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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呢顾烟寒又问。
张虎给自己婆娘使了个眼色,那被扫雪吓得连哭都忘记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颤巍巍的将药方拿出来。
顾烟寒看了眼,这药方是普通的温养补药,没有问题。而张龙的尸体之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新旧都有,这不过十来岁的孩子,一看就是长期遭到虐打。
仔细探查着尸体的每一寸,顾烟寒在张龙半开的衣襟处发现了一道圆形的伤痕。是新伤,但如今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而且就在心口的上方。
顾烟寒站起身来将帕子丢开,问掌柜:药方是你们家开的吗
掌柜点头,顾烟寒又道:那麻烦掌柜的与我那些艾叶洗手,再去找个报官,我帮你们解决了这事。
掌柜闻言大喜,连忙照办。他是外地人来京开的医馆,不像其他医馆那样都是大人物做背景,因此生意一直都做的马马虎虎。如今见了顾烟寒衣着谈吐皆不凡,自然不敢慢待。
顾烟寒正要进医馆,一旁挤进来一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嚣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何人闹事!
表哥!你总算是来了!张虎连忙跑到那人面前,哭诉一番,指向顾烟寒之时又变成了凶神恶煞:表哥!就是她坏了我的好事!
这是谁顾烟寒疑惑的问。
是本地的地保。张虎就是仗着有他撑腰才为所欲为,他的老舅还是在京兆尹当衙役的公子,您真的有把握吗掌柜担忧的问。
地保想要上前,被扫雪拦住。顾烟寒慢悠悠的洗过手,才走出去。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与杀人犯在一处?莫不是同党!地保表哥当即怒斥。
顾烟寒一个眼神过去,扫雪会意的抬手又是一巴掌。
地保大怒:混账!居然敢动官差!活腻味了!他抬手又要冲上来,再次被扫雪一脚踹了出去。
顾烟寒这才瞥向张虎: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打你弟弟张龙
张虎神情闪烁:我他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打他!
一旁传来路人的嗤笑:你不是三天两头就打他么?就想着等他死了,独占他那一亩地!
就是。可怜张龙这孩子没一顿饱饭!
三三两两的路人都证明了顾烟寒的猜想,张虎涨红了一张脸怒斥:胡扯!放你们娘的狗屁!老子没打过就是没打过!
那张龙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顾烟寒又问。
张虎一窒,眼珠子一转有了对策:那是他自己摔得!
一会儿等京兆尹府的仵作来了,你最好还能咬定这番话。顾烟寒也不急,悠然走进医馆与掌柜交谈。
地保与张虎想要冲进去与她理论,被扫雪打了出来。
人命案非同小可,京兆尹接到消息便忙赶来了。他是见过顾烟寒的,当即便要拜下去,被扫雪扶住:我们公子路见不平而已。
京兆尹会意,立刻点头与顾烟寒微微打了个招呼:不知道公子对这人命案是怎么看的
张龙心口有一道圆柱形的伤口,那才是致命伤。只不过没有当时就毙命。济世堂开的药方没有错,但张龙服下的药里有毒药,看他的脚趾甲发黑就可以证明。顾烟寒道。
京兆尹连忙让仵作验尸,好一番功夫后,所言与顾烟寒一模一样。
张虎家住的近,派去取药渣的衙役也回来了。找了好几个大夫查验,都找到了掺杂在里面的毒蘑菇药渣。
张虎顿时面如死灰。
顾烟寒又道:大人啊,听说你的衙役里。还有一个是张虎的老舅
京兆尹脸色大变,立刻怒吼:是谁!出来!
哆哆嗦嗦从队伍的最后面滚出来一个人,啪叽跪倒在地。
京兆尹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笑着请示顾烟寒:请问公子,可是此人也与案情有关
我不知道,这就是大人要辛苦的地方了。不过,他们一家仗势欺人、狐假虎威之事,大人也不要放过。顾烟寒笑眯眯的。
京兆尹表示他一定严查!
京兆尹将尸体、人犯都带回去后,济世堂掌柜对顾烟寒深深的一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然,老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顾烟寒一笑:举手之劳而已。掌柜的,你们家的坐堂大夫呢
掌柜讪讪一笑:原本的大夫被回春堂挖过去了,如今都老夫在撑着。奈何老夫医术不精,医馆除了来抓药的。已经很少有人过来看病了。
顾烟寒眼前一亮,对夏至道:你与扫雪先一步去天香楼帮我点桌菜,我一会儿就去。
两人离开,顾烟寒忙问:掌柜的,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往后,我抽时间来你这里坐堂。
公子会医术掌柜的大惊。
顾烟寒颔首,见他面露怀疑,道:您可以考考我。
掌柜的也不客气,当即便道:那咱们先从辨药开始如何
顾烟寒颔首,找来一块黑布蒙住眼睛,轻嗅着掌柜送过来的药材,微微一笑:何首乌。
田七。
荷叶。
决明子
药材辨认满分,掌柜又与她商谈起药方和脉理。被顾烟寒的才学这副的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既然如此,掌柜的是答应我了顾烟寒问。
掌柜还有些迟疑:公子,恕我直言。以公子的才能,无论去哪家医馆都不会被埋没,为何要来我这小店
相逢就是有缘。而且,人家医馆都有坐堂大夫了。我再去,不是抢人饭碗吗
掌柜直言称是。
顾烟寒又道:不过我的时间不定,因此坐堂的时间也一定有很多。佣金你不用每月都给我,只需要看我一个月看了多少个病人就成,如何
可以!掌柜求之不得。
顾烟寒又道:其次,你不能显露我的身份。若是我要坐堂,你得给我搭个小棚子,藏起我的身形。
掌柜的猜测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不同意她行医才出此下策,当即也答应了。
达成了第一个目标,顾烟寒开开心心去天香楼大吃大喝了一顿。
正吃得欢,小六子慌忙来报:王妃!王爷回来了,这会儿正找您呢!
