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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采采。”阿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下转身,他匆匆忙忙的样子。
“我来看看他,然后我再回家去。”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回家干嘛?”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回家干嘛?”我重复他的问话,觉得和他说话真是有点累,“我当然得回家去了,不然呢,我应该去四处流浪吗?”
“你家的房子已经让你伯父给租出去了,还有你妈,她在失踪的过程中持刀伤了,已经被关回精神院去了。我去过一趟,但没见到人,你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你要是想看你妈,我得再想想办法。”阿离道。
我愣愣的,我的家已经租出去了,我妈持刀伤人关回了精神病院,还不让见人。我只觉得心窝窝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暖意被这么几句话给摧残得一点儿不剩。
我以为千山万水之后总能喘口气,但命运扼着我的脖子狞笑着给我准备了千难万难。如果我因此死了,命运它就赢了。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阿离又问。
我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抬头看他:“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还让我不要再过来医院。”
“我忘了。”他挠挠头,“只顾和韦叔说话了,不好意思啊。”
我又看着里面的韦御风,有点儿想哭了。
“你没有朋友吗?或者亲戚家可以去的?”阿离又问我。
我觉得他好奇怪,总是问这样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觉得我还会有亲人和朋友吗?”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这样吧,你坐我的车走,然后在我那儿住一段时间。休养一段时间后,你再决定去哪里。”
我心里乱得很,听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韦御风从ICU抬出来了,然后转到了救护车上,我上了阿离的车。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我正在离开小城。
我成为了一叶浮萍,在这盛世之中随波逐流着,无处依靠,无所安身。对一个年仅二十四岁,曾经拥有幸福和良好特质条件的女孩来说,我还能不能再惨一点?
从小城到市里的机场,阿离都开了音乐,也不询问我就将声音开到最大。我的脑仁都要被震碎了,想要和他说句话都困难。
好在机场到了,韦御风的叔叔很厉害,包下了整架飞架。韦御风在头等舱,医护人员还有他的叔叔围着他。
“我们坐后面。”阿离推了推我。
我默默地往机舱里面走着,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阿离坐到了我旁边。
“现在跟我说说,风哥是怎么被人打的?”他放平座位半躺下来。
我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他。
阿离听完后,道:“原来是你的害的。”
我觉得他说话真是有点刻薄,半分面子都不给我留。
“风哥要是有什么事儿,你死定了。”他侧头看我。
“我得给他偿命吗?”我迎着他的视线问。
“不,你得跟他合葬。”他居然很认真的语气。
我目瞪口呆的:“你家风哥是秦始皇几代?这么牛逼。”
“跟秦始皇没关系。”阿离伸手帮我调了座椅,然后示意我也躺下来。
我偏不理他,端坐着。
“我跟你讲风哥的故事。”他说。
我挣扎了几秒,然后半躺到了座椅上,关于韦御风的身世,我确实很好奇。
阿离看着天花板。
我心想,他这是在酝酿情绪呢,行吧,那我就等着。万万没想到,我等了半天,他睡着了,然后还发出了打鼾声。
我悻悻的,跟韦御风久了的人,也是神经不太正常。
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我们来到了G市。飞机停下后,救护车呜哇着把韦御风给拉走了。阿离没有跟着去,而是带着我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韦先生应该不会有事儿吧?”我没话找话。
“当然不会有事了。”他步伐很大,我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他。
“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看他?”我问。
“等他醒了再去,不然,你去看个屁啊。”他稍微收了一下步伐。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出口处,远远的看着一个姑娘跳起来跟我们挥手。
“那是我女朋友。”阿离说。
“哦。”我看着那姑娘,穿着白色的卫衣,牛仔裤,脚步是板鞋。
“阿离。”那姑娘冲到我们面前,搂住阿离的脖子就亲了亲他,松开他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嗨,你好。”
“你好。”我心里不安起来,我不知道阿离有女朋友,这样住到他家里去,多不好啊。女孩子心思都多,万一因为我吵起来了,那就更不好了。哎,早知道我就回Y城去了。租个房子,找份工作,我总是能缓过劲来的。可他问我的时候,我就想跟着他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
“我叫陆只悦,你呢?”那姑娘笑嘻嘻地问我。
“殷采采。”我紧张地笑了一下。
“你长得真好看,好羡慕你这一头浓密的头发,不像我,头发太少了,绑马尾不好看。”陆只悦说着就叹起了气。
“小悦。”阿离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觉得你比殷采采好看多了。”
“阿离。”陆只悦抬脚踢他一下,“你会不会说话,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真讨厌。采采,你别生气啊,阿离的嘴太笨了,我常常被他气得想离家出走。”
