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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性命,也无用。”木雪冷冷说着,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唉,我可是真心话呢。”淳于敷也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随着她们一道出去了。
第99章 第99章
那燕公子说话神神秘秘的; 倒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派了小厮前前后后给她拉了好几车的东西; 钱玉估摸了一下,每户五十株苗子; 都还有余裕。
当下,对着聚集在一处的百姓; 她也不含糊; 说出了要种这些东西的打算。
城郊的地都是她的; 城里的地契也被她骗了个囫囵,那些租种田地的佃户当然没有异议; 让他们种什么就种什么,对那些还保有自己土地的农户,她则贴了告示; 想种东西的让他们出一串钱过来领苗子; 不想种的,就罢了。
而两日前; 她让武主簿带着县衙的差役和陈将军送她差使的那几个将士,到城郊去把那些流民都整治了一通。
把人员挨家挨户地编制好了,又把闹事的地痞无赖统统打了一顿,供男人消遣的小竹楼也给捅了,对那些带头把女子卖进去的人牙子和管事的,则统统处以剐刑,肉一块块割了下来喂狗,皮则被她让人剥了下来; 风干了让人挂在流民村口,好震慑那些地痞流氓。
她老爹从小就教导她的,人家狠,你需得比他更狠。
果然,她这一招有奇效。
起先那些看她年轻美貌,还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瘪三混人,经过她这杀鸡儆猴的手段,也不敢再横了,乖乖地一个个排成列,挨个儿的到钱多那里报家里的人口,再领笙树回去种。
和淳于敷两人扮做钱玉的门客在一边看着,木雪本还有些担忧那一列列人高马大的男人闹事,还特意让家丁多往钱玉那站站好等着那些人闹事时护住她,没想到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那些人有所动作,看得她颇为疑惑,只想着再等等可能就有人闹事了,便耐心在一边看着,没料到等所有的百姓都按人头数拿好了树苗,那些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没什么动静。
木雪虽疑惑得了不得,可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没人闹事,就是好事。
树苗分得差不多了,钱玉整整思绪,对身前乌压压地一堆人道,“这些树种,是漠南人的粮食来源,诸位领回去种,到秋,也就能收获粮食了。且这种树便宜也省人力,不需要随时蒌草,女人,老人,甚至孩子都能看护,所以,男人们到收获的这段时日,就与本官一道挖护城河,修葺城墙和房屋,抵御柔然人,保卫家园,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多谢大人,小人听大人的安排。”伴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壮丁们纷纷跪拜道。
“嗯,诸位归家准备吧,明日本官派人到城门口处等着诸位。”钱玉淡笑道,“诸位也放心,诸位修葺城墙的这段时日,本官只当诸位是过来做活的短工,每日付与诸位与短工一般的工钱,好让诸位养家糊口。”
“多谢大人!”
“大人您真是活神仙在世!”
……
人群中传来的谢声不绝于耳,钱玉微笑着点头,在他们不绝口的称赞声中静静看着他们携家带口的归家。
挺直的腰背和她温善的态度,看上去当真是一位得送万人伞的正直清廉父母官。
不过在知情人眼里,那可又是一副景象了。
看看人散得差不多了,钱玉揉揉自己快笑僵掉的下巴,转身就见木雪看着她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钱玉一挑眉,轻抬起下巴,高傲地一只孔雀似的,走到她身边贴在她耳畔调笑说,“怎么,看本公子太美,看得入迷了?”
“民妇只是看钱大人装模作样看得有趣罢了。大人上任不久,没成想官威倒是足。”木雪满眼的无奈,伸手隔开她的脸,笑说道。
“哼!没吃过猪肉还不准人家见猪跑么。”钱玉得意地冲她皱鼻子笑,促狭轻声道,“怎么样,看本官这么威风凛凛,这位小娘子,可要随本官一同回府做个妾氏,给本官暖暖床脚啊?”
“大人厚爱了,可惜民妇消受不起。”木雪笑说着道,“民妇已经罗敷有夫了。”
“那就真是可惜了。”钱玉装模作样地遗憾了一番,又抬头冲她叹气道,“不过看这位小娘子这般美貌,夫婿定也是人中龙凤,容貌绝世,手段也不是等闲之辈了。”
“无赖。”木雪笑着骂她。可没见过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厚脸皮的人。
“哼,本官要真是无赖,小娘子你此刻的处境可就危险了!”钱玉不服气地笑着反驳她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忽然,木雪隐约听见似乎有小孩子叫她的声音,她一转身,就见陈秀才的那个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这里来了,灵活地躲过几个上前要来抓她的家丁,一溜烟地跑到她面前,拽着她衣裳,哭诉道,“娘,那些坏人不让我和爹过来!”
说着,她小手向一边指了指,木雪皱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不出意料地见到了不远处一身长衫窘迫的被家丁们抓住的陈秀才。
钱多正拦在他面前,面色不善地警告他道,“我们少爷不是告诫过你,再见你一次就打断你的腿么,你小子倒好,趁着空当儿又溜过来了,你是不是嫌弃命长了?”
“你们放开我!雪儿,雪儿……”陈秀才脸色涨得通红,低语道,“我是来找雪儿的,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还不放开我!”
“怎么他又有胆子过来了。”钱玉自然也看见了那陈秀才,方才与木雪嬉笑的脸色瞬间颓败下来,暴风雨之前的乌云似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她这话虽说是问句,但明显是对自己说得,不过这小祖宗可算是长进不少,见到她认为是她奸夫的人,竟然也没像上次一样寻死觅活地。
木雪轻轻叹了声,拉开紧拽着自己衣裳不放的小女孩,在她瘪嘴要哭时,叹气道,“与你说了许多遍了,我不是你娘,你听见了么?”
