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作好准备,医生马上会来找你签手术同意书。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你不是病人的直系亲属,我建议你还是把他的家人喊来,否则出现风险你负不起责任。”护士说完又匆匆跑了。
危急?我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那样的人,主宰了我的命运,我还以为他所向披靡,雷都霹不了他。可是,他现在情况危急。
一定是那一铁棍,那个黑高壮朝他后背砸过去,那沉闷的声响。如果是我,我肯定当场就被砸死了吧。
怎么办?我拽紧了手机。
韦御风说过,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父母。伊家吗?伊城和他妈妈可是亲眼看到我们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除非他们得了失心疯,否则绝没有可能来医院给韦御风签手术同意书,他们巴不得韦御风快点死还差不多。
不能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我解了手机屏幕锁,然后点开了他的通讯录。在最近通话里,阿离的名字在最上面。
对,我找阿离,他和韦御风的关系看起来很好,韦御风有什么事情都找他。
我拔下了阿离的号码,嘟了两声,阿离接了电话。
“风哥……”阿离的略带点戏谑的喊声传来。
“阿离,是你吗?我是殷采采。韦御风出事了,他现在在抢救室。护士刚才来找我,说要签手术同意书,我不敢签。阿离,你能给他签字吗?”我强自镇定的把话说完了。
“你在哪里?”他问。
“A城,县人民院医院一楼抢救室。”我道。
“我操。”他骂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在骂谁,但远远的医生已经走来了,我只好又道:“阿离,医生已经来了……”
“殷采采,你是风哥的女人,这字你签。”阿离吼道,“你打个屁的电话,快签字,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阿离把电话挂了,我呆愣愣的看着医生走到了我面前。他说了一大堆的话,又问我是韦御风的什么人?
“他,他的女人。”我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喃喃的念出了这几个字。
“签字。”医生把手术同意书和笔递到了我手里。
我咽了咽口水,这字签下去了,韦御风要是死了,那我可怎么办?
“小姐,你能快点吗?那边要动手术呢。”医生催促道。
签,我一咬牙就写上了我的名字,他不是说他是孤儿吗?横竖死了也没人管他。我把手术同意书递还了医生。
韦御风的手术继续着,我坐在等候区,比我弟弟进抢救室还要惊恐百倍。在我刚刚感受他一点点温情的时候,在我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想他死。
我等啊,等,时间变得无比的漫长。他的手机被我锁屏,解屏,再锁屏,再解屏。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跳起来,我从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找出了我爸的手机号码,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说了韦御风情况危急的事情,我问他要柳又昕的联系方式,我爸不肯给我,我威胁他敢不给我就隔三差五的去打扰他。我爸吓死了,立刻就答应我把柳又昕的电话给我。
我爸把柳又昕的电话发给了我,辗转的,我又要到了刘麦的电话。
最后,我的电话终于打到了刘麦那里。
“殷采采,你找我?”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刘麦就先发制人。
“对,我找你。”隔着听筒,我变得有勇气。
“什么事儿?”她冷淡的语气。
我把今天的情况简洁地跟她提了一下,末了,我说:“刘女士,我知道,对你来说,我这样的人根本就算不上人。所以,昕姐带我去求你,在你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今天,如果韦御风这一关熬不过去,那么,我肯定也不会再活着。当然,在你看来,我死不死的跟你也没有屁关系。但我告诉你,我殷采采在死之前一定会将你的名字贴在我脑门上,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刘麦笑出声来。
我因为愤怒双手不停的颤着,听见她的笑声,我更加的怒不可遏:“很好笑吗?对噢,你们是忠实的唯物主义拥护者,你不信有鬼对吧。那你也不要太得意了,一朝君王一朝臣……”
“殷采采。”刘麦一字一句的打断我。
她并没有很大声,但声音有一股不怒自感的感觉。
我顿时就怂了,然后就闭上了嘴巴。
“嘴倒是挺利的。”她淡淡的,“我这几天忙着照顾我外公,让我小助理去处理的这事儿,很遗憾结果是这样的。”
我跌坐回椅子,遗憾有个屁用。
“这事儿我现在知道了,我这边还在忙,先挂了。”刘麦挂了断电话。
我呆呆的坐着,除了等待,我再无他法了。
这场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我又怕又饿又累,靠在等候区,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护士又来催我缴费,我在恍惚中又给阿离打了一次电话,他好像又骂了我,我听得不太真切。
后来,手术就结束了,有医生出来,说韦御风的手机结束了,但是必须在ICU里观察几天,如果他能熬过来就能活命。
我跟着韦御风又到了ICU病房门口,这里连休息椅都没有,我只能靠着墙站着。站了得久了,我的双腿也麻了,我顺着墙根坐到地上。
天似乎要亮了,我冷得难受,抱紧双臂,我将头埋进臂弯里。
手机响起来,我拿起来,胡乱就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阿离喘着气的声音传来。
“ICU。”我有气无力的。
阿离跑起来,呼呼的风声。没多一会儿,那声音就近了,然后一道身影跑到了我面前。那个人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我睁开眼睛勉强看了他一眼,阿离来了。
“风哥呢?”他问我。
“你,瞎吗?”我吃力的挥了挥手,我快要困死了,只想能眯一会儿。
他拖着我走到ICU门口,盯着里面看了半天,我靠着他的肩膀竟然就睡着了。
这一觉真是睡得昏天暗地的,这么长时间,我还没睡得这么踏实过。梦里有鲜花有美酒还有山有水,真想在梦里永不醒来。
哪有那样的美事儿?