“你要离家出走记得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走。”阿离笑嘻嘻的。
我看着他们俩,还真是有点儿趣。
第卷一:以爱之名52。陆只悦
“采采,你饿吗?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们不要理那个神经病。”陆只悦挽过我的手臂,“坐飞机好累哈,我可烦坐飞机了,又不能看动画片,更不能打植物大战僵尸。”
我家出现变故后,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我和以前的朋友们就渐行渐远了。到了近半年,甚至连微信和微博都互删了。
乍然被陆只悦这么亲热的对待,我十分不适应,挺直着后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悦,我想吃可乐鸡翅。”阿离把陆只悦从我身边拽了过去,然后将她搂得紧紧的,“怎么的,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我正想着这花样恩爱秀得不错时,陆只悦一个反手,活生生的将阿离摔到了地上。我吓得捂住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拍了拍手,然后她弯腰看着地上的阿离。
“阿离,我姑姑是不是跟你说过无数次,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你吧,在我这里吃了多少次亏了。”陆只悦一边说一边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离龇牙咧嘴的:“我很怀疑我们的关系,不行,我回头得去找你姑姑告个状,除了欺负我,你就没别的本事了。这么多人,半点面儿都不给我留。”
陆只悦笑嘻嘻地帮他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我想和采采好好说几句话,你总捣乱,你这样很烦人耶。”
就这么吵吵闹闹的,我们三人出了机场。上了车后,陆只悦和阿离又吵吵闹闹了一路。我被吵得头都晕了,决定在他们家住一天就找借口溜走。
一个多小时后,我到了阿离和陆只悦家。他们住在G市的城郊,特别大的房子,占地至少有三百坪。一排平房,然后一个堪比足球场的大院子。院子里养满了花草,三只猫和两条狗躺在遮阳伞下睡觉。
陆只悦进了院子后吹了一声口哨,瞬间,那两个条狗就一跃而起,三只猫动也没动。眨眼的功夫,一条金毛和一只萨摩耶就滚到了我们面前。
“圆圆,扁扁,你们今天有没有乖啊。”陆只悦不停的交换着摸它们的头。
我本身不太喜欢小动物,但看着两条狗很温顺的样子,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大金毛的脑袋。那狗乖得很,立刻就将头放到了我怀里。
“你摸摸圆圆,它可聪明了。”陆只悦笑嘻嘻的说。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都是你养的吗?”
“对啊,就是因为养了它们,所以,我和阿离最后只能搬到这里来。你可不知道,扁扁太能拆房子了,以前住淮中路时,家里被拆得不成样子了,还成天被邻居投诉,没办法,我就把它们关着养。它们一天到晚都不开心,现在可好了,它们每天都能撒欢的跑。”陆只悦推了推两条狗,它们转身又跑回遮阳伞下躺了下来。
这是大多人向往的生活吧,种一园花草,养两条狗三只猫,晒晒太阳,做做饭,还有一个志趣相投的男朋友。我忍不住对陆只悦投去羡慕的目光,她可真是人生赢家。
我就这么在阿离家住下来了,一开始,我是打算住一天后就走的。回Y城也好,去找工作上班也好,总之不能住别人家打扰别人的生活。
结果,我住下了就不想走了。陆只悦租了一块地,地里种满了蔬菜,我来了后,她就拉着我一起帮她种菜弄花。回家后就喂猫喂狗晒太阳,没菜了就开上车去城里采购。
我简直太喜欢这样的生活的。
而阿离那天跟我们一起回家后,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然后就没再回家。陆只悦也是很神奇,连手机都没有,家里只有一台固定电话。我来后,那台电话只响过一次,还是打错的。
“小悦,你和阿离都不联系的吗?”我在她家住到第八天后,实在忍不住了,问她。
“联系什么呀?”她剥了个桔子,递给我一半后吃了起来。
“你们是情侣啊,情侣不是应该经常联系的吗?”我实在对他们的相处方式感到惊奇。
“要经常联系吗?”她很惊奇的样子,眼神天真而迷茫,“可是我们的家在这里呀,他会回来的,我等他回来不就可以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买部手机,然后你们可以经常发发信息之类的。”我说得有些困难,感觉自己在诱骗少女。
“我现在不用手机。”她叹了一口气,“姑姑出事后,我就害怕手机了。”
“哦。”我有些不安起来,感觉自己引起了她的伤心事儿。
“采采,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吗?”陆只悦撑着头看我。
我莫名感觉到她的孤独,那种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孤独。
“你爸妈呢?”我小心翼翼地又问。
她摇了摇头:“我以前有姐姐,可是影姐姐死了。我姐姐死了后,我就跟着我姑姑一起住。后来我遇到了阿离,他对我可好了,我现在就和阿离住在一起了。采采,你呢,你有姐姐和姑姑吗?”
我摇头:“没有。”
“那你有爸爸和妈妈吗?”她靠近我一点,目光热切。
“嗯,有,可他们现在也离开我了。”我低下了头。
“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他们,对你好不好?我的意思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阿离说,姑姑比我的亲妈还像亲妈。”她又笑起来,“姑姑总是让我要开心点。”
“以前觉得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是家,现在……”我抿了抿唇,“现在我爸妈分开了。”
“我带你去看看我姑姑吧。”陆只悦来了兴趣,“圆圆,走,姑姑最喜欢你了。”
“我去了会不会不好?”我不好意思地问。
“为什么不好?我姑姑非常厉害,我的功夫就是她教的。她读了好多的书,去过好多好多地方,她以前是我姐姐的保镖,后来才是我的姑姑。”陆只悦牵过了圆圆,又拉过我的手,“可是后来我姑姑出了事儿,腿断了,现在她都呆在家里。”
我越发糊涂起来,这么说来,她的姑姑也不是她的亲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