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吐血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不够大丈夫了。
想到此人今天被自己两个姐姐拒绝大约心里着实不爽快,容翌便也不再同他计较,待丫鬟小厮们里里外外忙碌着收拾了一阵,他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再坐到房间内时也不再同穆戎置气,只在案前看自己的兵书。
穆戎这吐血也是个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技能,如今这一番吐下来,方才的疗养便算是白废了,只觉得五内郁结手脚冰凉,自然再没力气和生命力顽强的容小BOSS互怼。他收了脾气敛了眉,端着参汤用小勺静静喝着的模样瞧着倒是极为乖巧,容翌看书之余偷偷瞄了几眼,倒也忘了此人之前的可恶,率先开口问道:“你身子怎会差成这样?”
他这一开口穆戎眼睛便亮了,他来容府自然不是和容翌交恶的,只是,他寻思着以容翌如今家世,跟在他后面溜须拍马的大有人在,穆戎在他心中好感又为负,自己如果一味伏低做小只怕适得其反,还不如就以真性情相处。
左右容小BOSS黑化之前心肠不坏,而且是个很有担当的大好少年,这种古代社会被女子当面拒绝于男子而言很是羞辱,容翌因二位姐姐一事对他总归心中要有几分歉意,如此时常走动,早晚大家是能熟起来的。舍了两个招惹不起的后宫换来一个对兄弟从来两肋插刀的容小BOSS,这波不亏。
常言小说第一次交锋中谁占了上风,往后相处便是他占上风,穆戎见容翌先低头就知此番是自己赢了,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骂了一句心机婊,然后,坦然地继续利用容三少爷的正直属性,哀叹着:“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自小便见不得风。后来长大了,每次来容府都要在门口站上许久,不知不觉地就恶化下去,加上前些年隔些时候便要被某人打一顿……”
他这话倒也不是撒谎,穆戎会中毒的确是因为他娘,而且原作正是因为本尊痴迷容家小姐才导致身体恶化到连夜明君都必须寻找月下雪参压制毒素的地步。这个锅,容家担的得着实不冤。
“你若早对我家姐姐放手,又何以至今日?”
原穆戎的痴心容翌也是亲眼看着的,虽恼他用情不专,但他从前也只是远远望着,只要见到任意一位容家小姐一面即便说不上话也就满足了,一切依礼而来,连封情信都不曾送过。容翌以前只觉此人没点出息,现在看他那副身子,倒也觉着可怜。
瞧他躺在床上喝了两口参汤又有些咳嗽的样子,不由后悔当年自己年少气盛行事太没章法,言语间也有些没了底气,“我真的下手很重?”
没想到他还真信了,穆戎不觉又瞧了一眼案前的玄衣少年,心道其实容翌该是这本书里最正直的角色了吧。故事后期所有人都是为了己身利益互相厮杀,主角夜明君更是从头到尾就只顾自己爽不爽,是半分不管旁人心情的。只有容翌,即便入魔后和主角为敌了还心心念念想要救出姐姐,以至于被大姐一杯毒酒夺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又觉着自己利用老实人很不厚道,便不再提那些旧事,只对容翌勾了勾手指调笑道:“来,借个袖子。”
听了这话容翌就觉着还有血从自己袖口滴下,恶寒地甩了甩袖子,这才对他没好气道:“行了,不用你再演示一遍。既然是我容家让你病情恶化,我负责把你治好就是了,明天我就下帖广招天下名医。”
未想他还没开始碰瓷的后续工作耿直的容小BOSS就自己送上门了,穆戎心中感叹,穆戎啊穆戎碰瓷这么正直的小BOSS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然后,摸了摸自己活蹦乱跳的良心,继续笑道:“那倒不必,我这病虽难根治,若是有月下雪参却也可以压制一段时间。”
“你是说传闻中每隔百年便会在王城外月见林出现的月下雪参?”
月见林的怪谈在王城中流传甚广,容翌自然也是听过,瞅了眼穆戎放在床头的志异小说,只当他是病急乱投医,为了表示安抚却也应道,“你要找,我命人每日守在月见林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穆戎:听说第一次见面的气场决定攻受,腹黑攻我当定了。
作者:醒醒,以容小BOSS的武力一把就推倒你了。
第六章
这年头的天材地宝一般都有自己的来历,月下雪参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它的故事却是一段在大荒流传甚广的怪谈。
穆戎如今所在的国家名为北辰,这怪谈便是发生在北辰建立前的月朝。这种高武世界对强者依赖极深,国家更替自是寻常,几百年前北辰国师尚未修到从圣期,大荒还是以月朝为尊。王城位置偏北,冬季也比其它地区冷上许多,同样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一名乡下少年顶着风雪背着包袱徒步走到了王城。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道,人要改变命运唯有修炼元气,这少年算是平民之中最幸运的一个,一到了王城便被验出了极品资质,若是好生修行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凭借这过人资质,少年脱了贱籍,进入了王城最好的书院,若是止于此,自然是一番令人惊叹的奇遇,然而,少年的一切都让当时的月朝太子深深嫉妒。
“这等卑贱之躯连给孤提鞋都不配,竟也能进入皇家书院?”
