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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变成一只球……”他很认真的想了想,“那也是我喜欢的一只球。”
“订机票吧,我得回去减肥了。”我靠着床头看他。
他要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大概是很重要的电话,他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往会客室走去。
我将电视关掉,坐到床沿上摆弄着我刚买的几样小玩意。会客室里传来柳又平的声音,不同于他以往接电话的随意,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很谦卑。我想,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是来头很大的人,并且是柳又平很敬重的人。
电话很快接完,柳又平从会客室匆匆出来:“采采,我出去一趟,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回来。”
“好,你去吧。”我抬头看他。
他快步往房门口走去,很快地,房门关上。
套房里,无比的安静,我也没有心思摆弄我的小玩意的,将东西装了起身,我重新开了电视,然后我跑到衣柜旁,从衣柜里拿出了我的包,又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几天,我和柳又平形影不离,我干脆的不带包,更不带手机。柳又平生性敏感,我不能让他不开心。
我插上电源后几乎是摒着呼吸打开了手机,然后我盯着屏幕看,好一会儿才进入了主界面。短信收件箱里,真的有一条短信。
我的心狂跳,颤着手点开。
“我在大堂等你。”陌生的号码,但语气是韦御风的。我抓着手机,退了两步四下张望,生怕柳又平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韦御风说在大堂等我,我低头又看短信,这才发现,短信是三天前的中午发的。现在已经是三天后了,他那天在大堂等了我吧,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笑了一下,又有点想哭。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我冲动地立刻拔下了他的号码,拔号界面跳出时,我又慌忙点了挂断。
不行,我不能打,我不能和韦御风见面。
我几次要删掉短信,可是想着这是我们分别后的唯一短信,我就点不下去。我握着手机,在床前站成了一尊化石。
我脑海中的魔鬼和理智已经打累了,目前来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还没拔打韦御风的号码。
在万般的焦虑中,柳又平说的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我想了想,便拔下了柳又平的号码,他立刻按了拒绝,然后给我回了一条短信。
“采采,我这边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你要是饿了到四楼餐厅先吃点东西。”
我回了一个好字,回完他的短信后,我心中的魔鬼瞬间战斗力达到顶点,我点下了韦御风的号码,一只手压着胸口,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声。
“喂。”韦御风的声音传来。
我握着手机,仰头含着泪看着天花板。
“殷采采。”他喊我的名字。
“你在哪里?”我问。
“怎么?你想见我?”他带着嘲弄的声音。
“没有,你想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他说话,我就忍不住的想怼他。
“你还在酒店吗?”他问。
“是。”我道。
“十分钟后,我从酒店门口经过,我有五分钟的时间。”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卷一:以爱之名83。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
十分钟后,他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抓着手机,先是一阵狂喜,接着是愤怒。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狂喜,但我愤怒自己对他的期待。这么漫长的分别后,他只给我五分钟,他以为他是谁?我为什么要稀罕他的五分钟?
我狠狠的将手里的手机砸到了床上,叉着腰,我像一头困兽般呼呼的喘着粗气。十分钟,五分钟,这两个词在我大脑中象两只玻璃弹球来回的弹跳着。
十分钟,五分钟……我仰头看天花板,该死的韦御风,杀千刀的男人,我咒骂着,心口堵得难受。我走到床边,捡起被子上的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还有七分钟他就到酒店门口了。我梳个头发,换套衣服,擦擦口红,至少要三分钟。
去还是不去?我的思想还在激烈的斗争着,脚却自动迈向了衣柜,手也伸向了衣柜里的裙子。飞快的换了衣服,我冲进了厕所,先是擦了口红,看着头发也不太乱,我随手顺了顺。镜子里的人脸色似乎有点苍白,我拿起粉刷刷了点腮红。刷完后,又觉得眉毛不够立体,赶紧补了点眉粉。还想化个眼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七分钟,来不及了。我抓着手机就往房门口跑,换上高跟鞋,我拉开了房门。
搭着电梯下了楼,走到酒店门口时,距离韦御风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十二分钟。我站在台阶上,看着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那密密麻麻的车辆,韦御风在哪里?
我抬手看表,已经超过三分钟了。会不会他已经走了?他那个鬼脾气,以前也不肯等我,总是要我准时到。
我又等了两分钟,韦御风还是没出现。我想,他肯定走了。想到他一分钟都不愿意等我就走了,我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脚,为什么我要这么急慌急火的跑下来见他?
