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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记得皇宫东边有个暖阁,三九天都能让人身上生热汗,在哪儿来着?这宫殿这么多,许久不过来了,是不是面貌变了?”
拉着她在这处宫殿里又四处晃悠了几下,高畹兮郁闷得厉害,嘀嘀咕咕的,“哎,这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间偏殿?看宫柱颜色怪旧了,莫不是那小皇帝造的?哼,果然是浪费钱财——”
“谁在那儿!”她话没说完,就听见身旁淳于敷的一声冷斥,吓得她把说话的尾音都拉长了一些。
“怎么了?”不明就里地抓紧她,高畹兮紧张地探头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啊。
“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淳于敷不理她,冷冷说着话,拽着她向这群相似宫殿包围着的,一处看起来颇为颓败的宫殿走过去。
殿外青苔丛生,铺得琉璃瓦颜色都脱了,原本朱红的宫柱斑斑驳驳的,在檐角上还生了不少的蛛网。
这是夜里,宫殿外虽点着宫灯,毕竟不甚清晰,惨惨凄凄地映着宫殿的影子,让人心生畏惧。
“这里不会有鬼吧…淳于姑娘,咱们,咱们还是回吧,明日,明日再看也不迟的。”
被她拽着的高畹兮都快哭了,天知道她什么都不怕就有些怕鬼,偏偏这皇宫里邪门的事儿最多,她偶然在宫中走着时,都能听见几个宫女在讨论昨儿哪口井里又传来奇怪的声音了之类,吓得她听完赶紧就走了。
可现在她想跑也跑不掉,手上还跟淳于敷拴一块儿呢,怎么跑?只能硬着头皮藏在她身后头,被她拉着往前走。
“呜呜……”
正当她胆战心惊的时候,忽然一声女子戚戚的哭声传到了她耳里,高畹兮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想拉着淳于敷跑路,她却眉头一挑,兴味盎然拉着她往那哭声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淳于姑娘——”
“闭嘴!把声音吵没了,文施不介意把王妃丢到这宫殿里头留王妃和里头的人做伴的。”
丢给她一句话,淳于敷不由分说地就抓着她走进了宫殿里。
也不知道先前还一脸被她欺负的小媳妇样儿的人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说,根本就是她让着她的?
她的心里也没底。
“呜呜……”
那哭声却随着她们的靠近,越来越清楚地传进她们的耳朵里。走进殿内后,靠着镶嵌在十二根宫柱上的夜明珠,还是能看清里头的情状的。
令人吃惊的是,殿外看起来破财败不堪,宫殿里头却是繁华的紧,里头的摆设还都焕然一新不说,连朱帘梳妆镜旁摆着的时鲜簪花都是新鲜的,似乎还能看见有水珠子从上头落下来,滴在水镜上,迸溅出水花来。
都没有主人,哪儿来的簪花?
“淳于姑娘……”见状,高畹兮更害怕了,哭丧着脸抱住一边的淳于敷,“咱们是不是真见鬼了啊……早前在宫里,本宫也没见过这个宫殿啊,咱们还是快跑吧。”
淳于敷不理她,皱眉在殿内转了一圈儿后,目光落在正座前的八宝檀木桌上。
那里摆了纸墨和焚香炉。饕餮形状的焚香炉上燃着大把的檀香,旁边,碧玉的书镇压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幅纸。
不顾身边高畹兮的唠叨,她颇有兴味地绕到那书桌后头,取下那幅纸览阅一番。
“咦,这不是祭奠人写的祭文么?”高畹兮害怕得紧紧环抱住她,一边又忍不住好奇,从她肩膀后头冒出头来,盯着她手里拿的幅纸,疑惑道,“看行文,该是男子祭奠心爱女人的,这莫不是前朝帝王祭奠宠爱妃子的御稿?”
