第一个冲过来想要制服他的侍卫,随后很快与其余的侍卫们缠斗在一处。
第一波冲上去的五个侍卫很快被他打败,第二波侍卫紧随其后。一时之间,一群人在帝后面前大打出手。
在层层侍卫的包围下,竟然没有能将席慕远制住,看的皇帝更是恼怒无比。
顾烟寒正在为席慕远担心一会儿该怎么收场,忽然感觉自己身旁有杀气。还没等她往秦少安那里靠去,身子骤然被人从身后制住!
老王妃居然趁机用一块碎瓷片抵在她脖子上!
顾烟寒大惊,本能的就想要挣扎,却第一次发现老王妃力大无比。而且老王妃懂得使巧劲,竟然让她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顾烟寒低斥。
老王妃冷笑一声,却没有理她,而是对席慕远大声喊道:“远哥儿!快住手!不然这丫头的脸可就要花了!”
席慕远的动作一顿。
原本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席慕远身上,这下纷纷看向顾烟寒与老王妃。
长公主第一个惊呼:“王妃你……快放了烟儿!”
席慕远冷着脸要上前,老王妃将锋利的碎瓷片往顾烟寒脖子上一抵。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瓷片留下,瞬间让席慕远停下脚步。
“放开她!”他低斥。
老王妃擒着顾烟寒往后退去:“除非你愿意让皇上皇后验证你后背有无麒麟图!”
席慕远脸色更沉:“放开烟儿!”
老王妃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瓷片送的更近,更多的鲜血流下来。
席慕远不敢上前将顾烟寒强行夺回。
他深知老王妃并非如外表那般看起来柔弱。老王妃那双手,曾经也干脆利落的了结过不少的想要勾引老王爷的婢女。
而且,都是用匕首亲自动手。
以老王妃的狠辣,很有可能在他救下顾烟寒之前便已经割断她的咽喉!
“放开她,我答应你。”没有任何犹豫的,席慕远答应下。
老王妃面露喜色:“那你快!”
“重麟……”顾烟寒蓦然出声,“你不必因为我……我没事,只是小伤……她是你母亲,不会杀我。”
她知道席慕远不想蹚皇室的浑水,因此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被当众验证麒麟图。
“无妨。”席慕远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瞥过不远处的帝后,扯掉身上的紫金冠袍。
血红色的麒麟图占据了整个背部,众人皆是惊呼。
皇后的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慌忙跑到席慕远面前,震惊无比的望着他。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碰触,席慕远退到一边躲开。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心痛。
皇帝也走过来:“这……哪个是真的?”他疑惑的来席慕远与陆篱之间来回观望。
“自然他是真的。”席慕远想都没有多想,而是直直的看向老王妃,“放人!”
老王妃目的达成,也不跟顾烟寒多纠缠,抬手就将她往前一推。手上却是使坏,将锋利无比的碎瓷片对准她的脸。
席慕远哪里看不出,一个箭步上前,打落老王妃手中的瓷片,将顾烟寒接回。
望着她原本白皙的脖子此刻印出一条深可见肉的血条,席慕远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心痛:“太医!”
小太监立刻去请太医。
顾烟寒接过他手上的衣服,帮他将衣服披上。
眼前的麒麟图蓦然消失,皇后这才反应过来:“皇上!这才是皇儿!”
张贵妃顿时坐不住了。席慕远可比陆篱的威胁要大的多!
“皇后慎言,一会儿还说陆篱是,这会儿怎么就成了洛北王?洛北王可是上过宗碟的,姓席!”
“皇上!臣妾记得清楚,皇儿身后是两只麒麟!”
张贵妃冷笑:“本宫怎么听说陆篱背后是一只麒麟?皇后当时怎么不提出异议?”
“那是本宫当时没想起来!时间久远,不记得也是正常。如今再次见到,这才想起来!”皇后狠狠剜了眼她。
初见陆篱身上的麒麟图她就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有心怀疑陆篱是假的,又想利用他打压太子。如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