只是太子一句话,少年便被以偷窃之名逐出书院,从此王城再无书院敢传他技艺。少年家境贫寒,最终只能给各个店铺当护卫求一口饭吃,一代天才竟就此流落于市。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太子知他天赋异禀,生怕以后少年修行大成回来报仇,暗中派人将其丹田废掉,又打断了双腿,下令不准任何人接济他,只准他行乞度日。少年不堪受辱,在一个大雪封城之夜,用手从王城大街一点一点爬到了城外月见林,含恨自尽。
那夜,他爬得极慢,指尖血迹从大街一路滴到城门口,然而,由始至终无一人敢违抗太子旨意帮他一把。传闻少年死时用从故乡带来的一柄匕首将自己五脏悉数挖出,以此为引,诅咒王城内所有人永生永世不得安宁。或许便是应了这诅咒,他死后的百年,北辰日渐崛起,打得月朝是人心惶惶,最终在北辰国师的带领下生生屠了整个王城,月朝就此覆灭。
传闻少年死时正是大雪初停月上寒空,故从那之后,每隔百年当月光与大雪交汇,月见林便会出现一枚雪白人参,一旦服下便能拥有少年那连一国太子都要嫉恨的绝世资质。但也有人称,这月下雪参是少年前途毁尽的怨念所化,服用者若是无法飞升便会受到少年诅咒落得同他一般下场。
这功效固然极为动人,然而数百年过去,纵是如今已经修成神圣境界的北辰国师也没从月见林寻到这月下雪参,故如今的北辰人只拿它当个讽刺前朝的怪谈故事,倒也未见人去寻。
容翌从不相信这种靠天材地宝一步登天的故事,只是他发现,穆戎这几日竟是得空便拿着怪谈独自琢磨。如今见他靠在床上又拿了那书静静思考,口中还不时念念有词,竟像是真信了一般,不由劝道:“你近日怎地总看这怪谈志异,里面都不是什么好故事,看了不觉得烦闷吗?”
月下雪参的来历原作只随意提了一句,穆戎只知夜明君寻到之时曾以仙家之气驱散一名幽魂,如今方知那幽魂的来历,想想只觉可惜。
那少年的经历和各种小说里的主角何等相似,如果同众主角般有了奇遇,只怕这世界就没夜明君什么事了。只可惜,世间终究千百年只会出一个天命主角,这历史长河中更多的还是含恨而终的天才。纵是夜明君,若没了在仙界修出的通天修为,真到了这个世界也未必好过。
想到这里,穆戎回忆了一遍夜明君之后的敌人们,对自己境遇也是有些担心,苦于无人可叙说排解,唯有对容翌叹道:“我只是在警告自己,定要韬光养晦,莫要落得同他一般境地。”
没想到这病秧子看本怪谈竟还看出心得了,容翌挑了挑眉,打量着此人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半分男子气概也无的阴柔面容,一时也不知他是从哪来的自信,只笑道:“就你还用担心这个问题?旁人嫉妒你什么?血多?”
他这话说的扎心,却也让穆戎想起自己现在可不是行事张扬的夜明君,只要不去招惹那个麻烦的公主病,想必也没什么人会特意自己。
不过,他也不是个躺平任人嘲讽的主,当即就摆出一脸讨好的笑意对容翌恭维道:“诚然,比起历来谦虚谨慎的我,天赋异禀的容三少爷更应该担心这个问题。”
谦虚谨慎?就你?穆戎?这四个字你就没一个能沾边的吧!
内心很是腹诽了一番此人的无耻,容翌自然知道这人的态度明摆着是恶心自己,只是他如今确实是锋芒毕露,因正直性子在王城少年一辈也是树敌良多,若非容府权势非同一般,只怕某些人早按捺不住要对他动手了。
想到自己那些仇敌,这躺在床上只能耍嘴皮子的病秧子便可爱多了,他难得正经回道:“如果换做是我,即便被踩到了泥底,若是没有复仇,也一定会爬起来战斗到最后一刻。”
穆戎自是知道他真做到了,面对夜明君这等外挂从头顶武装到脚趾头的对手,容小BOSS都生生保持着第一梯度的修炼速度,并且坚持不懈屡败屡战。这股子毅力看得一众专门坐等围观夜明君虐BOSS的读者们都动容了,每逢他出场只讨论着容小BOSS能坚持多久,等到他真的领了便当还不肯信一个如此执着的人会就这么结束。
当初那位少年或许就是上天赐给月朝的最后希望,若是月朝能好好培养,有了神圣高手坐镇,未来又何至于灭国之祸。如今,北辰看似国泰民安,穆戎却知自容府灭门之后北辰再未出过优秀将才,全靠夜明君修为震慑周边诸国。
现在的穆戎注定无法达到夜明君那等高度,所以,圣文帝若是坚持屠了容家,便是要让北辰步月朝后尘了。或许,当一个王朝开始践踏人才的时候,它的气数便是尽了。
想起自己眼前这个傲气的少年在不久之后便要经历改变一生的劫难,穆戎摸着自己良心回忆,在容府养伤的这几日,容翌虽然嘴上不怎么客气,到底怕他真想不开做了和尚,得空便来看望,还怕他独自一人心情抑郁专门陪着说话。面对这样的容小BOSS,如果他真的只存利用之心,那可是真没良心了。就算人家是老实人,他也不能总往死里欺负啊。
想到这里,他也是下了决心,眼眸坚定对上容翌,做出了轮回后的第一个承诺: “只要你替我找到月下雪参,我保证在你落难之时,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夜明君作为一个打脸系主角,做的承诺自然是极多的,基本上每一个后宫都收到了他的誓言,每逢夜明君深情脉脉握着美人的手开始发誓的时候,读者们就露出了会心一笑——很好,新一轮的打脸就要开始了。
穆戎没夜明君那么多挂,作为好不容易从枉死城出来投胎的鬼,他非常珍惜这次活过来的机会,所以,这可能就是他唯一一次将自己置身险境的誓言,虽威力远不如仙人夜明君,于他而言却是极为重要的。
容翌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他只觉着这人分明还躺在床上靠自家参汤续命,竟能用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说要与自己同生共死。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可笑的言语,他居然觉得对方是认真的,还有几分高兴,暗自想着这几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