“是祭奠给心爱之人的不错,可却不是出自哪位帝王之手。”淡淡扫了一眼内容,淳于敷慢慢指着文首道,“你看,这里没有篆章。据我所知,为了防止有人假冒圣旨,帝皇们写东西时,都会在此处加上印玺,就连如今的殿下也是如此,这里没有篆章,就说明这不是帝皇所写。”
高畹兮十分不解,“不是皇帝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宫里的?”
淳于敷不答,只看了一眼撑着宫殿的十二根宫柱和上头嵌着成年人拳头大的夜明珠,笑问高畹兮说,“先不提这是谁写的,你认为,前朝,有谁能享这样的宠爱,独居一个宫室不说,室内装扮还如此豪华的?那些夜明珠,怕是一个就值万金了,别说是十二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有点忙,换晚了。
第150章 第150章
宠冠后宫的妃子么?
想破了脑袋,高畹兮也只想出来一个。
“你是说; 这间宫室是如妃生前的住所?”
“只有她有这份殊荣了。”淳于敷淡淡说着; 放下了手里的幅纸,盯着宫殿侧室道; “而且; 你不是说如妃娘娘善歌舞么,那侧殿外挂了许多舞袖响铃; 定是她练舞的地方了。”
“原来,如妃生前住的宫殿就是在这儿么。”高畹兮惊讶不已,“本宫初入宫时; 怎么都找不到这处宫殿,问人,也说如妃死后那宫殿就被烧了的; 怎么如今又好端端的现在这儿了; 里头的摆设还跟新的似的。”
“若文施所料不错; 先前咱们遇到的那群宫殿; 该是为了遮掩这处宫殿做得障眼法儿。那宫殿群,随着天上二十四星宿变幻而变幻; 只在四季之交; 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天才会显现出来。知情的人知道该如何走,自然会有路; 不知情的人,就算误打误撞,也不可能那么巧的就在这四天摸进宫殿的。”
“可就是那么巧了。”闻言,高畹兮吐吐舌头,叹道,“今儿个碰巧是立春……还就让咱们撞上了。”
“嗯,是机缘也说不准呢。”淳于敷说完,淡淡一笑,对着一处宫室内的珠帘轻轻道,“姑姑说是吧,既然咱们与姑姑有缘、与如妃有缘,作为如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姑姑何不出来见一见我们,也好让咱们这些小辈们知道,倾国倾城的如妃娘娘,当年到底是怎么个宠绝天下的?”
淳于敷在对谁说话?这里哪儿有人啊?
她说完话后,高畹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问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见那珠帘轻动,从那后头慢慢走出来一位气质脱俗的中年宫人。 “……后生可畏,这位,便是淳于姑娘么?”
“原来还是个胡塞的美人儿呢。”又望了她一眼,女人慢慢笑说,“虽说早就听人说淳于姑娘聪敏绝顶了,只是奴婢还是不大明白,姑娘是如何知道是奴婢藏在这宫殿里的?”
“只是猜测罢了。”淳于敷淡笑道,“前朝覆灭已久,末帝的墓前的草都没人有心思去拔,除了身边忠心侍候的人,又怎么会有人在乎一个妃子呢。听我身边的姑娘说,这宫里只有姑姑是侍候过如妃娘娘的,所以,文施才有如此猜想。”
“这样么,淳于姑娘果真聪敏呢。”女人淡笑着说,“殿下迎娶姑娘,果然是明智之举。”
“你,你做什么要夜里出来吓人?”见不是鬼,还是熟人,高畹兮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怒站出来指责人家,“你知不知道,本宫快被你吓死了!”
“本宫?”闻言,那女人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惆怅的笑,“这个自称,自从娘娘殁后,奴婢可是好多年没听人再提过了呢。”
看见她落寞的样子,高畹兮也不好再指责她,转而扭头打量了一眼四周,问她说,“这宫殿,平常就是由你负责打扫的?”