女孩子却嘴硬含泪说,“你就是我娘!”
唉,可真是撇不清……木雪心里又叹了口气。
她当日所以会利用陈秀才,就是看在他性格懦弱,有贼心没贼胆,不会真的对她如何的份上,没想到,他是没什么胆气,可就像是浆糊一样,你一招惹上就甩不掉了,明明他们没什么交集,只是她曾经派小丫头对他说过似是而非的几句话罢了,他却固执地认为她是被他怕事不敢带她远走高飞伤透了心,以为她喜欢他,随时像个苍蝇一般,跑过来嗡嗡嗡的膈应人。
“嗯,四小姐何时多了个女儿?”木雪正心烦,原本离她们远远的淳于敷却看见了这边的景象,笑着跑过来湊趣说道。
女孩子被她脸上长长的疤痕吓到了,叫了一声就要往木雪怀里钻,“娘,我怕。”
“小家伙,你要是能乖乖地夸一句姐姐貌美,姐姐可能还会好心肠地问问你和你那穷鬼爹过来有什么事。”
不等木雪把这小女孩推开,淳于敷已经媚笑着把她抓在了手上,好像提溜小鸡似的,单手提到空中,惹得那女孩子更加怕了,大哭着喊,“娘,救我,有鬼!”
鬼?鬼可不比人好多了。
淳于敷笑得更开了,扯着怀里的女孩子在空中晃悠,“小家伙,你爹娘难道没教你,什么叫涵养么?”
话落,看了一眼不远处面红耳赤还在和钱多他们浑搅的失意秀才,顿了顿,意味深长一笑,“嗯……也对,有什么样的老子有什么样的女儿,哪里知道涵养两个字如何写?”
不远处陈秀才还在几个家丁手里头高声嚷,不时向她们这边投过来一个求救的眼神,她们跟前这个小的也是又哭又叫的,声音吵得人脑壳生疼。
钱玉揉了揉被声音躁得生疼的额角,皱着眉,冲还唤家丁们抓住陈秀才的钱多冷声吩咐道,“放他过来吧。闹成什么样子,不知情的,当咱们是恶霸,抢了他们的田地呢。”
“唉。”钱多愤愤应着,挥手向托住陈秀才的家丁们道,“放他过去,放他过去,大白天的自己丢人现眼就罢了,还想拖着咱们少爷的名声,呸,真是晦气,今儿出门忘看黄历了,竟然被这条疯狗咬上了!”
家丁们听了,方放开架着他的手。
陈秀才虽得了自由,却被钱多这些话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自觉此刻他该抱着女儿走了才能不辱读书人的骨气,但看看几步远丰姿绰约的木雪,和被淳于敷抓住不停挣扎的女儿,想一想家里空空如也的锅灶,还是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难为情地走到了她们面前。
望着淳于敷袅娜的背影,喉头微动,努力整了整灰旧的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有文采风流的才子样儿,方才小心地作了个揖,笑道,“姑娘,能否放开小女?”
“嗯?”淳于敷听了,眼珠转了转,故意把自己额发弄乱,盖住自己大半边脸,只把自己那一道亘长的疤痕露出来。
做完这些,她才悠悠地转身望了他一眼,娇笑说,“公子方才说什么?”
文弱的陈秀才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身子连同嘴角挂的一丝笑都僵住了,脸色也瞬间被她那一道长疤吓得惨白。
老天爷,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有夜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天呢,快一百章了,真是感动cry,太佩服我自己了,不行,为了鼓励自己,今天再更一章。
第100章 第100章
看他吓得呆成那样子; 淳于敷“咯咯”笑开了; 戏弄的目的达到了; 她也就没心思再扮丑了,毕竟是个女子都爱美的不是?
把还在哭闹的女孩子提起来丢到他怀里; 她伸手将额发又整理好,完全显露出自己的样貌来。
前一刻还是夜叉一样凶相的女人; 立时变成了胡塞的绝色美人。
即使脸上有一道长疤; 也毁不了她立起来的五官; 举手投足间一股塞外女子媚气和英气浮带出来,反而让那道疤痕更添了几分风情。
陈秀才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变化; 怀抱着女儿好久没回过神来。
就连怀里止住的女儿唤他,他也不应,直到小女孩不得已狠劲拍了拍他的脸; 他方如梦初醒地回神; 望着面前的男装美人,红着脸说; “姑…姑娘…真是…”
“像妖怪在世?”不等他断续把话说完,淳于敷便笑着截断了他,道,“不过公子眼神倒是利索,我与木四小姐穿得是男装,你竟然都认了出来。”
陈秀才忙摇手,义正严辞道,“哪里; 哪里,姑娘貌比天仙,怎会是妖怪!就使姑娘与雪儿穿着男装,但男人和女人,本质上就不同,陈某好歹读过十几年书策,这些道理,又怎会不懂?”
是么,那为什么钱玉的男装却没看出来?
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不过是因为她和木雪没有束胸,耳饰也没摘下来罢了。
这些东西,不是近看了是看不出来的,他若是不盯着她们看,如何知晓?
这个秀才,看上去倒是书生意气满,谁知一肚子下流念头。
淳于敷心知肚明缘故,冷笑一声,不想再与他周旋,只淡淡道,“是么,公子可真是博学多才了,连这些都能看出来。”
陈秀才听说,顿时心花怒放,以为自己终于碰上了个红颜知己,兴奋地双眼冒光,盯着淳于敷,还要与她说话,她却冷淡地走到木雪身边,低低与她道,“这就是你招惹的那个秀才?”
“算是。”木雪叹气道。
淳于敷淡淡一笑,“请佛容易送佛难,碰上木老爷这样悭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