我从美梦中醒来了,昏暗的光线,厚重的窗帘,柔软的大床,还有挂在对面墙上的电视机。这里是酒店房间吗?
我撑身体坐了起来,晃了晃头,我确实是在酒店里。
韦御风呢?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阿离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吧,我睡了多久了,韦御风会不会已经死了?我赶紧下了床,冲到房门口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皱得跟咸菜干一样。
可这里没衣服给我换,不管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拉干房门就跑了出去,下了楼后,我披头散发的就跑出了酒店大堂,还好,这里离人民医院很近。
我跟个疯子似的,一口气跑回了医院,又一口气跑到了二楼。ICU病房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我冲到玻璃前看了看,韦御风还躺在那里呢。
看起来,他还没醒,也就是说他还没死。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退到一旁后,我慢慢的冷静下来。我这才发现,我脚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也不知道阿离去哪里了?我都快饿死了,得让他带我去吃饭。
“殷采采。”阿离的喊声远远地传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阿离。”我欣喜的抬头,然后我又闭上了嘴。阿离身边跟着个男人,那男人大约四十上下吧,浑身上下散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你……又被人打了?”阿离看着我,吓一跳。
“没有啊。”我看着那男人居然和韦御风有几分相像。
第卷一:以爱之名51。我跟你们走
“你要不要先回去把衣服换了?”阿离看着我脚上的一次性拖鞋问我。
中年男人也跟着看了一眼,我窘迫起来。
“韦叔,这是殷采采。”阿离给中年男人介绍了一下我。
“你好。”中年男人朝我微微点头。
“你好。”我干笑着也跟他问了声好。
打完招呼后,阿离和那个中年男人就走到了ICU门口,两个人在交流韦御风的病情。我竖直耳朵了听,中年男人说路上的时间一定要缩到最短。
我听着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给韦御风转院,那我怎么办?我要不要跟着去?我这一身乱糟糟的,我得赶紧想办法去旅馆把衣服拿回来。
“阿离。”我呆站了半天后喊了一声。
阿离回头,然后走了几步回到我身边:“有事儿?”
“嗯。”我点了点头,“我得回我之前住的旅馆去拿行李,韦先生的手拿包也掉在那边,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我已经去过了,除了你行李袋的几件衣服,其他东西都没有了。”他摊手。
“没了?”我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没了?”
“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就是这个意思。”他抽抽鼻子,“哦,那行李袋里的衣服我顺手帮你丢了,看着被人翻了好多遍了,有点恶心。”
“啊?那我穿什么?”我郁闷的问他。
“去买两套呗,对噢,你身上没钱了?”他恍然大悟,“那你直说啊,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支吾半天到底要表达什么?”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把一叠钱全塞到了我手里。
“你回了酒店就不用再过来了,韦叔要给风哥转院,路程蛮远,带着你不方便。”他又说。
我捏着那叠钱,完全的不知所措了。阿离要转身时,我慌忙又喊住他,他顿住脚步带着疑问看我。
“韦叔是韦先生的亲戚吗?”
“对啊,风哥的亲叔叔,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原来韦御风还有亲叔叔啊,那韦御风到底为什么会在伊家生活了十年?他的亲叔叔以前都不管他的吗?
阿离走回了那个中年男人身边,两个人继续的说着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失落,他们和ICU里的韦御风是一个世界,而我只是一个无关的人。
我汲着那双一次性拖鞋回到了酒店,洗刷收拾了一番后,我去了酒店附近的市场,吃了东西买了衣服,然后我又回到了酒店。
叶芝手下的人没再出现,刘麦应该给叶芝打过电话了,这么看来我算是自由了吧?我抬起脚看了看,那淤青还在,我伸手按了按,隐隐的有些痛。那枚芯片还在里面吧?我寻思得尽快找医院把那鬼东西弄掉。
理清思绪后,我决定马上回家,我必须回去找到我妈,然后想办法把她的病治好,以后就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的过着吧。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又燃起了希望。
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我拎着极简易的行李出了房间。然后我去了医院,这一别也许就山高水长了,怎么的我也得去看一眼韦御风。
我如是想。
ICU病房前,阿离和韦御风的叔叔已经不在那里了。不会已经走了吧?我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到了那里,隔着玻璃门,我看到韦御风还躺在那里,那些仪器亮着,他的手上输着液,身上还插着管子。
这样的韦御风,了无生气。
我曾经恨他恨他想把他捅上十八个窟窿,现在隔着这道玻璃门,我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只能是狼,一旦倒下苟延残喘的活着,那就不如干脆的死掉。半死不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羞辱。
“殷采采。”阿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下转身,他匆匆忙忙的样子。
“我来看看他,然后我再回家去。”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