“是。”宫人叹了一声,苦笑道,“原本我们家爷是派了八个侍女跟着娘娘的,只是,娘娘殁后,其他姐姐们都被陛下赐着殉葬了,只有奴婢,因奉命出去传信给我家爷,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待陛下殁后,才重返回宫中,苟且偷生地活着,替娘娘打扫宫殿,尽一分心意。”
“这么大的宫殿,都是你一个人在扫啊。”高畹兮佩服不已,“还坚持了二十多年,你也真是忠心尽职了。”
对于她完全抓不到重点的脑子,淳于敷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这宫人话里又是“我家爷”又是“陛下”的,难道她听不出来这其实是两个人?
如妃可是皇妃啊,听这宫人的话,却是除了当时的帝王,如妃还同时和一名男子有染啊。
那祭文,八成就是那男人写的。
而能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写的祭文放在这宫殿里头的,普天之下,怕只有那位摄政王了。
“敢问姑姑,所谓的“我家爷”指得是如今江南朝廷的摄政王齐洛么?”
“哎……”被她突然一问,宫人始料不及地懵住了。
深思着缓了一会儿,方叹道,“也罢,反正如今这北边的天下也是我家小王爷做主,告诉你们也无妨。奴婢的确先前是王爷府上的侍女,后来得王爷青睐,才能得机会随娘娘一道入宫的。”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说,岂不是说,如妃娘娘是从王爷府嫁到宫里去的?”高畹兮没听完就叫道,“孤男寡女的…本宫可不信他们没点儿什么!”
“有点儿什么又如何?”听说,宫人冷笑一声,气道,“况且,娘娘与咱们王爷本就是正经的夫妻,是陛下横刀夺爱,逼着咱们娘娘入宫的!”
提起这个,可能是回忆起了当时的伤心事,宫人不自觉滴出泪来,道,“当时的陛下,硬是怀疑咱们王爷要谋反,总是针对咱们王爷,某次王爷带着娘娘出席宫宴,被他窥见了咱们娘娘的容貌,就千方百计地给王爷安了一堆莫须有的罪,逼着咱们娘娘入宫!在陈留王逼宫时,还硬是逼着咱们娘娘自缢,要不是咱们娘娘提前知道他的阴谋,派太医给她开催产药把小王爷提前生了下来,恐怕,这北齐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说起这些,宫人一脸的恨意,“不过,那抱着小王爷走的太监没有骨气,竟然被钱狗贼一顿恫吓就让小王爷被抱走了,若不是他,小王爷又怎么会认贼作父?!奴婢身分低微,见不到小王爷的面儿,如今在这儿全盘说出来,还望二位姑娘能帮奴婢将话带给小王爷:钱世勋狗贼不能信的!当年,就是他派兵,包围了王府,逼得咱们王妃不得不入宫的!”
“等等,等等。”高畹兮听得糊里糊涂的。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小王爷指的是钱玉。
“你是说…如今的殿下…就是你家的小王爷?是…是江南齐洛的儿子?”
“正是。”
“哎,不是,你怎么那么笃定他就是你们王爷的儿子?”高畹兮不信,摆了半天的手势,才扭扭捏捏道,“那如妃不是入宫了么?就没有…本宫不信。”
“奴婢知道,是因为娘娘入宫两天后,陛下打猎时,从马上摔了下来…往后他就没来过这宫殿了,只和前头的侍卫们厮混。”
好吧,这可真是悲惨,好不容易把弟弟如花似玉的老婆弄到手了,结果马上自己就不能人道了。也怨不得那末帝会气得要勒死如妃了。
“怪不得…殿下得不到钱大人的忠心推举,反而一味支持齐孝衍,原来竟是这个缘故。”淳于敷听着点了点头,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个谜团。
不过,还有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她。
据她暗地里安插在江南的探子传回来的许多情报来看,人到中年还面白无须的齐洛明显是个女人,那么,她是怎么和如妃生出钱玉的?
想起这个,她又想到莫名其妙有了孩子的木雪。
难道齐家的血脉那么神奇,竟然可以使女子和女子也有后代么?
不成,她一定得去调查一番。
不过,当前的当务之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