我胡思乱想时,一辆黑色的小车快速驶来,然后从侧面的斜坡拐上来,准确地停到了我身边。
“上车。”韦御风按下了车窗,探身过来,他帮我推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我见了他,双手双脚就又不听我的使唤了,拉着车门,我坐了上去,刚关上车门,他就踩下了离合。
“去哪里?”我紧张地问他。
他抿着唇盯着前方的路况,压根不理我。拐下另一侧的斜坡后,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边。
熄了火后,他转头看我。
我也看着他,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人清瘦了许多,眉宇间有疲态。
他微微地笑着:“你胖了好多。”
我脸一红,恼怒道:“哪有胖好多,只胖了两斤。”
“那就全长脸上去了。”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来,柳又平对你很好。”
我面色一僵,咬牙道:“对啊,他对我很好。”
我以为他要说一些难听的话,但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那么看着我。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
“很久没见到你了。”他说。
“你不是走了吗?”我刻意的装出冷漠的样子。
“明天就离开上海回Y城了,可能会在Y城呆一段时间。Y城的事务处理完后要去一趟美国,韦家在那边的产业出了点问题,我在美国可能会呆挺长一段时间。”他抽了抽鼻子,“之后的工作目前还没有具体的安排,但大概不会有闲着的时间。”
“我听说你家出了点事情?”我试探着问他。
他抿唇,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一点儿事情,是很大的事情。李家垮台,我二叔受牵连,韦家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产业大幅缩水。我运气挺好,刚认祖归宗就担起了挽救家族的重任。”
难怪他眉宇间的疲态那么明显,想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想说点安慰他的话,但说不出口,心底泛着微微的疼,我竟然好想抱抱他。
“我这个手机号码不会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我打电话,柳又平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他仰靠到座椅上,双手抬起来按摩着太阳穴。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给你打电话。还有,他脾气很好,不像你,喜怒无常。”我气得磨牙。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生了一会闷气,见他又不说话了,又有点懊恼起来,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干嘛总是要跟他杠呢。可是我要跟他说点什么?他家的事情,我完全不了解。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就连他这么累,我都无法让他躺下来,然后好好帮他按摩放松一下。思及这些,我不免沮丧。在楼上时想着能见到他是那么狂喜,现在我们离得这么近,我却那么无能为力。
“你回去吧,我赶时间,和一位很重要的人约了见面,我不能迟到。”他拿过储物格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这么仓促的,他又要走了。下一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心里不舍起来,伸向车门的手变成很沉重。
我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可以给你写邮件吗?”我冲动地问。
“不能。”他拒绝得非常干脆。
“你……”我收回关车门的手,愤怒和难过在我心里交织,“韦御风,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你走就走,我也没办法留住你。你为什么又给我发短信,为什么要给我留念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看着我跟柳又平好了,你又不甘心了?”
他眼中有讶然,那抹讶然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但他没有发脾气,他只是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根本不理我。
“韦御风,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呢?”我带着几分决绝,颤着声对他说。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直到关节处泛青白。
“你回去吧。”他看着窗外说。
“你看着我,只要你说,你心里完全没有我,我对你的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就彻底死心。你不要让我这么痛苦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没忍住。
他还是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感觉我的情绪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每一秒沉默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走吧,回去吧,何必死乞白赖呢?人家就是逗你好玩的。我咬着唇,抬手再次伸向车门。
我的手触到车门,韦御风终于回头了,他倾身过来,在我来不及反应之前将我抱住。
“殷采采,你别逼我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没有逼你,我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我哽咽出声,也紧紧地抱住他。
“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他沉默片刻后,平静地说。
我用力推开他,直起身,我满脸泪痕地看着他:“我不怕死,不怕向云天,不怕柳又平……”
“我怕。”他打断我,“殷采采,我怕。”
我只觉得心底一阵绞痛,第一次体会心真的会痛。如今的他正落魄,怕死,怕权贵,怕未知数……
“采采,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更何况是你。我没有把握,只能放你走。我知道我应该更利落一点,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那天给你发短信,确实是我没忍住。”他略偏着头,“如果你只要我承认我心里有你,那我承认,我心里有你。”
我捂住嘴,怕自己大哭起来。
他抬起左手,他的小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是不婚主义的象征。
我以为他又要强调他的不婚主义,但他却费劲的一点一点取下了那枚戒指,然后拉过了我的手,他把戒指放进了我的掌心里。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这辈子我只为你取下这枚戒指。”他说得很缓慢,“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
我哭得说不出来话。
他抬起双手帮我擦泪:“不要哭,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伤心。”
“我恨你。”我用力推开他,转身,我推开了车门,跨下车,我抓着那枚戒指一路狂奔。我一路哭着跑上了斜坡,冲进大堂,搭着电梯上楼时,同电梯的人以为我疯了。
我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我顺着门坐到地上。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就是难受,就像万蚁钻心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