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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衍吓得大叫,正要喊“我命休矣”,忽然面前跑过来一个小太监,挺身而出替他挡了这剑。
小太监人瘦弱,劲倒怪大,手抓着那剑刃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回头对他痛苦道,“陛下…快走!”
他连连点头,正要离开,这时,皇城中巡逻的御林军闻声正巧也赶了过来,将那刺客制住后,齐齐跪下告罪,“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既然知道有罪,就一人下去领二十大板吧。”齐孝衍心有余悸地说着,脸上阴沉下来,望一眼那垂着头的刺客,又吩咐说,“竟敢刺杀朕,把他拉下去,千刀万剐!”
“是。”御林军们押着刺客下去了,齐孝衍这才有心思管方才替他挡刀的小太监。
走到他跟前,望一眼他手上的越,问说,“你倒是忠心,叫什么名字?原本是在哪儿当差的?”
“奴才名唤小多子。在御花园养花的。”
齐孝衍满意的点头,“嗯,难得一个养花的小太监都这样忠心,好,从今儿起你就在御前替朕泡茶吧。”
第161章 第161章
清晨,木雪正在梳洗; 就听见见外院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让几个小丫头过去看看; 回来报说,却是十几个百姓在卖女儿。
木雪疑惑道; “怎的会有这样多的百姓一块儿过来卖女儿?”
“奴婢们也不知道呢; 外头高姑娘正在和那些人交谈呢。”
“是么,那咱们出去瞧瞧。”
领着小丫头出去看时; 果真见了一堆百姓携着女儿,在高畹兮面前哭诉。
“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 求姑娘收了她吧。”
“姑娘…只要姑娘愿意收了她,我们全家做牛做马下地府都要报姑娘的恩德啊。”
“姑娘……”
她赶紧走上前去,向高畹兮询问道; “这是怎么了?”
“外面抓女子抓得厉害; 全国的赋税又加了几分; 家里养不起了; 听说我们这里的姑娘不卖身,就要送过来。”高畹兮叹口气和她解释道。
“这…咱们开这个地方; 又不是专程为收容她们的。”木雪闻言; 也叹了口气,望一眼那些跪在地上不断哭求的女子,“开了一个例,自然会有百个,十个; 到时候若是朝廷发现不妥追问下来,咱们不是得遭殃?”
“本宫就是这个意思,奈何跟他们说,他们一句也不听。”高畹兮低声叹说着,看她一眼,笑了,“木姑娘,本宫以为以你慈悲,定会什么不说就答应呢。”
“要答应,也得看看咱们有没有余心。”木雪无奈道,“咱们如今就和泥菩萨过江似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她们?”
“这倒是,不过,又怎么和他们说好?”
“木雪有个主意,王妃好生看着便好。”露出抹无奈的笑,木雪咳了声,先让那群百姓止了哭,而后淡淡道,“非是我们不收容你们的女儿,而是…你们看见了么,只有这般姿色的,才能入阁…”
说着,她指了指高畹兮,而后又略打量了眼他们跪在地上的女儿,“诸位的女儿虽也容貌佳,但必须得如这位姑娘这样的,方能进得了咱们风月阁。否则,要咱们给你银子帮你们保女儿,这未免太便宜诸位了吧?”
高畹兮出身大士族,周遭风韵气度又怎是那些贫苦出身的女子比得了的,听她这么一说,不少百姓自惭形秽,默默地扯着自家女儿离开了。
就是腆着脸不走的,木雪也不恼,唤几个护卫,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对他们道,“这几位姑娘想要卖身寻不到对的地方,你们带她们出门,拐一条街,那里就有家普通的花月楼,寻常走夫一钱银子就能进去买醉的,你们将她们带过去,往后指不定还能和她们有个良宵呢。”
“是。”护卫们应着,上来就要拖人,吓得那些百姓连忙讨饶,哭着在地上叩头说不卖女儿了。
木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诸位就回去吧,往后再要卖女儿,可也别过来咱们这地儿了。”
听见她这话,那些人如蒙大赦,赶紧带着女儿离开了。
看他们慌张奔逃的样子,高畹兮笑得开怀,拉着木雪道,“木姑娘,亏得你有这个法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人虽心地不算坏,可利用旁人的心地,也算不得多好。”木雪叹一声,这些道理还是钱玉教给她的,她过了这些日子才明白。
外头人心不古,有善念,又能如何?