什么事啊顾烟寒赏了他一根鸡腿问。
小六子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是颜夏姐姐让奴才先来寻您回去的,说是王爷这会儿真大发雷霆呢,让您回去先不要气他。
顾烟寒默默喝了口汤:他在气头上,我回去的话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您要是不回去,王爷会生气的吧夏至担忧的道。
他为什么生气啊顾烟寒问小六子。
小六子摇头:奴才不知道您快回去吧自己回去总比让侍卫们找到抓回去的好
谁敢抓王妃!夏至立刻道。
小六子捂脸:王爷原话是让人将您绑回去
顾烟寒意识到出大事了,可偏偏她一点线索都没有。能让席慕远那么生气的,无非就是她那套四合院了。可房契还在她手上的镯子里。席慕远不可能这个时候生气
算了,结账。顾烟寒叹了口气站起身,左右生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王府侍卫,但没一个敢真的绑她。别说他们都知道王爷与王妃闹两天就会和好,就是王妃这个大帽子顶着,他们就不敢动顾烟寒。
颜夏早就派了小丫头在门口候着,一再嘱咐顾烟寒一会儿一定要给席慕远服软。瞧她那紧张的模样,顾烟寒也变得不安起来。
走进正院,所有的丫鬟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外面不敢进去。见到顾烟寒,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王妃
顾烟寒微微颔首,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怒喝:进来!
顾烟寒还没见过这般生气的席慕远呢
她接过夏至手上的提篮,做了个深呼吸,笑眯眯的走进去:王爷,我给你打包了好吃的!
她迈进屋,冬至冲她挑衅又得意的一笑。洛风也在,正满脸痛心的给她使眼色。
席慕远背对着她,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顾烟寒知道他很生气。
王爷,我给你打包了糯米鸡。顾烟寒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提篮里的食物拿出来放在桌上。
洛风干咳一声:重麟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路过顾烟寒身边,暗中塞给她一样东西,又对冬至道:冬至姑娘,我看你面黄肌瘦的,我去给你开服药。
冬至有心想要留下来看好戏,但又有些怕席慕远,恋恋不舍的点头离开。
顾烟寒握着手中那东西,掌心氤氲出冷汗来,她已经猜到席慕远为什么生气了。
王爷,天香楼的糯米鸡还泡了黄酒,我特地带给你的。顾烟寒笑盈盈的道,席慕远却没看一眼。
王爷顾烟寒低低的又叫他,绕到他身前,发现席慕远的眼睛都微微发红。她的心蓦然一紧,像是被谁捏住了一般。
对不起顾烟寒垂下头去。
拳头握紧的卡啦声传来,席慕远望向她,满腔愤怒与失望夹杂在一起形成的心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他压着怒意问:为何
顾烟寒迟疑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缓缓道:我不想要孩子
为何不想要席慕远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一想到顾烟寒每天当着他的面吃下的是避孕药,还骗他说是补药,他就气得要抓狂。
顾烟寒长叹一口气,问席慕远:我为何要给生孩子
你是我妻子!
是妻子,不是生育工具,是吗?那么我就有权利选择不要孩子。
本王不许!席慕远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人,远不能理解顾烟寒这样的思维,你是我妻子,生孩子难道不是你该做的么
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生育工具,是吗顾烟寒问。
当然不是!席慕远始终不懂顾烟寒话语里的意思,你是不是还想要走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顾烟寒没有出声。这的确是她不想要怀孕的原因之一。
席慕远挤压着的怒意一点一滴的向外溢出:顾烟寒,本王对你究竟有什么不好的
王爷对我很好,只是我想过自己能掌控的生活。顾烟寒吸了吸鼻子。
你如今的生活不是你在掌控
如果是的话,您这会儿就不会逼着我要孩子了。
席慕远一窒,抬手挥落桌上的茶杯。落地发出一声巨响,摔成的粉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席慕远还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他不想在顾烟寒面前失控,让她害怕或讨厌自己。
顾烟寒点头:王爷,若是这个道理原本就是错的呢
席慕远皱眉:那你将来指望谁养老
谁也靠不住,等老的走不动了,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安静等死就是。
席慕远气结。
这东西若是今日没有人来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将本王当个傻子骗下去席慕远抬手,掌心是被捏成粉末的药丸碎屑。
顾烟寒掏出帕子仔细的帮他将手掌上因汗水而化开的药渍擦掉:我从来没有将王爷视作傻子。
可你打算一直骗我!席慕远气得心肝疼,本王什么都不瞒你,你却骗我!顾烟寒,你就这般辜负本王的信任吗!
避孕药的事他是生气,可他更生气的是顾烟寒骗他。这药丸他问了那么多次,她却每次都骗他!就像是将自己一颗赤诚的心端给她,她却拿出尖刀当着他的一刀刀将他的心割裂,还笑着跟他说一点也不疼。
顾烟寒擦干净他的手又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