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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咦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她比我大着两岁,怎么竟连这些事都不知道?不过想想她入宫前还未到嫁人的时候,又觉自然,倏地就起了坏心,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两手去弄她的腰,笑嘻嘻道:“打架就是要在床上打才好。”
她隐约地猜到什么,胀红了脸,两手用力推我:“说什么胡话,我睡了,你快走开。”
我抱着她不撒手,她有些着急,更用力地推我,可惜她力气虽大,毕竟我占了先机,在她身上躲来躲去,她便根本对我没办法,费了半天力气,最后只能依旧让我靠在她身上,气喘吁吁地道:“你刚才说,女朋友是还未成为未婚妻之前的妻子,你…你见谁家娶妻之前,便…便做那事的么?”
我道:“谁说一定要娶妻才能做那事的?你以为我在宫里,就不知道外头那些风气?”如今虽然名义上还是要成亲后才能有那肌肤之亲,然而未婚男女私相授受、先实后名之事也非少数,不过我也不是真要和韦欢如何,嘴上讨了几句便宜,也就从她身上翻下来,重又侧着身子看着她:“当然,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她狠狠地瞪着我,突地伸手在我的胸前一捏,不被她捏时我都不知自己还长了这个部位,被她捏得痛了,方惊觉那里又长大了些,有些花苞儿的模样了,反手要去将这吃的亏讨回来,却被她一句“你敢动一下,我明日就不与你同车了”给吓住,只能悻悻然停着看她。
她得了法宝,笑眯眯地又来捉弄我,两手将我的脸颊、锁骨和胸口都捏了不知多少遍,捏得我火气极大,又不敢惹她,只能干瞪着眼,任她玩够了,躺回去,笑意盈盈地叫我“太平”。
我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没好气地回她:“做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睡罢。”
我见她撩完了人,竟自己闭了眼要睡,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闭了眼道:“睡睡睡。”一心赌气,任她在我身边翻来覆去地逗弄,只是不睁眼,许是旅途太过疲累,这么躺了一会,也渐渐地有些半梦半醒起来。
偏偏韦欢这厮这时又在那轻声叫我“太平”,我真有些恼了她,闭着眼装睡不理,耳朵却竖着,留神听她动静,她这回没像方才那样疯癫,只是坐起身,替我将被角掖了又掖,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完倒回去躺下,似是在回味一般,浅笑着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女朋友”,斯须便叹了口气,极轻极轻地道:“可是你今年已经十四岁,早已到了为人妻的年纪了。”
我心头一恸,一夜未能成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意真的是发糖的…真的_(:зゝ∠)_
根据岚深时见鹿和楚江畔的小剧场改编的小剧场们:
之一
则天:啊,吾儿肖吾,吾怀甚慰。
太平:都是娘教得好。
韦欢(耳语婉儿):圣人也是……额,受?
婉儿(悄声):……嗯。
则天:嗯?
婉儿,卒,死因,受不了。
太平,卒,死因,在韦欢说“圣人也是……受”时呵呵了一声。
之二
太平:啊啊啊韦欢在看我怎么办好害羞嘤嘤嘤。
韦欢:嘿嘿,怕了吧?
太平:是啊是啊,好怕我恼羞成怒把你吃了。
韦欢:……
太平:你看我是不是长大了?比你大了吗?
韦欢:……
太平:哎呀不要不好意思嘛,喜欢就多看两眼,反正最后我都会看回来……
韦欢:( ̄ε(# ̄)☆╰╮o( ̄皿 ̄///)
第143章 心魔(六)
婉儿有意无意间总会琢磨那人的心思。
有时候那人的心思很好猜,简直一眼就看得分明,有时候却又难如登天。
那人对婉儿,也是时近时远,近的时候日日叫婉儿伴在身边,无论是何机密,都不令她避开,远的时候却是数日不曾召见,见了面,也如全不认识一般淡漠无言,从早至晚,说不上一句话。
那人叫婉儿做的事,也林林总总,杂乱无章,才人分内的固然有,更多的却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来,便吩咐一句。且这职司也没个定数,今日叫婉儿侍奉汤水,明日就把她打发去门口做那内外通传之事,一时高兴了,命婉儿赋诗联句,或命她贴身伺候笔墨 ,一时不高兴,又重叫婉儿回去洒扫庭院——五品才人,天不亮便穿着品级服色,举着扫帚在院中打扫,这奇景大约也只有本朝、本代,在这位天后手下,才能看见罢?