高畹兮叹笑,“难得木姑娘看得清。”
两人正说话,淳于敷从内院缓缓走了过来,皱眉道,“方才发生何事了,那样吵人。”
看见她,高畹兮别扭地转过了身去,木雪只好自己将方才的事叙述给她听。
淳于敷听了,皱眉不语,好一会儿才道,“是么,竟然要逼得百姓卖儿鬻女,齐孝衍的□□当真是弥深啊。看来,殿下也凶多吉少了。”
木雪听得心里怕得很,还要说什么时,钱多却从偷偷外头溜了进来,满头大汗地笑着对她道,“少奶奶,小的打听到少爷到底被关在哪座宫殿里了,偷着打听之下,少爷还好生活着呢。”
“是么。”木雪惊喜地看他,“在哪儿?”
“就在靠近舞殿的那座冷宫里。”钱多老实答道,“小的还听说,是老爷给少爷求情,那害咱们少爷的混蛋才答应给少爷留一条命的。”
“钱大人?”木雪闻言皱眉,“他不是一直想要杀钱玉么?不然,也不会射了那箭了。”
“恐怕,钱大人的意思,也不是就想杀了钱公子。”旁观者清,高畹兮想了会儿,道,“木姑娘,你其实比钱公子身量要矮上几分,若当时你不替钱公子挡那支箭的话,其实它该是射/向钱公子肋下的。”
木雪嘴角略抽,“王妃的意思,是我白挡那支箭了?”
“也不是就白挡了,起码钱公子对你的芥蒂不是少了许多?”高畹兮笑呵呵道。“要是齐孝衍没有捣乱,指不定你们连第二个孩子都有了呢。”
木雪面色微红,还要说话,淳于敷忽然叫钱多,“钱多,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哎。”钱多答应着乖乖跟她走了。
后头木雪这时才察觉到不对来,“钱多何时这么听淳于敷的话了?”
“你倒不如问问,钱多一个小厮为何能知道这样多,和那给咱们茅屋住的男人到底去哪儿了比较好。”高畹兮苦笑一声,“他已经一个半月不见人影了,他那女儿虽不哭不闹,本宫看着,却总觉得心疼得很。”
“王妃的意思是……”
“谁知道呢,反正待会儿出来,淳于敷若是要咱们帮什么忙,咱们还是趁早替那男人立个衣冠冢吧。”高畹兮叹一声,苦笑着摇头,“免得那女孩儿长大了,连祭拜生身父亲的地儿都没有。”
木雪听了,沉默不语。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钱多和淳于敷从内院出来,钱多还连连向淳于敷保证,“淳于姑娘放心吧,小的一定办成这件事。”
说完,他给高畹兮和木雪请了个安,转身就跑了。
淳于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高畹兮却直直地走到她身前,冷淡道,“你又让他干什么了?”
“偷齐孝衍的腰牌。”淳于敷也很坦荡,望着她淡淡说完,看着木雪笑道,“四小姐能帮文施一个忙么?”
不管淳于敷这样处心积虑到底为了什么,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救钱玉,光这一点,木雪就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愧疚地望了一眼高畹兮,淡笑着道,“自然可以。”
“还请四小姐在端午日时,将齐孝衍拖住。”淳于敷直言道,“文施派人帮助钱多,在端午前想法子将腰牌偷到手,而后会让他在端午时以寻花问柳之名将齐孝衍带来这里,那时,还请四小姐与…将他拖住。”
木雪闻言皱眉,“你是要进皇宫?万一,被人发现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请四小姐放心,文施会小心的。”
“那…好吧。”木雪叹息着点头,叮嘱她道,“淳于姑娘记得小心。”
“多谢四小姐关心,文施会的。”淳于敷淡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
“王妃,淳于姑娘走了呢。”
“她离开了,咱们派人去给那男人立衣冠冢吧。”高畹兮苦笑,“本宫猜得倒是对了呢。”
木雪叹了口气,慢慢点头。
***
史载,北燕王天授元年,燕王□□,横征滥敛,收民女千万入宫,使适龄男子不得婚配,一时民生载道,怨气迭天,至于天降广旱,六月飞霜,判其无道。
五月初五,这天本该是赛龙舟吃米粽的好时节,却因连日的大旱,使得绕京都的河水枯竭不说,收成也因先前的一阵冰雹大减,百姓无以为继,纷纷入街求乞为奴。
虽百姓生活惨淡,花街反而比以往更加热闹。
笙竹响动让人如入仙境一般。
京都最大的风月阁前,钱多殷勤地将齐孝衍往里头让,“陛下,您请,这地儿是奴才无意中见到的,里头美貌又温柔的姑娘可多了呢。”
“是么。待朕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的美貌,再让你去领赏。”
齐孝衍说完,哈哈一笑,摇着折扇带着护卫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迎面却和一个老妇人撞个正着,将他手里的折扇都撞掉了。
他身边的护卫顿时拔刀怒道,“大胆!你这老婆子,知道——”
“陛下,陛下,难得出来寻乐子,管这老婆子做什么。”见状,钱多忙上去打圆场,点头哈腰道,“这老婆子奴才也见过,是这里头洗碗碟的,一把年纪了,话都不会说的,陛下您开恩,饶她一命吧。”
他说着,那一身黑衣满脸褶子的老婆子也识趣地跪了下来,嘴里“啊啊”的叫个不停。
看出来是个哑巴,齐孝衍也不想扫了自己的兴致,便摇了摇折扇,皱眉道,“罢了,咱们进去吧。”
“哎,哎,陛下英明。”
钱玉又是好一顿赔笑,看齐孝衍高兴得走进去了,才赶紧上前扶着那老婆子起来,低声问道,“淳于姑娘,您没事吧?”
“无事。”扮做老妇人的淳于敷淡道,“腰牌弄到了么?”
“弄到了。”钱多点头,四处望望,确定无人后,才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牌,对她道,“淳于姑娘,这是趁着几日前那王八蛋喝醉逼着几个大臣之女一同侍寝时小的偷着跑到龙床外头拿的,他该还未发觉呢,您动作可要快些。”
“放心,我印个模子就交还给你。”淳于敷点头,收起来那玉牌,对他叮嘱道,“待会儿到内院来,我把玉牌交还你,然后你看着齐孝衍别对你们少奶奶和王妃做些什么,我先出去一趟。”
“淳于姑娘,你去哪儿啊?”
“这你就别问了。”淳于敷叹了口气,“快进去吧,齐孝衍已经进去一段时候了,怕是要找你了呢。”
第162章 第162章
被关在里头,不知外间情况; 她只能靠刻在宫柱上的横杠来记时间; 一道横杠就是一天,不知道朱红的宫柱上头到底被刻了多少个杠; 没人来救她; 倒是偶然听见外头的守军议论要处死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没人和她说话,送给她吃的东西也从开始的米饭到馊了的菜粥; 甚至后来,连饭也不给她吃了,而给她吃那些猪狗都嫌弃的潲水。
开始时; 她还怒愤难平,慢慢儿的,钱玉就习惯了; 为了活下去; 可以平静地将那些潲水吃下去; 常常可以对着一个花瓶; 也可以半天不出声。
淳于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