婉儿虽然知道这不过是那人的一种驭下的手段,心境却难免也随着她的亲疏而渐渐起伏,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日日伴在仇人身畔,低眉顺眼、曲意奉承,已是她能力之至了,做不到真正的荣辱皆忘,不惊不忙。
更何况,那人的亲疏所系,远不止于简单的宠辱,而是切身攸关的身家性命。婉儿不得不琢磨那人的心思,不得不以她之所喜为喜,以她之所恶而憎。
这样的日子过得极累,而且…看不到头。
婉儿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哈欠生生憋在口中,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掐,用力重了,又赶紧抿嘴忍住疼痛。好在殿中除了她再无旁人侍立,应当无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婉儿吐出一口浊气,眼光悄悄地向那边一瞥,那人惬意地坐在池子里,水汽氤氲而起,将她的面容大半遮蔽在水雾中,显得比平常更加捉摸不透。
她的身子白皙而丰润,肌肤虽不似豆蔻少女那般鲜嫩,却也光洁出尘,隔着雾气看,就更绝然不像五十许的人了。
婉儿知道她的年纪,她曾不小心说漏过嘴,婉儿便记住了。她实际的年纪,比她对外宣称的年纪,还要大着五岁,她是乾德元年生人,比当今圣上足足大了七岁。
她隐瞒年纪,不是出于女子都有的爱美之心,而是因为她自十余岁入宫为才人,侍奉过了先帝,在宫中待了十余年,才勾搭上如今这位天子,当时的太子。
她两度入宫之事天下皆知,无计遮掩,只能巧为饰辞,说自己从前并不是先帝的嫔妃,而只是端茶倒水侍奉的“女官”,入宫的时候也并不是乾德十六年,而是乾德二十二年。
据说先帝因见她“端方柔顺”,有“母仪之器”,所以“特诲太子纳为妃御”,而“太子仁孝,以先皇不豫,愿妃代奉左右,聊尽孝心”,于是她“因留宫中奉汤药,以为孝敬之意”。
这样的鬼话,至多也就骗骗那些不识字的黔首愚民罢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她的往事?可是这些事大约也就止于当代了,再往后,史书只能按着她所吩咐的那样去写,一代一代地流传,到最后,就如那些留于史书的先秦故事一般,真假难辨。
唯一不会变的,大约只是她“圣文天后”的名头。
却不知千百年后,祖父又会以怎样的面目出现在史书上呢?“乱臣贼子”?“奸佞邪妄”?倘若她一直这样当权下去,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替祖父正名平反?“绮错婉媚、开一时之先”的祖父,是不是就这样湮灭在汗青之中?
婉儿无从知晓。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指,连这动作都做得极小心,生怕这样的动静惊动了池子里的那位天后陛下,然而就算她这样小心,那人却依旧在池子里晃动几下,两手划开水波,扬声叫“婉儿”。
婉儿快步走到池边,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
她蹙眉看了婉儿一眼,婉儿以为自己有哪里做得不中她意,忙将头压得更低:“婉儿恭聆陛下圣训。”
可她却只是更蹙了眉,一手从水中伸出,点在婉儿膝盖上,手臂上还淋淋漓漓地淌着水:“地面湿滑,去换身衣裳,回来时不必跪拜了。”
婉儿的衣裳并不在这里,却也不敢违逆天后的意思,刚应了一声,要退出时,又听这位陛下笑道:“我都忘了,你不住在这,恐怕没有衣裳可换,便穿我那件旧衣罢,换双木屐。”
无论她说什么,婉儿都只能沉默的应着,等换了衣裳,那人也从池子里慢慢出来,张开两手,像是正好在等着婉儿似的。
婉儿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径自上前,替她擦干了从头到脚的水迹,服侍她穿上一件紫罗衫,本要再服侍她穿鞋,她却又挥了挥手,坐在池边,如少女般将两脚荡在池中,转头问高延福:“我忘了,方才是谁请见?”
高延福道:“是周国公。”
她问:“他不是前几日才进来过,怎么又来了?”
高延福躬身道:“说是进献了些小玩意给陛下。”
她冷笑起来:“才回来,就又闯祸了?闯了什么祸?”
高延福不敢回答。
她斜睨了高延福一眼,有些意兴阑珊挥了挥手:“你告诉他,好意朕心领了,叫他出去罢,朕今日不想见人。”
高延福恭谨地退了出去,片刻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她不耐烦地看了这阉人一眼,问:“又是谁?”
高延福瞥了瞥婉儿,低声道:“是小郎君和小娘子。”
满宫里,以这两个称呼代替的,除了天后陛下嫡亲的一儿一女外,再无旁人了。
婉儿看见她的面色微微凝重起来,召见了这一对小儿女,听他们说起武敏之如何欺负当朝公主的事。
婉儿知道她对自己的一双小儿女极为重视,饮食起居,事无巨细,样样关心,婉儿也知道她对自己的娘家极为看重,凡是有碍武家名声的事,她一向是能遮便遮,绝不肯轻易叫人看轻了她这木材商人的门楣。
若是对一个寻常的母亲来说,自己的儿女,自然是远比门户名声要重要的,譬如自己母亲,虽然天天念着天水上官的高贵名头,说着些世家门阀的簪缨旧话,事到临头时真正重视的,往往却还是自己女儿的小小贱命。
可是对这位天后陛下来说,家族门户,与儿女之间,孰轻孰重,恐怕还是未知之数。
婉儿静静地看着,看着天后漫不经心地用一把短刀打发了自己儿女,转头却又吩咐自己“叫武敏之进来”。
婉儿安静地出去了,木屐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回响,她走到门口,看见那位面容俊秀的年轻人正和长乐公主对峙,这年轻人的面上有着些许扭曲的神色,细看之下,会发现他面容上与他的姑母竟有几分相似。
“陛下召周国公。”婉儿说,风吹起她的衣衫,勾勒出身上的曲线。
武敏之立刻就放过了长乐公主,两眼如豺狼般钉在了婉儿身上,婉儿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神色,引他入内庭,到内殿门口时忽然听见他说“上官才人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祖父和父亲的事么?”
婉儿回身看了他一眼:“不想。”她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是当值太久,昏了头不是?这样快便回答,不是更显得心虚?
武敏之果然露出了得逞的神色,笑眯眯地看了婉儿一眼,晃悠悠地进了殿,好在天后屏退了众人,婉儿才得以有片刻闲暇,细细思索对策。
等武敏之再出来时,婉儿已经又恢复了镇定,她送武敏之走出去,在僻静处站定,淡笑着看这个人:“周国公呢?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是怎么死的?”
武敏之倏然回头,眯着眼盯着婉儿看,他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这样的事你都知道,他们居然说你不得宠?”
婉儿看着武敏之不说话。
武敏之的脸明明如此英俊,笑起来却如鬼魅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